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身上哪裡沾染來的來自于王的氣息,但即便是王,也不能無理取鬧。”
*
楚青剛洗完澡,正打算擦幹頭發出來時,就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開門的人顯然沒有很好的耐心,因為不消幾秒,門就在一聲沉悶聲中被關上了。
可能是顧及到裡面還有人,所以動靜沒有發的太大聲,但楚青的感官何其敏銳,他一下就感受到了來人的不滿。
他穿好衣服,擦幹淨頭發出來時,酒已經醒了一半了。
卧室裡的燈因為是被剛剛進來的人關上的,因為楚青走進洗澡間時,他很确信自己開了燈。
開關位置就在自己所睡覺的床頭附近,但借着浴室裡發出來的光,楚青一眼就掃到了自己床上蓋着被子拱起來的一團。
那樣的體積很明顯鑽裡面的是個人。
關鍵是一邊鑽還一邊蛄蛹着,還有笑聲,壓根就沒停過。
“香香,香香的,是媽媽的味道~”
“成功關燈了,我好棒好棒。”
“喜歡,喜歡,吃掉,摸摸,睡覺……”
楚青:“……”
他懷疑自己遇到了變*态。
但變* 态真的會從正門就這麼大搖大擺的進來嗎?
楚青不太相信,而且還鑽的這麼順暢,他是怎麼确定自己鑽的就一定是他的床呢。
這個答案估計要等到看清躺在他床上的人的全貌後,才能給出一個确切答案來。
最好的方法就是開燈。
但在楚青即将摸到開關時,床上那人就好像自帶定位似的,準确無誤的從被子裡探出一隻手來抓住他的胳膊。
“不開燈,要休息,你壞。”
楚青聞到了這人身上的酒氣,試圖将自己的胳膊抽出來:“你知道你是在幹什麼嗎?”
“我在幹什麼……”被子裡的人陷入了沉思。
“對啊,我 ……我究竟在幹什麼呢?”
沐枯裹着被子不動了,他腦子卡殼了好幾秒:“香噴噴,我來找香噴噴的 ……”
楚青隻覺好笑:“我見過很多睡覺睡懵的,還沒見過團夥作案還能找床找懵的。”
“她不是我的團夥……”
被子裡人的聲音比較小,楚青什麼也沒聽清:“什麼?”
沐枯敲着腦殼,聲音大了些:“她隻是一個陌生人,不,壞蛋,大壞蛋,她想試圖拆散我們……”
楚青:“……”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懵的還這麼徹底?
“行吧,”他活動兩下手腕:“你不走我走總行了吧,我記得還有一床備用的被子,放在……”
“不!不走!”
被子裡的人突然激動起來。
楚青回頭去看,床上還是黑色的一團,依舊裹得嚴實到看不見長相,隻不過從蛄蛹狀變成了站立形态。
“所以?”楚青說:“給我一個留下來的理由或者讓我看看你的真實長相也行。”
理……由?
沐枯腦袋遲鈍的想:“味道,你身上有媽媽的味道。”
他将剛才抓住楚青胳膊的那隻手掌從被子裡面探出來:“我聞到了,聞到了的,你騙不了我的。”
沐枯的尾音得意的往上翹起。
“還有……什麼來着?”沐枯說,“長相的話,不能給你看,不能!”
他斬釘截鐵道:“我醜醜的,不喜歡……”
楚青:“???”
所以他為什麼要試圖跟一個爛醉如泥的人講道理。
“是媽媽的床,對,就是媽媽,媽媽的味道,香香,我的,不跑。”
楚青想,果然是變*态吧。
“對了對了,”沐枯終于在混沌中想起自己要做的事情來,他一下子從床上跳起來,披着被單撲向楚青那裡,幾乎是彈射起步。
“要抱,要抱抱,不準跑。”
千鈞一發之際,楚青手急眼快的一巴掌扇了上去,對準的是他估摸出來的臉的位置。
被扇飛出來的,在地面上滾了好大一圈的沐枯:“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