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昭搖頭:“你不能這麼做,會傷害那些無辜人。”
寒震天道:“不!他們不無辜!他們一點不無辜!昭昭,你聽我說,你先聽說我說完。”
素昭看了一眼白茫茫的天,暴風雪還沒有完全降臨,她應該可以和愛人說幾句話吧……她好久沒和愛人好好的說句話了。
素昭坐下來。
看見她态度的軟化,寒震天欣喜,坐在素昭身邊,語速飛快:“明天就是兒子的大喜之日,我希望你也能來,他很想你,他想見你……”
我也是。
素昭微微蹙眉,擔憂道:“可是這種天氣,會牽連無辜的百姓。”
寒震天道:“就明天一天,就一天。”
素昭遲疑。
令人聞風喪膽的天下第八苦苦哀求自己的愛人多停留片刻,一天,半天,哪怕一個時辰,看着孩子拜完堂也好。
寒震天懇求道:“難道一個時辰也不行嗎。”
素昭道:“這不是我能決定的,我不想傷害那些無辜的百姓,你說過,你……”
寒震天打斷素昭的話:“夠了!百姓,百姓,你眼中都是那些百姓!你什麼時候看看我,看看你的孩子!逸兒很想你!我,我也很想你。”
他的聲音小了下去。
素昭看向窗外,拍拍寒震天的手:“那就一個時辰。”
“……我也很想我們的孩子。”
寒震天聲音顫抖:“好,那就一個時辰。你不用擔心城中的百姓,我會邀請全城百姓來到玄冰宮。玄冰宮有結界保護,暴風雪不會傷到百姓半分。”
“今天的暴風雪可以停了嗎?”
“……”
雖然不情願,寒震天還是拿出了十方弓,射出寒冰箭,逆轉時間。
如果不救人,他的愛人會生氣。
暴風雪來的悄無聲息,走的也突然。
天又回到那種陰沉沉的狀态,像是随時會下雨。
君臨留下的結界消失,站在枝頭的鳥兒變成血淋淋的人頭,布滿血絲的眼睛盯着一處方向。
花千棠被暴風雪凍得都蔫巴了,牙齒打顫,嘀咕道:“終于熬過去了,快凍死我了。”
咦?這句話怎麼那麼熟悉,好像說過很多遍。
他奇怪的看向淩羽。
“他,他們都,都出來了,”淩羽看着逐漸打開的門和窗,道,“他們,已經,經适應這種生活。”
這句話……
淩羽好像也說過。
注意到花千棠的目光,淩羽歪頭道:“怎麼啦?”
花千棠道:“沒事。”
說完,他看向風落
風落一直在暗中觀察周圍的情況。
花千棠道:“你接下來是不是要說,你們剛剛有沒有看見暴風雪中有什麼東西穿過去了,這個東西穿過去沒多久,暴風雪就停止了。”
風落驚訝的看着花千棠:“你怎麼知道?什麼時候學會讀心術了。”
花千棠道:“不知道,走吧,我們先去和季書淮他們彙合。”
淩羽道:“好。”
花千棠邊走邊問:“難道你們不覺得我們其實哪裡都沒去嗎?暴風雪過後,我們就回到原點,再次經曆經曆過的事情。”
風落道:“怎麼可能,暴風雪才消失了一次,我們還沒和季書淮他們彙合呢。”
花千棠道:“跟你說不清楚,接下來,你看我說的對不對。”
淩羽思索道:“我,我相信你。”
他們走進熱鬧的街道,果不其然看着牽着貓狗牛羊的人們。
花千棠看見食草類動物還會害怕,現在一點都不害怕了,甚至大搖大擺走過去摸了一把羊屁股。
淩羽道:“你,你竟然不害怕,怕動物了。你以前,前最害怕,怕的。”
風落也很驚訝:“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竟然不怕動物了,之前在青陽陵的時候,你不是怕的要死嗎。”
花千棠道:“我當然不害怕了,因為這些動物不喜歡吃我,他嫌棄我身上結的果子。”
綠色的藤蔓結出紅色的果。果子掉到地上,小羊嗅了嗅,咬了一口,一腳踢飛了,看起來真的十分讨厭花千棠的果子。
花千棠走到他們身邊,小聲道:“看好了,小羊的主人等會會嫌棄小羊挑食。”
果不其然,小羊的主人撿起地上的果子,硬塞到小羊嘴裡:“吃,快吃!竟然敢挑食!膽兒肥了是不?”
小羊直叫喚,聽起來十分可憐。
被迫吃了好幾個果子。
花千棠啧啧幾聲。
風落剛要開口,花千棠接下她的話:“你是不是想說,這有什麼,沒準兒就是你結的果子酸呢。”
風落道:“你怎麼知道?”
花千棠道:“我怎麼知道?我肯定知道啊,這樣的對話我們經曆了五六次了!接下來我們會遇到吃飯的人,你們會覺得很奇怪,因為他們不用筷子吃飯,而是用手吃飯,為此你們還讨論了他們的吃相,說他們不像人,像動物。”
花千棠說的沒錯。
這一幕,他們很快就遇到了,就連心中的疑惑都是一樣的。
他們一直在時間中循環!
“好,好厲害,”淩羽道。
花千棠道:“一般般啦。”
因為神讓他們做世界的旁觀者,所以他們對時間流逝的反應非常遲鈍。
淩羽問:“那,那我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風落道:“既然我們陷入時間循環,那季書淮和君臨呢?他們也會困在這個時間裡吧。”
花千棠道:“他們倆一個比一個厲害,應該很快能察覺到。我們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吧,想想怎麼脫離時間的控制。”
風落道:“那可是時間……”
“等等……”花千棠在告示牌停下,看着上面的内容,“前幾次這裡沒有内容,今天忽然貼了東西。”
風落讀出上面的内容:“請帖,誠邀城中百姓,參加寒霜逸與季書淮的婚宴。”
“…………”
“握草!我們在這裡飽受時間的摧殘,他竟然過的如此滋潤,竟然要成婚了!太無恥了!太不厚道了!”花千棠瞪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淩羽問:“書淮,不是,不是和君臨,在一起嗎?怎麼會,會和寒霜逸,在一起……”
直覺告訴他,季書淮這樣的人絕對不可能看上寒霜逸那樣嬌生慣養,嚣張跋扈的大少爺。
風落也道:“我也覺得不可能,我們要去看看。”
花千棠:“得了吧,還想去參加婚宴?能不能走出時間的控制還是另一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