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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12 描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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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亂間,醉夢紫感到納蘭京的手悄然覆上她的。他的拇指輕輕摩挲着她手背上因緊張暴起的青筋,聲音低沉卻笃定:"你護着家人,我去尋何童。"豪門闊少的月白長衫被夜風鼓起,他将墨玉鎮紙塞進她掌心,"這上面刻着避障符,若有危險..."

"不行!"醉夢紫的狐尾突然纏住他手腕,玄紫綢緞在糾纏中滑落,露出小臂上未完成的九尾狐刺繡,"你是凡人,那些人..."她的聲音發顫,想起初見時他為她擋下箭雨的模樣。納蘭京卻突然低頭,在她顫抖的指尖落下一吻:"你忘了?我可是能馴服狐仙的人。"

這時,醉夢泠抱着裝滿靈泉的玉瓶沖進來,粉衣上的錦鯉刺繡随動作遊動:"用這個給受傷的人療傷!六姐和南宮公子已經去通知其他妖族了!"少女澄澈的眸子掃過滿屋劍拔弩張,突然舉起一個繡着小魚的錦囊:"這是給姐夫的護身符,七姐你别擔心!"

醉府門外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夾雜着鐵鍊晃動的聲響。醉夢紫深吸一口氣,狐火在指尖騰起妖異的紫光。她望着納蘭京将符咒系在腰間,月白長衫與她的玄紫裙擺交疊在一起,突然覺得這場意外,或許會讓他們共同繪制的紋樣,染上比想象中更絢麗的色彩。

夜風裹挾着城西方向的硝煙味撞進窗棂,醉夢紫的狐尾驟然收緊,在納蘭京腕間勒出紅痕。她望着少年眼底跳動的燭火,突然想起初見那日他也是這般從容——彼時他在書院講台上揮毫,而她化作少女模樣躲在梁上,墨香與紫藤花的氣息纏繞,成了往後無數個日夜的牽挂。

"拿上這個。"醉夢紫扯下頸間紫晶吊墜塞進他掌心,狐火順着吊墜紋路燃起幽光,"若遇危險捏碎它,我即刻便能感知。"她指尖拂過他束發的紫綢,那是用她狐毛混着金線所制,此刻在風中獵獵作響。

納蘭京剛要開口,院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五姐醉夢紅抱着阿白旋風般沖進來,紅色裙擺掃落案上未幹的狐紋畫稿:"不好了!染坊方向傳來妖氣波動,四姐的靈蛇印在城南巷口消失了!"阿白弓着背發出低鳴,貓瞳裡映着衆人緊繃的神色。

醉夢紫的耳尖瞬間豎起,玄紫裙擺無風自動。她望向納蘭京,卻見他已将符咒揣入懷中,月白長衫下擺纏上墨色布條束緊:"我從水路繞後,你帶着姐妹們正面接應。"他伸手理了理她被風吹亂的鬓發,指腹擦過她耳後狐族特有的绯色印記,"等我回來,繼續畫我們的紋樣。"

"說好了!"醉夢紫的聲音裹着靈力在屋内震蕩,九條狐尾同時顯現,将整座繡房映成夢幻的紫色。她轉身抽出牆上的軟劍,劍身泛着狐火淬煉過的幽芒:"大姐、八妹跟我去城西!三姐帶着九妹留守,照顧二姐和阿黃!"

衆人剛要行動,窗外突然傳來清脆的鳥鳴。二姐醉夢甜懷中的小黃雞突然化作人形,橙色羽衣上還沾着血迹:"我...我感知到何童的氣息在染坊地窖!"少女聲音發顫,卻強撐着舉起靈力凝成的火把,"他被鎖在封印陣裡!"

