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

繁體版 簡體版
戀上你看書網 > 合歡如醉 > 第100章 15 生子

第100章 15 生子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暮色漫過雕花窗棂時,四姐醉夢青攥着繡着蛇紋圖騰的錦帕蜷在雕花榻上,羊水洇濕了湘妃竹席,她咬着下唇将頭埋進軟枕,在劇痛中想起戀人何童束發赴京那日,馬蹄聲踏碎晨霧時,她腹中尚未來得及告知的小生命正随着他遠去的背影悄然生長。

晨霧未散時,醉夢青腹中突然傳來一陣劇痛,羊水順着裙擺潺潺而下,她扶着刻滿蛇紋圖騰的雕花床柱緩緩癱坐,恍惚間又看見戀人何童背着行囊策馬遠去的身影,那時她腹中的小生命才剛生根,如今卻要在這寂靜的晨光裡,獨自迎來新生命的啼哭。

暮春的江南籠着一層煙青色的紗,西子湖的風裹着晚香玉的甜膩飄進醉府西廂房。醉夢青蒼白的指尖死死摳住雕花床柱上盤繞的銀蛇紋飾,靛青色廣袖被冷汗浸透,将繡着細密鱗紋的衣料洇出更深的色澤。她垂眸望着裙擺下蜿蜒的水漬,那些順着湘妃竹席滲進青磚的液體,恍惚間竟像是那年何童臨别時灑在她發間的晨露。

"四姑娘!快咬住這帕子!"産婆粗粝的手掌掰開她緊咬的牙關,繡着蛇瞳紋樣的錦帕塞進口腔時,醉夢青忽然想起自己及笄那日,何童也是這般小心翼翼為她系上腰間的青玉蛇佩。彼時他墨色長衫沾滿槐花,眼尾含着笑意說等蟾宮折桂,定要八擡大轎來娶她。

雕花窗外傳來急切的腳步聲,大姐醉夢香撞開雕花槅扇,明黃色裙擺掃落案上青瓷筆洗。她豹紋耳飾随着急促喘息輕晃,伸手按住妹妹顫抖的肩頭:"别怕,母親已去求觀音娘娘......"話音未落,醉夢青突然弓起脊背,喉間溢出壓抑的嗚咽。那些被強行咽下的委屈與恐懼,此刻都化作額角暴起的青筋,在蒼白如紙的皮膚上蜿蜒成蛇形。

"童郎......"她攥住大姐的手腕,指甲幾乎掐進對方皮肉,"你說他會不會嫌我們......"話未說完便被新一輪劇痛撕碎,窗外的暮色不知何時已濃得化不開,唯有檐角銅鈴在風中搖晃,叮叮當當似是何童臨走前,在她耳畔許下的千萬遍"等我"。

晨霧像輕紗般籠罩着西子湖,遠處的山巒若隐若現,隻聽得見偶爾傳來的幾聲鳥鳴。醉府西廂房内,醉夢青身着一襲淡雅的青色襦裙,裙裾上繡着栩栩如生的銀蛇圖騰,随着她的動作微微晃動。她的青絲淩亂地散落在肩頭,平日裡那雙靈動的眼眸此刻滿是痛苦與不安,蒼白的臉上沁出細密的汗珠。

突然,一陣尖銳的疼痛襲來,醉夢青猛地抓住身旁刻滿蛇紋圖騰的雕花床柱,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羊水順着裙擺潺潺而下,浸濕了腳下的青磚。她艱難地緩緩癱坐下去,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日何童離開時的場景。

那時,晨光微熹,何童背着簡單的行囊,一身素色長衫襯得他身姿挺拔。他牽着馬,眼神中滿是不舍與堅定,“青兒,等我歸來,定不負你。”說完,輕輕為她捋了捋耳邊的發絲,便翻身上馬,馬蹄聲漸漸遠去,身影也在晨霧中越來越模糊。而那時,她腹中的小生命才剛剛開始生根發芽,如今卻要在這寂靜的晨光裡,獨自承受着這一切。

“四姐!”門外傳來急切的呼喊,五姐醉夢紅一襲紅衣如同一團跳動的火焰,急匆匆地闖了進來。她貓耳般靈動的發飾随着動作輕輕搖晃,眼神中滿是擔憂,“我去叫母親和産婆!”醉夢青想開口叫住她,卻又被一陣劇痛打斷,隻能無力地靠在床柱上,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心中既害怕又期待,害怕獨自面對這艱難的生産,又期待着孩子平安降臨,更盼着何童能在某個時刻突然出現,緊緊地将她擁入懷中。

