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兩振刀對自己感知能力有自信,或許會以為那瞬間的冰冷不過是他們想多了所以産生的錯覺。
畢竟之後魯魯修的表現非常完美,完美到忍不住搭讪的審神者都快湊夠一支足球隊了。
笑面青江還聽到有一個靠在自家刀劍付喪神身上做捧心狀的女性審神者感歎“簡直是童話故事裡的王子殿下”。
既不是為了保護曆史,更不是為了刀劍付喪神,薪酬什麼的顯然是個借口。
他們的審神者之所以出現在這裡明顯别有目的。
可是那個目的到底為何?
剛才發生了什麼事讓審神者突然停下腳步?
是想到了什麼還是看到了什麼?
不知道。
未知是一件很讓人不愉快的事。
這不僅僅出于好奇心,更多的是因為他們刀劍付喪神和審神者的利益休戚相關。
可是……
笑面青江的指腹在刀柄上緩緩滑過,最讓刀劍付喪神安心的事就是握住自己的本體。
在他産生“最好知道”這種想法之前,這個審神者已經快刀斬亂麻地給雙方定了位劃了線。
他不知道越過線後審神者會有什麼反應,所以隻能按兵不動。
魯魯修并不清楚身後的長發脅差都想了些什麼,他的心思還放在如何接觸到時之政府高層上。
C.C.的事,即使是在高層中肯定也算一個秘密,知道的人絕對不會多。
如果他們的目的隻是永生也就算了,但是别忘了,他和C.C.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如果說他的Geass是因為死了一次所以消失……不對,這種說法嚴格來說站不住腳,因為契約還在。既然他和C.C.的契約還在,而C.C.的Code也還在的話,他的Geass沒道理會消失。
并不是說他覺得沒了Geass不行,隻是現在這個情況,如果有Geass的話顯然會便利許多。
他可不覺得一些随随便便的實驗會讓那家夥說出快點來這種幾乎算是求救的話。
連末位神明都能掌控的勢力到底有多大的能量,是否真能強行奪走C.C.的Code,這些都是不确定的事。
在面對自己完全無法理解的事物時感到煩躁是理所應當的,對于自尊心強的人而言猶是。
但是不能煩躁,要冷靜。
如果那家夥真地變成蟲族女王的話他會意思意思補償她幾頓披薩的。
在那之前隻能拜托她忍耐了。
畢竟這裡不是十一區,沒有一堆渴望獨立自主的反抗勢力讓他利用。
連部下都沒有的王可沒辦法邁出腳步。
現在。
最重要的。
沒錯。
最緊要的。
魯魯修數了二十個禦守,走到前台刷了卡,然後把袋子遞給歌仙兼定,微笑道:“東西也買得差不多了,我們去笑面青江說的咖啡廳坐坐吧。”
或許隻是一種大膽而不切實際的猜想。
在C.C.提到“C的世界”的時候,魯魯修突然想起來的。
Geass是作用于心靈上的力量,其展現形式是根據契約者内心深處的願望而建立的。
用亞裡士多德的形式論來說的話就是Geass乃是質料,願望乃是形式。
獲得了Geass的人能夠在瞬間突破心靈之間的壁壘。
原本絕對不能為外人所知曉幹涉的内心世界因為Geass的力量所以産生了被溶合的可能性,隻要可以到達自己所希望到達的内心之處,契約者就可以實現自己希望實現的願望。
這就讓魯魯修聯想到了刀劍付喪神的洗腦過程。
時之政府是如何做到往刀劍付喪神的腦子裡灌輸常識和理念的,刀劍付喪神又是如何變得如此不合常理的天真單純的,如此玄妙的轉變,難道不正是Geass可以做到的事嗎?
C.C.說他們想要奪取Code,可是Code隻能通過已經成長的Geass來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