醉夢紫的瞳孔縮成豎線,軟劍劍脊擦過掌心滲出鮮血。她轉頭看向納蘭京,兩人目光交彙的刹那,仿佛回到了無數個共同描摹紋樣的夜晚——那時他的筆尖溫柔,此刻他的眼神堅毅如鐵。

"走!"醉夢熙第一個破窗而出,狼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醉夢紫最後回望了眼淩亂的繡房,玄紫緞面上九尾狐的輪廓在狐火中若隐若現,而月白錦帛上的纏枝蓮紋,不知何時被納蘭京添上了幾片帶刺的藤葉。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或許會讓他們共同編織的情意,在危機與守護中愈發堅韌綿長。

城西染坊的斷壁殘垣間,腐臭的靛青污水混着血腥味在月光下泛着詭異的光。醉夢紫的狐火将前路照得通明,九條狐尾在身後舒展如紫色雲霞,每一根尾尖都萦繞着随時能迸發的靈力。她忽然頓住腳步——青石磚縫隙裡蜿蜒的血迹,正是四姐獨有的青蛇毒液腐蝕的痕迹。

"小心迷障!"大姐醉夢香的豹尾突然橫掃過來,将一團泛着磷火的黑霧打散。黃色勁裝在風中獵獵作響,她耳後的豹紋胎記随着呼吸微微發燙:"這些夜獵者在陣法裡摻了緻幻草,方才八妹追着幻影跑遠了!"話音未落,染坊深處傳來金屬鎖鍊拖拽的聲響,混着何童虛弱的咳嗽。

醉夢紫的指甲刺破掌心,玄紫裙擺上的銀絲狐紋突然活了過來,化作虛影朝着聲源撲去。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從房梁躍下,鐵爪直取她面門。千鈞一發之際,納蘭京的墨色符咒破空而來,在夜獵者胸前炸開驚雷般的紫光。少年月白長衫已沾滿泥漿,卻仍笑着晃了晃手中羅盤:"水路被封,繞了點遠路。"

"誰讓你...唔!"醉夢紫的責備被納蘭京突然捂住嘴。他将她拽進染坊坍塌的梁柱陰影裡,溫熱的呼吸掃過她耳畔:"别出聲,地窖入口在..."話未說完,地面突然裂開蛛網般的紋路,四姐醉夢青被鎖鍊吊在半空的身影赫然顯現。青色長發如蛇般垂落,妖異的蛇瞳卻失去了焦距——她的本源妖丹,竟被鎖在祭壇中央的青銅鼎内。

"把妖丹還來!"醉夢紫的狐火瞬間暴漲,整座染坊的瓦片都被熱浪掀飛。九尾狐虛影騰空而起,尾尖纏繞的紫電卻在觸及祭壇的刹那被詭異的黑霧吞噬。祭壇四周,十二個夜獵者緩緩現身,他們黑袍上的圖騰與《妖典》殘頁上的一模一樣,手中的淬毒鈎鎖泛着幽幽藍光。

納蘭京的指尖在袖中快速結印,數十張符咒懸浮在空中:"紫兒,記得我們畫紋樣時說過的陰陽相生?"他轉頭望向她,眼中倒映着跳動的狐火,"試試用狐火牽引我的符咒!"說着将墨玉鎮紙抛向空中,符咒化作流光沒入玄紫狐火,在夜空中織成一張散發着蓮花清香的光網。

醉夢紅突然從屋頂躍下,阿白化作巨大的雪貓撲向夜獵者。紅色裙擺翻飛間,她甩出懷中的金絲軟鞭纏住青銅鼎:"七妹!我拖住他們,你去救四姐!"五姐的貓瞳豎成細線,軟鞭上的倒刺勾住一名夜獵者的面具,露出下面布滿咒文的猙獰面容。

就在這時,祭壇突然爆發出刺目的白光。醉夢紫感覺胸口的紫晶吊墜發燙,納蘭京的聲音混着靈力傳來:"閉眼!"她下意識閉上眼,卻在黑暗中感受到一雙有力的手臂将她護在懷中,帶着墨香的體溫透過染血的月白長衫傳來。當狐火重新照亮四周時,她看見納蘭京額角滲出鮮血,卻仍笑着舉起染血的狼毫——筆杆上,不知何時刻上了半朵未完成的纏枝蓮。

