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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02 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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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勁。"醉夢青眯起眼,指尖撫過腰間蛇形軟鞭,鱗片紋路在陽光下泛着冷光,"這樹斷得蹊跷。"話音未落,林子裡突然傳來刺耳的銅鈴聲,數十個蒙着面的山匪持刀沖出,為首的漢子肩扛三尖兩刃刀,腰間系着的虎皮裙綴滿狼牙。

"此路是我開!"山匪頭目獰笑,刀鋒指向醉夢泠的粉衣,"留下财物,再把小娘子們......"話未說完,醉夢熙已如白影掠出,大刀劈開晨霧直取對方面門。覓風旋即跟上,長劍刺向兩側喽啰,寒光與刀影交織間,驚起林間宿鳥。

醉夢青翻身下馬,玄色勁裝獵獵作響:"帶泠兒躲到樹後!"她揚手甩出蛇鞭,銀鱗鞭梢纏住山匪脖頸,靈力催動下泛起幽藍光芒。何童攥緊腰間匕首,想起昨夜她教的招式,正要上前幫忙,卻見醉夢青足尖點地騰空,赤色裙裾掃過匪首面門,趁對方分神之際,蛇鞭如靈蛇般纏住他持刀的手腕。

"書生!接劍!"醉夢熙将備用長劍抛來,何童慌亂接住。劍柄還帶着她掌心的溫度,他望着混戰中醉夢青翻飛的青色衣角,心跳如擂鼓。隻見她突然化作虛影,三條蛇尾從玄色勁裝下探出,尾尖毒牙閃爍,纏住三個喽啰拖入灌木叢。

血腥味混着晨霧彌漫開來,何童握着劍的手微微發抖。當一個山匪持刀沖向醉夢泠時,他幾乎是本能地沖上前,匕首劃過對方手腕。溫熱的血濺上他月白長衫,何童想起醉夢青說的"纏住關節",反手扣住對方肘間穴位,卻聽見身後傳來醉夢青急切的呼喊:"小心背後!"

千鈞一發之際,醉夢青的蛇鞭如閃電般纏住偷襲者的脖頸,将其狠狠甩向一旁的巨石。何童踉跄着轉身,隻見醉夢青玄色勁裝已被鮮血染紅半邊,額前碎發黏在汗濕的臉頰上,卻仍沖他厲聲喊道:“不是教過你護住周身大穴!”話裡帶着怒意,可顫抖的尾音卻洩露出難掩的擔憂。

山匪頭目見勢不妙,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把黑色粉末撒來。醉夢熙眼疾手快,揮刀劈開粉末,大喊:“是迷魂散!屏住呼吸!”醉夢青旋身甩出蛇尾,卷起一陣狂風将毒粉吹散,同時扯下腰間的水囊抛給何童:“浸濕帕子捂住口鼻!”

何童慌忙照做,卻見醉夢泠不知何時掙脫了掩護,揮舞着短刃沖向一個落單的山匪。粉衣在混戰中翻飛,她本就纖細的身形在刀光劍影下顯得格外脆弱。醉夢青瞳孔驟縮,蛇尾暴漲數丈纏住醉夢泠的腰将她拽回,自己卻被山匪頭目趁機砍中左肩,鮮血頓時浸透了玄色衣衫。

“青兒!”何童從未如此失控地喊出她的名字,握着劍的手青筋暴起。記憶中那個在桃花樹下翩然舞劍的少女,此刻卻因護着妹妹而受傷。他想起她教的每一招每一式,忽然握緊長劍,學着她的樣子足尖點地躍起,劍尖直取山匪頭目後心。

山匪頭目側身躲過,卻被醉夢熙一刀劈中膝蓋。趁對方單膝跪地,醉夢青的蛇鞭如靈蛇般纏住他咽喉,靈力迸發間,山匪頭目發出凄厲慘叫。剩餘喽啰見狀,慌忙丢了兵器四散奔逃。

戰鬥結束的瞬間,醉夢青支撐不住,身子晃了晃。何童沖上前扶住她,觸到她肩頭黏膩的血,心尖都在發顫。“蠢貨......”醉夢青靠在他懷裡,卻仍逞強地笑道,“下次再敢這麼莽撞......”話未說完,便因失血過多昏了過去。何童緊緊抱着她,望着她蒼白的臉,第一次覺得,自己讀的那些聖賢書,遠不及此刻護她周全來得重要。

