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鶴晴想了一會兒,最終将視線聚焦在了繡春囊事件中。
王夫人抄檢大觀園,切切實實抄出來私通外男的,就隻有一個人,那就是司棋,她和自己的表弟潘又安相愛,兩個人互訴情腸,表明心意,切切實實是被人抓住了的。
古代貴族女眷的名聲還是很重要的,畢竟女眷們出門的時間少,最多也就是和世交親友之間見面,所以司棋和外男私相授受這件事其實是相當嚴重的。
而且當時寶玉都多大年紀了,還住在大觀園中,大觀園中真真切切的查出了醜事,外人會怎麼想?
會不會想,寶玉和大觀園中的女孩兒們有什麼?
司棋又是迎春的貼身丫鬟,司棋被趕出去了,還是以這種不堪的形式,迎春肯定是會受到連累的。
外人會不會想,這東西原本就是賈家長房二小姐迎春的東西,隻是害怕被人說,所以才假說是貼身丫鬟的東西。
貴族女眷的名聲不允許有一點污點,外人隻要稍微一打聽,就能知道司棋的事情,自然覺得迎春也不檢點。
所以當時,或許除了孫紹祖這個本身家底不夠,家裡人也不多的人不知道,其他人家早就放棄了迎春,造成隻有孫紹祖前來求娶的結果。
賈赦覺得迎春經過這件事,怎麼也賣不上價格了,幹脆早點将她打發出去,早不見面早好。
孫紹祖原本以為自己娶的是大家閨秀,千金小姐,做的東床快婿,将來賈赦一定能提攜上他,就算是不能,賈家身為國公府,嫁女兒,嫁妝也是豐厚的,這生意怎麼想都不會虧,所以才幹脆利落的娶了。
結果等真正人進了門,他卻發現,國公府已經沒了人脈,不是不想提攜他,是真的是不能提攜他,官場上已經沒人給賈家面子了。
而迎春所謂嫁妝,也是寥寥無幾,甚至她作為大家千金,也不認識什麼京城貴婦人,完全幫不上他的忙。
孫紹祖自然不樂意,所以那樣作踐迎春。
為迎春歎息一聲之後,宋鶴晴突然有了緊迫感,離賈家抄家還有十年不到,她還是高興的太早了些,這些錢,還遠遠不夠。
她需要更多的錢,更多的人,更多的支持,才不至于到了後期和賈府一起沉淪。
很快,她就等到了出門的機會。
王家派人來說王子騰夫人生日,請王夫人過府熱鬧熱鬧。
宋鶴晴特地對着寶玉道:“聽說你舅舅家裡也有一個女孩兒,和咱們一同年紀,我真想見一見啊。”
王夫人甚少和寶玉提到這個妹妹,他一聽就來勁了:“什麼?”
“就是你舅舅王子騰的女兒啊,他就這一個孩子,打小養在深閨,都沒見過呢,我想,若是她也像林妹妹一樣的品格,那到時候大家一起玩樂,豈不開心?”宋鶴晴道。
寶玉原先是有些不耐煩去舅舅家裡過生日的,從前舅舅在的時候,一年要過好幾個生日,他都不知道哪個是真的。
而且在外頭也盡是些污濁的男人,他不喜歡,于是就有些不太想去。
可如今是舅媽過生日,除開小輩,大多數應該都是女客,再加上有這麼個妹妹吊着,寶玉就想去了。
白日裡王夫人和賈母說起這事兒的時候,賈母沒說什麼,隻對着王夫人道:
“那你就去賀一賀吧,畢竟你嫂子,如今自己一個人在京城,孤零零的。”
賈母十分默契的沒有提薛家,就連王夫人也沒主動說起這件事,隻是盤算着到時候自己一個人帶着寶玉過去。
她和這個嫂子關系倒也一般,但如今哥哥升官,嫂子又虛長她幾歲,她是得去的。
宋鶴晴心裡有些疑惑,王夫人是王子騰的妹妹,薛姨媽就不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