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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25 編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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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影搖曳的回廊下,六姐醉夢蘭指尖翻飛,青碧竹篾在她掌心靈巧纏繞,須臾間便編出個精巧竹絡。南宮潤倚着雕花欄杆,将新摘的荔枝輕放在未完工的竹器裡,看她眉眼含笑地嗔怪自己搗亂,那抹月白長衫掠過她染着竹香的藍裙,驚起檐下銅鈴叮咚作響。

盛夏午後,醉夢蘭倚着南宮府的雕花窗棂,纖細指尖靈巧穿梭于竹篾間,專注編織着盛放鮮果的竹絡。身着月白錦袍的南宮潤悄悄靠近,将一顆剝好的荔枝輕抵在她唇邊,驚得她耳尖泛紅,竹篾在掌心打了個俏皮的旋兒,恰似二人纏繞的情絲。

江南的梅雨季來得纏綿,醉府西院的芭蕉葉垂着水珠,将半幅朱漆回廊染成水墨色。醉夢蘭蜷在湘妃竹榻上,靛藍襦裙下擺垂落滿地,繡着銀線鼠尾紋的裙角随她動作輕顫。她正将青竹劈成細篾,指尖凝着層薄光——這是鼠族特有的靈巧,哪怕竹刺在旁人指尖紮出血珠,到她手裡也溫順得像春溪。

"又躲在這裡偷閑?"溫潤嗓音驚得竹篾在掌心打了個旋。南宮潤斜倚雕花欄杆,月白長衫繡着墨竹暗紋,腰間玉佩撞出清響。他指尖捏着串荔枝,紅绡似的果皮映得他眉目如畫,那雙總浸着書卷氣的眸子此刻盛滿笑意,"宛城文人都傳,醉家六姑娘編的竹絡能招來月中桂子,我倒要試試真假。"

醉夢蘭耳尖泛起淡粉,明明是自幼相識的竹馬,偏每次見面都像被貓撓了心尖。她将編到一半的竹絡舉起來,菱形網眼間漏下細碎天光:"南宮公子怕是書讀迂了,這竹絡不過裝鮮果的物件,桂子哪是凡物能盛的?"話雖這麼說,手下卻加快了動作,竹篾在她指間穿梭如遊魚,轉眼便織出朵立體的蘭花。

南宮潤忽然欺身湊近,醉夢蘭聞到他袖間的松煙墨香。他指尖捏着顆剝好的荔枝,瑩白果肉上還沾着水珠:"那便盛這嶺南仙果如何?"話音未落,荔枝已輕輕抵在她唇邊。醉夢蘭慌忙後仰,發間銀鈴钗撞出清脆聲響,竹篾簌簌落在裙上。她佯怒瞪他,眼尾泛紅卻像沾了晨露的蘭花:"再胡鬧,明日便叫你收不到新竹絡!"

檐角銅鈴突然叮咚作響,不知是風動還是心動。南宮潤直起身子時帶起衣袂,月白長衫掃過她靛藍裙裾,兩種顔色在水光潋滟的西湖畔暈染開來。遠處傳來五姐醉夢紅呼喚吃飯的聲音,醉夢蘭慌忙收拾散落的竹篾,卻發現最細的那根不知何時被南宮潤藏進了袖中——那人背對着她,卻故意晃了晃衣袖,竹篾尖在月白布料下若隐若現,像藏了個永遠說不破的秘密。

蟬鳴在盛夏的梧桐葉間沸騰,南宮府西閣的雕花窗棂半掩着,漏進的日光被竹簾篩成碎金。醉夢蘭斜倚在湘妃竹榻上,靛藍色襦裙垂落在青石闆地面,裙角繡着的銀線鼠尾紋随着她的動作輕輕晃動。她手持青竹篾,指尖流轉着淡淡的銀光,那是鼠族與生俱來的靈巧,哪怕最纖細的竹絲,在她手中也溫順得如同春水。

身着月白錦袍的南宮潤立在門外,衣擺上墨色竹葉暗紋随着步伐若隐若現。他望着榻上專注編絡的身影,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溫柔的弧度。自從那日在醉府回廊一别,他便總盼着醉夢蘭來府上送新織的竹絡,如今佳人就在眼前,他卻像初次相見般緊張。

輕手輕腳地靠近,南宮潤生怕驚擾了這份甯靜。手中晶瑩剔透的荔枝,果肉在陽光下泛着誘人的光澤。他屏住呼吸,将荔枝輕輕抵在醉夢蘭唇邊。

“呀!”醉夢蘭猛地擡頭,耳尖瞬間染上一抹绯紅。手中的竹篾打了個旋兒,差點滑落。她慌亂地往後縮了縮,發間的銀鈴钗随着動作叮當作響。擡眸望向眼前笑意盈盈的人,嗔怪道:“南宮公子就愛吓人,若不是我這竹篾編了大半,定要被你攪散了!”