何童攬着昏迷的醉夢青跌坐在地,指尖顫抖着按住她肩頭的傷口。鮮血透過他的指縫滲出,将月白長衫染成暗紅。八妹醉夢熙收刀跑來,白色勁裝濺滿泥點:“快!用我的腰帶止血!”她扯下腰間革帶時,何童看見她小臂上也有道猙獰的傷口。

“四姐的靈力在潰散!”九妹醉夢泠跪坐在旁,粉衣沾着草屑,“必須盡快帶她回府!”覓風已牽來馬匹,何童卻在抱起醉夢青時踉跄了一下——他從未抱過如此柔軟卻又沉重的身軀,像是抱着一尾受傷的靈蛇,稍一松手便會消逝。

回程的馬背上,醉夢青滾燙的呼吸噴在他頸間。何童将她摟得更緊,避開崎岖的山路狂奔。路過昨日約定采桑葉的桑林時,竹簍從他肩頭滑落,散落的竹片紮進泥土,驚起幾隻白蝶。他忽然想起醉夢青塞給他的桂花糕,此刻想必已在混戰中碾碎。

醉府的門扉在暮色中敞開時,大姐醉夢香舉着燭台沖出來,黃色裙擺掃過門檻:“快擡到西廂房!母親去請郎中了!”何童抱着醉夢青穿過回廊,望見三姐醉夢艾蹲在角落抹眼淚,綠色裙角還沾着準備喂蠶的桑葉碎屑。

“讓開!”二姐醉夢甜端着熱水擠開人群,橙色圍裙濺着藥汁,“先用鹽水清洗傷口!何公子,你...你去取我的金瘡藥!就在東廂房第三格抽屜......”她話音未落,六姐醉夢蘭已抱着藥箱沖來,藍色襦裙繡着的鼠紋在燭光下微微發亮。

何童被七妹醉夢紫推出房門時,正撞見匆匆趕來的母親林秀琪。婦人鬓角淩亂,握着藥包的手卻穩如磐石:“童兒别怕,青兒吉人天相。”她轉身時,何童看見她發間的銀簪——那是支刻着蛇形紋路的簪子,與醉夢青的圖騰如出一轍。

守在房外的何童望着自己染血的雙手,忽然想起醉夢青教他防身術時的月光。那時她指尖的涼意,此刻化作他掌心灼燒的痛。門内傳來壓抑的抽氣聲,他貼緊門闆,聽見醉夢青微弱的呓語:“何童...别...”喉間泛起鐵鏽味,他死死咬住下唇,直到血腥味漫滿口鼻。

更鼓聲漸起時,房門終于打開。醉夢甜摘下染血的帕子,眼圈泛紅:“傷口已止血,隻是靈力損耗過重......”她話未說完,何童已沖進房内。燭光搖曳中,醉夢青面色蒼白如紙,發間銀簪不知去向,露出額角因運功浮現的蛇形暗紋。

他在床邊蹲下,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指尖傳來,何童忽然想起初見時她舞劍的模樣——那時桃花紛飛,她赤色裙裾揚起的弧度,比春日裡任何風景都動人。而現在,這個總愛調侃他的女子,卻虛弱得像片随時會飄落的花瓣。

“我在。”他将她的手貼在自己臉頰,聲音發顫,“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傷了。”窗外晚風掠過桃枝,吹落幾片将謝的花瓣,輕輕覆在醉夢青的枕邊。

更漏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何童守着醉夢青的床邊,連眨眼都怕錯過她一絲動靜。燭火将熄時,她睫毛輕顫,染着藥汁的蒼白唇瓣翕動:“水......”何童幾乎是跳起來去倒茶,青瓷盞在手中磕碰出細碎聲響,潑出的水珠灑在他手背上,竟比傷口的灼痛更真切。

“慢些喝。”他扶起她時,指尖觸到她後頸微涼的鱗片——那是蛇女靈力未複的征兆。醉夢青靠在他肩頭,望着他染血的衣襟輕笑:“書生的長衫,倒成了血染的錦袍。”她聲音微弱,卻仍帶着調侃的尾音,何童卻覺得眼眶發燙,别過臉去怕她看見眼底翻湧的情緒。

