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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11 觀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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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初臨時,馮廣坪将新曬的竹席鋪在農場草垛上,五姐醉夢紅一襲紅衣倚着他肩頭,纖長指尖劃過他掌心繭紋。晚風掠過麥浪送來草木清香,她忽然仰頭輕笑,星河自夜幕傾瀉而下,盡數墜入那雙琥珀色眼眸,恍惚間竟分不清是星光璀璨,還是她眼底的溫柔更灼人幾分。

月懸中天時,馮廣坪攜着五姐醉夢紅于農場草坡鋪開竹席,她紅衣似火倚在他身側,指尖無意識摩挲着席面紋路。夜風卷着麥香拂過,忽有流螢掠過她發梢,驚得她擡眸望去,刹那間,萬千星辰仿佛掙脫夜幕束縛,盡數墜入她泛着柔光的琥珀色眼眸,而身旁的馮廣坪望着這一幕,喉間溢出的笑意比星河更柔。

暮春的江南宛城籠在淡金色的紗幕裡,西子湖畔的醉府飄出陣陣炊煙。五姐醉夢紅绾着簡單的堕馬髻,幾縷烏發垂在绯紅襦裙肩頭,貓兒般的杏眼彎成月牙,将剛蒸好的桂花糕仔細包進油紙。她耳尖微微一動,聽見院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立刻掀開繡着并蒂蓮的門簾,正巧撞進馮廣坪含笑的目光裡。

"阿紅的鼻子越發靈了。"馮廣坪擡手替她拂去鬓邊飄落的花瓣,粗粝的指腹擦過她細膩的臉頰,他身着藏青粗布短打,衣襟沾着細碎的草屑,腰間系着裝賬本的牛皮囊,整個人透着莊稼漢子特有的踏實與爽朗,"農場新割的麥子收進倉了,帶你去看樣好東西。"

醉夢紅提着裙角跟上,赤金步搖随着步伐輕晃。穿過青石闆小巷,城外的麥田翻湧着金浪,成群的麻雀在麥尖上跳躍。馮廣坪在最高的草垛前停下,抖開新曬的竹席鋪在幹草堆上,席面還帶着陽光曬透的暖意。醉夢紅挨着他坐下,绯紅裙裾鋪展如盛放的芍藥,忽然伸手攥住他布滿薄繭的手:"整日忙着算賬收糧,掌心都磨出刺啦。"

馮廣坪反手将她的手包在掌心裡,感受着那雙手的柔軟:"過些日子帶你去買護手的凝脂。"他說話時,醉夢紅突然仰起頭,貓兒似的瞳孔微微收縮——天際的晚霞不知何時褪成了黛藍,第一顆星星正怯生生地探出光芒。

"快看!"醉夢紅興奮地拽着他的胳膊,耳尖随着雀躍的心情輕輕顫動,"像不像娘首飾匣裡的夜明珠?"她轉身時,垂落的發絲掃過馮廣坪的脖頸,帶着桂花糕的甜香。

馮廣坪望着她專注的側臉,月光爬上她小巧的鼻尖,将睫毛的陰影投在眼下。遠處傳來蛙鳴,麥浪沙沙作響,忽然有流星劃過天幕,醉夢紅的眼眸瞬間亮起璀璨光芒,仿佛整片星河都墜入那雙琥珀色的瞳孔裡。"廣坪,"她忽然轉頭,發絲掃過他發燙的耳垂,"若能把星星摘下來串成項鍊,一定比京城裡的金步搖還好看。"

馮廣坪喉結滾動,伸手将她散落的發絲别到耳後,指尖擦過她微涼的耳垂:"你想要,明日便去尋琉璃匠,做串比星星還亮的。"醉夢紅狡黠地笑起來,露出尖尖的虎牙,貓兒般的眼睛彎成月牙:"傻子,我要的星星,旁人可做不出來。"

夜色漸深,馮廣坪解下外衫披在她肩頭。醉夢紅倚着他的胸膛,聽着有力的心跳聲,望着流轉的銀河漸漸沉入麥田盡頭。遠處傳來更夫打更的梆子聲,驚起夜枭的啼鳴,而她隻覺得此刻的靜谧,比西子湖畔所有的月色都溫柔。

月懸中天時,馮廣坪小心翼翼地将竹席往草坡高處挪了半尺,生怕低窪處沾了夜露。醉夢紅歪着頭倚在他肩頭,绯紅襦裙垂落在金黃的幹草上,宛如潑灑的朱砂。她指尖無意識摩挲着席面細密的紋路,忽然揪了揪馮廣坪的衣袖:"你聽,風裡混着麥芒和艾草的味道,比大姐調的香粉還好聞。"

馮廣坪低頭時,恰好看見她泛紅的耳尖。白日裡紮起的堕馬髻不知何時松散開來,幾縷青絲垂在鎖骨處,随着呼吸輕輕顫動。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想要替她绾回發間,卻被突然掠過的流螢驚得縮回手。那點幽綠的光擦着醉夢紅發梢飛過,驚得她貓兒似的豎起耳朵,杏眼瞬間瞪圓:"呀!是會發光的小蟲子!"

