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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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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晏縛。

江景淮眯起眼,看着那個本該在一小時前就回家的同桌。

晏縛穿着整潔的校服,肩上的書包帶一絲不苟地調整到相同程度,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兩人隔着十米的距離對視,誰都沒有先開口。

最終是晏縛邁開步子走了進來。

“你不是回家了嗎?”江景淮先開口,聲音比平時沙啞。他下意識摸了摸眼角的傷,随即又覺得這動作太示弱,改為抓了抓頭發。

晏縛在他面前站定,目光掃過他臉上的傷,又落在他那被撕破的袖子上。

“嗯,回家了。”聲音很平靜,“到了發現數學筆記忘了給你。”

他确實是到家了,不過剛下車右眼皮就突然一直跳,總感覺有不好的預感,然後叫司機重新送他回到原來的地方。

江景淮愣了一下,嗤笑出聲:“神經嗎,就為了這專門跑回來?不是有微信?”

晏縛沒接話,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紙巾,抽出一張遞給他。

江景淮這才意識到自己下巴上還有血迹,他接過紙巾胡亂擦了擦,白色的紙巾立刻染上一片鮮紅。

“你看到了?”江景淮把用過的紙巾揉成一團,捏在掌心。

“什麼?”

“少裝傻。”江景淮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剛那幾個傻逼。”

晏縛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了幾秒,然後說:“沒。”他頓了頓,“剛到就被你看見了。”

江景淮哼了一聲:“看到我這樣怕嗎?明天開始别跟着我了。”

“不怕。”晏縛突然蹲下身,與坐在台階上的江景淮平視,“我會一直跟。”

江景淮盯着晏縛近在咫尺的臉。

晏縛的皮膚很白,睫毛在路燈下投下細密的陰影,眼睛裡沒有他預想的厭惡或恐懼,隻有一種他讀不懂的情緒。

“操,你他媽是不是有病?”江景淮别開臉,“一本破筆記值得你跑回來?”

晏縛沒回答,而是伸手碰了碰他眼角的傷口。

江景淮條件反射地往後躲,卻被晏縛另一隻手扣住了後腦勺,力道不輕不重。

“别動。”晏縛說,聲音依然平靜,“傷口裡有玻璃渣。”

江景淮僵住了,他聞到了晏縛身上淡淡的西普香味,和他自己滿身的煙味漢味形成鮮明對比。晏縛的手指很涼,碰到傷口時卻意外地不讓人讨厭。

“你他媽…”

“乖。”晏縛從書包側袋拿出一個小藥盒,取出碘伏棉簽,“會有點疼。”

沒等江景淮反應,棉簽已經按在了傷口上,江景淮倒吸一口冷氣,拳頭下意識攥緊,卻硬是沒吭一聲。

晏縛的動作很利落,清理,上藥,貼創可貼,一氣呵成。

“袖子。”處理好臉上的傷,晏縛指了指江景淮被撕破的左袖。

江景淮:“不用管…”

晏縛已經抓住他的手腕,把袖子往上撸。江景淮的手臂上除了今天的擦傷,還有幾道很深的刀割傷疤,在蒼白皮膚上格外刺眼。

晏縛的手指頓了頓,然後繼續若無其事地處理傷口。

“以後能少打架嗎?”晏縛突然問。

江景淮冷笑:“少管我。”

“疼嗎?”

江景淮猛地抽回手:“多管閑事。”

晏縛把用過的棉簽收進塑料袋,然後靜靜地看着他,眼神讓江景淮莫名煩躁。

“你每天跟着我到底想幹什麼?”江景淮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晏縛。

晏縛也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送你回家。”

“放屁!我們根本不熟。”

“現在熟了。”晏縛把藥盒塞回書包側袋,“以後繼續。”

江景淮愣住了:“繼續什麼?”

“剛才說了,我會一直跟。”

“……傻逼。”

樓上傳來鄰居家的電視聲音,某檔綜藝節目正在放罐頭笑聲。

江景淮别開臉,躲避晏縛的視線,剛起身時肋骨還在疼,但現在好像沒那麼難以忍受了。

“行了,趕緊滾吧。”江景淮撣了撣褲子上的灰,血迹在黑色布料上隐沒成暗斑,“再晚沒公交了。”

晏縛看了看手機屏幕:“末班車20分鐘前就沒了。”

江景淮掏出手機,鎖屏上顯示的時間證實了晏縛的話。

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發梢還沾着剛才打鬥時揚起的灰塵:“那打車。”

“我暈車。”晏縛說這話時表情紋絲不動,但右手無意識地捏緊了書包肩帶,“特别是老城區,轉彎多。”

江景淮眯起眼睛,想起那次秋遊,确實看到晏縛從學校大巴上下來時臉色發白。他踢飛腳邊的一顆石子,石子撞在對面斑駁的牆面上,發出空洞的響聲。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遠處傳來收廢品的搖鈴聲,隔壁老太太開始收晾在竹竿上的被單。

“所以?”江景淮看着面無表情的晏縛,“打算睡公園長椅?”

晏縛的目光越過江景淮的肩膀,落在他身後那棟灰白的老房子上。

兩層高的磚房帶着個小小的閣樓,外牆爬滿了枯萎的爬山虎,一扇窗戶的玻璃裂了,用膠帶勉強粘着。

“如果你不介意。”晏縛的聲音比平時輕了些,“能借個角落嗎?”

江景淮嗤笑一聲,鑰匙從口袋裡掏出來時叮當作響:“可别倒在我貧民窟了。”

他轉身走向老房子,鐵門上的紅漆剝落得厲害。

晏縛跟在他身後兩步遠的地方,江景淮沒注意到晏縛右手悄悄伸進口袋盲打手機,也沒注意到他發完後立刻調成靜音的動作。

“先說好。”江景淮擰開生鏽的門鎖,鐵門發出痛苦的吱呀聲,“閣樓漏水,二樓我睡,你要麼躺一樓地闆,要麼——”

“好。”晏縛平靜地打斷他。

晏縛快速跟着江景淮走進昏暗的室内。

江景淮借着巷子裡路燈發出的光,從鞋櫃裡拎出一雙拖鞋:“四十碼,愛穿不穿。”

晏縛接過鞋時,指尖不經意擦過江景淮的手腕。

那裡有一道已經結痂的舊傷,粗糙的手感讓他的動作頓了一下。

江景淮迅速抽回手,轉身去開燈,沒看見晏縛低頭時眼中閃過的那絲晦暗不明的情緒。

老舊的日光燈泡閃爍了幾下才亮起來,照亮了簡陋的客廳。

晏縛把書包放在唯一一張椅子上,狀似無意地問:“有毯子嗎?”

“操,你他媽真當住酒店呢?”江景淮罵罵咧咧地往二樓走,木樓梯在他腳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等着。”

晏縛站在原地,聽着江景淮的腳步聲遠去。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目光掃過牆上貼着的十幾張獎狀,茶幾上積灰的相框,還有廚房裡那個看起來很久沒用過的竈爐。

手機在口袋裡震動了一下,但他沒去看。

閣樓傳來輕微的滴水聲,和江景淮翻找東西的響動交織在一起。

晏縛走到窗前,看見夕陽已經完全沉到了對面屋頂後面,他無聲地呼出一口氣,把手機調成了飛行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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