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丁楠遠的手腕上戴着的是她那天送給她的珊瑚手鍊,心中不由覺得有些苦澀,笑道:“很喜歡。”
咖啡的霧氣缭繞,兩人沉默了片刻,丁楠遠輕聲喚保姆阿姨:“夏姨,昨天我看那些做菜的佐料不好,還需要一些咖喱醬,你去買回來吧,中午留我朋友吃飯。”
夏姨立刻明白了丁楠遠的意思,連忙說道:“好的。”
保姆阿姨出門去了,隻留下兩個人在房間裡,空氣中的氣氛立刻凝重起來。
“錦錦,我真的很抱歉把你卷入這件事情中來。”丁楠遠終于開口道,“我和萬俚耀之間的事情本來不該你參與進來的,你該有更好的未來。”
“就像有一道紅線把我們聯系在一起,楠遠,過去八年我一直在想能為你做什麼,如果你覺得這樣會好,我都願意做的。”言錦聽到丁楠遠的沉重語氣,輕聲道。
“我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他人很好,即使他的家庭無法接納我,我也希望能在他身邊待着,我知道這樣很自私……”丁楠遠接着說道。
“既然你現在下了這個決定,那麼我就陪着你,如何?”之前是聽萬俚耀說,怕有什麼誤會,所以才親自來和丁楠遠談一談,“我會和萬俚耀形式結婚,而後你可以一直待在他的身邊,我會替你去見他的家人,處理好各種關系,出席各種場合。”
“錦錦,謝謝你為我做這樣的犧牲。不過這樣的日子也不會很長的,我恐怕時日不多。”丁楠遠的唇角是淡淡的笑容。
言錦心中一驚,她一直不明白為何丁楠遠會不顧萬俚耀家庭的反對而堅持和萬俚耀在一起,莫非楠遠她還患有其它疾病,所以不再想放棄這一點幸福,也不想長久的未來,隻要這一刻能和萬俚耀在一起便足夠了。
“你的身子?”想到這裡,言錦不由地問出口。
“恩。”丁楠遠不想多談自己的病情,隻是淺淺地應道,“沒多久了。”
“怎麼會這樣?”言錦幾乎不敢相信,楠遠應了一聲,言錦就明白了楠遠一定是還得了其它的不治之症,她以前也是這個樣子的,越是嚴重的事情就越是不願意多說,一個字也不會多說。這個世界未免太不公平,把這麼多不幸的事情都降臨在楠遠一個人身上。
“我遇見你們兩個覺得很幸福,具體的事情你就和俚耀商量吧,真是為難你了。”丁楠遠沒有回答言錦的疑問,而是微微一笑道。
這天的會面就把言錦的婚姻大事給定了下來,言錦從來沒有想到的是她會草草地開始她的婚姻,與愛情無關的這場婚姻聽起來真的是不像她的風格,不過不像她的風格又如何呢?為了丁楠遠幸福,一切都是值得的,沒有一個完全的法子讓所有的人都過上好生活,這個世界從來就不是公平的。
本來幻想可以和自己的戀人想每一對戀人一樣甜蜜,可是這樣的幻想近期很難實現了。
言錦的婚姻變成了一個計劃,變成了楠遠和萬俚耀在一起的掩護。
言錦和丁楠遠見面沒多久便告訴了萬俚耀說她答應形婚。
萬俚耀約她再次見面,見面的地點是一處展覽館,大約是像他說的那樣,如果要結婚,那麼先要成為朋友吧。
展覽的是古董,門口處的宣傳海報上是高貴的唐三彩。
過去言錦的外公在家裡擺滿了各種各樣采集來的石頭,他喜歡擺弄這些石頭。而言錦并沒有因為外公的收藏癖好,而多各種藝術品有所了解,對瓷器也有着不俗的鑒賞能力。
從前有精彩的展覽,外國一定不會錯過,都會帶着她去。從外公去世後,她已經很久沒有來這樣的展覽館了。
言錦徑直進了展覽館,打算到裡面再打電話給萬俚耀。
不知道是誰掃落了外館中央的一件高仿花瓶,言錦恰好站在邊上。
瓷器落地的一瞬間,身後的一個男人将她往後拉去。
那瓷器落地,又在地上轉了兩圈,停留在言錦腳邊。
“沒事吧?”男人輕聲問。
“可惜了這件瓷器,雖然是Limoges高仿的,卻也極精緻。”Limoges法國中部城市,瓷器生産曆史悠久。
萬俚耀看向她的眼神便是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