她整個人往前探去,绯色裙擺掃過草葉發出簌簌聲響。馮廣坪慌忙扶住她的腰,觸到纖細柔軟的腰肢時,耳後騰地燒起一片紅。醉夢紅卻渾然不覺,琥珀色眼眸追着流螢的軌迹,忽然咯咯笑起來:"小時候和六妹追螢火蟲,她總說那是月亮掉下來的碎屑。"

話音未落,又有幾隻流螢從麥浪深處升起,在兩人頭頂織成微光閃爍的網。醉夢紅仰起頭,月光為她勾勒出精緻的下颌線,發間赤金步搖輕輕搖晃,将細碎的光斑投在面頰。馮廣坪望着她睫毛在眼下投出的蝶影,忽然想起初見那日,也是這樣的夜色裡,紅衣少女蹲在巷口喂野貓,轉頭沖他笑時,眼睛亮得能盛住整個星河。

"廣坪,"醉夢紅忽然轉頭,鼻尖幾乎要碰到他的,"你說,要是把這些流螢裝在琉璃瓶裡,會不會比星星還亮?"她說話時呼出的氣息帶着桂花糕的甜香,馮廣坪喉結動了動,鬼使神差地說:"比不過你的眼睛。"話一出口,連自己都愣住了。

醉夢紅先是一愣,随即耳尖漲得通紅,伸手輕輕推他:"又學那些酸書生說胡話。"可嘴角的笑意卻怎麼也壓不住,貓兒似的眼睛彎成月牙,倒映着漫天星辰。馮廣坪望着她眼底流轉的光,突然覺得,這世間所有的璀璨,都比不過此刻近在咫尺的溫柔。遠處傳來更夫梆子聲,驚起夜枭的啼鳴,而他隻盼着這漫漫長夜,能再慢些,再慢些。

月輪攀上中天時,馮廣坪往竹席邊挪了挪,将醉夢紅裹在外衫裡的肩頭又攬緊幾分。白日暴曬過的竹席仍殘留着暖意,卻抵不過夜露漸濃,他瞥見她無意識摩挲席面的指尖微微發顫,立刻伸手覆住那冰涼的小手:"明日給你帶個炭爐來。"

醉夢紅仰起頭,發間赤金步搖撞出細碎聲響,月光順着她绯紅襦裙的褶皺流淌,在草垛上暈開一片胭脂色。她突然輕哼一聲,貓兒似的豎起耳朵:"有腳步聲!"馮廣坪尚未反應,便見她翻身跪起,绯色裙擺掃落幾莖幹草。遠處麥浪沙沙分開,竟竄出隻雪色野兔,三兩下躍過草垛消失在夜色裡。

"原來是這個小家夥。"醉夢紅失望地坐回原位,尾巴尖在身後有一下沒一下地甩動,"我還以為是二姐家的蘆花雞又迷路了。"馮廣坪望着她泛着水光的琥珀色眼眸,喉間湧上笑意——即便化為人形,她這雙眼睛仍帶着貓科動物特有的剔透,此刻倒映着星河,倒像是把整個夜空揉碎了盛在眸中。

夜風卷着麥香掠過兩人發梢,忽有流螢從醉夢紅發間掠過,驚得她下意識偏頭躲閃,卻正巧撞進馮廣坪懷裡。他身上混着陽光與泥土的氣息撲面而來,她耳尖發燙,卻聽見頭頂傳來低沉的笑:"怎麼,見了流螢比見了野兔還緊張?"

"才沒有!"醉夢紅撐起身子,卻被馮廣坪溫熱的掌心按住肩膀。她轉頭時,發間的流蘇掃過他下巴,驚得他睫毛輕顫。遠處傳來更夫梆子聲,驚起蘆葦蕩裡的夜鹭,而醉夢紅望着他眼底自己的倒影,忽然覺得比天上的星星還要耀眼:"廣坪,你說......"她頓了頓,指尖無意識揪着他衣襟的線頭,"下次觀星,能把家裡的桂花釀帶來嗎?"