南宮潤卻不惱,反而在她身側坐下,修長的手指拾起滑落的竹篾,語氣帶着幾分調侃:“六姑娘這手可真巧,編出的竹絡連我這書房都添了幾分靈氣。不過這嶺南來的荔枝,若是涼了可就辜負了它的美味。”說着,又将荔枝往前遞了遞。

醉夢蘭咬了咬唇,心跳如擂鼓。明明相識多年,卻總在他面前亂了分寸。她别過臉,輕聲道:“就會貧嘴。”可終究抵不過那遞到唇邊的誘惑,輕輕咬了一口荔枝。清甜的汁水在口中散開,她偷偷瞥了眼南宮潤,見他正專注地看着自己,眼神中滿是溫柔與寵溺,不禁心頭一顫,慌忙低頭繼續編絡,手中的竹篾穿梭得更快了,卻又比平日裡多了幾分慌亂。

南宮潤看着她泛紅的耳尖,忍不住伸手想撫上她的發頂,卻在半空中停住,轉而拿起一旁未完工的竹絡,細細端詳:“六姑娘今日這絡子,可是比往日的更精緻了。”

醉夢蘭抿嘴一笑,心中滿是歡喜,嘴上卻道:“那是自然,可不能砸了我醉夢蘭編絡的招牌。”話雖如此,手中的動作卻不自覺放緩,偷偷看了眼身旁的人。陽光灑在南宮潤身上,将他的側臉勾勒得愈發柔和,那身月白錦袍與她的靛藍襦裙相映,倒像是一幅畫。她暗自想着,若是時光能永遠停在這一刻該多好。

蟬鳴驟歇的刹那,忽有穿堂風卷着荷香撞進西閣。醉夢蘭膝頭的竹篾被風掀起一角,她慌忙用戴着銀鼠護腕的手按住,卻見南宮潤已探身用鎮紙壓住晃動的竹絡,月白錦袍袖口掠過她手背,驚得她如受驚的小鼠般縮回手。

“當心。”南宮潤的聲音裹着溫熱氣息,将荔枝核輕輕放入銅盆,盆中浮着的冰塊叮咚輕響。他忽然伸手撫過她耳際,醉夢蘭僵在原地,卻見他撚起一縷被竹篾勾住的青絲,“六姑娘編絡時,倒比書院解經的夫子還專注。”

醉夢蘭的耳垂紅得要滴出血來,她佯裝鎮定地将編到一半的竹絡舉起:“公子既嫌我分心,不如去書房讀你的聖賢書?”話雖冷硬,指尖卻悄悄将新編的竹花往内側藏了藏——那是今早照着南宮府池塘睡蓮編的花樣,本想給他驚喜。

南宮潤卻突然握住她持竹篾的手,微涼的玉佩隔着布料貼在她腕間:“可我偏覺得,看姑娘編絡比讀《詩經》有趣得多。”他用另一隻手取下她發間銀鈴钗,晃出一串清響,“‘有美一人,清揚婉兮’,說的便是此時此景。”

醉夢蘭的心跳幾乎要沖破胸腔,鼠族敏銳的聽覺讓她清晰捕捉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聲。她想抽回手,卻又貪戀他掌心的溫度,慌亂間脫口而出:“那公子可知,下一句是‘邂逅相遇,适我願兮’?”話一出口便羞得閉眼,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周遭突然陷入死寂,唯有冰塊融化的滴答聲。醉夢蘭悄悄睜眼,正對上南宮潤驟然明亮的眼眸,那雙總帶着書卷氣的眸子此刻燃着灼灼星火。他将銀鈴钗輕輕插回她發間,低聲道:“原來六姑娘也願......”

