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城市的夜色永遠五彩斑斓。
連玉望着窗外的霓虹,一時覺得世界浩瀚如煙,自己卻沒有交心的人,心底空蕩蕩。一時看到路邊形形色色的人,這些人中九成九都在為生活奔波,臉上都是做牛馬過度勞累的麻木。比起他們,他這個重生的,還能夠不勞而獲,坐豪車住豪宅還睡霸總的人,運氣已經很逆天。
連玉哄好自己,人際交往的疲憊湧上來,昏昏欲睡。
其實他有點想挪過去趴在金主爸爸的胸口睡,那多舒服,不過也就想想,替身該有替身的覺悟。
項堂東沒等到連玉說話,看連玉可憐巴巴的望着外面,好像這車是牢籠,不禁擰眉。
也許有些事該問清楚。
項堂東問:“為什麼不問替身是怎麼回事?”
連玉回神,暗道這有什麼問的,他什麼不知道,就是真不知道怎麼回事,報酬到位,一切都好說。
不過連玉不會愚蠢的直接說無所謂。
記得有次和傅玉臻吵架,人前一向優雅矜貴的傅大少爺氣到雙手叉腰,好半天後洩憤似的捏了捏他的臉,恨恨說:“也就是你了。越有錢有勢的人越自尊自愛,越要面子。在我這胡作非為也就算了,在外面不要任性,免得吃虧。有事回來跟我說,我給你出氣就完了。”
想到那些哥倆好的歲月,連玉遺憾又悲傷,歎氣道:“我就知道,我哪有這麼好的運氣,讓你這樣的人一眼就看上。替身就替身吧,至少我遇到的是你,現在過的還很好。”
他神思不屬,随口翻新了以前拍戲時的台詞。
忽然後腦勺被胡噜了一下,但項堂東什麼都沒有說。
連玉看項堂東神色沉凝,暗道在想夏知?
他其實并不是很理解。
物理上的距離對普通人來說是阻礙,畢竟飛往海那邊的機票不便宜,但項堂東這個資産遍布全世界的人,出國找人很困難嗎?
不過想到前世他和傅玉臻隔閡重重,他雖然挂念傅玉臻,甚至盼望他出現,但最終直到死也沒有求助和聯系......
人的情感就是這麼複雜。
複雜到也許命都能付出,可好好的坦誠的說一句話,似乎就要面對比死亡還可怕的境遇。
項堂東見連玉自暴自棄似的說完一句後更蔫了,不禁後悔。
後悔問這個問題。
又或者後悔将這個人拉入自己的世界。
項堂東不太會安慰人,想到連玉最開心就是家裡開飯時和每月發工資的那天,拿起手機。
做替身連玉雖然沒有經驗,但總是揣摩着往專業裡做。
譬如陪金主爸爸進行社交活動期間,他的手機會進入靜音狀态,免得打擾到對方。
因此洗漱後連玉才發現項堂東給他轉賬十萬。
昨天的是聚會,今天的錢......
資本家不會無緣無故付出金錢,連玉想到項堂東在車上的沉默,問他替身的事,後來又不說話……
替身的作用不就是睹人思人麼,連玉懂的。
他又沖了一遍澡,穿着睡袍去主卧。
看到房門半開着,連玉心裡就越發笃定,不過他沒有擅自進入,禮貌敲門。
連玉等了兩秒才聽到項堂東說:“進來。”對方的聲音似乎比平常柔和點,好像怕驚到什麼似的。
連玉走到床邊。
洗過澡後他愈發眉目鮮妍,好看的像雨後一朵潔白小巧的小蘑菇。
下一秒蘑菇的睡袍帶子被拉開,潔白無瑕的身體袒露在空氣中。
連玉沒想到項堂東這麼直接,不好意思的垂下眼。
如果是以前,他或許會直接鑽進被窩,甚至還會抱怨一句“你怎麼這樣呀......”之類的話。
但被趕出主卧後,彼此身份更為明晰,連玉克制住了說矯情話的沖動,任由項堂東攬住他。
之後發生的一切自然而然,又好像帶着别樣的激情。
連玉感覺項堂東比之前親他親的久,還愛不釋手似的撫.摸他,正題雖然推遲很多卻比以前要沖動許多。
漸漸的連玉有些遭不住。
他很不要面子的求了饒,免得再搞下去沒力氣回房間。
項堂東看連玉慘兮兮的腦袋都鑽進枕頭底下,好笑的把他抱出來:“這就不行了?”
連玉有氣無力道:“是你太行了。”
項堂東抱連玉去洗澡,在連玉推拒時說:“不動你,沖一沖,你出了很多汗。”
其實他沒有很滿足。
但是連玉太脆弱了,好像再多一點點都要承受不住。
沖澡後,項堂東将連玉裹着浴袍抱去沙發上。
他親了親連玉泛紅的眼角,自己這才去沖澡,暗道一會兒要換一換床單,連玉嬌氣,有點潮氣都哼哼唧唧的抱怨。
一時又想,連玉的手腳都該好好暖暖。
還有替身的事,連玉腦容量小,私下還不知怎麼糾結傷心,要和他聊聊,開解一二。
沙發上,連玉腰酸腿軟,很想立即閉眼,但十萬塊不是白拿的,服務質量百分百才好有下次,而且這次他也很滿足,不能得寸進尺惹人厭煩。
連玉以驚人的毅力下床,扶了茶幾又扶牆,努力的往外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