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和梁詩柳剛剛走出禮堂，林菀就原形畢露了。

“媽的，這破鞋子這麼難穿。”林菀罵了聲。

“注意點形象好嗎。”梁詩柳說了句，不遠處就有三三兩兩穿校服的人。

“草，我剛才差點崴了腳哎。”林菀歎了口氣，我的命好苦，比冰美式還苦。

本來林菀選的是另一雙高跟鞋，跟沒有這雙這麼高，但是在梁詩柳的強烈建議下，就買了現在這雙細跟的，好看是好看，但也是美麗刑具，走兩步跟上刑一樣。

她們找了個沒人的洗手間就開始換衣服，林菀可不想穿這條裙子回禮堂，太顯眼了。

梁詩柳讓林菀幫她解掉裙子後面的綁帶，她系得很緊，剛才在台上差點喘不過氣，為什麼她剛才的笑容這麼燦爛，因為他媽的呼吸困難啊。

林菀一把就把梁詩柳背後的蝴蝶結抽掉了，然後把其餘的綁帶都弄松了，動作可以說是相當粗暴。

梁詩柳嘲笑林菀一點都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虧你剛才在台上表現得這麼淑女。”

林菀翻了個白眼，“怎麼，這裡就我們兩個，你還想裝？”

“好嘛，那我不裝了，讓我來看一下我們的小菀菀發育得怎麼樣了~”梁詩柳邊說邊把魔爪伸向了林菀，語氣聽上去很下流。

“草——”

林菀下意識交叉着手，護着胸，馬上跟梁詩柳拉開距離，警惕地看着她，“你他媽離我遠一點，後退。”她指着梁詩柳。

“好啦，不鬧你了。”梁詩柳舉起雙手表示休戰。

看林菀還在費勁巴拉地去夠裙子背後的拉鍊，梁詩柳就主動上前，“唰”的一下就拉開了，她還不忘上手摸了一下，還在林菀屁股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下，給林菀吓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揩完油，梁詩柳啧啧評價道，說林菀太瘦了，問她最近有沒有好好吃飯。

“你管我呢，你家住海邊嗎？管這麼寬。”林菀沒好氣地說。

梁詩柳笑眯眯地看着她，心想還真是小孩子脾氣。

“你說，不會下星期就一堆男的跟你表白吧？”梁詩柳揶揄道。

“神經病，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是流氓啊。”

喲喲喲，還學會給我安罪名了，梁詩柳搖搖頭。

林菀上星期來找她，劈頭蓋臉就是問梁詩柳星期五有空沒。梁詩柳說有啊，反正她一天天閑得要死，然後就被林菀抓去排練曲子了。梁詩柳這麼幹當然是有報酬的，她下個月打算一個人偷偷出國玩，她媽問起的時候，就讓林菀給她打掩護，說她們倆還在國内待着呢。

梁詩柳看着林菀換衣服的動作，感慨雖然林菀的臉好看，但是脾氣這麼差，說話還這麼毒，肯定會讓很多懵懂少男心碎，啊說不定還有少女呢。一想到别人跟林菀表白然後被拒那個慘樣，梁詩柳就覺得很好笑。

“你今晚來club嗎？”

“不去。”林菀回答得很大聲，上次慘痛的經驗林菀還記得呢，那晚被慫恿着喝了好幾瓶啤酒，喝多了之後林菀倒頭就吐，然後就對梁詩柳這種禍害初中生的行為深惡痛絕。

“好嘛。”梁詩柳換了條日常風格的吊帶，妝沒卸，施施然地走了，說和别人約好了吃飯。

林菀穿回了校服，還是校服穿起來舒服啊，就是醜了點。那雙高跟鞋也換下來了，林菀穿回平底鞋的時候隻覺得，啊原來這就是美人魚的腿變回魚尾的感覺，太舒服了。

演出也差不多要結束了，待會班主任估計還得叫他們集合一下才能放學。

林菀往禮堂那邊走，剛想進去就看到外面有個熟悉的身影。

“你在這幹什麼？”林菀戳了下鄭思彤的背，鄭思彤的樣子看起來偷偷摸摸的。

“原來你在這裡啊。”鄭思彤挑眉，“我找了你好久。”

“找我幹什麼？”

鄭思彤努努嘴，示意借一步說話，兩人就找了個清淨點的地方。

林菀手上還提着個袋子，裡面裝着裙子，鄭思彤很殷勤地搶過去了，“我來拿吧。”

林菀皺着眉，懷疑鄭思彤又沒憋什麼好屁。

“你剛才彈得好好呀，超好聽的，而且也……”鄭思彤心虛地摸了下鼻尖，“很漂亮。”

非但是很漂亮，簡直是在鄭思彤的心巴上跳舞。

“嗯哼，那當然。”

看鄭思彤的臉很詭異地紅了，林菀突然湊近鄭思彤，鄭思彤一時間愣住了，都沒記得要躲，鼻尖都差點碰到了，她就那樣傻傻地看着林菀，林菀的妝還沒卸，依然楚楚動人，那雙眼睛撲閃撲閃的，像是有星星不小心掉了進去一樣明亮清澈，眼皮上好像還塗了閃粉，臉頰上的高光也像是波光粼粼一般。

鄭思彤仿佛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要不是路燈黯淡，估計林菀早就看出了她臉色的不對勁。

“你說，是我好看，還是梁詩柳好看？”林菀問。

“當然是你啦。”鄭思彤不假思索地說。

這回答還不錯，林菀站直了身子。

老實說，林菀和梁詩柳走的是不同路線，梁詩柳像是一朵華美的紅玫瑰，旁人隻要看上一眼就會被她那驕傲又自信的氣質所吸引，而林菀更像是純粹清冷的白玫瑰，可能第一眼平平淡淡，但是看久了就會發現她身上那絢麗的一面，當然是我先發現的，鄭思彤心想。

“你有沒有看到我媽？”林菀問，她知道剛才鄭思彤幫忙招呼家長去了。

“呃……”鄭思彤回想了下，剛才禮堂外面的燈光不是很亮，所以有點記不清人臉，“是不是穿米色上衣那個？下面是白色的褲子。”

為什麼鄭思彤會記得，因為那女人身上的氣質跟林菀如出一轍，眼神裡都透出一股高冷，和老師說話也是很簡短，舉手投足都很優雅，看起來就是那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貴婦。

“是啊。”

兩人往禮堂那邊走，快走到門口的時候看到了班主任。

林菀趕忙停住了腳步，拉着鄭思彤的衣袖往旁邊的綠化帶躲。

“怎麼了？”鄭思彤壓低聲音問。

“我媽。”

林菀的媽媽和班主任交談的聲音不大，鄭思彤和林菀隐約能聽見幾句，基本都是客套話，班主任此時的态度跟上課時完全不一樣，熱情得很，隻挑林菀身上的好處說，半點不提林菀平時闖的禍。

“你覺得我媽和我長得像嗎？”

“挺像的。”鄭思彤看了眼林菀，“眼睛和嘴巴最像。”

“她上星期還把我說了一頓。”林菀不高興地說。

“為什麼？”

因為月考沒考好，其實這個無所謂，主要是英語成績有點難看，她媽其他的都不怎麼管，最在乎的就是林菀的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