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贻君奇了個怪了,“你才有病,我招你惹你了?”
姜勵文,“你還敢開車來醫院,你想死是不是?”
孟贻君被罵得上火,“你給我滾下車,我不用你送。”
姜勵文神情嚴肅,繼續開車沒理他。
孟贻君瞧見姜勵文朝他不想去的方向開,用指尖煩悶地敲着座椅發出聲響,“掉頭,我不回去。”
姜勵文氣消了些,開始心疼他,“大哥,你下次能不能好好想想,你死了你公司怎麼辦,你媽怎麼辦?你給我打個電話讓我送你去醫院有這麼難嗎?”
“我不是給你打電話了嗎?”
“……”
“我說了我不回去。”
姜勵文歎了口氣隻得掉頭,看他唇間沒有血色在後座假寐,孟贻君真是個神經病,折磨别人就算了,還折磨自己。
“周彧在你家嗎?”
“不在。”
“……”他剛剛不是說自己請了保姆,感情騙人的,今天晚上還真得陪他了。
孟贻君看見姜勵文跟着他上樓,奇怪地問:“我家沒飯。”
“我當然知道,我以為你有人照顧才幫着你跟孫姨說我晚上陪你,誰知道你謊話連篇。”
“我死不了,你走,我想一個人待着。”
一向不說髒話的姜勵文也爆了粗口,“我走個屁,我就你這一朋友,你要出了事,我全家喝西北風。”
孟贻君:“我家沒地兒睡,客房沒打掃。”
“我睡保姆房還不行?”
孟贻君神情疑惑,他們家保姆房沒弄床,睡哪?“保姆房沒床。”
“周彧晚上不睡?”
孟贻君閉了嘴,周彧那可不是保姆房,那是跟他一樣大小的房間。
兩人在門口僵持着,孟贻君不讓姜勵文進,他現在能力受限,動不了粗,要不然非得把他轟走,硬的不行,隻能來軟的。
“我今天心情不好,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姜勵文果然心軟了,仔細觀察着他的表情,“你真沒事?”
之前心情不好去騎個摩托打個遊戲就好了,現在手這樣了,自作孽不可活。
孟贻君笑笑,“隻要你現在從我面前消失,我就沒事。”
姜勵文看他還有精氣神說這話,也安心些,半夜有事情打120總會打的吧。
“行吧,我回家陪老婆了。”
孟贻君點點頭,“把我車開走,順便洗一下。”
“自己洗,不知道還以為我犯兇殺……”
姜勵文話沒說完,孟贻君的回答是猛地關門聲。
孟贻君的世界終于安靜了,換上睡衣去廚房找吃的,冰箱裡就剩幾根火腿腸,周彧走的前天把冰箱清理了一下,能用的都用掉,大概猜到這段時間沒人會動,菜放冰箱隻能壞掉。
孟贻君找了半天從抽屜裡找出一包沒拆封的挂面,上面貼着贈品,不知道周彧買什麼送的。
孟贻君在廚房拿鍋接了水,開火,站在一旁等着水開,看着鍋底聚集的小氣泡逐漸變大,直至咕噜咕噜,孟贻君盯着鍋發愣,連周彧回來了,就站在廚房門口都不知道。
周彧包都沒來得及放下,單肩背着,看見孟贻君手上的繃帶,呼吸一滞,怎麼受傷了?怎麼回事?怎麼自己在煮面,怎麼沒人照顧他?
周彧心頭發酸,走進去拿過他手裡的筷子,“我來吧。”
毫不誇張,聽到周彧聲音的那一瞬間,孟贻君的交叉神經如同通了電一般,麻麻的感覺從腳底闆直沖天靈蓋,頭皮發緊,血液短時間内瘋狂湧向心髒,他甚至有些眩暈,這是出現幻覺了?
孟贻君回頭看向周彧,才确定真的是他。這小鬼明顯瘦了一圈,臉色也不好,回家累成這樣?怎麼提前回來了?這不才大年初一?
孟贻君挑挑眉沒說話,自己出去了,來得剛好,他餓了。
不過他對于周彧親他的事情耿耿于懷,親完之後人跑了,二十多天杳無音信,這叫什麼事兒啊?
而且像他這種毫無道德底線的人,同性戀的事情先放一邊,按道理說他看上的就下手,不喜歡就丢掉,這沒什麼。
可到周彧這,他突然害怕跟周彧扯上點什麼,萬一人家沒那個意思,這不顯得他自作多情?
孟贻君坐在餐桌上等,周彧沒給他吃那挂面,上次他買菜送的,不好吃,他自己吃了幾頓才吃完一袋,孟贻君肯定吃不下去。
周彧從冷凍層拿出一塊牛排,用溫水泡一會兒解凍,這是孟贻君自己特意買回來的,堆了一冰箱,時間長了,他自己都忘了。
按道理說傷口愈合少吃牛肉,但是眼下家裡沒吃的,這馬上三點了,外面什麼都買不到。
趁牛排解凍的功夫,周彧烙了兩個雞蛋餅,拿出去讓孟贻君先墊墊肚子。又回去煎牛排,開小火慢慢煎,等全熟才給他端過去。
不出所料,孟贻君開始挑刺,“怎麼這麼難吃?誰讓你做得全熟。”
“火候沒掌握好。”
孟贻君沒再說什麼,吃完總算心滿意足,能安心地去睡個覺了。
周彧站在他面前攔住他,“你手怎麼了?”
孟贻君明顯不想理他,眼神都沒給一個,“摔的。”
周彧沒再追問,“明天吃什麼?”
“随便。”孟贻君覺得周彧做什麼都好吃他也懶得挑了,也懶得問他怎麼提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