馮廣坪望着她泛紅的耳尖,喉間溢出的笑意比星河更柔。他伸手替她将垂落的發絲别到耳後,觸到她滾燙的耳垂時,聽見自己心跳如擂鼓:"明日就釀,用新摘的桂花,再埋到樹下......等開壇時,說不定能把月亮都醉下來。" 醉夢紅被逗得咯咯直笑,尾巴不自覺地纏上他的手腕,而遠處麥田裡,又有幾點流螢亮起,如同墜落人間的星子。

月懸中天時,馮廣坪又往醉夢紅身側挪近半寸,粗糙的手掌悄悄覆上她露在衣外的腳踝。绯紅襦裙下的肌膚透着貓兒特有的微涼,他皺眉将人往懷裡帶了帶:"早該聽你的,帶個軟墊來。"醉夢紅歪着頭枕在他肩頭,赤金步搖掃過他的下巴,癢得他縮了縮脖子。她卻狡黠地笑起來,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廣坪的脖子比麥芒還敏感。"

夜風掠過金黃的麥浪,将遠處西子湖的荷香卷來。醉夢紅忽然坐直身子,貓兒似的耳朵輕輕顫動。她身上的紅衣在月光下泛着絲綢的光澤,腰間繡着的銀線蝴蝶随着動作微微起伏。"有動靜!"她壓低聲音,琥珀色的眼眸亮起警覺的光,卻見馮廣坪從身後摸出個油紙包:"是給你帶的荷葉酥。"

酥皮在指尖綻開的聲響驚飛了草窠裡的夜蟲,醉夢紅咬下一口,嘴角沾了細碎的糖霜。馮廣坪伸手替她擦拭,指腹觸到她柔軟的唇角時,心跳幾乎要撞破胸腔。她卻渾然不覺,含着滿嘴點心含糊道:"比醉仙樓的還好吃......明天讓二姐也學學。"

忽有流螢拖着綠尾掠過她發梢,醉夢紅本能地擡手去抓,绯色衣袖掃過馮廣坪的手背。她跪坐在竹席上,月光将她的影子投在麥浪間,随着夜風輕輕搖晃。"廣坪快看!"她突然轉身,眼中映着銀河的璀璨,"像不像七妹說的,天上打翻了銀河釀?"

馮廣坪望着她眼底流轉的星光,喉頭發緊得說不出話。醉夢紅的耳尖微微發燙,忽然意識到兩人靠得太近,慌忙要退開,卻被他輕輕按住手腕。"别動。"他的聲音比夜風還輕,"有花瓣落你頭發上了。"

指尖觸到她柔軟的發絲時,遠處傳來更夫梆子聲。醉夢紅望着他專注的眉眼,忽然想起前日三姐說的話——真心喜歡一個人時,連他皺眉數麥穗的樣子都覺得好看。此刻她望着馮廣坪耳後淡淡的紅暈,尾巴不自覺地在身後卷成溫柔的弧度,而頭頂的星河,似乎真的比往日更加明亮了。

醉夢紅耳尖發燙,想要抽回被握住的手腕,卻聽馮廣坪忽然輕笑一聲。他松開手,轉而從袖中掏出個布包,粗粝的手指有些笨拙地解開結扣,露出裡頭纏着金線的竹編小盒:“白天去集市,見着這物件,想着配你正好。”

盒蓋掀開的瞬間,醉夢紅琥珀色的眼睛猛地睜大。裡頭躺着隻精巧的銀鈴,鈴铛上纏繞着金絲編成的藤蔓,綴着的紅瑪瑙珠子在月光下泛着溫潤的光,像極了她最喜歡的石榴籽。“戴上試試?”馮廣坪的聲音帶着不易察覺的緊張,喉結随着吞咽動作上下滾動。

醉夢紅咬着唇接過,裙擺掃過他的小腿,毛茸茸的尾巴不經意間纏上他的腳踝。銀鈴系在腕間的刹那,她輕輕晃了晃手腕,清越的聲響驚起附近草葉上的露珠。“真好看……”她喃喃道,擡頭時卻見馮廣坪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手腕,耳後泛起可疑的紅暈。

“明日趕集,再給你尋對耳墜。”馮廣坪别開臉,望着遠處若隐若現的宛城燈火,卻偷偷用餘光瞥向身旁的人。醉夢紅正歪着頭端詳銀鈴,月光将她睫毛的影子投在眼下,發間赤金步搖與腕間銀鈴交相輝映,绯紅襦裙被夜風吹得輕揚,恍惚間像是要乘風飛向星河。

