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午後,七妹醉夢紫绾着紫藤花簪,一襲紫雲绡紗裙随清風輕揚,與戀人納蘭京共乘雕花畫舫。二人執一柄湘妃竹籃,笑語盈盈地俯身采蓮,指尖劃過圓潤蓮葉,驚起數尾紅鯉,漾開滿湖碎金,倒映着少女眉眼間的柔情蜜意,似将這缱绻時光都釀成了詩。
暮夏的藕花深處,七妹醉夢紫廣袖輕揚,腕間銀鈴随着彎腰采蓮的動作叮咚作響,紫色羅裙拂過澄澈湖面。她身旁的納蘭京執槳輕搖,時而替心上人挽起垂落的鬓發,畫舫驚起的漣漪裡,粉白蓮花與紫袂相襯,恰似一場跨越仙凡的溫柔夢境。
仲夏的宛城西子湖浮着層薄紗似的霧氣,待日頭攀上中天,霧氣便化作粼粼金光。七妹醉夢紫倚在朱漆雕花的畫舫欄杆上,鬓邊紫藤花簪随着船身輕晃,垂落的珍珠流蘇掃過她泛着珍珠光澤的臉頰。紫雲绡紗裙上繡着九尾狐圖騰,随着穿堂風舒展,倒像是真有靈狐繞着她翩跹。
"當心些。"納蘭京伸手攬住她細軟的腰肢,玄色錦袍上的金線雲紋擦過她肩頭。這位豪門闊少将白玉酒盞擱在檀木小幾上,伸手替她撩開被蓮香染濕的鬓發,指腹不經意擦過她耳尖時,醉夢紫耳後雪白絨毛微微顫動——那是狐女動情時才會顯露的痕迹。
湖面突然掠過一群白鹭,驚起的漣漪推着粉白蓮花撞向畫舫。醉夢紫眸光一亮,踮着繡鞋去夠船舷外最飽滿的蓮蓬,紫雲绡裙擺垂入水中,蕩開墨紫色的漣漪:"你看這朵,蓮子必定清甜!"話音未落,船身因她的動作猛地傾斜,吓得她"呀"地一聲跌進納蘭京懷裡。
納蘭京低笑着環住她,溫熱的呼吸掃過她耳畔:"采蓮是假,想讓我抱你是真?"醉夢紫霎時紅了臉,九尾狐的性子哪容得這般打趣,指尖凝起淡紫色狐火作勢要燒他衣襟:"再胡說,便叫你嘗嘗狐族真火!"可話雖兇,尾尖卻纏上了他的手腕,洩露了心底的歡喜。
納蘭京故意悶哼一聲:"夫人這是謀殺親......"話未說完,醉夢紫慌忙捂住他的嘴,狐耳豎得筆直:"不許亂說!"卻忘了自己掌心的溫度,比狐火更灼人。兩人對視片刻,突然笑作一團,驚得滿湖紅鯉争相躍出水面,鱗片折射的陽光裡,連蓮子都沁着蜜香。
暮夏的藕花深處浮着層薄霧,粉白蓮花在氤氲水汽裡若隐若現,宛如未施粉黛的江南美人。七妹醉夢紫跪坐在船頭,廣袖上繡着的銀絲九尾狐随着動作流轉生光,腕間銀鈴輕響,驚得露珠從蓮葉尖滾落。她俯身時,淡紫色羅裙垂入澄澈湖面,衣擺處暗繡的星子紋與湖底遊魚的鱗片交相輝映,恍若将銀河揉碎了撒進碧波。
"當心着涼。"納蘭京放下烏木船槳,解下墨色外袍披在她肩頭。錦袍上的龍紋暗繡蹭過她耳後,引得醉夢紫狐耳微微一顫。這位豪門闊少指尖拂過她垂落的碎發,忽然撚起幾縷青絲放在唇邊輕吻,"你發間混着蓮香,倒比醉府後廚的桂花釀還醉人。"
醉夢紫臉頰泛起薄紅,狐族特有的媚态不自覺流露,眼尾的淚痣在霞光裡越發豔麗:"又拿我打趣。"她嗔怪地瞪他一眼,卻鬼使神差地往他懷裡靠了靠。畫舫行至深處,大片蓮花将船身簇擁,粉瓣擦過她的指尖,留下淡淡清香。
納蘭京忽然握住她沾着露水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薄紗傳來:"前幾日聽你說,狐族結發時要以靈草編冠?"醉夢紫渾身僵住,九尾狐尾在錦袍下不安地晃動。她擡眼望去,卻見納蘭京指尖纏繞着一根淺紫色發絲,眼中笑意比晚霞更熾熱:"改日我便去尋最珍貴的昆侖雪芝,編個配得上七姑娘的冠。"