納蘭京染血的狼毫在空中劃出最後一道弧線,符咒蓮花與九尾狐火轟然相撞,将整片黑暗炸成璀璨的紫白星河。夜獵者們的驚呼聲中,醉夢紫趁機騰空而起,九條狐尾如靈動的緞帶纏住青銅鼎。她能感覺到妖丹中四姐微弱的氣息,每靠近一分,尾尖的狐火便灼燒得更烈。

“小心!”納蘭京的警告聲晚了半步。一名夜獵者突然掙脫符咒束縛,淬毒的鈎鎖直取醉夢紫後心。千鈞一發之際,八妹醉夢熙的劍光如銀練破空,白色勁裝裹挾着凜冽的狼族氣息,将敵人震飛三丈:“七姐專心救人!這些雜碎交給我和大姐!”她的狼爪與醉夢香的豹尾配合無間,在廢墟中卷起腥風血雨。

醉夢紫咬牙扯斷纏繞妖丹的鎖鍊,掌心的狐火瞬間包裹住青紫色的妖丹。四姐的本體青蛇虛弱地遊入她袖中,而青銅鼎轟然炸裂的碎片中,竟飛出數十隻食妖蠱蟲。這些漆黑如墨的蠱蟲散發着腐臭氣息,所到之處,連青磚都被腐蝕出蜂窩狀的孔洞。

“用靈力護住口鼻!”六姐醉夢蘭不知何時出現在屋頂,藍色裙裾上繡着的鼠紋閃着微光。她揚手撒出一把摻着雄黃的草藥,又掏出南宮潤連夜趕制的驅邪香囊:“這些蠱蟲怕煙火!”話音未落,納蘭京已将符咒點燃,火焰順着染坊殘留的靛青布料蔓延,将蠱蟲逼退至角落。

醉夢紫趁機将妖丹送回四姐體内,卻見祭壇廢墟中緩緩升起一道巨大的黑影。那是夜獵者首領,黑袍下露出的半張臉布滿咒文,手中的骨笛吹出攝人心魄的曲調。七妹感覺九尾狐的靈力開始不受控制地外洩,玄紫緞面的衣擺無風自動,而納蘭京已咬破指尖,将鮮血滴在狼毫上:“紫兒,還記得我們畫過的鎮魂紋嗎?”

他的聲音混着靈力傳來,帶着不容置疑的堅定。醉夢紫望着少年染血的月白長衫,忽然想起那些在繡房共度的甯靜時光——那時他握着她的手教她勾勒紋樣,如今卻在腥風血雨中為她撐起一片安甯。她深吸一口氣,九尾狐火與納蘭京的符咒之力在空中交織,化作一道纏繞着纏枝蓮的狐形光刃,朝着黑影斬去。

狐形光刃撕裂夜霧的刹那,黑袍首領的骨笛迸發出刺耳尖嘯。醉夢紫感覺靈力如潮水般逆流,九尾狐尾不受控地蜷縮,玄紫裙擺上的銀絲刺繡在強光中扭曲變形。納蘭京見狀立刻甩出三道鎮魂符,月白長衫獵獵作響,他咬破舌尖将精血噴在符咒上:“紫兒,跟着我的筆勢!”

染坊廢墟突然亮起蓮花狀的結界,納蘭京的狼毫在空中疾走,符咒化作流動的墨痕纏繞在狐火周圍。醉夢紫望着少年蒼白卻專注的面容,耳尖不自覺地顫動——他額前碎發被血黏在臉上,仍不忘抽空對她露出安撫的笑。記憶裡他在繡房執筆的溫柔模樣與此刻重疊,她握緊手中軟劍,狐火驟然暴漲三倍。

“嗷——!”八妹醉夢熙的狼嚎響徹夜空。白色身影裹挾着勁風撲向首領,狼爪卻在觸及黑袍時被無形屏障震飛。醉夢香及時甩出軟鞭纏住妹妹腰身,黃色豹尾橫掃将偷襲的夜獵者掃退:“這老東西的陣法有古怪!”她轉頭望向祭壇,瞳孔驟縮——那些被符咒焚燒的蠱蟲殘骸,竟正順着青磚縫隙重新聚合。

