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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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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斜斜地灑在課桌上,江景淮咬着包子,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像隻囤食的松鼠。

旁邊的晏縛慢條斯理地剝着水煮蛋,修長的手指在蛋殼上輕輕一撚,露出光滑的蛋白。

“景淮,你這吃相…”前桌的陳曉曉轉過來,一臉嫌棄地說,“學霸每天給你帶早飯,你就不能吃的文雅點?”

江景淮翻了個白眼,咽下嘴裡的食物:“補你作業去。

他下意識瞥了眼晏縛,對方正把剝好的雞蛋放在他餐巾紙上,連眼神都沒多給一個。

“聽說這周要月考?”陳遠明湊過來。

“假的吧!”陳曉曉哀嚎一聲,周圍幾個同學紛紛側目。

教室後門突然探進個腦袋,東澈倚在門框上,校服外套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最新消息——”他故意拖長音調,等所有人都看過來才繼續說,“周四周五運動會!”

教室裡瞬間炸開了鍋。

江景淮聽見晏縛輕輕“啧”了一聲,轉頭看見他皺了皺眉,把豆漿推到自己面前。

“喝掉。”簡短的兩個字,不容拒絕。

上課時蔣疏踩着鈴聲進來,敲了敲講台:“運動會的事都知道了?”底下稀稀拉拉的應答聲讓她臉色更沉,“項目報名表傳下去,午休前交。”

表格傳到江景淮手裡時,1000米那欄還空着,他正猶豫,就聽見蔣疏點名:“江景淮,你長得高,腿長,1000米就交給你了。”

“我…”江景淮張了張嘴,最終隻是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在表格上狠狠劃了一筆。

表格傳到晏縛那兒,他掃了一眼,在1500米後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江景淮盯着那個筆鋒淩厲的簽名看了兩秒,硬是把“你跑什麼1500”咽了回去。

下午的操場被曬得發燙。

江景淮在起跑線旁系鞋帶,聽見身後有腳步聲,晏縛修長的影子落在他旁邊。

“熱身。”晏縛遞過來一瓶水,瓶身上凝着水珠。

江景淮接過時,指尖蹭到一點涼意,又很快分開。

蔣疏吹響哨子,參加運動會的幾個同學不情不願地站上跑道。

江景淮調整着呼吸,餘光看見晏縛站在内側跑道,襯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

“晏縛,你1500米是吧?跟着江景淮一起跑。”蔣疏揮了揮手,“其他人去練自己的項目。”

塑膠跑道在腳下發出粘膩的摩擦聲。江景淮起跑很快,風灌進校服,膨脹得像要飛起來。

但第三圈時呼吸就開始發沉,喉嚨裡泛着鐵鏽味,耳邊隻剩下自己粗重的喘息和身後始終如影随形的腳步聲。

晏縛一直保持着落後他半步的距離,既不超越,也不掉隊。

“調整呼吸。”經過彎道時,晏縛的聲音突然從側後方傳來,低沉平穩,“兩步一呼。”

“用你教?”江景淮嗆回去,卻下意識跟着他的節奏調整了呼吸。風掠過汗濕的後頸,帶起一陣細微的戰栗。

最後一圈沖刺,江景淮幾乎是摔過了終點線。他撐着膝蓋大口喘氣,汗珠順着下巴砸在跑道上,眼前突然出現一瓶擰開的礦泉水。晏縛的手指修長,指甲修剪得幹淨整齊。

“慢點喝。”他說。

江景淮一把抓過水瓶,仰頭灌了大半,喉結急促滾動。水珠從嘴角溢出來,順着脖頸滑進衣領,晏縛的視線在那處停留了兩秒,又平靜地移開。

放學鈴響時,天邊已經染上暮色。

江景淮慢吞吞地收拾桌面上的書,故意把課本摔得啪啪響,等他磨蹭到校門口時,路燈剛好亮起來,在水泥地上投下長長的影子。

他不用回頭也知道晏縛跟在後面——那人走路幾乎沒聲音,但存在感卻強得驚人。

這一個多月來,每天放學晏縛都會這樣隔着五六步的距離,沉默地跟在他身後,直到他家外巷口。

江景淮踢着路上的小石子,聽着身後規律的腳步聲。

轉過第二個路口時,他突然加快腳步,然後猛地回頭——

晏縛猝不及防地停住,黃昏的光線在他輪廓上鍍了一層金邊,他手裡還拿着本數學筆記,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