晨霧濃稠如化不開的蜜,西子湖面上浮着薄冰般的冷光,将醉府的飛檐廊角都浸成了青灰色。醉夢青攥着腰間青玉蛇佩,指甲深深掐進蛇形紋路裡,襦裙下擺暈開深色水漬,在青磚地上蜿蜒成河。她忽然想起何童走前那夜,月光也是這樣涼,照着他替自己描眉的手,筆鋒在眼角輕輕一勾,便勾出了半世相思。

"四姑娘莫要使力!時辰未到!"産婆布滿皺紋的手死死按住她的肩頭,醉夢青卻像被抽去脊梁般軟倒在繡着蛇紋的錦被上。雕花窗外傳來細碎腳步聲,七妹醉夢紫抱着紫貂披風沖進來,狐尾形狀的發帶掃過銅香爐,驚起半縷沉水香。"大姐去渡口尋船了!"她跪坐在床榻邊,指尖擦去姐姐額角冷汗,"何公子定會踩着晨霧......"

話音未落,醉夢青突然弓起身子劇烈顫抖,腹中翻湧的疼痛讓她咬破了下唇。記憶裡何童臨别時說的"等我"還在耳畔回響,此刻卻被越來越急的雨點擊碎。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黃梅雨,雨絲纏在雕花槅扇上,倒像是她繡嫁衣時扯斷的絲線。母親林秀琪攥着桃木符沖進屋,鬓邊銀飾叮當作響:"青兒别怕,你父親已去城隍廟......"

"童郎......"醉夢青突然抓住母親的手腕,腕間銀蛇镯硌得人生疼,"他說過要給孩子取名......"話未說完便被新一輪劇痛淹沒,雨聲裹着她壓抑的嗚咽,在空蕩蕩的廂房裡撞出回音。遠處傳來隐約的馬蹄聲,她猛然擡頭望向霧氣彌漫的窗外,卻隻看見七妹失望垂下的狐耳,和母親悄悄拭淚的背影。

雨勢愈發滂沱,窗棂上的雨水蜿蜒成河,将晨光攪成支離破碎的銀線。醉夢青死死揪住繡着銀蛇盤紋的錦被,指節泛白如霜,青色襦裙被汗水浸得發皺,蛇瞳紋樣的珠飾在劇烈顫抖中叮當作響。産婆粗粝的手掌按壓她的小腹,每一下都像把利刃剜進血肉,她卻固執地轉頭望向窗外,盼着雨幕中能突然出現那個熟悉的身影。

“四姐!喝口參湯!”九妹醉夢泠捧着青瓷碗擠到床邊,水紅紗裙沾着泥點,發間魚尾狀的銀飾還在滴水。她小心翼翼地扶起姐姐,聲音帶着哭腔:“二姐去橋頭攔船了,說若是順流而下的......”話未說完便被醉夢青壓抑的悶哼打斷,參湯灑在床榻上,暈開小片深色痕迹。

雕花門外突然傳來急促腳步聲,八妹醉夢熙撞開房門,狼尾發辮掃落牆上的蛇形挂飾。她腰間佩刀還在滴水,白色勁裝沾滿泥漿:“渡口說今早沒有北上的船!”話音未落,屋内衆人臉色皆是一白,醉夢青卻突然笑出聲,帶着血腥味的笑聲驚得窗外麻雀撲棱棱亂飛。

“他會回來的......”她仰起頭,額發黏在蒼白的臉頰上,眼神卻亮得驚人,仿佛透過雨幕看見了遙遠的京城,“童郎說過,要親自給孩子系長命鎖......”話未說完,新一輪劇痛襲來,她死死咬住下唇,齒間滲出的血珠滴在衣襟上,洇成紅梅般的印記。母親林秀琪突然捂住嘴轉身,袖中掉落半塊青玉——正是何童留下的蛇佩殘片。

雨簾将西子湖鎖成一片朦胧的青灰,檐角垂下的水珠砸在石階上,驚起層層水霧。醉夢青忽然死死抓住七妹的手腕,指甲深深掐進對方皮肉,腹中翻湧的絞痛讓她眼前陣陣發黑。産婆粗粝的嗓音在耳畔炸開:“使勁!再不用力孩子要憋壞了!”