話音未落,遠處忽傳來熟悉的銀鈴聲。醉夢紫慌忙坐直身子,轉頭望見湖面上另一艘畫舫,大姐醉夢香正倚在聶少凱肩頭,明黃色的裙裾與岸邊蘆葦蕩相映成趣。豹女眼尖,遠遠朝她擠了擠眼,吓得醉夢紫耳尖發燙,連忙低頭藏進納蘭京懷裡,卻忘了自己蓬松的狐尾正無意識地纏上他的手腕。
暮夏的蟬鳴漸漸歇了聲,湖面浮着碎金般的光斑,被畫舫犁開的波紋裡,睡蓮将謝未謝的花瓣随波輕轉。醉夢紫忽然伸手截住一片飄落的粉瓣,将它别在納蘭京衣襟的盤扣上,指尖觸到他胸前時,察覺到衣料下劇烈的心跳,這才驚覺自己的唐突,慌忙縮回手,卻被納蘭京反手握住。
"當心。"他聲音低啞,另一隻手穩穩扶住她欲起身的腰肢,掌心的溫度透過薄紗滲進來,"這蓮花看着乖巧,實則暗藏尖刺。"說罷用袖口替她拂去指尖沾着的蓮莖絨毛,指腹擦過她掌心時,醉夢紫耳後雪白的絨毛又不受控地豎了起來。她想起昨日在醉府後院,二姐醉夢甜曾捏着她發燙的耳垂調笑:"小狐狸春心萌動,連尾巴尖都藏不住歡喜。"
船行至湖心,風突然轉急,醉夢紫鬓邊的珍珠流蘇被吹得淩亂,紫色裙擺如流雲般翻卷。納蘭京解下腰間的鎏金香囊,将她散落的青絲系成松松的發髻,動作輕柔得像是在觸碰易碎的琉璃。"你瞧。"他忽然指向遠處,隻見八妹醉夢熙立在另一艘畫舫船頭,白色勁裝獵獵作響,正持劍與覓風比劃招式,驚起的白鹭群掠過天際,翅尖帶落幾片藕花。
醉夢紫望着小妹飒爽的身影,嘴角泛起笑意:"若不是母親說過未出閣的姑娘要娴靜,八妹怕是要在這湖上舞通宵的劍。"話落卻被納蘭京勾住下巴,他眸中映着晚霞,似藏着漫天星火:"在我眼裡,你便是化作原形在蓮葉間打滾,也是這江南最動人的景緻。"
話音未落,湖心突然炸開一團水花,九妹醉夢泠從水底探出頭來,發間還纏着水藻,粉紅色襦裙沾着水珠。"七姐姐!"她朝畫舫遊來,身後跟着覓兩,兩人發梢都滴着水,顯然是剛經曆過一場水中嬉戲,"快來嘗嘗新摘的蓮子,比冰鎮酸梅湯還清甜!"
醉夢紫望着湖面此起彼伏的歡笑聲,忽然覺得這江南的夏日,原來可以這般綿長而溫柔。她悄悄将尾巴又往納蘭京腿邊挪了挪,感受到他不動聲色地将她往懷裡攬了攬,心中泛起的甜意,竟比九妹遞來的蓮子還要沁人。
夕陽将落時,湖面泛起細碎的金芒,倒映着醉夢紫耳尖随着晚風輕顫的絨毛。她将新剝的蓮子喂進納蘭京嘴裡,指尖殘留的清甜被他含笑咬住,驚得狐尾"唰"地展開,九條紫紗般的尾巴在身後蓬松如傘。"當心蓮子芯苦。"她紅着臉想抽手,卻被納蘭京扣住手腕,溫熱的氣息掃過她掌心:"有七姑娘的指尖甜。"
忽聞遠處傳來悠揚笛聲,循聲望去,三姐醉夢艾正倚在蘇晚凝肩頭,翠綠襦裙與田田蓮葉融為一體。兔女素來怕生,此刻卻在情郎懷中含羞吹笛,笛聲驚起蘆葦叢中的白鹭,撲棱棱掠過五姐醉夢紅的畫舫。紅裙貓女正追着偷吃魚幹的野貓,發間鈴铛亂響,惹得馮廣坪舉着漁網在身後追得氣喘籲籲。
"你家人倒是熱鬧。"納蘭京攬着醉夢紫輕笑,墨玉發簪垂落的流蘇蹭過她泛紅的耳尖。話音未落,湖面突然炸開大片水花,九妹醉夢泠頂着濕漉漉的發辮從畫舫底下鑽出,吓得醉夢紫九尾炸毛,珍珠發飾叮當亂響。"七姐姐!"魚女舉着沾滿淤泥的蓮藕,粉撲撲的臉上沾着水草,"覓兩哥哥說這是湖裡最肥的!"
