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箱根之前,秋庭一羽去醫院瞅了眼蝴蝶香奈惠的狀況。
鬼殺隊效率極高,發現花柱失蹤的隐成員很快就找上來了,與此同時的還有她的隊友——蝴蝶忍,以及據說是得知上弦之貳現身匆匆趕到的炎柱煉獄杏壽郎。
秋庭一羽瞥了眼自己這一身鬼味兒,選擇繞路去找院長問問情況。他尋思下次去鬼殺隊可能會因為這件事有點什麼麻煩,但他不想麻煩這次就發生。
鬼殺隊成員個個都身體素質頂尖,短短幾天,蝴蝶香奈惠就已經從重傷恢複得差不多,據說是打算之後就出院,至于接下來是去藤之家還是回鬼殺隊休養那就不得而知。
既然已經安全了,秋庭一羽就沒再管。
畢竟他的目标又不是鬼殺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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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節漸漸進入冬季。
烏丸家這幾個月的氛圍好得過分,家庭關系那叫一個夫唱婦随琴瑟和鳴……倒也沒有。
因為這次經常不回家的輪到秋庭一羽了。
三天兩頭不回家,回家了也是埋進書房裡,好像有什麼比老婆更重要的事情值得他投入大量精力似的,總之就是找不到人。
鬼舞辻無慘忍了秋庭一羽一個月。
期間被他用各種花言巧語敷衍,允諾解藥、送他西洋來的新式器械,但什麼都給了,還是經常看不見人影。
“夫人……”
女仆在書房門口,小心翼翼地,今天也來禀報烏丸夫人今日烏丸老爺的行程:“老爺差人遞話回來說,今天他要去拜訪西園寺公望*,所以這一次可能也回來得很晚……”
無慘忍了忍,最終還是沒忍住。
“……滾。”
女仆迅速地關上門,麻溜地逃走了。
房間内,鬼舞辻無慘站在窗邊,隔着窗簾縫隙,看着外面晴朗的景色。
他隻覺得煩,很煩。
無名的煩躁湧上心頭,讓他想殺點什麼。
明明秋庭一羽也解釋過,這些應酬是必要的,是他平時讓人去調查各種事情時的人脈積攢。但鬼舞辻無慘就是不适應。
為什麼、憑什麼。
既然那麼渴望想得到他,那不就應該多花時間在他身上嗎?搞什麼欲擒故縱的把戲?
鬼舞辻無慘冷着一張臉下了樓,順帶命人去把那日座敷遊時秋庭一羽介紹給他的下屬枡山喊過來。
他記得秋庭一羽近日頻繁召見這個人,平常他不愛插手烏丸家名下産業那堆子麻煩事,秋庭一羽的關系網比十二鬼月要複雜太多,他一般更傾向坐享其成。
但這回,無慘突然對秋庭一羽在做的那些所謂‘事業’很感興趣了。
仆人很快傳來了消息,說枡山馬上就到。
聞言,鬼舞辻無慘心中冷笑。
烏丸蓮耶最好是真的在工作,而不是在搞其他什麼,不然他連夜派十二鬼月去殺光烏丸蓮耶手底下的所有人。
下樓。
仆人們早早地就拉上窗簾,避免陽光照進。
鬼舞辻無慘在經過室内走廊時,意外看見了今天本應該在教會學校的莎朗。
“……您怎麼下來了…”
金發女孩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自己的繼母,撞見時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揚起笑臉,無比鎮定地道出問候:“日安,母親,今天天氣不錯,您是要下來走走嗎?”
鬼舞辻無慘睨了她一眼,沒有理會。
他和烏丸蓮耶基本上已經将彼此的需求攤開了。鬼需求人類的解藥,人類需求鬼本身——這其中可能還有對永生的追求,但簡單來說,他們已經明白了對方想要的,對彼此暗藏的索取與殺意也心知肚明,所以他懶得去扮演這種好妻子好母親的戲碼。
不過,這個女孩倒是和另一個男孩不一樣。
那個叫黑澤陣的小鬼總是陰恻恻的盯着他,尤其是在之前撞見他和猗窩座的會面之後,殺意更是藏都藏不住,一看就像是烏丸蓮耶那種大瘋子會養出來的小瘋子。
這個叫莎朗的則乖巧很多。
乖乖地把猜測和恐懼都藏了下去,不管心裡在想什麼,臉上就像貼着好孩子面具,自己會管好自己,不會讓人心煩。
要是烏丸蓮耶也能這麼聽話就好了。
鬼舞辻無慘移開了目光。
他滿心滿眼都是那個從來隻會得寸進尺的人類,根本不在乎被忽視的繼女會怎麼想。
沒有被回應的莎朗松了口氣。
她扯扯裙擺,擦幹手心汗水,雙手絞緊胸前挎包的帶子,在小心翼翼确認繼母根本不在意她之後,連忙從無慘側邊穿過,腳步匆匆地去了後門方向。
枡山來得很快。
或者說,更像是原本就要過來。
仆人端來茶水與點心,這個年紀不大一身戾氣的年輕人恭恭敬敬地與鬼舞辻無慘在會客廳小談,不過與其說是尊敬,更多的是在尊敬‘烏丸夫人’這個身份。
聽聞夫人要詢問上司的最近在幹什麼,他斟酌地看了鬼舞辻無慘好幾眼,在無慘不耐煩地複述秋庭一羽的命令之後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