“潤哥兒!”突兀的喊聲驚得兩人如觸電般分開。醉夢蘭慌忙低頭整理竹篾,卻把新編的花樣弄散了幾處。南宮潤起身時帶倒了銅盆,冰塊跌落的脆響中,他對着門口來人笑道:“表兄來得不巧,我正請醉姑娘編個新樣的竹絡。”

醉夢蘭垂眸不語,指尖無意識摩挲着被他握過的地方。待來人腳步聲漸遠,她聽見頭頂傳來低笑:“明日我要去揚州收書,六姑娘可願......”話未說完,又被她慌亂塞了滿手竹篾:“先把欠你的《禮記》注疏抄完再說!”

窗外的日頭悄悄西斜,将兩人重疊的影子映在竹簾上。醉夢蘭望着散落膝頭的竹篾,發現不知何時,南宮潤已偷偷将那朵弄散的竹花重新編好,藏在即将完工的竹絡内側。

忽有細碎腳步聲由遠及近,驚醒了這方旖旎天地。醉夢蘭猛地抽回手,竹篾在膝頭簌簌輕顫,倒像是她慌亂的心跳。南宮潤卻不慌不忙,将那枚被碰落的冰塊重新撈回銅盆,清泠泠的水聲裡,他挑眉笑道:“六姑娘的手藝越發精湛,隻是這編絡的心思,倒比絲線還亂。”

話音未落,八妹醉夢熙的白影已旋風般卷進西閣,腰間佩劍還在叮當作響。她掃見兩人挨得極近的身影,狹長的狼族眼睛忽地彎成月牙:“難怪找不着六姐,原來在這兒給未來姐夫編定情信物!”

醉夢蘭的臉“騰”地燒起來,抓起一團竹篾就要砸過去:“滿嘴胡話!我不過是應南宮公子所求,編些尋常竹器罷了。”話雖如此,藏在袖中的指尖卻無意識摩挲着那朵新編的竹花——那精巧的紋樣,分明是照着南宮潤束發的玉冠雕紋所編。

南宮潤卻悠然起身,月白錦袍掃過滿地竹屑:“倒是夢熙來得正好,你前日說要尋趁手的箭筒,我瞧六姑娘這手藝......”

“當真?”醉夢熙兩眼放光,立刻湊到榻邊,全然不顧姐姐绯紅的臉色,“六姐最是心靈手巧,若能編個鑲鐵刺的竹箭筒,定能讓那些山賊有來無回!”說着,已迫不及待地比劃起尺寸,狼族特有的飒爽英姿展露無遺。

醉夢蘭無奈地搖頭,心中卻暗暗松了口氣。指尖重新拾起竹篾,聽着妹妹興緻勃勃的描述,偶爾擡眼,正撞見南宮潤倚在窗邊含笑望着她。他手中轉着那支從她發間取下的銀鈴钗,目光溫柔得仿佛要将她溺斃其中。

窗外的蟬鳴不知何時又起,混着醉夢熙爽朗的笑聲,在盛夏的暑氣裡釀出一絲清甜。醉夢蘭垂眸專注編絡,耳尖卻始終發燙——她知道,待這支鑲鐵刺的箭筒編好,南宮潤怕是又要纏着她,讨一個獨屬于他的、更精緻的竹絡了。

日頭偏西時,醉夢蘭已将箭筒的雛形編好,竹篾交錯間勾勒出狼牙狀的紋路。醉夢熙握着劍柄來回踱步,狼尾在身後興奮地甩動:“若是再鑲上南疆的寒鐵,定能穿透黑熊精的铠甲!”話音未落,窗外突然傳來一聲輕笑,九妹醉夢泠提着裙擺探進頭來,粉色襦裙上的銀魚刺繡随着動作波光流轉。

“八姐又在做闖蕩江湖的夢?”醉夢泠晃了晃手中荷葉包,“母親叫我送綠豆糕來,說是六姐編絡費神。”她目光掃過南宮潤手中把玩的銀鈴钗,狡黠地眨眨眼,“倒是勞煩南宮公子費心照看六姐了。”

南宮潤笑着起身接過食盒,月白錦袍掠過案幾,帶起幾片飄落的竹屑:“醉家姑娘們個個蕙質蘭心,倒是我這書房沾了仙氣。”他揭開荷葉,露出堆疊整齊的翡翠色糕點,忽然轉頭看向醉夢蘭,“不過六姑娘編絡時總忘了用膳,這綠豆糕來得正好。”

醉夢蘭耳尖發燙,手中竹篾差點戳到掌心。她分明記得今早出門前,母親特意說過“潤哥兒最愛吃你做的綠豆糕”。正思忖間,一塊糕點已遞到眼前,南宮潤修長的手指捏着湘妃竹筷,笑意盈盈:“嘗嘗看,可還合口味?”