“是血祭陣!”六姐醉夢蘭的藍色裙裾沾滿塵土,她慌亂地翻找懷中典籍,鼠耳因緊張微微顫抖,“要用活祭妖丹才能催動...四姐的妖丹!”話音未落,醉夢青突然劇烈咳嗽,袖中滑出的青蛇鱗片泛着詭異的灰斑。醉夢紫心頭一緊,狐尾下意識護住四姐,卻見納蘭京突然将她拽到身後。

“看我的!”五姐醉夢紅突然躍上祭壇,懷中阿白化作巨型雪貓撲向蠱蟲群。她甩出金絲軟鞭纏住青銅鼎殘片,紅色裙擺翻飛間,竟用倒刺在自己掌心劃出深可見骨的傷口:“阿黃!借你點靈火!”二姐醉夢甜含淚點頭,橙色羽衣燃起金焰,兩人的靈力混合着鮮血潑向蠱蟲,轟然炸響中升騰起刺鼻的焦糊味。

黑袍首領發出怒吼,骨笛吹出的聲波震碎四周窗棂。醉夢紫感覺耳膜刺痛,卻見納蘭京突然握住她的手,狼毫筆尖蘸着兩人交疊的鮮血:“該讓我們的紋樣,真正活過來了。”他的聲音混着靈力湧入她耳畔,月白長衫上未完成的纏枝蓮紋,不知何時已被鮮血勾勒出完整輪廓。

在符咒蓮花與九尾狐火的雙重攻勢下,結界轟然破碎。醉夢紫看着狐形光刃穿透首領胸膛,黑袍下露出的咒文開始片片剝落。可就在衆人松口氣時,祭壇中心突然裂開猩紅縫隙,一股足以吞噬月光的黑暗氣息噴湧而出——廢墟深處,竟藏着比夜獵者更可怕的存在。

猩紅縫隙中翻湧的黑霧如活物般纏上衆人腳踝,醉夢紫的狐尾本能地豎起,玄紫裙擺上的銀絲狐紋在黑暗中泛着幽光。納蘭京的狼毫筆尖凝着最後一滴精血,突然在虛空中劃出半阙狐形紋樣,月白長衫下的纏枝蓮暗紋竟與醉夢紫裙擺的狐尾産生共鳴,交織成流光溢彩的結界。

“小心!它們會吞噬靈力!”六姐醉夢蘭的藍色裙裾已被黑霧腐蝕出破洞,她慌忙掏出南宮潤連夜趕制的驅邪香囊,鼠耳因驚恐不住顫抖。八妹醉夢熙卻大喝一聲,狼爪揮出凜冽劍氣劈開黑霧:“怕什麼!來一個殺一個!”白色勁裝獵獵作響,她與趕來支援的覓風背靠背,劍光如銀練劃破黑暗。

醉夢紫感覺體内靈力正被黑霧蠶食,指尖的狐火忽明忽暗。納蘭京突然握住她的手,将墨玉鎮紙塞進她掌心:“還記得繡房裡的針法嗎?”他的拇指摩挲着她手背上的汗漬,眼中映着跳動的狐火,“把靈力像絲線般織進符咒裡!”說着将染血的狼毫抵在她指尖,兩人的筆尖在虛空中共繪出完整的九尾狐圖騰。

祭壇中央,黑霧凝聚成巨大的人面蛛身怪物,八隻覆滿倒刺的長腿刺入地面,每走一步都震得廢墟顫抖。大姐醉夢香甩出軟鞭纏住怪物關節,黃色豹尾橫掃将撲來的小蜘蛛擊飛:“七妹!攻擊它的腹部!那裡有弱點!”她的豹紋頭帶早已歪斜,勁裝上布滿爪痕卻戰意不減。

醉夢紫深吸一口氣,九尾狐火與納蘭京的符咒之力在掌心交融,化作紫金色的光刃。就在她準備躍起時,怪物突然吐出粘稠的黑絲,将衆人困在蛛網中。九妹醉夢泠的粉衣被黑絲腐蝕出破洞,卻仍舉着裝滿靈泉的玉瓶喊道:“用這個!黑絲遇水會化!”