房門忽然輕響,五姐醉夢紅抱着毛毯探進頭來,紅色貓紋裙擺掃過門檻:“母親熬了補湯,說要趁熱喝。”她目光落在醉夢青肩頭的繃帶,眼底閃過心疼,“那些山匪......馮郎已經帶人去追查了。”話音未落,八妹醉夢熙大步跨進來,白色勁裝換作了幹淨短打,臂上繃帶卻滲出淡淡血迹。

“四姐可算醒了!”醉夢熙将腰間短刀重重拍在桌上,震得燭火搖晃,“等你養好了,咱們再去端了那匪窩!”她虎虎生風的模樣惹得醉夢青咳嗽着笑出聲,卻牽動傷口蹙起眉。何童下意識按住她肩膀,掌心的溫度透過單薄的中衣傳來,換來她帶着暖意的一瞥。

九妹醉夢泠捧着貝殼串成的風鈴溜進來,粉衣上還沾着溪邊的青苔:“這是給四姐的護身符!”她踮腳将風鈴挂在窗前,貝殼相撞發出清脆聲響,“隻要聽見這個聲音,就代表我們都在。”窗外月光漫進來,在醉夢青蒼白的臉上鍍了層銀輝,映得她眼尾的紅痣愈發醒目。

當第一縷晨光爬上窗棂時,何童發現醉夢青正盯着自己。她烏發散落枕畔,褪去平日裡的淩厲,倒顯出幾分女兒家的嬌弱。“看夠了?”她啞着嗓子輕笑,忽然伸手撫上他眼下的青黑,“書生也會熬出黑眼圈。”何童反手握住她的手,觸到她掌心薄繭——那是舞劍留下的印記,此刻卻比任何胭脂都動人。

院子裡傳來三姐醉夢艾的驚呼:“蠶寶寶吐絲了!”伴随着窸窸窣的腳步聲,七妹醉夢紫的聲音飄進來:“快來看!新結的繭像紫色的月亮!”何童望着窗外紛飛的桃花,又低頭看懷中安然的人,忽然覺得,這充滿煙火氣的喧鬧,才是他最想守護的人間。

晨光透過窗棂,在床榻上投下斑駁光影。醉夢青望着何童眼下的烏青,突然用指尖輕輕描摹他眉骨的輪廓,沙啞着嗓子說:"總說書生弱不禁風,倒沒想到能護我周全。"她語氣調侃,眼中卻泛起從未有過的溫柔,尾音拖得綿長,像蛇信子般勾人心弦。

何童耳尖泛紅,正欲開口,門外突然傳來清脆的鈴铛聲。六姐醉夢蘭抱着一摞書卷輕步而入,藍色襦裙上的鼠形暗紋随着步伐若隐若現:"母親說青兒需靜養,特意讓我送來《靈蛇吐信劍譜》解悶。"她将書放在案頭,目光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狡黠一笑,"不過依我看,有人陪着,怕是比劍譜有趣多了。"

話音未落,門外響起重物落地的聲響。八妹醉夢熙舉着木劍探頭進來,白色勁裝沾着草屑:"四姐!我新創了套刀法,等你傷好了咱們......"話未說完,二姐醉夢甜端着藥碗擠進來,橙色圍裙上還沾着竈台的煤灰:"都别鬧!趁熱把藥喝了。"她瞪了眼咋舌的醉夢熙,轉頭又變作溫柔模樣,"放涼了可就苦上加苦了。"

醉夢青皺着眉接過藥碗,瞥見何童伸手要接,突然狡黠一笑:"書生不是說'良藥苦口利于病'?不如你替我嘗嘗?"何童一愣,耳尖紅到脖頸,卻真的接過藥碗輕抿一口。苦澀在舌尖蔓延,他強忍着沒有皺眉,卻換來醉夢青銀鈴般的笑聲:"呆子!當真喝了?"她笑着接過藥碗一飲而盡,喉間的弧度在晨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澤。

此時,院外傳來大姐醉夢香的聲音:"聶郎送來的桃花釀到了!不過說要等青兒痊愈才能開壇。"三姐醉夢艾跟着附和:"蘇郎還帶了新收的桑葉,蠶寶寶有口福了!"醉夢青聽着姐妹們的笑鬧,靠在床頭輕輕歎了口氣。何童見她眉間倦意,伸手替她攏了攏散落的發絲,觸到發間殘留的藥香。

