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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14 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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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兒,你看!”燕子嚴氣喘籲籲地展開宣紙,紙上歪歪扭扭畫滿形态各異的雞與燕,有的雞蹬着翅膀追燕,有的燕銜着米粒喂雞,最角落還畫着兩個小人,一個穿着橙色襦裙,一個身着月白衣衫,并肩坐在荷葉上。“這是第一幅‘百雞朝燕圖’,往後每日都會有新的。”他耳尖泛紅,目光卻執拗地盯着她。

醉夢甜望着畫紙上笨拙的筆觸,眼眶突然發熱。還未開口,忽聽院角傳來琴弦走音的聲響。四姐醉夢青的青色裙擺掃過滿地落花,手中瑤琴歪歪扭扭抱着,蛇形圖騰在衣擺遊動:“何童說要學曲子哄我開心,結果把《鳳求凰》彈成了《群蛙亂鳴》!”話音未落,書生何童抱着琴譜追來,清秀的臉上滿是懊惱。

與此同時,後院傳來“咯咯”的雞叫聲。醉夢艾提着裙擺跑來,綠色裙裾上的兔形圖騰一蹦一跳:“快來看!父親養的蘆花雞飛到王媽的菜籃子裡,把新摘的青菜刨得亂七八糟!”她身後跟着醉合德,老先生的長衫沾滿雞毛,手裡卻還護着幾本被雞啄破的書卷。

正鬧得不可開交時,醉夢紅晃着腰間的銅鈴,端着個冒着熱氣的砂鍋出現。紅色裙擺上的貓紋随着步伐若隐若現:“都别吵了!馮廣坪送來的藥膳雞湯,再鬧可就涼了。”醉夢蘭緊随其後,藍色衣袖裡藏着剛抄好的詩集,鼠形圖騰在衣角探頭探腦:“南宮潤寫了新的詠春詩,說是要和聶公子一較高下。”

醉夢甜被燕子嚴拉到石桌邊坐下,看着姐妹們笑鬧着布菜,聽着父親無奈又寵溺的嗔怪,忽然覺得這樣的煙火氣比任何誓言都踏實。當溫熱的雞湯遞到唇邊時,她轉頭望向身旁的人,見他正專注地挑着湯裡的紅棗,那模樣仿佛在雕琢稀世珍寶。燭光搖曳間,雞形圖騰與燕影在交疊的衣角上輕輕晃動,将一夜的喧鬧都釀成了蜜糖般的溫柔。

夜風穿堂而過,将石桌上的雞湯熱氣攪得七零八落。醉夢甜剛要飲下勺中湯羹,忽聞院外傳來清脆的馬蹄聲。隻見大姐醉夢香騎着棗紅馬,黃色裙擺上的豹紋圖騰獵獵作響,身後跟着滿臉無奈的聶少凱,他懷中抱着個紮滿彩帶的大木箱。

“都讓讓!”醉夢香翻身下馬,發間金飾随着動作叮當作響,“聶公子從福州運來的稀罕玩意兒,說是給咱家添樂子!”木箱打開的刹那,滿院驟然亮起瑩藍光芒——數十隻夜光螢火蟲撲棱棱飛出來,在衆人頭頂盤旋成星河模樣。九妹醉夢泠興奮得直拍小手,粉色裙裾上的魚形圖騰在微光中仿佛遊弋起來。

“小心!”燕子嚴突然伸手攬住險些撞上螢火蟲的醉夢甜,溫熱的呼吸掃過她耳畔,“莫被螢光迷了眼。”他話音未落,八妹醉夢熙已拔出長劍,白色裙擺翻飛如浪,狼形圖騰随着動作若隐若現:“姐夫這護人的架勢,倒像我在邊塞見過的守關将士!”

嬉鬧間,母親林秀琪端着 freshly 熬制的百合粥緩步走來,素色裙裾上繡着淡雅的蘭花。她将瓷碗挨個分給女兒們,目光掠過醉夢甜與燕子嚴交疊的衣角時,眼角泛起溫柔笑意:“前院的昙花今夜該開了,你們年輕人去瞧瞧?”

月光爬上雕花拱門時,醉夢甜與燕子嚴并肩立在昙花架下。花苞在夜色中舒展冰肌玉骨,香氣混着螢火蟲的微光萦繞身側。燕子嚴忽然從袖中摸出個小巧的木雕——是隻昂首的母雞馱着銜枝的燕子,連羽毛紋理都刻得纖毫畢現。“前日在集市見的,”他聲音低得像怕驚碎夜色,“雞與燕......本該這般親昵。”

醉夢甜指尖撫過溫潤的木刻,想起昨夜争吵時他倔強的背影,眼眶不覺發熱。遠處傳來姐妹們的笑鬧聲,夾雜着醉夢熙練劍的呼喝、醉夢泠哼着的小調。她将木雕貼在心口,忽然輕笑出聲:“明日晨起,可要勞駕燕公子,與我一同喂雞?”

