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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05 少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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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江南籠着層薄霧,西子湖畔的醉府在暮色裡泛着暖黃的光暈。雕花窗棂間漏出縷縷檀香,與廊下懸着的紫藤花香纏作一團。醉夢香倚在紅绡帳前,素手正将最後一粒珍珠綴在鬓邊,銅鏡裡映出她眉間的花钿,如同一抹绛色的晚霞。

她身着月白色襦裙,裙裾上暗繡的豹紋圖騰随着動作若隐若現,恍若林間遊走的靈豹。作為家中長女,醉夢香眉眼間總帶着股溫婉大氣,卻又暗藏着豹子般的果決。指尖觸到鬓角的珍珠時,她忽而想起聶少凱前日說這珍珠襯得她眸色如星,耳尖便泛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紅暈。

忽聽得窗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帶着些刻意放輕的小心翼翼。醉夢香唇角不自覺上揚,放下手中的珠钗,轉身時正見聶少凱立在雕花門外。他今日着一襲藏青長衫,腰間玉佩随着步伐輕晃,眉目清朗間透着福州世家子弟的溫潤,眼底卻隻盛着屋内那人的身影。

"又在偷偷瞧我?"醉夢香盈盈一笑,蓮步輕移至門前。聶少凱伸手将她攏入懷中,帶着松木香的氣息撲面而來。他低頭看着懷中的人,輕聲道:"怎叫偷偷?我光明正大地看自家姑娘,旁人管不着。"

檐角的銅鈴突然叮咚作響,驚飛了廊下歇腳的麻雀。醉夢香下意識往聶少凱懷裡縮了縮,擡眸望向天際:"起風了。"聶少凱順着她的目光望去,隻見暮色漸濃,天邊的火燒雲被風揉碎成绮麗的錦緞。他伸手将她耳畔被風吹亂的發絲别到耳後,指尖擦過她溫熱的臉頰:"明日陪你去斷橋看荷?聽說今年的荷花比往年開得早。"

醉夢香歪頭思索片刻,眸中閃過狡黠:"那你得給我帶杏花樓的玫瑰糕,上次去晚了,都被二姐搶光了。"話音未落,兩人相視而笑。聶少凱收緊手臂,将下巴輕輕擱在她發頂,心底滿是安甯。他從未想過,當初在書院偶然遇見的那個教孩童念書的溫柔女子,如今會成為他生命裡最柔軟的牽挂。

夜色漸深,醉府裡飄來飯菜的香氣。醉夢香輕推聶少凱:"該去用晚膳了,若再不去,母親又要說我不懂規矩。"聶少凱卻不願松手,低聲道:"若能這般一直抱着你,規矩什麼的,不要也罷。"醉夢香臉頰绯紅,嗔怪地瞪他一眼,卻任由他牽着手,往燈火通明的前廳走去。

銀紗般的月光淌過醉府雕花木窗,在青石磚上織就細碎的銀紋。醉夢香閣前的蓮池浮着幾盞荷燈,燭火在波紋間碎成流動的金箔,将廊下朱漆欄杆染得半明半暗。醉夢香褪了日間的襦裙,換作一襲玄色勁裝,腰間束着鑲銅扣的革帶,暗繡的豹紋圖騰随着她旋身、踢腿的動作在月光下流轉,恍若活物般在衣料上遊弋。

聶少凱抱劍斜倚朱欄,玄色勁裝外披着件月白披風,腰間玉佩在夜風裡輕碰出鞘三寸的劍柄,發出清越的鳴響。他望着場中身影,劍眉微挑,眸中盛滿笑意:“往日見你溫溫柔柔教人念書,倒不知竟是隻藏鋒的小豹子。”話音未落,醉夢香已踏着池邊假山飛躍而來,靴尖在朱欄上點出輕響,反手便扣住他握劍的手腕。

“聶公子這雙眼睛,倒像是會變戲法。”醉夢香指尖凝着冷意,卻見聶少凱不閃不避,反倒順勢将她拉得更近。兩人呼吸相聞間,她瞥見對方眼底跳動的促狹,這才驚覺自己着了道——方才動作雖快,卻未用半分内力,想來是故意任她近身。

