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陽漫過雕花窗棂,将繡架鍍上金邊,六姐醉夢蘭蹙着眉輕扯糾纏的絲線,藍裙随動作漾起細碎漣漪。南宮潤執起茶盞抿了口溫熱的碧螺春,見心上人鬓邊碎發滑落,便放下茶盞緩步上前,骨節分明的手指靈巧撥開亂線,指尖相觸時,繡繃上未繡完的并蒂蓮似也染上了溫柔的光暈。
紗幔輕揚的繡房裡,醉夢蘭身着水藍襦裙,指尖繞着金線發愁——繡架上的絲線又纏成了亂麻。南宮潤合了手中書卷,修長的手指穿過她鬓邊垂落的發絲,将糾纏的絲線一寸寸解開,指腹不經意擦過她掌心時,繡繃上未繡完的合歡花仿佛也沾了幾分旖旎。
暮春的風裹着西子湖的水汽漫進雕花窗棂,将醉府繡房裡的鲛绡紗帳吹得輕顫。醉夢蘭跪坐在湘妃竹榻上,水藍色襦裙垂落如雲煙,腰間系着的銀鈴随着動作輕響。她烏發松松挽成堕馬髻,斜簪着一支以藍晶串成的鼠形步搖,尾尖垂落的流蘇随着低頭的動作在臉頰旁晃動。
繡架上繃着一方素絹,原要繡的并蒂蓮隻完成了半朵,金線與銀線卻不知何時纏成了團亂麻。醉夢蘭咬着下唇,纖長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挑着絲線,卻越理越亂。鼻尖沁出細密的汗珠,她忍不住輕哼一聲:"這些線偏要同我作對。"
忽聽得屏風外傳來輕咳聲,南宮潤身着月白色錦袍,手持羊脂玉柄折扇,邁着儒雅的步子走進來。他眉目如畫,鼻梁高挺,唇色溫潤,發間束着的墨玉發冠更襯得整個人清俊不凡。見醉夢蘭皺着眉同絲線較勁,嘴角不覺勾起一抹笑意。
"又在同繡線置氣?"南宮潤将折扇擱在檀木桌上,執起一旁的青瓷茶盞,輕抿一口碧螺春,"這茶香倒是沁人心脾。"他擡眼望去,正見醉夢蘭鬓邊一縷碎發垂落,遮住了那雙含着水光的杏眼。
醉夢蘭聞聲擡頭,眼底閃過一絲委屈:"你且看看,這線纏得這般緊,叫我如何是好?"說話間又用力扯了扯,反倒将絲線纏得更緊。
南宮潤放下茶盞,緩步走到她身側蹲下。他的手指修長白皙,骨節分明,輕輕撥開醉夢蘭手中的絲線:"心急可繡不好鴛鴦。"溫熱的呼吸掃過她耳畔,醉夢蘭隻覺臉頰發燙,下意識往後縮了縮。
"誰要繡鴛鴦了......"她嘟囔着,餘光瞥見南宮潤專注理線的側臉。他睫毛纖長,在眼下投出小片陰影,神情認真得像是在研讀什麼古籍。指尖相觸的瞬間,醉夢蘭隻覺心口一顫,繡繃上未繡完的并蒂蓮在夕陽餘晖下,竟像是要開出花來。
窗外,幾株晚櫻被風吹落幾片花瓣,飄飄悠悠落在繡架上,為這幅靜谧的畫面添了幾分詩意。
紗幔輕揚的繡房裡浮動着沉水香的薄霧,醉夢蘭跪坐在鋪滿海棠紋樣錦墊的繡墩上,水藍襦裙的袖口繡着細密的鼠尾草暗紋,随着她反複纏繞金線的動作微微鼓起。繡架上未完成的合歡花隻勾勒出半朵粉蕊,金線卻如春日蛛網般糾結成團,她咬着下唇将耳後碎發别到藍晶步搖下,鼻尖沾着的細小絨毛在燭光裡泛着暖光:“這線定是成了精,偏要同我捉迷藏。”
南宮潤倚在湘妃竹榻上合起《齊民要術》,月白長衫下擺垂落的暗紋流蘇掃過青玉鎮紙。他起身時腰間的羊脂玉墜輕晃,穿過搖曳的燭影行至繡架前,忽然屈指彈了彈她泛紅的耳尖:“莫不是小老鼠偷了懶,才讓絲線學會耍賴?”
