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鬥一觸即發之際,一道黑影飛身而來。派克諾坦隻覺手臂被擒反縛于身後,她低吼一聲,瞬間拉動了手槍,子彈從來人的褲腿邊擦過,直射進水泥地面,刮出了一片火花。
“派克!!!”來不及細看腿上的傷勢,信長一手擄着對方的手,一手抓住後腦頭發,把人壓向牆上,扯着嗓子怒吼道:“冷靜一點!!”
“連你也要幫着她?!!”
“團長出了事,大家心裡都難受!你先冷靜下來,現在能救團長的就隻有瑪奇,你要把唯一能救團長的人趕走嗎!”
派克諾坦蓦地安靜了,情緒激動起伏下喘着粗氣,“我……我……”
“你這是關心則亂。”信長放開了手,低頭看了看小腿子被子彈擦出了的血迹,“如果瑪奇有心害團長的話,團長還能躺在床上休息?”
派克諾坦瞄了一眼瑪奇,撇過臉去吐了一聲,“……對不起。”
瑪奇眼尾微挑,嗯了一聲算是接受了道歉。
信長找了個張椅子坐下,這時室外陸陸續續地走進其餘的旅團成員。飛坦打着哈欠,掃了室内一眼,“打完了?”
派克諾坦歉意地,“……不好意思。”
衆人看着睡死了的團長,都不再說話。過了許久,信長才緩緩地開口道:“你們不覺得這次事有蹊跷?”
派克諾坦率先皺起眉,她向來冷靜自持,理智回歸過來之後也察覺出不對勁,接過信長的話頭說:“除了團長,我們都沒有受傷。”
“沒錯。”瑪奇接道,“飛坦,你認為我們這裡按戰鬥力來說,誰最高,誰最低?”
飛坦嗫嗫地笑,“除了團長,第二該是我。至于最低嘛,我沒興趣知道。”
瑪奇往前站到團長床前,歎了口氣,總結道:“所以團長這一次受傷,是故意的。他……故意受這麼重的傷,至于原因我倒是很想知道。”
派克諾坦暗自恨得咬牙。無非又是為了那個人!她生平未曾對誰恨之入骨,可此刻,那個叫酷拉皮卡的青年讓她如芒刺背!!
“派克,你最了解團長。關于這件事,你有什麼眉目嗎?”
派克諾坦心神不甯。要殺死酷拉皮卡不過吹灰之力,可是殺了之後呢,庫洛洛還願意見她嗎?仇人的名字在心裡徘徊了無數次,一旦說出口,庫洛洛隻怕會恨自己一輩子!
她骨鲠在喉,堵得心慌意亂,一想到心中那根刺無法徹底清除就氣得頭暈腦脹,加上三天不曾閉眼的疲勞。面對成員們的追問,更是目眩眼花。忽地喉頭一股血腥,她心頭警鐘大作,暗道了一聲糟了,随即雙眼一黑。
竟是氣得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派克諾坦已躺在了自己床上。
“你睡了兩天,身體沒什麼大礙,就是太疲勞了。”瑪奇坐在床頭的椅子上。
派克諾坦靜靜地看了一陣屋頂,總算回想起暈倒前的事。她一挺身急道:“團長呢?醒來了嗎?”她急忙翻開被子就要下床找人,可惜還沒坐穩,已被瑪奇按住了。
“你不用急,團長已經醒了。可是……”
派克諾坦的不安感随之而來。
瑪奇見她兩眼發黑,顯然還沒恢複過來,“團長一醒過來就失蹤了。”
“失、失蹤?!!”
“你别太激動,是團長自己走了。他有意離開流星街的話,我們想找也不會找得到他。”
派克諾坦抓緊了被子,語帶擔憂:“他還受着傷……”
“也許有什麼比恢複傷口更重要的事。”
派克諾坦雙眼發紅,身下的床單被她扭得皺成一團,啞然失聲。
瑪奇站了起來,“既然你醒了我就回去了。”待她快走到門邊,身後的派克諾坦突然開口。
“你說……團長還會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