燕子嚴望着她鬓邊被夜風吹亂的發絲,擡手輕輕别到耳後,月白袖口滑過她手腕時,雞形圖騰與燕影在月光下悄然纏繞。昙花在這一刻轟然綻放,滿院瑩藍的螢火突然聚成雙宿雙飛的形狀,将兩人的身影融成一幅流動的畫。

昙花的幽香還未散盡,醉府的角門突然傳來“哐當”聲響。衆人循聲望去,隻見醉夢泠渾身濕透地沖進來,粉色裙裾滴滴答答淌着水,發間還粘着水草,魚形圖騰被浸得發皺。她身後跟着同樣狼狽的覓兩哥哥,懷裡死死抱着個濕漉漉的木匣:“不好了!湖中心的許願樹被風刮倒,沉到湖底了!”

醉夢熙“噌”地拔出長劍,白色披風獵獵作響:“走!我去把樹撈上來!”卻被醉夢紫一把拽住,紫色紗裙上的狐紋狡黠地閃着光:“且慢,納蘭京前日剛得了艘能潛水的寶船,正好派上用場。”

此時醉夢蘭抱着賬本從賬房匆匆趕來,藍色長衫沾着墨漬,鼠形圖騰随着急促的步伐微微顫動:“修繕許願樹的銀子我來出!南宮潤說,那樹上挂着的姻緣箋可不能丢。”醉夢甜望着姐妹們七嘴八舌的模樣,眼眶微微發熱,忽覺掌心一暖,轉頭看見燕子嚴正将自己冰涼的手裹進他的衣袖。

“甜兒,你看!”三姐醉夢艾突然指着湖面驚呼。隻見醉夢泠跪坐在岸邊,雙手結印,水面泛起層層漣漪,沉睡在湖底的許願樹竟緩緩浮出水面,濕漉漉的枝桠間,密密麻麻的姻緣箋随着夜風輕輕搖晃。醉夢紅晃着銅鈴湊過來,紅色裙擺上的貓紋蹭過她的胳膊:“九妹這控水的本事,比龍王還靈!”

月光重新爬上許願樹時,衆人圍坐在一起修補姻緣箋。醉夢甜握着毛筆的手突然頓住——她發現自己和燕子嚴的那張箋完好無損,墨迹在月光下泛着溫潤的光。燕子嚴接過她手中的筆,在箋角添上一隻銜着稻穗的雞和一隻展翅的燕,輕聲道:“往後,我們的箋子要挂在最高的枝桠上。”

醉合德搖着折扇走來,清瘦的身影在月光下投下長長的影子:“明日我便在私塾講‘鹣鲽情深’的典故,讓那些孩童也學學。”林秀琪端着 freshly 烤好的桂花糕,笑着嗔怪:“又在胡謅,該去歇息了。”

夜風掠過湖面,帶起陣陣歡聲笑語。醉夢甜靠在燕子嚴肩頭,聽着姐妹們的談天說地,看着許願樹上重新亮起的螢火,忽然覺得,那些争吵與誤會,不過是生活這幅長卷上的墨點,反而讓平淡的日子添了幾分生動。雞形圖騰與燕影在月光下相依,如同此刻交疊的身影,在這江南的夜色裡,靜靜訴說着綿長的情意。

晨光微熹,醉府後院的雞舍率先熱鬧起來。醉夢甜挽着竹籃剛跨進院門,便見燕子嚴蹲在籬笆旁,月白長衫下擺沾着草屑,正小心翼翼地将小米撒向圍攏的蘆花雞。領頭的花公雞昂首踱步,雞冠鮮紅如她襦裙上的雞形圖騰,忽然撲棱着翅膀跳上石墩,吓得燕子嚴往後跌坐在地,惹得躲在廊下的醉夢熙笑出了聲。

"當心!"醉夢甜快步上前,橙色裙擺掃過沾露的青苔。她伸手拉他起身時,指尖觸到他掌心的溫度,想起昨夜許願樹下相倚的光景,臉頰不由得發燙。燕子嚴順勢将她拽到身旁,指着雞群中最肥碩的母雞:"甜兒,這隻就叫'棗泥',昨兒搶食的模樣,倒像你吃糕點時......"