醉夢熙突然湊過來,狼族特有的敏銳嗅覺讓她率先驚呼:“桂花蜜!六姐竟舍得用去年藏的桂花蜜!”她故意拖長尾音,“我記得某人說過,這蜜要留着......”

“多嘴!”醉夢蘭抓起竹篾作勢要打,卻被醉夢泠輕巧躲過。粉色身影如遊魚般繞到南宮潤身後,笑嘻嘻道:“南宮公子莫怪,八姐這是眼紅了。她前日纏着馮姐夫要鐵箭簇,都沒讨到半根。”

窗外的蟬鳴突然變得溫柔,斜陽将雕花窗棂的影子投在衆人身上。醉夢蘭低頭抿了口茶,茶水中晃動着南宮潤關切的倒影。竹篾在指尖重新穿梭,這次編出的紋路,竟與他腰間玉佩的雲紋悄然呼應。

暮色漸濃時,醉夢蘭終于将箭筒收口,竹篾在她指尖翻飛出細密的銀紋,宛若月光凝成的鎖鍊。醉夢熙迫不及待地搶過箭筒,狼目在暮色中泛起幽光:“六姐這手藝,比揚州城的鐵匠鋪還精巧!”她忽然轉頭朝門外大喊,“覓風!快來看......”

話音未落,一陣勁風掠過,白影閃過窗前。醉夢熙狡黠一笑,早将箭筒藏在身後:“來得正好,試試這新箭筒?”隻見她手腕輕抖,三支鐵箭“咻”地沒入箭筒,竹器表面的銀紋竟随箭支震動泛起微光,将醉夢泠手中的燈籠映得忽明忽暗。

南宮潤負手立在一旁,月白錦袍在晚風中微微鼓起,衣擺的墨竹暗紋與窗棂外的竹影相映成趣。他望着醉夢蘭鬓邊被汗水浸濕的碎發,忽然取出袖中折扇輕輕揮動:“晚風涼,仔細着了寒。”扇面展開時,醉夢蘭瞥見熟悉的墨色——那是她前日為他補繪的鼠尾竹葉圖。

醉夢泠突然“哎呀”一聲,粉裙掠過滿地竹屑跑到窗邊:“快看!大姐和聶公子泛舟來了!”衆人循聲望去,隻見西子湖上,一葉畫舫緩緩駛來,船頭立着身着鵝黃襦裙的醉夢香,豹族特有的淩厲眉眼此刻滿是溫柔,身旁聶少凱正将一串夜光珠系在她發間,珠光倒映在湖面,驚起幾尾紅鯉。

“酸死人了。”醉夢熙撇撇嘴,卻不自覺地摸向腰間玉佩——那是覓風用第一筆镖銀換來的。醉夢蘭望着粼粼波光,手中的竹篾又開始無意識穿梭,這次編出的竟是串小巧的夜光珠鍊。南宮潤見狀輕笑,折扇輕點她手背:“六姑娘莫不是打算把整個西湖的月色都編進竹絡?”

醉夢蘭的耳垂瞬間發燙,竹鍊“啪嗒”落在案上。她剛要反駁,卻見南宮潤已彎腰拾起珠鍊,月光順着他的指尖流淌,将銀白竹珠染成琥珀色:“倒是提醒了我,明日該去尋些夜光竹,編個能盛住月色的竹絡......”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卻讓醉夢蘭心跳如擂鼓,連遠處畫舫傳來的歌聲都變得模糊不清。

夜色徹底漫上窗棂時,醉府丫鬟尋來喚六姑娘歸家。醉夢蘭起身整理散落的竹篾,卻見南宮潤已先一步将銀鈴钗别回她發間,指尖擦過耳際的刹那,她分明聽見他壓低嗓音道:“明日辰時,我在竹溪等你。”

醉夢熙聞言立刻湊過來,狼目亮晶晶:“竹溪?可是那處能挖到夜光竹的地方?帶上我!我正想試試新箭筒!”她腰間佩劍随着動作輕晃,驚得窗外栖息的夜枭撲棱棱飛走。醉夢泠卻掩唇輕笑,粉色裙擺掃過滿地竹影:“八姐又要當電燈泡,沒瞧見南宮公子隻約了六姐?”