“廣坪,”醉夢紅突然湊近,發間的桂花香氣萦繞在他鼻尖,“你說,大姐和聶公子,也會像我們這樣看星星嗎?”她說話時,尾巴尖輕輕掃過他手背,癢癢的觸感讓他心尖一顫。

馮廣坪望着她眼中躍動的星光,喉頭發緊:“大概……會吧。”他頓了頓,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鬓發,“不過,他們的星星,定比不上我眼前這顆。”

醉夢紅臉頰瞬間染上绯色,伸手推搡他,腕間銀鈴叮咚作響:“又說胡話……”話未說完,卻被馮廣坪突然握住手腕。他溫熱的掌心貼着她冰涼的皮膚,指腹輕輕摩挲過銀鈴的紋路,兩人的影子在月光下交疊,遠處傳來更夫梆子聲,驚起蘆葦蕩裡的夜鳥,而此刻的星河,仿佛隻為他們兩人流淌。

腕間銀鈴的清音還在草坡上回蕩,醉夢紅忽然蜷起身子,毛茸茸的尾巴整個纏上馮廣坪的手臂。“起風了。”她嘟囔着往他懷裡鑽,绯紅襦裙上的銀線蝴蝶被夜露沾濕,在月光下泛着細碎的光。馮廣坪喉結滾動,小心翼翼地将外衫整個披在她身上,粗布衣裳裹住纖細的身形,竟透出幾分笨拙的溫柔。

“廣坪,你說……”醉夢紅的聲音悶悶地從衣領間傳來,“如果有一天要離開宛城,你最舍不得什麼?”她仰起臉時,發間散落的碎發掃過他的下巴,琥珀色眼眸映着星河,卻比星辰更令人捉摸不透。馮廣坪低頭望着懷中的人,鼻尖萦繞着她發間的桂花香,忽然想起白日裡在市集聽到的傳聞——北方戰亂漸起,不少商隊都改道繞開江南。

“大概是……”他故意拖長尾音,看着醉夢紅豎起的貓耳輕輕顫動,“舍不得你拌嘴時炸毛的樣子。”話音未落,腰間便傳來貓兒爪子般的輕掐。醉夢紅氣鼓鼓地坐直身子,耳尖卻洩露了她的真實情緒:“就會打趣人!”她轉身背對着他,绯紅裙擺掃過竹席,卻悄悄留出半尺空隙。

馮廣坪笑着往空隙挪近,從身後環住她的腰。遠處麥田傳來蟲鳴,此起彼伏如同大地的心跳。“其實最舍不得,”他貼着她耳畔低語,感受到懷中的身子微微發顫,“是你穿着紅衣在麥田裡追蝴蝶的樣子,像團永遠燒不熄的火。”醉夢紅的尾巴不自覺地拍打着他的腿,卻沒掙開他的懷抱。

忽有大片流螢從蘆葦蕩升起,在兩人頭頂彙成綠色的星河。醉夢紅看得入神,琥珀色眼眸跟着光點流轉。“小時候聽爹說,”她的聲音漸漸柔軟,“每顆星星都掌管着人間的故事。你說,會不會有顆星星,正看着我們?”馮廣坪下巴抵在她發頂,望着漫天星辰,心中泛起漣漪——若真有這樣一顆星,他願餘生的故事,都隻與懷中的人有關。

醉夢紅的尾巴在他臂彎裡輕輕掃動,忽然翻身仰躺,發間赤金步搖在竹席上撞出細碎聲響。绯紅襦裙鋪展如盛開的牡丹,她伸出皓白的手腕,任由銀鈴在月光下搖晃:“廣坪,用這鈴铛和星星玩個遊戲可好?”她狡黠地眨動琥珀色眼眸,貓兒般的豎瞳在夜色中微微收縮。

馮廣坪被她眼底跳動的星光蠱惑,鬼使神差地點頭。醉夢紅指尖輕撚銀鈴,清越的聲響驚起草葉間的露珠,順着麥稈滾落:“每響一聲,你便要講一個關于星星的故事。”她歪着頭,耳尖随着夜風輕輕顫動,“若是編不出來,便罰你明日去市集買十串糖葫蘆。”