聶少凱松開劍柄,任由長劍懸在腰間,另一隻手卻穩穩扶住她要墜的身形:“香兒的身法,比我初見時利落許多。”他說的是半年前那場雨,她撐着油紙傘誤入他的别院,被惡犬追逐時展露出的矯健身手。此刻想起,醉夢香耳尖發燙,正要反駁,忽聞院外傳來細碎腳步聲。

她瞳孔微縮,如貓科動物般迅速推開聶少凱。後者默契地抄起長劍,劍穗掃過欄杆發出沙沙輕響。待看清來人是端着醒酒湯的丫鬟,醉夢香才松了口氣,嗔怪道:“都怪你,平白吓人一跳。”聶少凱收劍入鞘,笑意卻漫到眼角:“若真有刺客,我這把劍,可隻會護着小豹子。”

月光爬上他肩頭,将披風邊緣鍍上銀邊。醉夢香望着他認真的眉眼,忽然想起白日裡母親念叨“女大當嫁”的話,心跳漏了半拍。她轉身去接丫鬟手中的湯碗,餘光卻瞥見聶少凱彎腰撿起她方才遺落的發帶,那上面繡着的小豹子正睜着圓溜溜的眼睛,像極了此刻他眼底藏不住的溫柔。

晚風掠過西子湖,将一池漣漪揉碎成粼粼銀鱗。醉夢香閣檐角懸着的銅鈴突然叮咚作響,驚起栖息在垂絲海棠上的夜枭。醉夢香旋身躍起,玄色勁裝下擺掃過石桌上的青瓷茶盞,盞中未飲盡的碧螺春潑出半盞,在月光下蜿蜒成一道琥珀色的溪流。

聶少凱垂眸望着手中發帶,指尖無意識摩挲着繡工精巧的豹紋圖騰。忽覺勁風撲面,他未及擡眼,一柄寒光凜冽的匕首已抵住喉間。醉夢香單膝撐在他身側朱欄上,墨發如瀑傾瀉而下,發間茉莉香混着習武後微汗的氣息萦繞在鼻尖。"聶公子方才看什麼看得這般入神?"她挑眉輕笑,匕首在月光下劃出細碎的銀芒,卻刻意避開他喉間動脈。

聶少凱反手扣住她手腕,順勢将人拉得更近,發帶輕輕纏上她指尖:"在看我家小豹子遺落的寶貝。"他的目光掠過她因習武而泛着薄紅的臉頰,落在她頸間滲出的細密汗珠上,喉結不自覺滾動了一下。醉夢香耳尖發燙,剛要抽手,忽聞遠處傳來熟悉的笑鬧聲——是八妹醉夢熙與覓風又在演武。

"明日陪我去綢緞莊?"聶少凱突然開口,見她露出疑惑神色,又補充道,"聽掌櫃說新到了批蜀錦,正适合給你裁件襯膚色的衣裳。"醉夢香指尖微蜷,想起前日母親在她房裡翻看《女誡》時的歎息。她别開臉,望着蓮池中随波晃動的荷燈:"又浪費銀錢,我這粗布衣裳穿得好好的。"

話音未落,聶少凱已傾身将她困在朱欄與胸膛之間。月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線,溫熱的呼吸拂過她泛紅的耳垂:"旁人都道我聶家公子一擲千金,怎的給心上人置件新衣,倒成了浪費?"他說着,低頭輕啄她發燙的耳尖,惹得懷中人身子一顫,手中匕首當啷落地,驚散了池邊夜遊的錦鯉。

遠處傳來醉夢熙爽朗的笑聲:"大姐!又被聶公子欺負了?需不需要我替你教訓他!"醉夢香猛地推開聶少凱,撿起匕首别回腰間,耳尖紅得幾乎要滴血:"就你話多!"她轉身要走,卻被聶少凱拉住手腕,溫熱的掌心貼着她腕間跳動的脈搏:"明日巳時,我在綢緞莊等你。"

望着他轉身離去的背影,醉夢香攥緊手中發帶。夜色漸深,閣外海棠花簌簌飄落,有幾片正巧落在她肩頭,恍惚間竟與那日他别院裡紛飛的梨花重疊。

夜露漸重,青石磚上凝出細碎的水珠,映得月光愈發清冽。醉夢香閣後的竹林被風撩撥,發出沙沙低語,幾片竹葉打着旋兒落在聶少凱肩頭,卻被他漫不經心地抖落。他望着場中身姿矯健的醉夢香,目光不自覺地追随着她衣袂間遊走的豹紋圖騰——那暗紋在月光下時而蟄伏,時而躍動,恰似她總愛藏在溫柔表象下的野性。

