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賈蓉、秦可卿親自又過來請了一遍賈母,順道接賈母過來,賈母用完早膳後,就打算帶着媳婦兒兒、孫女兒們過東府遊玩。
這是宋鶴晴第一次見秦可卿。
她擡頭看着這個被賈母中稱為重孫媳婦中第一得意之人,覺得的确是配的上的。
秦可卿生的袅娜纖巧,溜肩細腰,是個紮紮實實的美人兒,要不然也不會在一種京城千金中被甯國府看中。
既然沒了家世,那其他都要上好才行。
隻是不知為何,宋鶴晴看秦可卿,總感覺她有點累,不是那種種田插秧,身體上的疲累,是她的心,累了。
如今正處于碧玉年華的秦可卿,換成宋鶴晴,大概是每天早六晚十,精神高度集中也不覺得累的時候。
可能這甯國府大大小小的事情壓在她的身上,她要赢得其他人的認同,的确是件辛苦事。
甯國府的花園名叫會芳園,許許多多的花草樹木種植其中,倒是已經有了大觀園的雛形了。
如今梅花傲立北風,是滿園潔白中唯一的猩紅。
配着茶酒,在園子裡賞花倒也是件樂事,隻是到了中午,寶玉就要去午睡,秦可卿作為主人,自然要好生招待,說是已經準備了屋子,打算領寶玉過去。
宋鶴晴确定了,這就是寶玉初試雲雨情那段,可惜她不可能鑽到寶玉的夢裡去,要不然怎麼也能多參加一個打卡了。
如今寶玉剛去,系統在她耳邊說打卡失敗,沒有獎勵。
想想寶玉的年紀,左不過十歲上下,如今這年紀都已經能偷試雲雨情了,賈母和王夫人卻依舊還拿他當小孩子看待,實在是溺愛過頭了。
等下午大家都逛累了,要休息的時候,宋鶴晴忽然聞到了一種很熟悉的味道,是宣和香的味道。
看着香爐裡悠悠升起的紫煙,宋鶴晴沒想到喬清揚生意做的這麼大,這麼快連甯國府都用上這香了。
等她回去了托麥盛問喬清揚,他回說:
“這宣和香實在好聞,甜香撲鼻又不膩人,如今京城之中算是小有名氣,我已經見好些大家奴仆過來采買,連帶着其他香料也賣的不錯。”
也是因此,今年過年,宋鶴晴真真切切的過了個肥年。
甚至因為今年錢多,喬清揚直接放棄給她擡一箱子銀子過來,那樣實在是太顯眼了。
他将大多數銀子換成了銀票,五十兩一張的那種,這已經是如今官票的最大面額了。
實際上,如果是商戶的話,也不經常用這個,更多的是用鹽引、茶引、飛錢這種東西交易。
但如今國泰民安,朝廷還算安穩,官票的自然是最穩當的。
除開二十張五十兩的銀票以外,宋鶴晴還收獲了一小箱子金子。
這其實是很難得的,因為在現存所有的貨币中,按珍稀程度排,黃金大于銀子,銀子大于銅錢。
就算是榮國府這樣的人家,發月錢的時候也傾向于發銅錢,而不是直接發銀子。
比如說榮國府的丫鬟每月工資。
三等丫鬟,每月五百文,二等丫鬟,每月一吊錢,一等丫鬟,每月一兩銀子。
如果純看明面上的賬目的話,按朝廷的規定,很可能認為一兩銀子等同于一吊錢。
但實際上,在真正的日常生活中,百姓們更認銀子,一兩銀子就是比一吊錢要多二三百文的購買力,也能因此多換到二三百文的銅錢。
一兩黃金也是如此,因為珍貴,稀少,不容易得到,所以能換來更多的錢。
喬清揚特地送金子,應該還是有各方面的考量的。
一是第一年做生意,日進鬥金的寓意好,二是她畢竟在内宅裡,不方便收銅錢,甚至于銀子都太多了,沒辦法藏,還是金子體積小。
這一箱裡,大多數都是一兩的金錠,被人用模具壓成圓圓的金餅,上頭刻着福祿壽喜這樣的吉祥字樣。
一千兩黃金,加起來總共也就是不到四公斤,讓雲簪分批次帶進來的話,不起眼,不容易被人發現,更安全一些。
看來喬清揚靠着香料生意,的确是賺的不少。
将金子和銀票都收好,宋鶴晴十分的心滿意足,這可都是将來賈家倒了之後,她的立身之本啊。
兩千兩銀子,足夠在京城買一處不錯的宅院,安安穩穩的生活着了,隻要她不嫁給孫紹祖,後半輩子應該不至于過的太差。
就算是到時候賈赦執意要将她嫁給孫紹祖,她說不定也能用錢勸服賈赦回心轉意。
孫紹祖能給,她為什麼不行?
隻是想到這裡,宋鶴晴又有點疑惑,賈赦将迎春五千兩銀子賣給孫紹祖,這話是出自迎春之口,而她是聽誰說的呢?
孫紹祖,這話是孫紹祖打罵迎春的時候,罵她的話,為的就是貶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