"等你好了,再舞一次劍給我看?"何童低聲說,目光落在她纏着繃帶的肩頭。醉夢青擡眼望他,眸中映着窗外搖曳的桃花:"想看?拿十壇桃花釀來換。"她說着,指尖勾住他的袖口輕輕一拽,"不過...這次得陪我一起舞。"何童望着她眼中流轉的笑意,忽然覺得,這滿院的喧嚣與溫柔,比任何江湖俠義都令人心醉。

正說着,院外忽然傳來清脆的銅鈴聲。九妹醉夢泠踮着腳探進頭,粉衣下擺沾着溪邊的水草,懷中還抱着個濕漉漉的陶罐:“四姐快看!覓兩哥哥幫我從溪底撈的夜光石,夜裡能照亮整個屋子呢!”她小心翼翼将石頭擺在窗台,淺藍幽光頓時漫過滿室藥香,映得醉夢青蒼白的臉頰泛起奇異的光暈。

“又去溪邊胡鬧。”醉夢青嗔怪道,卻伸手輕輕刮了下小妹的鼻尖。何童注意到她擡手時微微發顫,心中一緊,正要扶她躺好,忽聽五姐醉夢紅的聲音從回廊傳來:“馮郎送來的貓崽子闖禍了!”話音未落,一團火紅身影“嗖”地竄進房門,花斑小貓嘴裡叼着支銀簪,正是醉夢青丢失的那支蛇形發飾。

“好你個小東西!”醉夢青又氣又笑,想要起身卻被何童穩穩按住。小貓歪着腦袋跳上床榻,銀簪“當啷”落在枕畔,蛇形紋路在夜光石的映照下泛着冷光。何童拾起簪子,發現簪尾纏着根火紅的貓毛,與醉夢紅的裙擺顔色一模一樣。

此時,廊下傳來父親醉合德的咳嗽聲。老先生背着雙手踱進來,藏青長衫沾着墨漬,顯然剛從私塾歸來:“聽說有人想偷懶不喝藥?”他目光掃過床頭空碗,嘴角微微上揚,又從袖中掏出一卷泛黃的醫書,“這是你母親托人尋來的蛇族調養方子,童兒,明日陪我去采些藥材?”

何童連忙應下,餘光瞥見醉夢青正盯着自己,眸中流轉的笑意比春日桃花更盛。她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壓低聲音道:“書生要學采藥?莫不是想把我毒死,好獨吞醉府的桃花釀?”她說話時,發間殘留的藥香混着若有若無的桃花味,輕輕拂過他耳畔。

院子裡突然爆發出一陣哄笑。八妹醉夢熙舉着根竹棍追着七妹醉夢紫跑,紫色裙擺沾滿泥土:“快把我的狼牙匕首還來!”醉夢紫靈巧地閃過,狐尾從衣擺下俏皮地晃了晃:“追上我就還!”陽光透過桃枝灑下,将這場鬧劇染成流動的金紅色。

何童望着眼前的一切,忽然覺得心間某處被填滿。曾經他以為,這世間最動人的風景是書中的錦繡山河,如今才明白,不過是醉府小院裡,有她眉眼帶笑地調侃,有姐妹們吵吵鬧鬧的日常,還有月光下永遠也喝不完的桃花釀。

翌日清晨,何童揣着醉合德開好的藥方,正要出門卻被醉夢青攔住。她披着件月白色寝衣,發間随意绾着那支失而複得的蛇形銀簪,蒼白臉色尚未完全恢複,眼中卻閃着狡黠的光:“說好陪你采藥,可别想偷偷溜走。”

“你傷口未愈......”何童話未說完,醉夢青已利落地系好腰帶,玄色勁裝下隐約可見層層繃帶。她抄起牆角的軟劍,劍柄上的蛇形紋路與她的銀簪遙相呼應:“蛇女的恢複力,可比書生想的強多了。”說着,指尖凝起一縷幽藍靈力,在晨光中劃出蜿蜒軌迹。

兩人穿過開滿蒲公英的草甸時,何童的竹簍已裝滿車前草與紫蘇。醉夢青蹲在溪邊辨認草藥,青色裙擺掃過沾着露水的鵝卵石,發間銀簪垂落的流蘇随着動作輕晃。“看,這是七葉一枝花,治蛇毒最是靈驗。”她纖長手指撥開葉片,忽然狡黠一笑,“不過對我沒用——畢竟我自己就是‘毒’。”

何童耳根發燙,正要反駁,忽聽林深處傳來異響。醉夢青瞬間旋身,軟劍出鞘的聲響劃破寂靜。隻見八妹醉夢熙拖着大刀從樹後轉出,白色勁裝沾滿泥土,身後還跟着抱着弓箭的覓風:“果然在這裡!四姐,教我新的劍招好不好?”