雕花窗外傳來細碎腳步聲,三姐醉夢艾抱着浸透雨水的披風沖進來,綠色襦裙沾滿泥漿,兔耳發飾歪向一邊。“渡口的人說,江上起了大霧......”她話音未落,醉夢青突然弓起身子發出壓抑的嘶吼,床頭懸挂的蛇形銀鈴被震得瘋狂搖晃,叮當作響間,仿佛又聽見何童臨走時,在她耳畔溫聲許諾:“等我回來,我們去斷橋看雪。”

“童郎......”她氣若遊絲地呢喃,蒼白的嘴唇幾乎沒了血色,眼神卻執拗地望着門外,“他不會食言......”母親林秀琪突然轉身,顫抖着用帕子捂住嘴,發間珍珠步搖随着肩頭的抽動輕輕晃動。八妹醉夢熙猛地抽出佩刀,刀鞘重重砸在桌上:“我去官道上尋!就是把京城翻過來,也要把那姓何的......”

“住口!”醉夢青不知哪來的力氣,竟撐起身子厲喝。她望向窗外茫茫雨幕,嘴角泛起一抹虛弱卻堅定的笑:“他在奮筆疾書,在為我們的将來......”話未說完便被劇痛淹沒,她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恍惚間又看見何童挑燈夜讀的模樣,案頭擺着她繡的蛇紋帕子。

五姐醉夢紅突然跪坐在床前,紅裙掃過滿地狼藉,貓耳發飾随着急促呼吸輕輕顫動:“四姐,你聽,雨小了......”她握住姐姐冰涼的手,“等天晴了,何公子定會踏着彩虹回來。”屋内衆人突然屏息,隻聽見雨打芭蕉的聲音,和醉夢青越來越急促的喘息。

雨勢漸歇,殘滴順着青瓦墜落在荷塘,驚起滿池漣漪。醉夢青的指甲深深陷進床柱的蛇紋凹槽,青色襦裙下的血漬與水漬暈染成片,宛如一幅褪色的水墨。她忽然想起何童走前替她簪花,那朵白玉蘭的香氣,至今還萦繞在妝奁深處。

“父親回來了!”六姐醉夢蘭突然扒着雕花窗棂驚呼,藍色裙裾掃過門檻上的銅蛇鎮紙。醉合德渾身濕透地沖進來,私塾先生常戴的青布頭巾耷拉在肩頭,懷中卻死死護着半卷油紙包——竟是從城隍廟求來的平安符。“青兒,莫怕......”他聲音發顫地展開符紙,泛黃的宣紙上朱砂寫的“安”字被雨水洇得模糊,“何公子托人帶了口信......”

産婆的催促聲與衆人的抽氣聲同時響起。醉夢青猛地攥住父親的衣袖,腕間蛇形銀镯磕在床柱上發出清響:“他......他說什麼?”劇痛讓她眼前陣陣發黑,恍惚看見何童伏案疾書的背影,硯台裡的墨汁在燭光下泛着冷光。

“說......說定會趕在......”醉合德話音未落,醉夢熙突然踹開房門,白色勁裝濺滿泥點,狼尾發辮上還挂着草屑:“官道上沒有!但我遇見他同村的......”她的佩刀當啷墜地,“那人說何公子半月前就已啟程!”

屋内陡然安靜,唯有醉夢青急促的喘息聲。七妹醉夢紫突然撲到床邊,紫色狐耳垂落,哽咽着替姐姐擦去冷汗:“定是路上耽擱了......就像那年我們去采蓮,被暴雨困在船裡......”話未說完,醉夢青突然弓起身子,喉間溢出壓抑的嘶吼,床頭懸挂的蛇紋香囊被震得來回搖晃,散出陣陣艾草香。

母親林秀琪突然抓住女兒的手,掌心的溫度燙得驚人:“用力!孩子等不及見父親了!”她鬓邊的銀蛇钗微微顫動,恍惚還是二十年前,在産房裡等待第一個女兒降生的模樣。雕花窗外,最後一滴雨珠墜入荷塘,驚碎了水面上倒映的半輪蒼白日頭。