“小心!”聶少凱突然出聲,長劍已出鞘三寸。醉夢香旋身踢向假山上的陶罐,卻因落腳處的青苔打滑,整個人向後仰去。千鈞一發之際,聶少凱如離弦之箭沖上前,攬住她的腰肢。兩人在月光下旋了半圈,最終聶少凱背抵朱欄,醉夢香伏在他胸膛,鼻尖萦繞着他身上混着松木香與劍氣的氣息。

“聶公子的劍,今日倒是出鞘得格外快。”醉夢香擡頭輕笑,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她的指尖無意識地撫過聶少凱胸前的盤扣,感受着他劇烈的心跳。聶少凱喉結滾動,将長劍哐當入鞘,雙手卻仍緊箍着她的腰:“若摔着你,明日誰陪我去綢緞莊?”

話音未落,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從月洞門傳來。醉夢紅晃着手中的油紙包探出頭,貓女特有的狡黠在眼中閃爍:“大姐又在和姐夫演英雄救美?正巧,我剛從杏花樓帶了玫瑰糕,要分你們半塊嗎?”醉夢香猛地推開聶少凱,耳尖燒得通紅,轉身去搶妹妹手中的點心:“就你嘴饞!也不怕吃成胖貓!”

聶少凱倚着朱欄輕笑,看着姐妹倆笑鬧着跑進閣樓。夜風送來醉夢香臨走前抛下的嗔怪眼神,卻藏不住眼角的笑意。他低頭整理被弄亂的衣襟,忽覺袖中滑落一物——是醉夢香方才遺落的帕子,邊角繡着隻歪歪扭扭的小豹子,針腳雖拙,卻繡得極為用心。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長,與廊下懸挂的燈籠殘影交疊。聶少凱小心翼翼地将帕子收進懷中,想起白日裡母親來信催他早日定親,嘴角卻不自覺上揚。遠處傳來醉府廚房飄來的飯菜香,混着西子湖潮濕的水汽,恍惚間,竟比福州老宅的桂花香還要清甜幾分。

醉夢香閣的琉璃燈忽然被風撲滅,黑暗中唯有聶少凱腰間玉佩泛着微光。醉夢香借着月光一個箭步躍上廊檐,玄色勁裝獵獵作響,暗繡的豹紋圖騰在屋脊瓦片的陰影裡忽明忽暗。她低頭沖聶少凱挑眉:"聶公子,敢不敢與我比試?"

聶少凱長劍橫在胸前,月光順着劍脊流淌成銀線:"比試什麼?舞刀弄槍怕傷着你,詩詞歌賦......"他故意拖長尾音,看着醉夢香氣鼓鼓的模樣忍俊不禁,"又怕赢了你,明日不肯去綢緞莊。"

"誰說比試這些!"醉夢香忽然縱身躍下,落地時帶起幾片海棠花瓣。她拾起地上半塊未吃完的玫瑰糕,狡黠一笑:"我們比誰先搶到西街夜市的糖畫攤子,輸家要替對方抄十遍《女誡》。"

聶少凱聞言挑眉,劍鞘在腰間發出輕響:"小豹子倒是會挑彩頭。"話音未落,醉夢香已如離弦之箭沖向月洞門,裙間豹紋圖騰在夜色中化作流動的暗影。聶少凱望着她消失的背影搖頭輕笑,收劍入鞘時不忘将懷中的帕子又按緊幾分——這若是被她發現,怕是要紅着臉搶回去。

穿過九曲回廊時,醉夢香撞見抱着藥罐的九妹醉夢泠。小丫頭睜着濕漉漉的眼睛,像尾受驚的魚:"大姐這麼着急?母親說宵夜做了桂花酒釀圓子......"話未說完,醉夢香已在遠處回頭:"替我留一碗!"