納蘭京迅速咬破手腕,鮮血滴在玉瓶中:“借你靈力一用!”靈泉混着他的精血噴向蛛網,瞬間蒸騰起白色霧氣。醉夢紫趁機縱身而起,狐火光刃帶着纏枝蓮的紋樣,朝着怪物腹部的弱點狠狠刺去。在光刃觸及怪物的刹那,她聽見納蘭京在身後輕笑:“這一擊,就當是我們紋樣的定情之作。”

狐火光刃刺入怪物腹部的瞬間,粘稠的黑血如噴泉般炸開。醉夢紫被熱浪掀飛,卻在墜落時被一條纏枝蓮紋樣的綢帶穩穩纏住腰肢——納蘭京咬破指尖,以血為引将符咒化作綢帶,月白長衫在風中獵獵作響,蒼白的臉上卻挂着笑:“說好要一起畫完紋樣,可不許先松手。”

染坊廢墟中,大姐醉夢香的豹尾橫掃千鈞,将試圖偷襲的蜘蛛群拍得粉碎,黃色勁裝濺滿黑血:“七妹!趁現在!”八妹醉夢熙與覓風雙劍合璧,劍光如雪,硬生生将怪物的兩條長腿斬斷。怪物發出震天嘶吼,震得衆人耳膜生疼,五姐醉夢紅卻抱着阿白躍上怪物頭頂,金絲軟鞭纏住它的複眼:“阿白,撓瞎它!”

醉夢紫借力蕩回怪物身前,九尾狐尾在空中劃出絢麗的紫色弧線。她瞥見納蘭京在地面不斷繪制符咒,每一筆都帶着靈力震顫,将散落的黑霧重新凝聚。“紫兒,看這裡!”他突然擲出墨玉鎮紙,鎮紙在空中炸開,化作漫天蓮花符咒,與她的狐火交織成更大的光網。

“破!”九妹醉夢泠突然将最後一瓶靈泉潑向空中,粉色水花與符咒相撞,爆發出耀眼的光芒。醉夢紫趁機将所有靈力注入光刃,玄紫裙擺上的銀絲狐紋徹底活了過來,九條狐尾虛影從她身後竄出,狠狠撕扯着怪物的傷口。怪物痛苦地掙紮,卻被三姐醉夢艾用藤蔓纏住四肢,綠色羅裙沾滿泥土,兔耳卻因緊張直直豎起:“快!它撐不住了!”

随着一聲巨響,怪物轟然倒地,化作一灘腥臭的黑水。衆人癱坐在廢墟中,氣喘籲籲。醉夢紫的狐尾無力地垂在地上,卻仍朝着納蘭京的方向卷去。少年踉跄着上前,月白長衫沾滿血污,卻溫柔地擦去她臉上的黑灰:“我們的紋樣...比想象中還漂亮。”他舉起手中燒焦的狼毫,筆杆上的纏枝蓮紋與她裙擺的狐尾,不知何時已完美契合。

這時,六姐醉夢蘭突然指着黑水驚叫:“不好!它在重生!”衆人剛要起身,卻見納蘭京不慌不忙地掏出一方素絹,上面是他匆忙繪制的封印陣:“早有準備。”他将素絹抛向黑水,醉夢紫立刻釋放狐火點燃,九尾狐與纏枝蓮的紋樣在火焰中盤旋,徹底将怪物封印。

夜風吹過廢墟,帶着硝煙與血腥氣。醉夢紫靠在納蘭京肩頭,看着姐妹們互相攙扶着站起身。她突然輕笑出聲,尾尖輕輕掃過他的手背:“等回去...要把今晚的事,都繡進我們的紋樣裡。”納蘭京低頭在她發間落下一吻,輕聲道:“好,一針一線,都記下。”

