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鳳也正為這兒事兒發愁呢,她對着宋鶴晴大倒苦水:
“因那周瑞家的無能,四五天了,什麼都沒打聽出來,太太前兒就把這事兒交給你哥哥了,你說這事兒又不是咱家的,管了也沒好處,一個不好,還惹的一身的騷。”
王熙鳳是真的不是很想管這事兒,自從上次王夫人想要讓她放利子錢之後,王熙鳳就知道她這個姑媽和她不是一條心。
從此之後,隻要是王夫人吩咐的事兒,她都留了個心眼,再不想從前那樣盡心盡力了。
這次王夫人直接吩咐賈琏,王熙鳳也覺得不好,這薛家是二房的親戚,又不是大房的,費勁兒跑一圈,要用掉多少人情,最後能得到什麼?
不是她看不起薛蟠,但隻要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薛家如今的情況。
說的是有百萬之富,實際上呢?
光是薛家在金陵就有八房,長房能分到大頭是不錯,可如今長房的男丁薛蟠不是死了嗎?
就因為薛蟠打死了人,為了避禍,薛家族内出了文書做保,說薛蟠死了,這長房的男丁死了,又沒留個後。
薛家在其他地方,尤其是金陵的産業,恐怕早就被其他七房吞噬殆盡了。
想到這裡,王熙鳳是真覺得薛姨媽不夠聰明,要是當時就說香菱是妾,讓她懷孕,好歹有個孩子說是遺腹子,起碼薛家不至于被逼到上京。
如今薛家就剩京城裡的生意可做,還是靠着賈王兩家保住的。
她知道的,也就隻剩下三四行可以做,遠不如當時的規模,就這三四行,依她來看,薛姨媽和薛蟠保不保得住還另說呢?
沒見寶钗身上都戴不起首飾了嗎?
誰家有錢不給女兒置辦行頭的?這可是在國公府。
她說不要,她懂事,大人就能不給了嗎?這不就是欺負她懂事嗎?
薛姨媽不至于想要欺負女兒,或許她就是真的沒什麼錢了,想要節省,僅有的那部分,自然得僅着兒子去花。
這薛家都沒錢了,再去管他們家的事兒有什麼好處?王熙鳳是真的想不明白。
宋鶴晴得到消息放心了不少,王夫人手下的人是真不行,這四五天,竟然什麼都沒打聽出來,當真都是草包。
希望她的便宜哥哥能有點本事,别浪費了她的這一年的謀劃。
又過了幾天,宋鶴晴看王熙鳳更愁了,問:“嫂子怎麼愁眉苦臉的?”
“還不是薛家那事兒,你哥哥出去跑了幾天,是聽到一些風聲,說那夥人從江南到京城竟然都是有人護送着的,家裡像是也有幾分底氣。
這倒都不算什麼,最要緊的是,那夥人到了京城,居然有人去接他,也有處落腳,像是在京城認識人一樣。
你哥哥跑了半天,才打聽到那戶宅院的地契上的人可能是說,都說是位大人物,偏還姓葉,這可是國姓,靠着國公府的底蘊,好容易打聽到就是某位王爺,就不敢再繼續查下去了。
薛家這事兒辦的,竟然不小心得罪了某位王爺,太太如今還不知道怎麼着呢,薛姨太太就哭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宋鶴晴看着王熙鳳,不明白王夫人和薛姨媽這是怎麼了,這有什麼不知道該怎麼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