聶少凱正巧追上來,見醉夢泠迷茫的樣子,從袖中掏出一錠銀子塞給她:"去買串糖葫蘆,剩下的買桂花糕。"不等小丫頭道謝,他已朝着醉夢香遠去的方向追去,衣袂掠過回廊邊的水缸,驚碎了滿池月影。

當聶少凱終于在糖畫攤子前尋到醉夢香時,她正踮着腳看老師傅畫鳳凰。察覺到身後腳步聲,她頭也不回地說:"輸了就要願賭服輸。"聲音裡卻藏不住雀躍。聶少凱走上前,溫熱的氣息拂過她耳畔:"我認罰,但能不能......"他頓了頓,看她耳尖泛紅的模樣愈發覺得可愛,"先欠着?明日抄完《女誡》,再陪我去湖上泛舟?"

醉夢香轉身時,正巧接住老師傅遞來的糖畫,金絲般的糖絲在月光下晶瑩剔透。她咬下一小塊,甜意漫上舌尖,卻故意闆着臉:"那要看聶公子抄得認不認真了。"說着将糖畫掰下一半遞給他,轉身時裙間豹紋圖騰與糖絲的金芒交相輝映,在夜市的燈火裡暈染成溫柔的光。

夜風裹着糖畫甜香,聶少凱咬下脆生生的糖絲,看醉夢香舉着鳳凰糖畫在街邊燈籠下轉圈。玄色勁裝被晚風掀起邊角,暗繡的豹紋時而與暖黃的光暈相撞,時而隐入陰影,像隻貪耍不肯歸巢的幼豹。

“當心!”聶少凱話音未落,醉夢香裙擺已勾住街邊貨郎的竹筐。竹筐傾倒的瞬間,他長臂一攬将人拽進懷裡,另一隻手穩穩接住滾落的瓷碗。瓷碗相碰發出清脆聲響,驚得周圍小販紛紛側目。醉夢香仰臉望着他,鼻尖幾乎擦過他下颌:“聶公子這身手,不去護院真是屈才。”

“護院可護不到像你這般調皮的。”聶少凱扣住她欲逃的手腕,卻在觸到她掌心薄繭時動作微頓。私塾先生家的長女,本該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閨秀,可這雙手卻因常年習武生出薄繭,還沾着教孩童寫字時蹭上的墨漬。他喉間發緊,鬼使神差地将她的手貼在自己心口:“以後若要練劍,我陪你。”

醉夢香耳尖發燙,正要反駁,忽聽街角傳來熟悉的争執聲。八妹醉夢熙正攥着覓風的衣領,狼女特有的狠勁全寫在眉梢:“說!是不是又偷偷喂我刀鞘裡塞桂花糕?”覓風舉着雙手直笑,腰間佩刀晃出月光:“這不是怕你練餓了......”

“瞧見沒?”醉夢香趁機抽回手,指着鬧作一團的兩人,“整個醉府就數八妹最能折騰,你若陪我練劍,遲早被她抓去當活靶子。”話雖如此,她卻不自覺想起白日裡,母親對着一匣子女兒們的嫁妝歎氣:“香兒也老大不小了......”

聶少凱順着她目光望去,見醉夢熙一腳踢翻覓風的刀鞘,桂花糕的甜香混着夜風撲來。他彎腰拾起滾到腳邊的糖畫棍,在掌心轉了個圈:“明日帶你去城外獵場?聽說那裡的月見草開得正好。”他說得随意,卻在她轉身時,将半塊沒吃完的糖畫仔細裹進油紙——這是她咬過的,舍不得扔。

歸途經過石橋,西子湖泛着碎銀般的波光。醉夢香望着水中月影,忽覺腰間一緊。聶少凱不知何時已攬住她,溫熱的呼吸拂過耳畔:“小心掉下去,變成湖裡的......”“變成湖裡的豹女,把你拖下去當壓寨夫君?”她轉頭狡黠一笑,卻撞進他眼底化不開的溫柔。

遠處醉府燈火漸明,傳來母親喚女兒們歸家的聲音。聶少凱松開手,卻悄悄勾住她小指:“下次比試,我可要動真格了。”醉夢香甩開他的手往前跑,裙間豹紋在月光下躍動如焰,卻故意放慢腳步,等那個總愛跟在她身後的身影。

回到醉府時,回廊下的燈籠已換成更深夜色裡的昏黃光暈。醉夢香剛跨進月洞門,就見二姐醉夢甜端着個青瓷食盒從角門轉出,雞女特有的溫婉眉眼彎成月牙:“可算逮着你們了,母親炖的百合蓮子羹,再不來八妹就要全吃光了。”她話音未落,遠處果然傳來醉夢熙的叫嚷:“二姐偏心!明明是九妹先偷吃的!”