醉夢蘭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得瑟縮,發間藍晶簌簌輕響,轉身時正撞進他含笑的鳳眼裡。南宮潤指尖已探入糾纏的絲線,修長指節靈巧地穿梭如蝶,發間墨玉冠在燭火下流轉冷光:“聽說鼠女最擅打洞穿穴,怎麼遇上絲線倒犯了難?”
“你……”醉夢蘭剛要反駁,卻見他的手指突然頓住,指腹不經意擦過她掌心的薄繭。那是常年握針留下的痕迹,此刻卻在南宮潤溫熱的觸碰下泛起酥麻。她慌忙抽手,繡繃卻被牽動,未繡完的合歡花在晃動間,倒像是兩朵交頸依偎的并蒂蓮。
南宮潤垂眸輕笑,睫毛在眼下投出細密的影:“别動。”他另一隻手穿過她垂落的發絲,指尖拂過她泛紅的耳垂,動作輕柔得像在整理書頁。醉夢蘭隻覺呼吸凝滞,看着他将最後一縷金線抽出,繡架上的亂麻漸漸化作條理分明的絲線,而窗外不知何時飄起了細雨,打在芭蕉葉上的聲響,竟與她慌亂的心跳重疊。
雨絲漸漸密起來,順着雕花窗棂蜿蜒成珠串,将外頭的暮色暈染得愈發朦胧。醉夢蘭望着南宮潤專注理線的模樣,耳尖的绯紅還未褪去,突然想起母親常說的"十指不沾陽春水",忍不住輕笑出聲:"堂堂南宮府的少爺,竟會做這些女兒家的活計?"
南宮潤聞言擡眼,鳳眸裡流轉着狡黠的光。他故意将金線繞在指尖,慢條斯理道:"若不親手解了這亂局,隻怕某隻小老鼠要把繡架戳出個窟窿。"話音未落,修長的手指突然捏住她的手腕,"倒是我要問,醉家六姑娘的針法怎生這般毛躁?"
醉夢蘭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得輕顫,藍晶步搖在鬓邊晃出細碎流光。她想抽回手,卻被南宮潤握得極穩,掌心傳來的溫度順着血脈直竄到耳根。"誰、誰毛躁了!"她鼓着腮幫子反駁,"不過是這金線欺生......"
"欺生?"南宮潤忽然湊近,溫熱的呼吸掃過她泛紅的臉頰,"依我看,是某人想着旁的事分了神。"他松開她的手腕,指尖卻順勢劃過她發燙的耳垂,"比如,想着待會兒要偷溜去西街吃糖畫?"
醉夢蘭猛地擡頭,杏眼裡滿是詫異:"你如何知曉?"話一出口便後悔了,看着南宮潤嘴角揚起的弧度,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南宮潤低笑出聲,終于将最後一縷絲線理順。他取過繡架上的銀針,動作利落地穿好線,遞到她面前時故意歎了口氣:"看來明日得去同嶽丈讨教讨教,如何将這隻貪吃的小老鼠拴在繡房裡。"
醉夢蘭伸手去搶銀針,卻被他靈活避開。兩人嬉鬧間,繡繃上的合歡花在燭火搖曳下,仿佛也跟着輕輕晃動。外頭的雨聲愈發細密,将這方小小的繡房裹成了與世隔絕的溫柔鄉。
忽聽得院外傳來細碎腳步聲,醉夢蘭慌忙想抽回手,卻被南宮潤按住繡繃。他垂眸望着她慌亂的模樣,鳳眸中笑意更深,伸手将她耳後滑落的藍晶流蘇重新别好,輕聲道:“莫不是怕被哪個姐姐撞見?”
