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去小三陸柔白家,陸柔白就猜到來勢不妙,剛巧孟蓓華帶着3歲的兒子回來了。陸柔白是學護理的,甚至看了孟蓓華和言正躍的兒子的檢測報告單,她在心裡冷笑着,這孩子可真是金貴,天生對各種過敏原過敏。她在言錦的衣服上不經意地灑了各種過敏原,而後言錦獨自打出租回家,大冬天的紅紅的鼻子,司機大叔倒是好心,看着言錦年紀小,還少收了她十塊錢,那是言錦在那幾天裡唯一體會到的溫暖。
在客廳裡沒有見到母親,專業保姆在廚房給弟弟言欣欣煮餐,言錦發現母親沒有在客廳等她雖然有些失望,但是聽到母親在衛生間裡激烈的聲音,她出于某種生疏感,沒有去叫母親,她悄悄地進入房間去看弟弟言欣欣,弟弟言欣欣還小,手指頭小小地,因為肺炎剛剛好的緣故,呼吸有些不穩。
而就在她靠近弟弟言欣欣仔細觀察的10分鐘裡,母親在和父親打電話吵架。弟弟言欣欣的面色變得绯紅绯紅的,而後起了小小的紅疹子。
言錦吓了一跳,而後這一天便過得兵荒馬亂的,言錦被走進來的略感陌生的卷發的孟蓓華呵斥了一頓,言錦吓得什麼都說不出來,而後弟弟言欣欣便被緊急送到了醫院。她記得最清楚的動作和話語便是:孟蓓華推開了她,仔細地查看弟弟言欣欣的體溫和皮膚上的紅疹,而後轉生朝她說道,言錦,你做了什麼?言錦一句話都說不上來,她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她完全是東施效颦了,效颦西施原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後便是弟弟言欣欣被送入醫院,言錦身上被查出過敏原。孟蓓華雖然和緩了脾氣,隻呵斥了言錦怎麼出去瘋玩弄了一身髒東西。言錦雖然年紀小,也還是猜到了這是小三的下作手段了,她小小年紀也明白了自己被人使了一招叫作借刀殺人,後來弟弟言欣欣在醫院裡住了3天,命終于是保下了,可是再也不能在B京住下去了。
B京的冬天雖然常能見到白雪皚皚的景象,可是空氣裡頭髒着呢。加上後來小三有兒子的事情鬧翻了,孟蓓華抱着弟弟言欣欣直接去了歐洲給弟弟言欣欣呼吸新鮮幹淨的空氣去了。之後言錦再也沒有見到孟蓓華,直到,那年言正躍和言錦的分居期限達到了法律上自動離婚的期限,言正躍和孟蓓華因感情不和分居滿二年,小三鬧着要轉正。孟蓓華當然是知道了這件事情,隻打了個越洋電話過來,說是女兒不孝,讓自己的父母好好照顧好言錦。
所以言錦的家長會一直都是由外婆和外公參加的,好在孟蓓華的父母老倆口一向心地仁厚,加上言錦和女兒孟蓓華長得很像,都是白皙的皮膚,杏眼,細細高高的,打小外婆就喜歡言錦,所以言錦的外公外婆對言錦沒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對于被外婆和外公養大這件事情,言錦隻有兩個詞來形容,很好。可是,依然免不了聽到外婆皺着眉頭,希望言錦以後不要像孟蓓華一樣為一個男人毀了一生。外婆說得最多的一句便是:“要不是你爸,唉,我當初就說了……”
所以,言錦這輩子最不待見聲色犬馬的男人,對姹紫嫣紅的水一般的女人也是敬而遠之,害怕和男人交往,也怕和女人往來。很多年後她才明白過來,當年陸柔白的手段是多麼了得。首先找中了父母仁厚的孟蓓華的老公,然後把孟蓓華逼走,機關都算得很準,水袖一擺就把什麼都擺平了,到現在還坐着言太太的位置,如果她唱起昆曲,絕對是個旦角兒,還是刀馬旦。
此時,言錦在這樣的場合見到陸柔白,言錦的眼神一下子就變得淩厲起來。
“陸阿姨,想不到在這兒見到您。”言錦面上旋即又換上甜美的笑容,朝陸柔白身邊的男人看了兩眼,見他似乎并沒有特别維護陸柔白的意思,不由在心中冷笑,看來陸柔白勾搭上這個男人也沒多久,“我是該叫你一聲後媽吧,我弟弟還好吧。家的矛盾可不好弄到外面來啊。”
言錦的聲音特别大,本來關注這邊事态發展的人就不少,此時聽到這些話語,不由猜測起言錦、陸柔白和陸柔白身邊的矮胖男人的關系了。
矮胖的男人聽到别人說言錦是她的女兒,陸柔白是他的情人,面色不由地漲紅起來,他是機關裡的人,本來今天陪着陸柔白來這兒就怕惹麻煩,根本就不想來的,現在遇到這樣的情況,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哪裡還顧得了陸柔白。
“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什麼後媽,明明是你撞掉的,不信調錄像出來。”陸柔白雖然面色有些發白,不過畢竟是經曆過風浪的人,見言錦這麼說,立馬也針鋒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