話未說完,院角突然傳來瓷器碎裂聲。醉夢紅抱着青花瓷瓶殘骸現身,紅色裙擺上的貓紋随着步伐炸起毛來:"馮廣坪送來的冰裂紋瓷,被這群雞給......"她話音未落,醉夢蘭從書齋探出頭,藍色衣袖沾着朱砂,鼠形圖騰在衣襟簌簌抖動:"南宮潤寫的《禽鳥賦》也遭了殃,墨迹全被雞爪子踩花了!"

醉合德搖着折扇走來,青布長衫下擺沾滿草葉:"不妨事,正好讓學生們來寫生,就畫'群雞鬧春圖'!"林秀琪端着新磨的豆漿跟在身後,素色圍裙上繡着的雛菊沾着面粉:"都别鬧了,嘗嘗新做的雞絲面。"

衆人圍坐在紫藤花架下時,醉夢泠突然指着湖面驚呼。隻見九妹跪坐在一葉扁舟上,粉色裙裾垂入水中,魚形圖騰随着水波輕輕搖曳。她身旁的覓兩哥哥正奮力劃槳,船尾綁着的竹簍裡,活蹦亂跳的鮮魚濺起晶瑩水花。"二姐!"醉夢泠脆生生喊道,"這是給你和姐夫煮面的!"

燕子嚴接過魚簍時,指尖擦過醉夢甜的手腕。他忽然壓低聲音,溫熱的氣息拂過她耳畔:"往後每日晨起,我都與你喂雞、看魚,可好?"醉夢甜擡眼望去,見他眉眼含笑,映着初升的朝陽,比西子湖的春光還要溫柔。檐角銅鈴叮咚作響,驚起兩隻燕兒掠過水面,倒影與雞群的身影在漣漪中交織成畫。

早膳的熱氣尚未散盡,院外忽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隻見醉夢香騎着棗紅馬疾馳而入,黃色裙擺上的豹紋圖騰在風中獵獵作響,身後跟着滿臉焦急的聶少凱。"不好了!"她翻身下馬,發間金飾叮當作響,"福州商行遭了水匪,聶家貨船被扣,少凱得立刻趕回去!"

醉府頓時陷入慌亂。醉夢艾捧着賬簿從賬房沖出,綠色裙裾上的兔形圖騰随着步伐輕顫:"我這兒還有些周轉的銀子,先拿去應急!"醉夢青盤着發簪快步走來,青色衣袖掃過廊下的竹簾,蛇形圖騰若隐若現:"何童認識漕幫的人,或許能從中斡旋。"

燕子嚴握緊醉夢甜的手,察覺到她指尖發涼。昨夜說好的每日喂雞看魚,此刻被現實撞得支離破碎。他剛要開口,卻見醉夢熙已經背上長劍,白色披風揚起:"我與覓風同去!正好會會那些水匪!"九妹醉夢泠拽住她衣角,粉色裙擺沾着晨露:"二姐說過,遇事莫沖動......"

林秀琪端着藥箱從内室走出,素色頭巾下的眉眼沉穩:"先别亂了陣腳。夢香,你随少凱去福州,記得萬事小心。"她轉頭看向醉合德,"老爺,勞煩你修書一封給知府大人?"老私塾先生早已鋪開宣紙,毛筆在硯台裡蘸得飽飽的:"早該治治這些水匪了!"

醉夢甜望着忙亂的家人,忽然想起昨夜争執時的固執。此刻危機當前,卻見所有人自然而然地聚在一起想辦法。她擡頭望向燕子嚴,卻見他正解下腰間錢袋:"我雖幫不上大忙,這些盤纏......"

"且慢!"醉夢紫晃着鎏金手爐款步而來,紫色紗裙上的狐紋泛着微光,"納蘭京前日剛得了張水路布防圖,或許用得上。"她眨了眨眼,将卷軸塞進醉夢香手裡,"記得平安歸來,我們還等着聽你馴服水匪的故事呢。"

晨光穿透雲層,灑在醉府衆人身上。醉夢甜握緊燕子嚴的手,忽然覺得那些因小事而起的争吵如此微不足道。雞舍方向傳來此起彼伏的啼鳴,蘆花雞撲棱着翅膀飛上牆頭,鮮紅的雞冠與她橙色的裙裾遙相呼應,而燕子嚴的月白長衫,正被風吹得如同振翅欲飛的燕影。