醉夢蘭的臉騰地紅透,慌忙将編到一半的夜光珠鍊塞進南宮潤手中:“既是尋竹,自然要多帶些稱手的家夥。”她垂眸瞥見他腰間新換的墨玉墜子,雕的竟是隻銜着竹枝的小鼠,耳垂愈發滾燙,轉身時裙角掃翻了案上的銅盆,冰塊跌落的聲響混着醉夢熙的大笑,驚碎了滿室月色。

待醉夢蘭提着裙角跑出院門,身後忽然追來熟悉的腳步聲。南宮潤舉着她遺落的藍綢帕,月白錦袍在夜風中揚起:“當心露水濕了鞋襪。”他将帕子輕輕塞進她掌心,指腹擦過她微涼的指尖,“明日竹溪多蛇蟲,我備了雄黃香囊。”

醉夢蘭低頭盯着帕角繡的竹葉,耳尖紅得幾乎要滴血。遠處西子湖上傳來更夫打更的梆子聲,她胡亂應了聲“知道了”,轉身便要走,卻聽身後傳來輕笑:“六姑娘且慢——”

她回頭時,正見南宮潤從袖中取出個精巧的竹盒,盒面用銀絲勾勒着并蒂蓮紋。打開盒蓋,三顆瑩白的夜光珠躺在錦緞上,在夜色中散發柔和光芒:“編珠鍊少不得這物,明日......可别再忘帶了。”

蟬鳴漸歇,蛙聲四起。醉夢蘭攥着帕子和竹盒轉身,靛藍裙擺掠過青石闆,驚起幾隻夜遊的蟋蟀。她沒敢回頭,卻将夜光珠貼在心口,那裡的跳動比珠光明亮千倍,恰似手中竹篾纏繞的情絲,越織越密,越纏越深。

翌日辰時,晨霧還在竹溪間纏綿。醉夢蘭攥着南宮潤給的夜光珠,踩着沾滿露水的青石尋去,忽見溪邊立着道熟悉的月白身影。南宮潤手持竹杖,腰間懸着三隻繡着竹葉紋的雄黃香囊,見她來,眉眼彎成浸着晨露的月牙:“早猜到六姑娘會偷偷多帶兩捆竹篾。”

她低頭看自己鼓鼓囊囊的袖袋,耳尖發燙——袋中除了竹篾,還藏着昨夜趕工編的夜光竹哨。正窘迫時,南宮潤已伸手撥開她額前被晨霧打濕的碎發,将香囊輕輕系在她腰間:“竹溪深處的夜光竹通靈性,需用笛聲引它現身。”說着從袖中取出支玉笛,笛身刻着的鼠形紋飾與她銀鈴钗上的暗紋如出一轍。

笛聲清越響起時,醉夢蘭忽然屏住了呼吸。隻見溪畔竹林深處,星星點點的幽藍熒光次第亮起,宛如墜落人間的銀河。那些泛着微光的竹子竟緩緩向笛聲聚攏,竹節處的光斑明滅如心跳。她下意識抓住南宮潤的衣袖,指尖觸到衣料下溫熱的手腕,卻見他側頭輕笑:“莫怕,這是夜光竹認主了。”

醉夢蘭松開手,指尖撚起銀線,屏息編織。竹篾在她手中化作流光,須臾間編出個小巧的熒光竹籃。就在這時,一道黑影突然從竹林竄出——竟是醉夢熙頂着頭亂發,背後還背着比人高的箭筒,腰間佩劍叮當作響:“讓我逮到了吧!說好不帶我來?”她晃了晃手中的狼族号角,“我這号角聲,可比玉笛更管用!”

話音未落,竹林中熒光大盛。醉夢蘭慌忙護住剛編好的竹籃,卻見夜光竹如被驚動的魚群四散逃開。南宮潤無奈地收了玉笛,從袖中掏出包炒松子遞過去:“先去溪邊烤魚?我備了覓家鋪子的秘制醬料。”醉夢熙立刻雙眼放光,抓起松子便跑,白影掠過之處,驚起幾隻白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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