聶少凱望着醉夢香耳尖泛紅的模樣,故意湊近低語:“原來小豹子也會偷嘴。”換來她手肘輕撞,卻順勢接過她手中涼透的糖畫棍。醉夢甜将食盒往他懷裡一塞,笑道:“聶公子也别見外,就當是提前嘗嘗娘家的甜湯。”這話惹得醉夢香跺腳要追,聶少凱卻已利落地掀開盒蓋,瓷勺舀起晶瑩的蓮子羹,吹涼後遞到她唇邊:“小心燙。”

廊下突然傳來細碎的抽氣聲。醉夢蘭正扒着雕花窗棂偷看,鼠女靈動的眼睛亮得驚人:“六姐!快看大姐被喂得耳朵都紅啦!”南宮潤的咳嗽聲适時響起,帶着書香門第的矜持:“蘭蘭,這般偷看不合禮數......”話沒說完就被醉夢紅拽到一旁:“裝什麼正經!咱們姐妹哪個不是從小看到大?”

醉夢香羞得轉身要逃,裙擺卻掃落廊下花架上的茉莉。聶少凱幾乎同時俯身,溫熱的手指與她相觸的瞬間,他突然握住她的手,将一朵帶着夜露的茉莉花别在她鬓邊:“方才在夜市就想說,這花襯你。”話音未落,醉府後院驟然炸開驚呼聲——七妹醉夢紫不知何時爬上了假山,狐女眼尾的媚色在月光下格外勾人:“姐夫這情話水平,可得教教納蘭京!”

夜風卷起滿院笑鬧,醉夢香閣的銅鈴叮咚作響。醉合德握着書卷從書房出來,望着庭院裡追逐打鬧的女兒們,又看看站在醉夢香身側、将她護在燈籠光暈裡的聶少凱,撚着胡須輕歎:“女大不中留啊......”林秀琪端着新熱的羹湯走來,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留不住便不留,隻要我家香兒歡喜。”

遠處傳來更夫打更的梆子聲,聶少凱松開醉夢香的手,卻将她鬓邊的茉莉花輕輕扶正:“明日巳時,獵場見?”醉夢香别開臉,裙間暗繡的豹紋随着轉身的動作若隐若現:“若是遲到,可别怪我不等你。”她快步跑向姐妹們,卻在轉角偷偷回頭——聶少凱還站在原地,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幾乎要觸到她跳動的心尖。

次日巳時,獵場邊的月見草正開得燦爛,粉白花海随風起伏,将醉夢香的月白襦裙染成朦胧的霞色。她蹲下身輕撫花瓣,裙上暗繡的豹紋圖騰随着動作若隐若現,發間茉莉花沾着晨露,在陽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忽聽得身後傳來馬蹄聲,她頭也不回地嗔道:“聶公子果然是踩着時辰來的。”

聶少凱翻身下馬,玄色勁裝裹着一路風塵,腰間玉佩卻擦得锃亮。他從馬鞍側取下食盒,開蓋露出兩串晶瑩剔透的冰糖葫蘆:“路過南市,見新熬的糖稀裹着山裡紅,想着你昨夜沒吃到桂花酒釀圓子。”醉夢香指尖剛觸到冰涼的糖殼,就被他握住手腕,“當心粘了手,我來。”說着便将糖葫蘆遞到她唇邊,自己則拈起另一串,咬得果核“咔”地輕響。

遠處傳來箭矢破空聲,驚起幾隻山雀。醉夢香踮腳張望,見醉夢熙正站在土坡上與覓風比試箭術,狼女的箭囊裡插滿自制的狼牙箭,而覓風故意射偏,引得醉夢熙叉腰大笑。“八妹的準頭又精進了。”醉夢香話音未落,聶少凱已從箭筒抽出一支白羽箭,搭在她肩頭的手順勢環住她握弓的手:“小豹子可要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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