岸邊忽傳來急促腳步聲,二姐醉夢甜拎着竹籃奔來,橙色裙擺沾滿草屑:"快來嘗嘗新烤的蓮子糕!燕子嚴把竈台都快燒穿啦!"她身後跟着書生打扮的何童,正替四姐醉夢青舉着油紙傘遮擋夕陽,蛇女盤起的青絲間别着剛摘的荷花,冷豔面容因笑意柔化成春水。
暮色漸濃時,九艘畫舫在湖心聚攏。醉夢紫倚着納蘭京,看着姐妹們笑鬧着分食蓮子糕,七姐藍裙的醉夢蘭正教南宮潤辨認星子,八妹醉夢熙與覓風比試投壺,箭矢破空聲驚起滿湖蛙鳴。她悄悄将尾巴纏上納蘭京的腳踝,感受着他掌心傳來的溫度,忽然覺得這江南的暮色,竟比狐族仙山上的晚霞還要醉人。
晚霞将湖面染成琥珀色時,醉夢紫忽然瞥見荷葉下藏着朵半開的并蒂蓮。她眼睛發亮,裙擺掃過納蘭京膝頭便要去夠,九條尾巴卻在身後不受控地纏上他的腰間。"慢些。"納蘭京環住她的腰,指尖擦過她發間滑落的珍珠步搖,"若掉下去,我可要跳湖撈人了。"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清脆的琴弦聲。循聲望去,六姐醉夢蘭正跪坐在畫舫中,寶藍色襦裙繡着銀線鼠紋,南宮潤握着她的手撥弄琴弦,弦音驚起一群蜻蜓,翅膀在暮色裡泛着琉璃般的光。五姐醉夢紅突然從另一艘船上探出頭,紅色紗衣上沾着草葉,懷裡抱着隻偷來的狸花貓:"快看!這小東西的眼睛和廣坪的一樣圓!"惹得馮廣坪漲紅着臉去搶貓,船身搖晃間驚起滿湖漣漪。
醉夢紫被逗得直笑,耳尖雪白的絨毛都跟着顫動。納蘭京趁機将剝好的蓮子喂進她嘴裡,蓮子的清甜混着他指尖的暖意,讓她尾巴不自覺地收緊。"明日帶你去山裡。"他忽然湊近,溫熱的呼吸拂過她泛紅的耳垂,"聽說最近漫山的野葡萄熟了。"
湖面忽然傳來"噗通"一聲巨響,隻見九妹醉夢泠拖着渾身濕透的覓兩從水底冒出來,粉紅色魚尾在夕陽下泛着珍珠光澤:"七姐姐!我們找到了會發光的蚌!"話音未落,八妹醉夢熙的畫舫疾馳而過,白色勁裝獵獵作響,她正舉着木劍與覓風對打,劍風掃過水面,驚得滿湖錦鯉四散逃竄。
醉合德夫婦的畫舫緩緩靠近,林秀琪望着女兒們笑眼盈盈,鬓邊的玉簪随着船身輕晃:"都早些回吧,你爹新釀的梅子酒該溫好了。"醉夢紫倚在納蘭京肩頭,看着姐妹們嬉笑着将畫舫連成一串,船頭的燈籠次第亮起,倒映在湖面宛如流動的星河。她悄悄用尾巴勾住他的小指,心想這人間煙火,原比狐族千年修行更教人貪戀。
夜色漸濃,湖面籠上一層薄紗似的霧氣,岸邊柳樹上的蟬鳴聲漸漸弱了下去。醉夢紫将最後一捧蓮子放進竹籃,擡頭望見納蘭京正托着腮看她,墨色衣袍上金線繡的雲紋在燈籠光暈裡若隐若現。“看什麼?”她耳尖發燙,伸手去戳他的肩膀,卻被他順勢握住手腕,輕輕一拉,整個人跌進他懷裡。
“看我的紫狐仙子。”納蘭京低笑着,指尖劃過她眼尾的淚痣,“比這滿湖的蓮花都好看。”醉夢紫想要反駁,卻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轉頭望去,大姐醉夢香正追着聶少凱跑,明黃色的裙擺飛揚,宛如一隻靈動的小豹子;二姐醉夢甜倚在燕子嚴肩頭,拿着團扇輕輕給心上人扇風,橙色襦裙上繡的雛雞圖案随着動作微微晃動。
三姐醉夢艾怯生生地躲在蘇晚凝身後,手裡攥着新摘的荷葉,綠色裙擺掃過船舷;四姐醉夢青盤着一頭青絲,青色衣衫上暗繡的蛇紋随着她揮動的衣袖蜿蜒,正與書生何童對詩。五姐醉夢紅抱着狸花貓,紅色衣裳上沾着貓毛,還在和馮廣坪鬥嘴:“這貓明明是瞧上我了!”