晨光刺破雲層時,醉府的繡房重新灑滿柔光。醉夢紫斜倚在湘妃竹榻上,纏着紗布的指尖捏着金線,玄紫緞面上的九尾狐尾已繡出七分神韻,隻是每根尾尖都多了抹火焰般的金紋——那是昨夜狐火與符咒交織的印記。

"又在逞強?"納蘭京端着藥碗跨進門檻,月白長衫換了新的,襟前卻别着枚用蛛絲與花瓣編成的胸針,"六姐說你靈力損耗過度,該..."話音未落,醉夢紅抱着阿白撞開門,紅色裙擺掃過滿地狼藉的畫稿:"快看!阿白把馮郎送我的胭脂打翻了!"白貓縮在她懷裡,爪子上還沾着豔紅丹砂。

醉夢紫忍俊不禁,狐尾無意識地卷起散落的繡帕。八妹醉夢熙恰好提着兩壇女兒紅闖進來,白色勁裝沾着草屑,腰間新配的劍穗晃出清脆聲響:"都别悶着!今晚擺宴慶功,我和覓風獵了野鹿!"她話音未落,九妹醉夢泠從她身後探出頭,粉衣上的魚鱗刺繡在陽光下閃閃發亮:"我釀了桃花酒,比藥店的苦湯好喝百倍!"

突然,窗外傳來"噗通"一聲悶響。三姐醉夢艾抱着幾匹嫩綠綢緞跌進門,兔耳耷拉着沾滿泥土:"蘇郎送來的新料子,說是...啊!"她驚呼一聲,懷中布料散開,裹着的胡蘿蔔滾了滿地。阿白見狀"喵嗚"一聲撲過去,爪子在綢緞上留下幾朵梅花印。

"你們幾個!"母親林秀琪的聲音從院外傳來,竹掃帚敲打着門框,"後院的紫藤架還沒修好,又來糟蹋繡房!"她話音雖厲,眼底卻藏不住笑意,圍裙上還沾着熬藥的藥汁。父親醉合德捧着新抄的《妖典》跟在後面,鏡片滑到鼻尖:"紫兒,那怪物的封印我研究出..."話沒說完,被二姐醉夢甜塞了個桂花糕堵住嘴。

醉夢紫望着滿屋熱鬧,耳尖不自覺地輕顫。納蘭京在她身旁坐下,将溫熱的藥碗換成桂花蜜水,指尖偷偷勾住她垂落的狐尾:"明日該繡纏枝蓮了。"他壓低聲音,袖口露出半截未完工的紫繩——那是用她掉落的狐毛與他的束發帶編成的。

夕陽西下時,醉府後院飄起炊煙。七妹醉夢紫站在新搭的紫藤架下,看着姐妹們嬉笑打鬧。大姐醉夢香正教聶少凱耍軟鞭,豹尾不耐煩地甩來甩去;四姐醉夢青倚着何童,青色裙擺掃過滿地花瓣;六姐醉夢蘭與南宮潤蹲在角落,研究着新捉到的靈鼠。

"在想什麼?"納蘭京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着熟悉的墨香。他展開新裁的月白錦帛,上面用金線勾勒着九尾狐與纏枝蓮纏繞的紋樣,邊緣還繡着小小的蜘蛛、梅花與胡蘿蔔。醉夢紫的尾尖輕輕纏住他手腕,玄紫與月白的布料在晚風中交疊,恍若那日在染坊并肩作戰時,符咒與狐火相融的模樣。

遠處傳來九妹醉夢泠清亮的歌聲,伴着八妹醉夢熙豪邁的笑聲。醉夢紫靠在納蘭京肩頭,突然覺得,比起驚心動魄的戰鬥,這樣帶着煙火氣的瑣碎日常,才是最珍貴的紋樣。她拾起羊毫,在錦帛空白處添上最後一筆——那是兩縷纏繞的絲線,一縷紫,一縷白,在暮色中閃着溫柔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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