“十串?”馮廣坪哭笑不得,卻見她蜷起雙腿,裙擺下露出的足尖不安分地晃動,活像隻讨要零嘴的小貓。他思索片刻,伸手攬住她的腰将人往懷中帶了帶,感受到她因突然的動作而僵直的脊背,嘴角笑意更深:“從前有顆星星,總愛偷看人間的麥田。”他的聲音混着麥香拂過她耳畔,“有一日它瞧見個紅衣姑娘,追着流螢跑得跌進麥浪,驚起的蝴蝶比星河還燦爛。”

醉夢紅的耳朵“唰”地豎成警覺的弧度,卻掩不住耳尖泛起的紅暈:“油嘴滑舌!這算哪門子故事?”她掙紮着要坐起,卻被馮廣坪溫熱的掌心按住肩頭。遠處傳來更夫“咚——咚——”的梆子聲,驚得栖息在麥稈上的夜鳥撲棱棱飛起,翅膀劃破夜空的寂靜。

“别急。”馮廣坪低頭時,呼吸掃過她泛紅的耳垂,“那顆星星看癡了,竟從天上掉下來,變成了守着麥田的農夫。”他說話間,指尖無意識摩挲着她腰間的銀線刺繡,感受到懷中人的呼吸漸漸紊亂,“後來啊……”他故意停頓,直到醉夢紅忍不住轉頭看他,兩雙眼睛在星河下相撞,“後來農夫才知道,紅衣姑娘比星星還難追。”

醉夢紅“噗嗤”笑出聲,尾巴不受控地纏住他的手腕,卻忽然警惕地豎起耳朵。遠處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夾雜着少女們刻意壓低的嬉笑。她貓兒般的瞳孔驟然收縮:“是六妹!還有泠兒!”話音未落,便見幾道人影從麥浪中竄出,領頭的醉夢蘭穿着藍色襦裙,懷裡抱着裝滿果子的竹籃,後頭跟着舉着燈籠的醉夢泠,粉衣在夜色中晃成一團柔軟的雲。

“好哇五姐!”醉夢蘭放下竹籃,狡黠地眨動眼睛,“說好了幫二姐試新釀的桂花酒,原來躲在這裡和情郎私會!”醉夢紅的臉“騰”地燒起來,慌忙從馮廣坪懷中掙脫,卻不小心扯動腕間銀鈴,清脆的聲響驚得夜空中的星星都仿佛顫了顫。

醉夢紅耳尖發燙,慌亂間打翻了醉夢泠遞來的桂花酒盞。琥珀色的酒液順着竹席蜿蜒而下,在月光裡泛着細碎的金芒,倒像是真把星河潑灑在了人間。"六妹就會打趣人!"她别過臉去,绯紅襦裙下的尾巴卻不受控地來回掃動,将散落的麥稭卷成小小的草團。

醉夢蘭晃着藍色裙擺湊過來,發間茉莉簪子沾着夜露,"明明是五姐自己說要躲清淨!"她忽然壓低聲音,鼠女特有的狡黠在眼底流轉,"不過說真的,方才廣坪哥講故事時,五姐的尾巴都快搖成撥浪鼓了。"話音未落,醉夢泠便舉着燈籠湊近,粉衣上繡的錦鯉在光暈裡似要遊出來:"五姐的眼睛也亮得吓人,比我養在荷塘裡的紅鯉還漂亮!"

馮廣坪看着醉夢紅漲得通紅的臉,喉間溢出輕笑。他伸手替她拾起滾落的銀鈴,粗粝的指尖擦過她發燙的手腕:"酒灑了可惜,"說着将酒盞斟滿,月光在酒面碎成點點星光,"不如罰五姑娘再聽個故事?"

醉夢紅剛要反駁,忽聽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八妹醉夢熙提着長刀闖來,白色勁裝沾滿夜露,發間束着的狼尾毛随風獵獵作響:"不好了!城西糧倉遭了賊!"她的目光掃過衆人,最後落在馮廣坪身上,"那些人瞧着像北方來的馬賊,廣坪哥的麥垛離得最近......"

空氣驟然凝固。醉夢紅下意識攥緊馮廣坪的衣袖,貓兒般的豎瞳在夜色中縮成細縫。馮廣坪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将外衫又替她緊了緊,藏青布料裹住绯色身影,倒像是把火焰攏進了夜色:"别怕,我去去就回。"他起身時,腰間賬本囊随着動作輕晃,驚起幾隻蟄伏的流螢。

醉夢熙已經抽出長刀,刀鋒映着月光泛着冷芒:"我同你去!"她轉頭看向醉夢紅,狼女特有的淩厲中帶着幾分溫柔,"五姐在這裡等我們,若是還有賊,我這刀可不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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