八妹醉夢熙突然從船尾躍到船頭,白色勁裝獵獵作響,手裡握着木劍:“風哥!再來比一場!”覓風無奈地笑着應下,眼中滿是寵溺。九妹醉夢泠從水裡冒出頭,粉紅色魚尾在月光下泛着微光,拉着覓兩的手:“快來看我找到的夜光石!”
醉夢紫靠在納蘭京懷裡,感受着他胸膛的溫熱,九條尾巴不自覺地舒展開來,在身後鋪成柔軟的絨毯。“其實......”她聲音輕輕的,帶着幾分羞澀,“能這樣和家人、和你在一起,真好。”納蘭京将下巴擱在她頭頂,輕聲道:“以後,每天都陪你看這江南的湖光山色。”
夜風拂過,湖面泛起層層漣漪,畫舫上的燈籠在水波中搖曳,将衆人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遠處傳來醉合德的聲音:“孩子們,該回家了!”醉夢紫擡頭望向夜空,星星點點的光芒灑在湖面上,恍惚間,她覺得自己仿佛擁有了整個世界。
衆人正要啟程回府,湖面突然飄來幾縷若有若無的甜香。醉夢紫聳動鼻尖,九條尾巴瞬間興奮地抖了抖——是母親新做的蓮子糖糕。轉頭望去,隻見林秀琪掀開畫舫的紗簾,鬓邊的白玉簪墜着的珍珠随動作輕晃,橙色裙裾上繡着的并蒂蓮在月光下泛着柔光:“快來嘗嘗,這次添了桂花蜜。”
醉夢紅“嗖”地從自己的畫舫躍上母親的船,懷裡的狸花貓“喵嗚”一聲竄進船艙,紅色裙擺上的金線鈴铛叮叮當當響個不停:“娘偏心!肯定給九妹藏了雙份!”她話音未落,醉夢泠已經從水裡冒出頭,濕漉漉的發梢滴着水,粉裙沾着水草:“才沒有!我剛看見二姐偷吃了三塊!”惹得醉夢甜舉着團扇追着小妹滿船跑,橙色衣袖上繡的小雞圖案随着動作撲棱棱“飛”起來。
納蘭京輕笑着替醉夢紫理好被夜風吹亂的發絲,指尖不經意擦過她耳後的絨毛:“你家總是這般熱鬧?”醉夢紫倚在他肩頭,紫裙上的九尾狐圖騰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從前覺得吵,現在卻......”她頓了頓,聲音放輕,“覺得這樣的日子,若是能一直這樣過下去就好了。”
遠處傳來醉合德的咳嗽聲,老先生身着藏青長衫,腰間挂着的青銅鈴铛随着船身搖晃:“都别鬧了!讓納蘭公子看笑話。”他嘴上嗔怪,眼角卻藏不住笑意。南宮潤突然從袖中取出一支玉箫,清越的樂聲劃破夜色,驚起蘆葦叢中栖息的水鳥。醉夢蘭耳尖泛紅,寶藍色裙擺掃過琴弦,與箫聲應和,繡着銀線鼠紋的衣袖在月光下流轉出細碎的光。
八妹醉夢熙突然抽出腰間木劍,在船頭舞出銀亮的劍花,白色勁裝被夜風吹得獵獵作響:“風哥!接招!”覓風笑着抽出軟劍,兩人招式看似淩厲,劍尖卻始終避着對方。醉夢紫望着姐妹們鬧作一團的身影,尾巴不自覺地纏上納蘭京的手腕。她忽然覺得,這江南的夏夜,連帶着晚風都裹着蜜似的甜。
夜風忽然卷着細密的雨絲掠過湖面,粉白蓮花在雨幕中輕輕搖晃,凝成水珠順着荷葉邊緣墜入水中,驚起圈圈漣漪。醉夢紫慌忙擡手遮雨,卻被納蘭京攬入懷中,他寬大的墨色衣袍将她整個人裹住,衣襟間還帶着白日裡陽光曬過的暖意。“當心着涼。”他的聲音混着雨聲,低沉而溫柔,指尖撫過她發間被雨水打濕的紫藤花簪。