暮色悄然爬上雕花窗棂,殘陽将屋内人的影子拉得歪斜。醉夢青的青絲早已被汗水浸透,淩亂地黏在蒼白如紙的臉頰上,青色襦裙上暗紅的血迹與水漬交織,蛇紋圖騰在褶皺間若隐若現。她死死咬着繡着蛇眼的錦帕,喉間溢出破碎嗚咽,腹中翻湧的疼痛讓她幾乎喘不過氣。

“再使把勁!”産婆的聲音沙啞而急切,布滿老繭的手用力按壓她的小腹。九妹醉夢泠突然撲到床邊,水紅裙擺沾着泥水,魚尾發飾随着顫抖輕晃:“四姐,你瞧,晚霞紅得像火,何公子定是被這美景絆住了腳……”話未說完,淚水已奪眶而出。

雕花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二姐醉夢甜跌跌撞撞沖進來,橙色衣衫下擺還在滴水,雞羽狀發飾歪向一邊:“渡口的老艄公說,江上起了大霧,所有船隻都靠岸了……”她話音未落,三姐醉夢艾已哽咽着接過話頭:“童郎定是被困在船上,他心裡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醉夢青突然劇烈咳嗽,嘴角溢出鮮血,卻仍強撐着露出一抹笑:“他……他說過,要做孩子的啟蒙先生……”她望向窗外漸暗的天色,恍惚間又看見何童離開那日,晨光為他的背影鍍上金邊,他回頭時眼裡的溫柔能融化寒冬的霜雪。

八妹醉夢熙突然握緊腰間的佩刀,狼耳發飾因憤怒豎起:“若他敢負四姐,我定要……”“住口!”醉夢青猛地轉頭,眼神裡竟有從未有過的淩厲,“他會回來的,就像春日的燕子,一定會回來……”

母親林秀琪輕輕撫過女兒汗濕的額頭,眼角的皺紋裡盛滿心疼:“青兒,别耗着力氣說話……”她鬓邊的銀蛇钗微微晃動,二十年前抱着襁褓中女兒的記憶與此刻重疊。屋外,歸巢的鳥兒掠過湖面,驚起的漣漪一圈圈蕩開,如同醉夢青心中泛起的思念,無窮無盡。

夜幕徹底籠罩西子湖,湖面倒映的萬家燈火被晚風揉碎成粼粼金箔。醉夢青的指甲在蛇紋床柱上抓出幾道白痕,青色紗帳被汗濕得幾乎透明,勾勒出她因劇痛而扭曲的身形。産婆粗重的喘息混着銅盆裡血水潑灑的聲響,驚得廊下懸挂的蛇形風鈴突然叮咚作響,那聲音竟與何童臨走時,玉佩撞在馬鞍上的清鳴分毫不差。

“青兒,喝口姜湯暖暖。”父親醉合德端着陶碗的手不住發顫,青布長衫下擺還沾着泥點,“方才街尾王嬸說,鄰縣發大水沖垮了官道......”話音未落,醉夢青突然劇烈抽搐,腹中翻湧的絞痛讓她眼前炸開金星。五姐醉夢紅猛地撲到床邊,紅色貓耳發飾随着急促動作微微顫動:“四姐!你聽!有人打更了,子時過了何公子就能趕上......”

雕花窗外突然傳來急促腳步聲,大姐醉夢香撞開房門,明黃裙擺掃落案上蛇形鎮紙。她鬓邊豹紋銀飾在燭火下泛着冷光,氣息未穩便喊:“聶郎派人探過水路,所有船隻都泊在......”“住嘴!”醉夢青不知哪來的力氣,竟撐起半個身子,渙散的瞳孔突然聚焦在虛無處,“他在翻山越嶺,在......在......”話未說完便被新一輪劇痛淹沒,喉間溢出的嗚咽像極了寒夜孤蛇的低吟。

七妹醉夢紫突然抓起窗台上的蛇紋香囊塞進姐姐手中,紫色狐尾發帶滑落肩頭:“聞聞,是他走前留下的艾草香!”屋内燭火突然明滅不定,映得衆人臉上忽明忽暗。八妹醉夢熙握緊佩刀來回踱步,狼尾發辮掃過門框發出沙沙聲響:“若天亮還不見人,我定要把那座城......”“夠了!”母親林秀琪突然厲喝,鬓邊銀蛇钗随着顫抖輕晃,她轉身時,偷偷将被淚水暈染的家書塞進袖中——那是何童半月前托人帶回的,信中字字泣血,卻隻字未提歸期。

