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十月的大逆事件導緻當前政局陷入僵持境地,桂大臣預計在明年下半主動請辭,新一屆内閣總理大臣選舉即将再度開始,不出意外,下一任還會是清華家出身的西園寺*……”
“天皇陛下尿毒症複發,身體健康日益嚴重;另有嘉仁太子腦膜炎後遺症頻發,擔任禦醫的兩位東京帝國大學醫學部醫學博士期望能得到烏丸集團最新技術的協助*……”
一串繁雜的政商關系,聽得鬼舞辻無慘本就不好的心情雪上加霜。
烏丸蓮耶就是為了這種事把他丢在一邊?
鬼舞辻無慘橫眉冷豎,十分不快。
“除了這些呢?他還做了什麼?”
無慘打斷枡山的長篇大論。
“他不是一直在研究永生嗎?這方面也一五一十地告訴我。”
說着,他忽然記起了剛才在走廊碰到的那個金發少女。
烏丸蓮耶的養女、莎朗·溫亞德。
他記得烏丸蓮耶曾經對他暗示過,莎朗·溫亞德和黑澤陣都是永生的實驗品——鬼舞辻無慘皺眉,突然發現,他一直知道人類找上他就是為了永生,但他似乎還沒關注過這個人類到底想做些什麼。
烏丸蓮耶似乎也沒向他要過什麼。
永生也好、血液也罷,前幾個月倒是口嗨說要用十二鬼月,但實際行為也就是去看了一圈十二鬼月一直以來在幹的事情,然後再也沒提過。
可烏丸蓮耶要的不就是永生嗎?
那為什麼從沒向他索取過?
肯定是仗着他的縱容,又在算計什麼……
鬼舞辻無慘面色不虞。
“抱歉,夫人。”
枡山揣度着鬼舞辻無慘的性格,謹慎地在這位疑似并不普通的夫人面前扮演了一名愚忠憨厚的下屬。
“這件事恕我不能直言,您想知道的話可以去問Boss。”
鬼舞辻無慘的目光冷了下來,換做平常,他早該将人直接掐死。但這是烏丸蓮耶的下屬,那家夥還要用……啧。
他陰森森怒道:“那你可以滾了。”
“……是。”枡山思索半晌,還是多嘴為上司說了一句:“無論您詢問這些是為了什麼,但我認為,您大可以相信Boss,他永遠是愛您的,夫人。”
鬼舞辻無慘不置可否。
信烏丸蓮耶?可笑,要是真的能信烏丸蓮耶愛他,也就不至于從最開始就被人類牽着鼻子走,直至現在對烏丸蓮耶的為人還是一頭霧水。
什麼勞什子愛情,狡猾的瘋子一定是打算獨占他,才搞出一大堆謊言,還有這個‘烏丸夫人’的名頭,就是為了把他困在這裡。
無慘越想越氣。
要不是離了烏丸蓮耶沒法輕易走進白天,他一定要殺——
“以及,夫人。”
枡山起身,從随行的手提箱裡拿出一個盒子放在胡桃木茶幾上。他當着無慘的面打開,盒中,紅絲絨内襯上盛放着一枚針劑,猩紅似血的液體在針管中靜置。
“Boss讓我帶來,他說希望您今天心情愉快。”
“…………”
鬼舞辻無慘的怒火戛然而止。
然後在枡山疑惑的目光中,收下針劑,但是看起來更生氣了。
-
——“啊嚏!”
秋庭一羽打了個噴嚏,算了算時間,喜氣洋洋地向老前輩分享說這一定是鬼舞辻無慘在想他。
「………好感度在+5,你小子,好無恥的欲擒故縱。」白川前輩吐槽,明明秋庭一羽那異能也不能叫讀心啊,這種每次在鬼舞辻無慘要生氣瞬間無比精準的回防究竟是怎麼辦到的。
讓人怒到一半又被哽住……還别說,如果不是最開始就激怒鬼王将兩人的關系搞得跟相愛相殺似的,這會兒這招還真不一定奏效。
這也是你計劃的一部分嗎秋庭一羽?
「咱要不要打道回府?這會兒無慘指不定要怒而殺過來捉你了。」
“不啊,我工作呢。”
已經抵達日式園庭的秋庭一羽被人引進室内,今日他确實要去拜訪西園寺公望,不是什麼借口。
他振振有詞,理直氣壯:“不搞事業怎麼養老婆,他用的東西想要的渠道哪個不是價值連城,我也得支棱起來才能養得起鬼王,不然就隻能倒貼吃軟飯——那多不好。”
前輩沉默了。
他也不是頭一次看見秋庭一羽和鬼舞辻無慘硬碰硬了,但他總覺得這詭計多端的小子心裡想的不止這點兒。
「所以你是故意晾着他?」
“對啊。”秋庭一羽咧開一個燦爛笑容,恣意且嚣張:“他有本事就過來追我呗,理由都給他準備好了,我可就等着他過來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