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方才耳邊那句‘要不是你,他會在窮鄉僻壤住到現在?’,酷拉皮卡不動聲色地走快了兩步,“他們對你也不錯啊。”
“……”
兩人一前一後漫無目的地往前走。微風迎面徐來,把發絲吹得緩緩飄起。青年人身上帶着清新的綠茶味,随風飄至,掠過庫洛洛的臉龐,随着某種難以割舍的情愫飄蕩開來。
他伸手拂過眼前的發絲,一縷縷金黃細發輕柔地從指間掃過,酥麻從指尖傳入心底,讓人意亂情迷。
“但是你才是那個原因。”
細細的情話逆風而來,鑽進腦袋裡花了幾秒鐘才醒悟話裡的意思。粉紅的潮熱蕩漾在臉頰上,酷拉皮卡輕咬着下唇才不讓真實的情緒表露在外。
‘你才是那個讓我對他們好的原因,除了你,不存在其他因素。’
這份唯獨屬于他的偏愛使酷拉皮卡慌張地走快兩步,倒不是要逃避庫洛洛。而是逃避他自己。
他為着這份偏愛而狂亂,明知不行卻迷醉其中,為它沾沾自喜,享受着庫洛洛給他獨一份的偏心和暧昧。
與此同時,流星街裡卻是不一樣的光景。
“團長什麼時候回來?”窩金嘴裡叼着一根稻草,兩隻手肘撐着身後的水泥闆,他已經等了幾個月,還是沒能見到團長一面。
瑪奇說:“說是近期會找時間回來一趟。”
窩金不滿道:“近期到底是什麼時候?總得有個确切時間吧。”
“說了近期就是近期,況且團長在不在又影響不了你什麼,該搶搶該殺殺,我看你過得挺逍遙啊。”
信長噗嗤笑了:“這家夥要他一天不殺人那不是要了他的命。”
窩金切一聲,“别把我說得跟個變态似的。不是我想殺人,但是沒帶錢出門,他們又不願意送給我,那就隻能搶了,一不小心死了人也隻能怪他們自己太沒眼力見。”
瑪奇懶得聽他絮絮叨叨,說道:“團長安排好了下一次任務,我來……”
“诶,等等。為什麼團長隻聯系你,不聯系我?”窩金打斷了她的話。
“因為我比你更可靠。”
“我怎麼了我!”
瑪奇眺了窩金一眼,“就憑這麼呱噪的嗓音就不太可靠。”
任務還沒分派下去,幾人叽叽喳喳地鬧開了。唯獨派克諾坦坐在一旁默不作聲。她有預感團長再也不會回來流星街。
團員們還在一旁嬉笑怒罵,似乎隻要安排好任務,沒有人在意團長會不會回來。夥伴們越笑得開心,派克諾坦的心越痛苦。
“夠了!”尖銳的怒吼打破了眼前的嬉鬧。
衆人閉上嘴,紛紛看向派克諾坦。
毛躁的黃發因為缺乏打理而開叉,配上消瘦的尖銳下巴,讓派克諾坦看上去神情萎靡,怒不可遏。
“每次聚集隻會說些廢話!你們有人關心過團長嗎?要是他再不回來……我們到底該怎麼辦?!”她往前站了一步,逐一巡視旅團成員,“還是說團長在你們心裡就隻有這一點分量?”
大家面面相觑,一時間靜默得猶如地獄。
過了良久,終于有人站出來接話,“派克……”富蘭克林從角落裡站起來。他身材魁梧,聲音渾厚低沉,自帶着讓人安心的力量。
大手覆上派克諾坦的腦袋,兩下揉出了靜電,本就毛躁的頭發更加炸毛了,他哈哈笑道:“這樣才比較可愛嘛。”
派克諾坦側身想避開他的手,肩膀被富蘭克林一把搭住,硬是把她扯在自己身側,“我們都知道你擔心團長。可是團長是什麼人啊,他要是消失幾個月就值得我們擔心的話,還能成為團長嗎?”
“……”
富蘭克林笑道:“這次的任務我們來大鬧一場!一來讓團長放心,二來哄我們派克開心。”他低頭問道:“這樣的安排你滿意嗎?”
“……”
他又提議道:“我們比賽誰殺的人多,嗯……這樣好了,殺得人最少的那個,把屬于他的那份報酬拿去做慈善。”
飛坦嗫嗫笑道:“肯定不是我。”
窩金也自信滿滿,“也不可能是我。”
瑪奇說:“問題是怎樣讓團長知道我們幹了什麼?我倒是可以去彙報……”
富蘭克林笑道:“這還不簡單,隻要把事情鬧得連上幾天新聞頭條,團長還能不知道我們幹了什麼嗎?到時候還需要你去彙報?會有各大新聞媒體鋪天報道!”
衆人聽了都覺得好玩兒。
富蘭克林問:“派克,這樣的安排能不能讓你消氣?”
派克諾坦歎氣道:“我怕團長不回流星街……”
“團長是流星街的人,世界上還能有什麼地方容得下流星街出身的人?”富蘭克林笑着肯定道:“沒有,世界上不可能會有這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