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生感到滿意。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保姆出現在門口,“少爺,王嬸說‘飯菜做好了’。”
“馬上。”齊思筠當即對着棠溪生說:“走,先吃飯。”
吃飯吃飯!
棠溪生蹭的一下從椅子上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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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燈懸在餐廳頂部,柔和而均勻的暖光灑落,映照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王嬸和許管家二人站在桌邊,其他保姆則站在遠一點的位置,隊列整齊有序。
棠溪生坐在齊思筠左手邊,謹慎地模仿着齊思筠的動作,拿起筷子,他盯着桌上的麻婆豆腐、紅燒排骨、水煮肉片等菜,睜大了雙眼。
聞起來好香哦。
“咕~”
棠溪生的肚子不争氣地叫了一聲,他偷瞄旁邊的齊思筠,拿筷子戳了戳碗裡白花花的大米飯。
還好齊思筠沒聽到。
“王嬸,許叔,這是我對象棠溪生。”齊思筠介紹道:“他比較腼腆,容易害羞,一般都是我去找他玩——你們快一起坐下吃。”
許管家:“少爺,您二位吃就好,不用管我們。”
“小筠,你們多吃點,我就滿足了,”王嬸笑眯眯地将紅燒排骨推到齊思筠跟前,“太太怕你不好好吃飯,特意喊我過來給你做頓飯,一會兒我還得趕回去陪太太呢。”
齊思筠笑道:“那行,謝謝王嬸,也謝謝我親愛的媽媽。”
他狠狠地咬了一口排骨。
“孩子,之前聽小筠提起過你,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真人,”王嬸把另外幾個瓷碗朝棠溪生推了推,“哎喲,長得可真水靈,就像大明星似的。”
“喜歡的話,你也多吃點。”
棠溪生咬着筷子,咽下去一根青菜,然後放下手裡的碗筷,對着王嬸伸出拇指,彎曲兩下。
這是表達感謝的手語。
王嬸錯愕地望向齊思筠,“小筠,這……?”
棠溪生瞬間低頭,咕嘟咕嘟喝湯。
齊思筠抽了張紙擦嘴,“王嬸,我對象嗓子做了手術,不能喊人,見諒。”
許管家沒說話,眼神看不出情緒。
王嬸略帶憂愁地看了眼棠溪生,“多好的孩子啊,怎麼就……哎!”
她見棠溪生白白淨淨,吃飯的模樣慢條斯理,十分賞心悅目,本來就對棠溪生有幾分好感,現在更是由衷的感到心疼。
棠溪生感受到齊思筠的視線,握着筷子的手一頓,朝王嬸露出個淺淺的微笑,模樣十分乖巧,看得人心都化了。
這麼說倒也對。
就算迫不得已開口說話了,到時候還能把善意的謊言給圓回來,畢竟他沒有親口承認自己是啞巴。
棠溪生端着飯碗,略微出神。
他當時隻是指了指嗓子,接着遞出一個可憐巴巴的眼神,搖搖頭,然後齊思筠就把一切都腦補好了,貼心得難以言喻。
總之,身份沒有暴露,他還吃到比螃蟹、扇貝和金槍魚好吃幾百倍的飯菜了。
美食萬歲!
棠溪生舔掉筷子尖尖的醬油,心滿意足地刨了一大口飯。
雖然他吃得慢,但是他吃的多啊。
王嬸沒再多說,拉走了旁邊站着的許管家,“你們吃,我和你許叔就先走了,你隔壁那間屋收拾好了,可以直接住人,夜裡風涼,記得窗别開這麼大。”
齊思筠轉頭揮了揮手,“知道了王嬸,你們路上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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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枝頭,别墅裡一片寂靜,隻有二樓的兩間屋子亮着燈。
“吱呀。”
浴室的門打開,齊思筠從裡面走出來,他歪頭擦着濕漉漉的短發,腰間系着一塊浴巾,水珠順着頸脖滑進鎖骨,胸肌和腹肌一覽無遺。
此時此刻,棠溪生正坐在齊思筠的床上發呆。
齊思筠見狀,疑惑道:“小生,怎麼還沒去洗澡?”
棠溪生聽到齊思筠的聲音,轉首時露出個有些為難的眼神。
王嬸和許管家離開以後,其他保姆也相繼離開,偌大的别墅就隻剩下了齊思筠和棠溪生兩人,他們吃飽喝足以後,坐在樓底下看了會兒電視——
當然,純粹是齊思筠無聊想看。
棠溪生看不懂盒子裡的人在叽叽喳喳些什麼,他隻覺得人類的世界有些吵鬧,像是在罰坐。
過了好久,直到棠溪生昏昏欲睡,齊思筠轉首道:“到點了,該去洗澡了。”
棠溪生猛然驚醒了。
齊思筠回屋洗澡,棠溪生隻能和各種瓶瓶罐罐大眼瞪小眼,他嘗試操作花灑,結果水溫過高,燙得他差點尖叫,隻好回齊思筠的房間裡呆坐着。
終于等到齊思筠洗完澡出來。
還好他沒放棄。
棠溪生仰起頭,伸出胳膊,原本雪白的肌膚上出現了一大片紅痕。
“燙傷?”齊思筠把毛巾一甩,輕輕捏住棠溪生的小臂,眉宇微微蹙起。
那塊浴巾系得松松垮垮的,隻能遮擋住關鍵部位,齊思筠是标準的倒三角身材,胸肌緊緻結實,腰身線條流暢,人魚線若隐若現,荷爾蒙氣息撲面而來。
……好大。
棠溪生下意識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