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女巫不可置信地看着那耀眼到奪目的光。
這種光,這樣的光芒……絕對!絕對不是之前她以為的那種無害的東西!!相反——
這是心腹大患啊!!!
迪迦奧特曼出現的一瞬間,他立刻就轉變了形态變成紅色的力量型。
然後大步助跑,越過那些目光呆愣傻乎乎看着他的黑袍人,右手向後擺動,蓄力的同時也沖到了祭壇上。
女巫還想阻攔他,但她的精神波剛打出去就被迪迦奧特曼給避開了,與此同時,他蓄力的右拳帶着熾熱的溫度,從上而下地錘到了祭壇上。
“嗡——”
空氣似乎都安靜了一瞬。
緊接着,強烈的氣流以迪迦奧特曼的拳頭為圓心,成環狀四散開來!
那股單純因為能量而掀起來的狂風把黑袍人的兜帽全都吹了下來,咧咧作響的衣袍就像是即将被風刮到的樹葉。
在這風聲之中,某道細微的聲響就顯得地突兀且清晰。
咔嚓……咔嚓……
好像有什麼東西裂開了一般。
“這什麼聲音?”有人疑惑出聲。
“祭…祭壇!”一個離得近的黑袍人看的更清楚,他震驚又恐懼地呐喊出聲:“是祭壇裂開了——!!”
幾乎是他話語落下的瞬間,起碼占據整個第七層3/5空間的圓形祭壇,從迪迦的拳頭開始,裂縫成蛛網狀蔓延到邊際。
然後“彭”地,碎成了無數塊。
大古重新站了起來。
沒有桐野牧夫的指引,他并不清楚怎麼樣才能阻止儀式,也不清楚要破壞到什麼程度為止才能讓祭壇失效。但是現在又時間緊迫,他隻能依照自己的笨辦法來試一試。
也就是——
直接破壞整個祭壇!
這祭壇少說有半米高,想要直接打穿,隻有變身成強力型的迪迦才擁有這樣的力量。
大古握了握右拳。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自己這次變身,力量好像變得更加強勁了,就連原本後背的傷,在此刻都淡化了很多。
感受着等人形态下能量消耗的程度,大古重新擡頭看向女巫。
此時此刻,沒有了祭壇,黑袍人已經不再是他的敵人。隻有女巫。
女巫大沼慶子看着迪迦奧特曼望着來的目光,那平靜卻蘊含着巨大能量的注視讓她如臨大敵般應激了。
她連狠話都沒有放,僅僅隻是看見那道光站在那裡,就好似被強行拉到太陽底下暴曬的老鼠一樣,“唰”地一下就閃沒了影子。
她在第七樓布置祭壇時從未考慮過逃離,但此時此刻她卻慶幸自己選擇的是個爛尾樓,破爛到能讓她直接跳樓離開。
至于那些注定要死的祭品,還有那不知去向的預言家同僚……
誰管他們?!
隻有她自己活着,隻有她還活着,才能有接下來的一切!才能重新召喚他們的神!
她相信神不會怪她的。還有那個家夥……
【……那我等你來找我。哼哼哼~你會來找我的。】
從一開就笃定地說他們一定會失敗的家夥,大沼慶子回憶起那人的語調就恨得牙癢癢,但她現在卻不得不像他說的那樣去找他。
因為事到如今,隻有那個家夥的身邊才是安全的。
該死!遲早有一天,她也要讓他跪在她面前求她!
女巫的身影最終在空中閃爍兩下便消失在了月光裡。
先前遮蔽着月亮的烏雲,不知何時已經散開。
月色傾倒下來。
桐野牧夫的眼鏡反射過半面白光,倒計時正正好停在21:21分。
約定的鐘聲敲響,但地獄之門并未打開。
“看來 ,這場“預言家遊戲”,是我赢了呢。”
聽見桐野牧夫這番話,闆橋光雄面部扭曲幾下,最終停在一個憤怒而猙獰的表情上。
“不!!”
他嘶吼着,聲音已不成人樣:“你沒有赢!該死,該死的女巫!該死的勝利隊!竟敢愚弄我!啊啊啊啊憤怒!我這就讓你們看看我們基裡艾洛德人憤怒的樣子——!!”
憤怒的火焰從闆橋光雄的身體裡溢出,皲裂的皮膚流淌過熔岩的痕迹。
在闆橋光雄的人形徹底融化以後,出現在大樓邊上的就變成了炎魔形态的基裡艾洛德人。
基裡艾洛德人原本并沒有巨大化的身體,他們是純粹的精神種族,但是因為想要與迪迦奧特曼戰鬥,這才強行變得巨大化起來。
而那份攀比的心,正是源于嫉妒。
“……真是醜陋的模樣啊。”
說完,站在天台邊上的桐野牧夫,淡定地看着已經被憤怒沖昏頭腦的炎魔戰士朝他揮出拳頭。
淩厲的風帶起他的頭發。
他卻如同一場演出謝幕一般,右手按在了左邊肩膀的衣領上。
随即衣領上的胸針一閃,他消失在了原地。
炎魔戰士的拳頭緊接着轟碎了這棟大樓。
可它卻更加憤怒地吼叫起來。
因為它沒有砸中任何東西。
那高昂的叫聲沉悶又刺耳,在變身成迪迦奧特曼之後,聽力大漲的大古遠遠地就聽到了這聲吼叫。
他擡起頭。
月的光華灑在他的臉上,身上。而在他的腳邊,除了破碎的祭壇,還鋪了一層黑色的屍體。
那些本就死去,全靠祭壇吊命的人,在祭壇破碎的一瞬間就回歸了他們本該去的地方。但還有一些是沒有到立刻死去,卻也活不了多久的人。
他們倒下的呻吟讓這片由黑布鋪成的沼澤,看起來宛如地獄。
尤其是大古還聽到了一道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