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起了風,春天裡的風,上顔色裂樹皮。尤其到了晚上,大風一刮,鬼哭狼嚎的。
趙伯承拿了件大氅給李妙妙裹在身上,“外面冷,披上大氅再出去。”
李妙妙“哦”了聲,然後被大氅裹住,領子口是白色的絨毛,絨毛襯在李妙妙肉嘟嘟的臉頰,簡直像個毛絨娃娃。
趙伯承幫李妙妙系好帶子,李妙妙繼而跟着趙伯承走出書房。
外面早有擡轎子的仆人候着,李妙妙與趙伯承一起坐上轎子,然後往内殿的方向走去。
在去内殿的路上,趙伯承又拿了副金镯子套到李妙妙的手腕上,但李妙妙的手腕上原本就有一對太後賞的金镯子,這會兒再戴上趙伯承給的金镯子,一個手腕上有倆。
李妙妙好奇瞅着趙伯承給她戴的金镯子,比太後賞的還要寬,而且花紋是牡丹花,非常華貴漂亮。
李妙妙不确定問趙伯承,“殿下,你怎麼給我金镯子?”
趙伯承言簡意赅,“你不是喜歡?”
下午回來的時候,某人因為太後賞的金镯子都要笑成花了。
李妙妙:“那我一隻手要戴兩個嗎?”
趙伯承:“喜歡的話也可以戴三個,庫房裡有,你自己去挑。”
李妙妙:“……”
她是什麼暴發戶嗎?一隻手戴三個金镯子!
趙伯承把玩着李妙妙的小白手,他無所謂李妙妙戴幾個金镯子,隻要李妙妙喜歡,他都給的起。
轎子一路晃晃悠悠抵達内殿,飯菜已經全部擺上桌,就等着趙伯承和李妙妙來用。
晚膳做了李妙妙最喜歡吃的小酥肉。她最喜歡吃小酥肉夾饅頭,熱乎乎剛出鍋的饅頭掰開,把外酥裡嫩的小酥肉夾進去咬一口超級香。
李妙妙這會兒是真的餓了,一看到那滿桌子的美味佳肴,眼睛都閃着綠光。
芸雙趕緊幫李妙妙拿了饅頭,她知道李妙妙喜歡吃饅頭夾小酥肉。在李妙妙進府之前沒人這麼吃,是李妙妙進府後才流行起了把小酥肉夾在饅頭裡的這種吃法。
李妙妙接過芸雙幫她夾好的饅頭小酥肉,擡頭對着芸雙喜滋滋笑,“謝謝~”
芸雙惶恐偷看了趙伯承一眼,見趙伯承并沒在意,才又偷偷嗔了李妙妙一眼。
李妙妙雖然貴為王妃,但總是對仆人們很客氣。平日裡什麼謝謝、辛苦啦之類的話講起來毫不吝啬。仆人們都很受寵若驚,因為在他們的觀念裡,伺候主子是天經地義的事兒,怎麼敢當得起主子的一聲謝?但話又說回來,李妙妙這每一聲謝都讓人聽得心裡暖暖的。隻是有的時候仆人們害怕被趙伯承聽到,因為趙伯承可跟李妙妙不一樣,趙伯承永遠都是冷着臉,隻是那麼遠遠看着都讓人敬畏。
芸雙又給李妙妙倒了杯水,“王妃您慢點吃,饅頭噎。”
李妙妙連聲道:“好好好,水放在這裡,菜碟放這裡,湯碗放這裡,一字排開。”
一旁還沒有動筷子的趙伯承:“……”
李妙妙大口咬着自己手裡白白胖胖的饅頭夾小酥肉,一口咬下去唇齒留香,好吃的簡直想讓人跺腳!
趙伯承主動幫李妙妙夾菜,李妙妙照單全收,也禮尚往來給趙伯承夾。
趙伯承不太餓,言簡意赅,“你吃。”
李妙妙正好不願意伺候,便沒再管趙伯承。
李妙妙大口炫飯,趙伯承則有一口沒一口的吃着。他不太熱衷美食,平日裡吃飯也就是随便吃兩口,吃飽為原則。
飯後兩個人就去了偏殿。
因為也沒有什麼别的事情可以做,李妙妙便又拿了筆墨紙硯開始練字。
趙伯承掃了一眼紙墨筆硯,語氣淡淡的,“歇着吧,白天練,晚上不必。”
李妙妙卻沒放下筆,“殿下,如果不練字的話,我好像也沒什麼事情可以做。”
趙伯承:“……”
“從前在家裡都做什麼?”
李妙妙想也沒想嘴善如流,“打遊戲!”
趙伯承:“?”
李妙妙:“……呃,也不是,偶爾也……做做女紅什麼的。”
李妙妙是這麼想的,一般古代女人就是喜歡做女紅,所以她隻是淺淺代入一下。
趙伯承不疑有他,“你都會繡什麼?”
李妙妙:“?”
趙伯承擡眸。
李妙妙:“……”
“就……手帕什麼的。”
趙伯承:“有繡好的嗎?拿來給我看看。”
李妙妙:“……還沒開始繡。”
趙伯承:“……”
“你現在用的手帕是誰繡的?”
李妙妙下意識把手帕拿出來,“這塊啊?這塊是芸雙給我的。”
趙伯承掃了眼手帕上的繡花,繡工很一般,中規中矩的。
趙伯承:“不用練字了,繡手帕玩吧。”
李妙妙:“……”
一旁的婢女連忙道:“王妃,奴婢去給您拿針線。”
李妙妙:“……”
李妙妙這輩子就沒有繡過花,确切的說,她連扣子都沒縫過。
婢女挺麻利,李妙妙還在想措辭的功夫,她已經把針線盒給李妙妙拿了過來。
李妙妙望着那一大盒彩線和針……
“……”
趙伯承:“怎麼了?”
李妙妙搖頭,“殿下,你會畫畫嗎?”
趙伯承:“?”
李妙妙趕緊把素手帕展開放到趙伯承的面前,“是這樣的殿下,你喜歡什麼就在這帕子上畫什麼,畫完了我給你繡。”
趙伯承:“?”
空白帕子李妙妙是繡不了的,但畫上畫約等于十字繡,難度立刻減半。
趙伯承顧了眼素手帕,“你的意思是,要根據我的畫來繡。”
李妙妙點頭點頭再點頭。
趙伯承:“……”
“你喜歡什麼?”
李妙妙:“?”
趙伯承:“我沒什麼喜歡的,你喜歡什麼我就給你畫什麼。”
李妙妙:“那畫棵草吧。”
草簡單,繡起來也簡單。
趙伯承:“?”
李妙妙唔了聲,“要要不花……花也行。”
趙伯承:“牡丹?”
李妙妙:“……是不是太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