遠處傳來醉夢香爽朗的笑聲,明黃色裙擺掠過畫舫欄杆,豹女利落地撐起油紙傘,傘面上繡着的金錢豹紋在雨幕中若隐若現:“這場雨來得正好,省得我們頂着月亮趕路!”聶少凱笑着接過傘柄,替她擋住斜飛的雨絲,兩人并肩的身影在朦胧雨色中顯得格外親昵。
醉夢艾怯生生地躲在蘇晚凝身後,綠色裙擺沾着雨水,像隻受驚的小兔子:“這、這雨會不會越下越大……”話未說完,蘇晚凝已脫下外袍披在她肩頭,衣擺上繡着的白菜紋樣還帶着淡淡的草藥香。醉夢青盤着濕漉漉的青絲,青色衣衫緊貼着肌膚,勾勒出曼妙的身形,她卻渾然不覺,隻專注地與何童讨論着雨中蓮花的詩韻。
“看我的!”醉夢熙突然躍上船頭,白色勁裝在雨中翻飛,她抽出木劍淩空一劈,劍氣竟将雨幕劈開一道短暫的缺口。覓風無奈地搖頭,随手扯過披風罩在她身上:“就你愛逞能。”醉夢泠從水裡探出腦袋,粉紅色魚尾拍打着水面,濺起晶瑩的水花:“哥哥姐姐們快來看,雨裡的湖水會發光!”覓兩寵溺地替她抹去臉上的水珠,兩人在雨中相視而笑。
醉夢紫倚在納蘭京懷中,感受着他胸口的溫度,九條尾巴不自覺地纏上他的腰。雨水順着畫舫的檐角滴落,在船闆上彙成小小的溪流,她卻覺得此刻的雨聲格外動聽。“若是能永遠這樣……”她喃喃低語,聲音被雨聲吞沒,卻被納蘭京盡數收入耳中。他收緊手臂,将她摟得更緊,在她發頂落下一個輕柔的吻,仿佛在回應這未說完的心願。
雨勢漸歇,雲層裂開縫隙,碎銀般的月光傾瀉在湖面。醉夢紫的紫雲绡紗裙被雨水浸得半透,顯出肌膚下淡紫色的狐族脈絡,發間珍珠流蘇凝着水珠,随着她轉頭的動作簌簌墜落。納蘭京喉間輕咳一聲,解下腰間繡着金線螭紋的錦囊,取出一方雪色絲帕替她擦拭臉頰:"這般濕漉漉的,倒像隻落湯小狐狸。"
話音未落,五姐醉夢紅突然踩着相鄰畫舫的船篷躍來,紅色裙擺掃過納蘭京肩頭,懷中狸花貓炸着毛發出不滿的"嗷嗚"聲。"小妹借你用用!"她不由分說将貓塞進醉夢紫懷裡,轉身又跳回自己的船,"廣坪說要用荷葉包魚,缺個生火的!"馮廣坪舉着濕透的柴草站在船尾,頭發淩亂地貼在額前,惹得醉夢泠從水中探出頭,魚尾攪起的水花再次濺濕他的褲腳。
岸邊柳樹突然傳來窸窸窣窣響動,三姐醉夢艾抱着濕漉漉的兔兒燈鑽出來,綠色裙擺沾滿泥漿:"我的燈...還能修好嗎?"蘇晚凝蹲下身為她擦拭裙擺,指尖拂過繡着三葉草的衣料:"明日我帶你去集市,尋個最漂亮的。"醉夢艾耳尖泛紅,将臉埋進他肩頭,兔耳卻不聽話地抖個不停。
遠處傳來醉合德敲擊船舷的聲響,老先生舉着油紙燈籠,藏青長衫下擺滴着水:"都靠過來!秀琪煮了姜湯!"林秀琪掀開船艙簾栊,蒸騰的熱氣裹着姜香撲面而來,她鬓邊的玉簪換成了新摘的白蓮花,橙色裙裾上繡着的小鴨子被雨水暈開些許顔色。醉夢甜立刻端起一碗姜湯,嬌嗔道:"爹總說我們胡鬧,方才是誰非要冒雨去折柳枝編鬥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