暮春的雨說來就來,細密的雨絲裹着柳絮拍打在醉府的窗棂上。醉夢甜倚在廊下,望着燕子嚴冒雨修補被風吹壞的雞籠,橙紅襦裙上的雞形圖騰随着她攥緊香囊的動作微微起伏。前日大姐随聶少凱奔赴福州,家中雖有條不紊,可她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像少了主心骨。

“當心着涼。”燕子嚴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身上的月白長衫半濕,發梢還滴着水,卻将懷裡用油紙包好的糖糕遞過來,“方才路過集市,買了你最愛吃的。”

話音未落,後院突然傳來驚呼聲。醉夢紅頂着鬥笠沖來,紅色裙擺上的貓紋沾滿泥點:“不好了!王媽的菜窖進水,新腌的酸菜壇子全漂起來了!”緊接着醉夢蘭抱着濕透的賬本跑出來,藍色衣袖滴滴答答淌水,鼠形圖騰暈成一片淡藍:“庫房也漏雨,南宮潤送來的詩集......”

林秀琪系着圍裙從廚房沖出,發髻上還沾着面粉:“夢艾去取蓑衣,夢青快燒姜湯!”老私塾先生醉合德舉着油紙傘,卻将傘面大半傾向妻子,自己半邊身子早已濕透:“我去叫鄰裡幫忙!”

雨勢愈發磅礴,西子湖的水色與天色融成蒼茫一片。醉夢甜和燕子嚴跟着衆人搬運雜物,她挽起衣袖幫忙舀水,忽然瞥見角落裡瑟瑟發抖的蘆花雞。橙色裙擺掃過積水,她不顧泥濘蹲下身子,将受驚的母雞抱在懷中:“莫怕,咱們這就挪個幹爽地方。”

“我來搭個臨時雞棚!”燕子嚴甩了甩手上的水,拾起院中散落的竹竿。雨水順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滴落,卻擋不住眼中的專注。醉夢甜看着他冒雨忙碌的身影,想起争吵那晚他倔強的模樣,又想起此刻他毫不猶豫的付出,心裡泛起絲絲暖意。

暮色漸濃時,雨終于停了。醉府衆人圍坐在廳堂,喝着醉夢青煮的姜湯。醉夢泠突然指着窗外輕呼,隻見天邊挂着一道絢麗的彩虹,正橫跨在被雨水洗得發亮的湖面之上。醉夢熙晃着濕漉漉的劍,白色披風還在滴水:“等天晴了,我定要去會會那些水匪,給大姐他們幫忙!”

醉夢甜靠在燕子嚴肩頭,感受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混着雨水氣息。檐角的水珠滴答落在青石闆上,驚起兩隻雛燕撲棱棱飛向彩虹。她望着手中繡着燕影的香囊,忽然覺得,生活裡的風雨也好,彩虹也罷,隻要身旁有他,便都是值得珍藏的日常。

彩虹消散後的第七日,醉府的生活又恢複了往日的熱鬧。清晨,醉夢甜被此起彼伏的雞鳴喚醒,推窗便見燕子嚴蹲在新搭的雞棚前,正用竹篾細心編織食槽。月白長衫下擺随意卷起,露出沾着草屑的褲腳,發間還别着她昨日遺落的木梳,晨光為他側臉鍍上一層金邊,竟比窗台上新開的芍藥還要溫柔。

“甜兒,快來看!”燕子嚴見她探出頭,立刻舉起手中物件,眼中滿是孩童般的雀躍,“我給‘棗泥’做了個金鑲玉的食碗!”醉夢甜定睛一看,所謂“金鑲玉”不過是用碎瓷片和黃銅絲拼湊的粗陋碗盞,卻被他擦拭得锃亮,在陽光下泛着細碎的光。她忍不住輕笑出聲,橙色裙擺掃過門檻,驚起廊下栖息的麻雀。

廚房方向飄來陣陣香氣,林秀琪正帶着醉夢艾和醉夢泠揉面,案闆上的面團在母女三人手中翻飛,素色圍裙上的雛菊、翠綠裙擺上的兔紋、粉色襦裙上的魚形圖騰相映成趣。“快來嘗嘗新做的雞絲馄饨!”林秀琪舀起一勺滾燙的湯,撒上新鮮的蔥花和紫菜,霧氣氤氲中,醉夢甜恍惚看見母親鬓角又添了幾根銀絲。

前院突然傳來嬉鬧聲,八妹醉夢熙正追着覓風滿院子跑,白色披風揚起如同一道閃電,腰間長劍随着步伐叮當作響:“快把我的劍譜還來!”而六姐醉夢蘭抱着一摞書躲在假山後,藍色長衫上的鼠形圖騰微微顫動,狡黠地朝醉夢甜眨眼:“二姐,南宮潤新寫的詩,可比姐夫的‘百雞朝燕圖’有趣多了!”