話音未落,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八妹醉夢熙一襲白色勁裝旋風般闖進來,腰間佩劍随着動作輕晃。她瞥見兩人挨得極近的模樣,挑眉吹了聲口哨:“六姐這是被絲線纏住了,還是被人纏住了?”
醉夢蘭的臉瞬間漲得通紅,抓起繡帕就要朝她扔去:“就你嘴貧!還不快去練你的劍!”
醉夢熙靈巧地躲過繡帕,湊到繡架前打量未完成的合歡花:“啧啧,這花繡得倒有幾分神韻,隻是......”她故意拖長尾音,斜睨着南宮潤,“怎麼不見南宮公子幫着繡兩針?莫不是隻會解線,不會繡花?”
南宮潤不慌不忙地拾起銀針,修長手指捏着金線,動作優雅地在繡布上穿梭。眨眼間,合歡花的另一瓣花蕊已初具雛形,針腳細密均勻,竟比醉夢蘭平日的繡工還要精緻幾分。
醉夢熙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驚呼:“好啊南宮潤,深藏不露啊!連我們繡娘的活兒都搶了去,小心六姐以後沒飯吃!”
醉夢蘭望着南宮潤專注繡花的側臉,心中泛起絲絲甜意。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停了,夕陽透過雲層灑下餘晖,為屋内三人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她輕輕戳了戳南宮潤的手臂,小聲道:“沒想到你還有這般手藝,倒是瞞得我好苦。”
南宮潤放下銀針,握住她的手,低聲笑道:“我的手藝,自然隻秀給你看。”
醉夢熙在一旁作勢幹嘔:“行了行了,我這電燈泡當得夠久了!”說着轉身就要離開,走到門口又回頭補了一句,“對了,娘說今晚吃荷葉糯米雞,六姐你可别顧着繡花,到時候連骨頭都搶不到!”
房門重新關上,繡房裡又隻剩下兩人。醉夢蘭望着繡架上漸漸成形的合歡花,心中滿是歡喜。原來這平凡的日子,因着有了他的陪伴,竟也生出了百般滋味。
醉夢蘭還未從八妹的打趣中緩過神,窗外忽然掠過一道橘色身影。五姐醉夢紅攀在窗棂上,指尖勾着半塊桂花糕,眼尾的朱砂痣随着笑容輕顫:“老遠就聽見八妹的笑鬧聲,果然在打趣小六。”她靈巧地翻身進屋,紅色襦裙上的銀鈴铛叮當作響,驚得梁間燕子撲棱棱飛起。
南宮潤起身作揖時,醉夢紅已經湊到繡架前,指尖點着未繡完的合歡花:“啧啧,潤公子這針法,怕是要搶了繡娘飯碗。”她忽然狡黠地眨眨眼,從袖中掏出一卷紅綢,“正巧我新得了蜀地的雲錦,小六你替我繡個......”
“五姐又想偷懶!”醉夢蘭眼疾手快地搶過紅綢,水藍裙擺掃過南宮潤的月白長衫,“上次你說要繡百子千孫圖,結果自己躲去喂貓,害我熬了三夜!”
醉夢紅耍賴似的摟住妹妹肩膀,發間茉莉香混着糕點甜膩氣息:“這次不一樣!我要繡隻威風凜凜的大貓,再繡隻機靈小老鼠——”她故意拉長語調,餘光瞥向南宮潤,“最好繡在一處,寓意......”
“五姐!”醉夢蘭羞得跺腳,藍晶步搖撞出清脆聲響。南宮潤倒是泰然自若,拾起案頭的鎮紙壓住被風吹散的繡樣,鳳眸含笑:“若五姑娘不嫌棄,在下倒是可以與六姑娘一同繡。”
話音未落,院外突然傳來驚呼。衆人探頭望去,隻見九妹醉夢泠提着濕漉漉的裙擺,發間珍珠流蘇滴滴答答淌水,身後跟着渾身濕透的覓兩哥哥。醉夢泠攥着被水草纏住的繡花鞋,粉撲撲的臉上滿是委屈:“湖裡的鯉魚拽我鞋子!”