“小丫頭倒會挑時候。”醉夢青收劍入鞘,卻還是接過醉夢熙遞來的木劍。她足尖輕點躍上岩石,赤色絲帶在風中翻飛,演示起“靈蛇盤柳”的招式。何童倚着樹幹記錄劍譜,目光卻總忍不住落在她躍動的身影上,晨光為她鍍上金邊,恍惚間又回到初見那日桃花紛飛的庭院。

正看得入神,肩頭忽然一沉。回頭發現是七妹醉夢紫不知何時出現,紫色裙擺沾着花瓣,懷中抱着個竹籃:“納蘭京送來的葡萄,分給你們嘗嘗。”她狡黠地眨眨眼,“不過青姐兒可得省着些,畢竟有人要看你舞劍,還得拿十壇桃花釀來換呢。”

醉夢青的耳尖瞬間泛紅,揮劍削落片樹葉打在醉夢紫身上。何童低頭藏住笑意,卻被塞了顆晶瑩剔透的紫葡萄。果肉入口酸甜,混着春日的暖風,竟比任何美酒都醉人。遠處傳來二姐醉夢甜呼喚吃飯的聲音,一群人說說笑笑往回走,驚起林間白鹭,撲棱棱的振翅聲與歡笑聲,在明媚的春光裡交織成最動人的歌謠。

回到醉府時,炊煙正從廚房袅袅升起。二姐醉夢甜系着沾滿面粉的橙色圍裙,站在廊下朝衆人招手,發間的雞毛頭飾随着動作輕輕搖晃:“快來嘗嘗新做的荷葉雞,再不來七妹就要偷吃光了!”醉夢紫吐了吐舌頭,悄悄把手裡的半塊雞肉藏到身後。

飯桌上熱鬧非凡。大姐醉夢香正給聶少凱夾菜,黃色裙擺上的豹紋暗紋随着動作若隐若現;三姐醉夢艾忙着給蘇晚凝展示新孵出的蠶寶寶,綠色衣袖沾着些許桑葉碎屑;五姐醉夢紅逗弄着膝頭的小貓,紅色裙角被貓爪勾得輕輕晃動。八妹醉夢熙大快朵頤,時不時和覓風讨論着新學的招式;九妹醉夢泠則湊在母親林秀琪身邊,叽叽喳喳講述着溪邊撿到的漂亮石頭。

何童坐在醉夢青身邊,看着她小心翼翼地用瓷勺舀湯,生怕扯動傷口。“别看了,再看湯都涼了。”醉夢青嗔怪道,卻悄悄往他碗裡夾了塊最嫩的雞肉。燭光搖曳中,她耳尖的紅痣在暖黃光暈下顯得格外動人,發間蛇形銀簪泛着柔和的光。

飯後,衆人在庭院裡乘涼。六姐醉夢蘭輕撫瑤琴,藍色襦裙上的鼠形刺繡随着音律微微起伏,悠揚的琴聲混着晚風,與遠處池塘的蛙鳴交織成曲。父親醉合德搖着蒲扇,給小輩們講着書中的趣事,時不時被姐妹們的提問逗得哈哈大笑。

何童與醉夢青并肩坐在桃樹下。暮春的風掠過枝頭,最後幾片桃花飄落,有一片正巧落在醉夢青發間。何童伸手替她摘下,指尖不小心觸到她的發絲,柔軟的觸感讓他心頭一顫。“書生的手,越來越不規矩了。”醉夢青輕笑,眼中卻滿是溫柔。

夜色漸深,姐妹們陸續回房休息。何童望着醉夢青的側臉,猶豫片刻後說道:“等你傷好了,我陪你去山頂看日出吧。聽說那裡的雲海......”“還要帶上桃花釀。”醉夢青接口道,兩人相視而笑。

月光灑在醉府的庭院裡,照亮了廊下的銅鈴、窗棂的剪影,還有桃樹下依偎的兩人。遠處傳來更夫打更的聲音,伴着此起彼伏的蟲鳴,一切都是那麼甯靜而美好。在這平凡瑣碎的日常裡,愛意如同春日的細雨,無聲卻又綿綿不絕地浸潤着每個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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