“跟不膩嗎你?”江景淮挑釁地揚起下巴,耳根卻莫名其妙地發燙。

晏縛靜靜看了他兩秒,突然擡手把什麼東西抛過來,江景淮下意識接住,掌心躺着一顆檸檬糖,包裝紙在暮色中泛着微光。

“補充血糖。”晏縛說完就轉身走向相反的岔路。

江景淮攥着那顆糖站在原地,直到對方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晚風掠過汗濕的後背,帶起一陣涼意,而掌心裡的糖果卻讓他感覺燙得要命。

江景淮站在路燈下盯着那顆檸檬糖看了很久,糖紙在他掌心裡被汗水浸得有些發皺,折射出細碎的銀光。

他鬼使神差地剝開糖紙,把糖塊扔進嘴裡,檸檬的酸甜味瞬間在舌尖炸開,沖淡了喉嚨裡殘留的血腥氣。

聽見動靜,江景淮回頭,旁邊暖黃的燈光落在他側臉上,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

江景淮看着身後的人,突然覺得胸口發悶,轉身腳步慢慢走向家的方向。

暮色漸濃,街邊的梧桐樹沙沙作響。

江景淮數着腳下的地磚,一、二、三、四……走到第七十三塊時,身後又響起了熟悉的腳步聲,他不用回頭也知道,晏縛又跟了上來,保持着恰到好處的距離。

轉過最後一個路口時,江景淮突然停下,他聽見身後的腳步聲也随即停住。

路邊的燒烤攤飄來陣陣香氣,老闆正往羊肉串上撒着辣椒面,火星劈啪作響。

“晏縛。”江景淮頭也不回地開口,聲音有些啞,“以後别跟着我了。”

沒有回應,隻有夜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江景淮煩躁地抓了抓頭發,猛地轉身——晏縛就站在三步之外,手裡拎着便利店的塑料袋,裡面裝着兩瓶礦泉水和一盒創可貼。

他的目光落在江景淮磨破的腳踝上,那裡有一道新鮮的血痕。

“你……”江景淮的話卡在喉嚨裡,晏縛已經走上前,從袋子裡取出礦泉水和創可貼遞過來。

“傷口。”晏縛言簡意駭,目光平靜。

江景淮接過東西時,指尖不小心碰到對方的手掌,溫熱的觸感把他吓得縮回手,他胡亂擰開礦泉水沖洗傷口,冰涼的水流刺激得他倒吸一口氣。

“笨蛋。”

晏縛突然蹲下身,拿過創可貼,動作利落地貼在傷口上。

他的手指修長溫暖,碰到江景淮腳踝時輕得像一片羽毛,江景淮僵在原地,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走了。”晏縛起身,将塑料袋塞進江景淮手裡,轉身離開,背影很快融進夜色中。

江景淮站在原地,腳踝上的創可貼散發着淡淡的藥香。

他望着晏縛消失的方向,嘴裡的檸檬糖已經化完了,隻留下一點清涼的餘味。

路燈“啪”地亮起來,照亮了他微微發紅的耳尖。

他踢飛腳邊的小石子,轉身走進巷子,腳步比平時輕快了許多。

巷子裡的路燈亮的勉強,燈泡周圍飛蟲缭繞,投下搖晃的光影。

江景淮坐在出租屋前的水泥台階上,右手指間夾着半截香煙,左手按住肋骨處——那裡挨了一腳,呼吸時隐隐作痛。

三個讨債的剛走不久。比上次那批專業,至少知道先提前堵在他家。

江景淮吐出一口煙,白霧在潮濕的空氣中扭曲消散,他的右眉骨裂了道口子,血順着太陽穴滑到下巴,在T恤領口洇開暗色痕迹。

台階下散落着半塊碎磚,是他剛才用來開瓢的工具。

江景淮盯着磚塊上沾着的幾根頭發,突然覺得可笑,父親死了快三年,留下的債卻像附骨之疽,每次以為把他們打怕就能甩脫了,誰知道總會有新的人拿着欠條找上門。

煙燒到濾嘴,燙到手指,江景淮随手掐滅,從兜裡摸出皺巴巴的煙盒——最後一根。

他咬住煙,摸出打火機時牽動左肩的傷,忍不住“嘶”了一聲,打火機點了幾次才把煙點着。

江景淮深吸一口煙,尼古丁的苦澀在口腔中蔓延,暫時麻痹了身上各處隐隐作痛的傷。

“傻逼,真是退步了。”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不知過了多久,煙燃到盡頭,江景淮用拇指和食指掐滅煙頭,正準備起身,忽然感覺到一道熟悉的視線。

他猛地擡頭,巷子口的路燈下站着一個人影,修長的身影被拉得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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