醉夢紅笑得直不起腰,醉夢蘭慌忙起身要去拿幹帕子,卻被南宮潤按住手腕。他解下外袍披在她肩頭,低聲道:“當心着涼。”溫熱的氣息拂過耳畔,繡房裡的沉香混着雨水腥甜,将這方天地釀成了蜜。
正當屋内衆人笑鬧時,門外傳來清脆的銅鈴聲,二姐醉夢甜挎着竹籃邁步進屋,橙色裙裾掃過門檻時帶起一陣糯米香。她鬓邊别着新鮮折下的玉簪花,眼角彎彎似月牙:“老遠就聽見你們鬧,莫不是把屋頂都要掀翻了?”說着掀開竹籃上的藍布,露出裡頭熱騰騰的荷葉糯米雞,“方才在廚房瞧見九妹濕漉漉的樣子,特意多帶了幾個。”
醉夢泠立刻眼睛發亮,濕漉漉的裙擺也顧不上,赤着腳就撲了過來。覓兩哥哥慌忙脫下外衫鋪在地上,耳尖泛紅道:“當心着涼。”醉夢紅已經眼疾手快地搶過一個,咬下一大口,油漬沾在嘴角:“還是二姐最疼我們!”
醉夢蘭剛要起身去拿瓷盤,南宮潤已先一步取過案上的青瓷碟,将荷葉包好的糯米雞小心撕開,露出金黃油亮的米粒。他用銀匙挑了塊帶香菇的雞肉,遞到她唇邊:“嘗嘗?”
醉夢蘭臉頰發燙,餘光瞥見姐妹們促狹的眼神,佯裝嗔怒地拍開他的手:“又胡鬧,當着這麼多人......”話未說完,卻見南宮潤笑意更深,轉而将銀匙上的雞肉送進自己嘴裡,含糊道:“那我先替六姑娘嘗嘗火候。”惹得屋内又是一陣哄笑。
這時,院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三姐醉夢艾提着裙擺跑來,綠色羅裙上還沾着草葉。她氣喘籲籲地扶着門框:“快、快去前廳!大姐和聶少凱來了,還帶了......”話沒說完,就被一陣歡快的犬吠聲打斷。
醉夢香牽着一隻威風凜凜的黃斑豹犬跨進院門,黃色錦袍襯得她英姿飒爽。聶少凱抱着個木盒跟在身後,看見屋内衆人,笑着揚了揚手裡的盒子:“福州新貢的荔枝,特意留了兩筐,給各位妹妹嘗嘗鮮。”
醉夢蘭望着屋内熱鬧的景象,聽着姐妹們的笑鬧聲,心裡滿是溫暖。南宮潤悄悄握住她的手,指腹輕輕摩挲着她掌心的薄繭,低聲道:“這般煙火氣,倒比詩書中的風月更動人。”她擡眼望去,正撞見他眼底溫柔的笑意,繡架上未繡完的合歡花,在燭光中輕輕搖曳,仿佛也在為這平凡的幸福而歡欣。
荔枝木盒“咔嗒”一聲在檀木桌上掀開,鮮紅果殼映得滿室生光。聶少凱剛剝好一顆晶瑩剔透的荔枝,那豹犬突然昂首發出低沉嗚咽,利爪在青磚地上刨出聲響。醉夢香撫着豹犬脖頸的皮毛,眉間掠過一絲疑惑:“莫不是嗅到了什麼?”