更鼓聲第三次敲響時,雨又淅淅瀝瀝地下起來。醉夢青的唇色已泛着青紫,卻仍固執地将臉轉向窗外,仿佛這樣就能穿透雨幕,看見何童歸來的身影。她身上的青色襦裙早已被血水和汗水浸透,蛇紋圖騰暈染得模糊,倒像是她此刻混沌又執着的執念。

“使勁啊!姑娘!”産婆的喊聲裡帶着幾分焦灼,掌心的老繭擦過醉夢青汗濕的脊背。七妹醉夢紫突然将臉埋進姐姐頸間,紫色狐耳耷拉着,聲音悶在哽咽裡:“四姐,你聞,雨裡有艾草香,何公子一定在往回趕......”她發間的狐尾流蘇随着顫抖輕輕搖晃,掃過床邊繡着蛇紋的錦被。

雕花門“砰”地被撞開,三姐醉夢艾渾身濕透地沖進來,綠色裙擺上沾滿泥漿,兔耳發飾歪斜地挂在鬓邊:“蘇郎說,官道上有流民暴動......”話沒說完,二姐醉夢甜已捂住她的嘴,橙色衣袖掃過銅香爐,驚起幾縷即将熄滅的沉香。屋内突然陷入死寂,唯有醉夢青壓抑的喘息聲,和雨點擊打窗棂的聲響。

醉夢青突然劇烈咳嗽,指縫間滲出的血珠滴落在蛇形玉佩上。“他......不會的......”她氣若遊絲地呢喃,眼神卻亮得驚人,仿佛看見何童正沖破風雨,背着行囊向她奔來,“他說過......要親手給孩子......”話未說完,新一輪劇痛如潮水般襲來,她死死咬住下唇,齒間溢出的血腥味裡,似乎還混着那年春日,何童吻她時殘留的書卷氣息。

八妹醉夢熙突然拔刀出鞘,白色勁裝被風掀起,狼尾發辮在身後飛揚:“我去尋他!就是把每寸土地都翻過來......”“坐下!”母親林秀琪厲聲喝道,鬓邊的銀蛇钗劇烈晃動。她轉身時,偷偷将藏在袖中的家書又往深處塞了塞,那張被她反複摩挲的信箋,邊角早已起了毛邊,上面“不負”二字,被淚水浸得微微暈開。

四更的梆子聲穿透雨幕,窗棂上凝結的水珠成串墜落,在青石階上敲出細碎的回響。醉夢青的指尖已沒了血色,卻仍死死攥着何童留下的半塊玉佩,冰涼的玉面貼着心口,仿佛這樣就能貼近那人的溫度。她身下的錦被早已被染紅,蜿蜒的血迹如同蛇形,順着湘妃竹席滴落在青磚縫隙裡。

“姑娘!快!再使把勁!”産婆的喊聲混着雨聲愈發急促。九妹醉夢泠突然将溫熱的姜茶湊到姐姐唇邊,水紅衣袖上繡的魚尾圖案沾着血漬,“四姐,喝一口,何公子說過,你是最堅強的......”話音未落,淚水便砸在茶碗裡,暈開小小的漣漪。

雕花門外傳來淩亂的腳步聲,六姐醉夢蘭跌跌撞撞沖進來,藍色裙裾沾滿泥濘,鼠形耳飾歪斜地挂在鬓邊:“南宮家的馬車在官道上撞見......”她話未說完,便被大姐醉夢香捂住嘴。明黃色衣衫掠過屏風,豹紋耳飾在燭火下泛着冷光:“莫要胡說!”屋内衆人的目光不約而同落在醉夢青蒼白如紙的臉上,卻見她突然輕笑出聲,咳出的血沫染紅了繡着蛇紋的帕子。

“他在趕......”她氣若遊絲地呢喃,眼神望向虛空,仿佛看見何童頂着風雨日夜兼程的模樣,“他說過,要第一個抱我們的孩子......”窗外的雨驟然變大,噼裡啪啦砸在芭蕉葉上,将她的聲音撕成碎片。八妹醉夢熙突然狠狠捶打牆壁,白色勁裝下的狼尾發辮劇烈抖動:“我不信他會不來!我這就去......”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