笑聲驚動了在私塾授課的醉合德,老先生搖着折扇走出房門,青布長衫下擺沾着粉筆灰,卻笑得眉眼彎彎:“正好,今日便以‘雨後江南’為題,讓學生們也寫寫咱們醉府的趣事!”話音未落,七妹醉夢紫邁着袅袅步伐走來,紫色紗裙上的狐紋若隐若現,手中托着個鎏金漆盤:“納蘭京送來的西域葡萄,說是要給大家解悶。”

午後,醉夢甜和燕子嚴坐在荷塘邊的涼亭裡。他攤開宣紙,繼續未完成的“百雞朝燕圖”,筆尖蘸滿濃墨,卻不時偷瞄身旁的人。醉夢甜佯裝不知,低頭繡着新的香囊,針腳細密,繡出的燕子栩栩如生。微風拂過,帶來荷葉的清香,遠處傳來姐妹們的笑鬧聲,驚起一灘白鹭。

夕陽西下時,醉府的燈籠漸次亮起。醉夢香的信鴿突然落在屋檐上,帶來福州平安的消息。醉夢甜攥着信紙,望着天邊絢麗的晚霞,忽然覺得那些争吵、風雨,都成了生活裡最珍貴的點綴。身旁的燕子嚴輕輕攬住她的肩,雞形圖騰與燕影在暮色中重疊,宛如他們美好的未來,平凡卻溫暖,瑣碎卻安心。

暑氣漸濃的清晨,醉府的荷花池浮起層層粉白花瓣。醉夢甜正給雞群撒新碾的碎米,忽見燕子嚴舉着團濕漉漉的布料從角門沖進來,月白長衫沾滿泥漿,發間還纏着水草:"甜兒!快救救'棗泥'!"原來那隻貪吃的母雞追着蜻蜓撲進池塘,此刻正扒着岸邊蘆葦撲騰。

醉夢甜顧不得挽起裙擺,踩着青石跳入淺水區。橙色襦裙的雞形圖騰浸在水中暈染開來,她伸手撈起炸毛的母雞,卻被受驚的爪子勾住了發簪。笑聲驚動了正在練劍的醉夢熙,白色身影如閃電般掠來,長劍挑起燕子嚴滑落的外衫:"姐夫這模樣,倒像剛從水牢裡逃出來!"

廚房方向傳來瓷器碰撞聲,醉夢紅頂着荷葉帽探出頭,紅色裙擺上的貓紋沾着油漬:"都别鬧了!馮廣坪送來的鮮魚快臭了!"話音未落,醉夢泠已經提着竹簍從荷塘躍出,粉色裙裾滴滴答答淌水,魚形圖騰在陽光下閃着銀光:"我又捕了三條!"

晌午的日頭曬得人發懶,醉合德搖着蒲扇在涼亭裡打盹,青布長衫下擺垂到石凳外。林秀琪輕手輕腳放下綠豆湯,發間的木簪掃過素色裙擺的蘭花刺繡。醉夢艾和蘇晚凝躲在葡萄架下對賬,翠綠裙裾上的兔紋随着算盤珠子的撥動微微晃動;醉夢青則纏着何童教她辨認藥草,青色衣袖拂過藥簍裡的薄荷葉,驚起幾隻螢火蟲。

暮色四合時,醉府突然亮起星星點點的燈籠。醉夢紫晃着鎏金宮燈出現,紫色紗裙上的狐紋在光影裡詭谲變幻:"納蘭京送來會噴火的戲法匣子,快來瞧熱鬧!"衆人圍聚在庭院,看着匣子中竄出的彩綢纏住醉夢蘭的發辮,藍色長衫上的鼠形圖騰随着她的驚叫蹦蹦跳跳。

醉夢甜靠在燕子嚴肩頭,看他笨拙地用竹枝給孩子們編螞蚱。夜風送來荷花的甜香,檐角銅鈴叮咚作響,驚起梁間新築巢的雛燕。遠處傳來更夫打更的梆子聲,她低頭摩挲着繡着燕影的香囊,忽然覺得這樣的日子,便勝卻人間無數。雞舍方向傳來母雞安睡的咕咕聲,與姐妹們的笑鬧聲交織在一起,在江南的夜色裡,譜成一支永不落幕的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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