話音未落,院外傳來車輪碾過青石闆的辘辘聲。七妹醉夢紫倚在雕花窗邊,紫色廣袖拂過窗棂,忽然輕呼出聲:“是納蘭家的鎏金馬車!”衆人擠到窗前張望,隻見馬車帷幔掀起,納蘭京抱着個藤編小筐跨下車,月白裘衣上還沾着細碎雪沫——明明是暮春時節,他周身卻萦繞着絲絲寒氣。
“快讓讓!”納蘭京大步流星沖進繡房,小筐裡突然探出蓬松的狐尾,“這小東西非要跟着來,半路鑽進荷塘,險些把我也拽進去。”醉夢紫又驚又喜,搶過竹筐時,一隻渾身濕漉漉的紫毛小狐狸抖了抖耳朵,水珠濺在南宮潤攤開的書卷上。
醉夢蘭慌忙取帕子擦拭,卻見南宮潤早已放下書卷,從袖中掏出個描金食盒:“路過點心鋪,新制的棗泥酥,說是用了西域進貢的蜜糖。”他掀開盒蓋,熱氣裹着甜香撲面而來,“六姑娘且嘗嘗,可還合口味?”
醉夢紅踮着腳湊過來,發間茉莉沾到了醉夢泠的珍珠流蘇:“偏心!我也要吃!”八妹醉夢熙趁機抽出腰間軟劍,劍尖挑起一塊酥皮在空中旋了個花:“先過我這關!”屋内頓時亂作一團,驚得梁上燕巢簌簌落灰。
醉夢蘭望着滿地笑鬧,手中帕子還攥着未幹的水漬。南宮潤忽然湊近,溫熱的呼吸掃過耳畔:“方才解線時,倒想起個謎語。”他指尖劃過她掌心,在虛空中勾出個蜿蜒的線團,“絲線糾纏難解,打一物。”
醉夢蘭擡眼時,正撞見他眼底化不開的溫柔。窗外不知何時飄起了柳絮,落在繡架上的合歡花與荔枝殼間,恍惚間竟分不清,究竟是春色醉人,還是眼前人先醉了心。
正當屋内笑鬧聲此起彼伏時,院外忽然傳來清越的琴音。衆人循聲望去,隻見四姐醉夢青倚在垂花門邊,青色襦裙上繡着蜿蜒的銀蛇暗紋,手中抱着一具桐木瑤琴。她的戀人何童握着一卷書跟在身後,書生打扮的他雖面容清瘦,目光卻透着股溫潤的書卷氣。
“老遠就聽見你們這兒熱鬧得緊,”醉夢青将琴輕輕放在案上,指尖劃過琴弦,發出叮咚清響,“特地來湊個趣。”說着,她的目光落在滿地狼藉上,眼尾微微上挑,“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
八妹醉夢熙立刻收了劍,湊到琴邊:“四姐快彈首曲子!我正愁沒樂子呢!”
何童笑着打開書卷:“方才路過書房,見伯父正在批注《詩經》,倒想起一句‘琴瑟在禦,莫不靜好’,正合此情此景。”
醉夢青聞言,唇角勾起一抹淺笑,指尖在琴弦上輕輕一撥,悠揚的琴聲頓時在屋内流淌開來。那曲調時而婉轉如溪水潺潺,時而歡快如黃莺啼鳴,直把衆人聽得入了神。醉夢泠抱着濕漉漉的小狐狸,靠在覓兩哥哥肩頭,聽得眼睛都亮了起來;醉夢紫則跟着節奏輕輕搖晃着身子,懷中的小狐狸也跟着抖了抖耳朵。
南宮潤站在醉夢蘭身旁,望着她專注聽琴的側臉,目光溫柔。他悄悄将一塊棗泥酥塞進她手裡,輕聲道:“嘗嘗,涼了就不好吃了。”
醉夢蘭咬了一口酥皮,香甜的棗泥在口中散開。她望着屋内嬉笑的姐妹和她們的戀人,又看了看身旁的南宮潤,心裡滿是幸福。窗外的柳絮還在飄,夕陽的餘晖透過窗棂灑進來,為這幅溫馨的畫面鍍上一層暖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