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書蘭最近的這些舉動引起了許墨的注意。
許墨本就對江知行有些敵意,看到陳書蘭還主動去找他,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找到陳書蘭,皺着眉頭,語氣帶着些埋怨:“書蘭,你最近怎麼老是去找江知行?”
陳書蘭雖然這幾日有些記挂着江知行,但她更喜歡的還是許墨,一臉委屈的開始解釋:“許墨,你别多想,我隻是覺得之前江知行幫了我很多,想感謝他一下。”
說着,她的眼眶愈發濕潤,晶瑩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許墨不太相信,但看着陳書蘭委屈的神色,态度還是軟和了下來,輕輕歎了口氣,牽住了她的手。
“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可江知行最近的态度很奇怪,我怕你受到傷害。以後要是有什麼事,你先來找我,别總是去找他了,好嗎?”
他輕輕撫摸着她手上的傷口,眼中閃過一絲心疼:“手怎麼成這樣了?這幾天我幫你分擔些活吧,你好好休息。”
陳書蘭應了一聲,心中暖暖的:“許墨,你真好。”
從那之後,陳書蘭雖然表面上減少了去找江知行的次數,但心裡卻始終惦記着如何重新讓江知行回到自己身邊為自己所用。
她一邊維護着和許墨的感情,一邊留意着江知行的一舉一動。
而江知行這邊,沒了别人的打擾,很快就設計好了收割機的圖紙。趁着休息時間,直奔大隊存放報廢拖拉機的地方。
那拖拉機被扔在角落裡,機身布滿灰塵和鐵鏽,周圍雜草叢生,像是被遺忘的老古董。
江知行卻如獲至寶,圍着它仔細端詳。
他伸手拂去拖拉機上厚厚的灰塵,開始檢查各個部件。盡管大部分零件都已損壞,但好在關鍵的發動機和底盤還在。
“隻要核心部件沒問題,就有改造的價值。”
江知行迅速開始拆卸那些還能用的零件。由于長期暴露在野外,許多零件都鏽死了,拆卸起來格外費力。
他的手上沾滿了油污,汗水不停地從額頭滾落,和油污混在一起,順着臉頰流淌下來。
但他毫不在意,咬緊牙關,使出渾身解數,用扳手和螺絲刀一點點地擰動着螺絲,終于成功拆下了發動機、傳動齒輪和一些鍊條。
将這些零件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江知行又仔細檢查了一遍,确定它們還能修複使用。看着這些沾滿油污的零件,他仿佛看到了一台嶄新的收割機在田野裡馳騁。
就在江知行專心緻志地忙碌時,周圍漸漸圍過來一些村民。他們看到江知行在擺弄那台報廢的拖拉機,都感到十分好奇。
一位大爺皺着眉頭,疑惑地問道:“小夥子,你這是在幹啥呢?這破拖拉機都報廢好久了,還能有啥用?”
江知行擡起頭,笑着解釋道:“大爺,我想把它改造成一台收割機,這樣以後咱們收割小麥就能輕松多了。”
村民們聽了,都露出驚訝的表情,有人小聲嘀咕着:“這能行嗎?别白費力氣了。”
也有人半信半疑地看着江知行,眼中帶着一絲期待,“不愧是城裡人,這都會做。”
江知行搖搖頭,否認了那個大媽的話:“和是不是城裡人沒關系。我之前看了些雜書,多多少少對機器了解一些。”
被反駁的大媽自覺沒臉,囔囔了兩句背着手離開了。
大家也隻是來看個熱鬧,地裡還有活要做,很快就散去了。
生産大隊很快就恢複了安靜。
江知行把拆下的零件和從廢品站找來的材料一起搬到了知青點的院子裡,準備利用晚上的時間制定詳細的改造計劃。
回到知青點,其他知青們看到江知行帶回來這麼多又髒又舊的東西,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
羅兵打趣道:“江知行,你這是又是從哪弄來的這些破爛?不會真打算變廢為寶吧?”
江知行笑了笑,“萬一真變廢為寶呢?”
看見江知行的笑容,其他人酸了酸,家庭好就算了,長得也好看,笑起來本來就俊朗的五官更出色了。
雖然江知行最近弄的有模有樣的,但大家依然不看好。
簡單洗漱後,江知行坐在桌前,借着昏暗的燈光,攤開本子,開始繪制收割機的設計圖。他的眼神專注,手中的筆在紙上飛快地舞動着。
他将自己所學的知識與實際情況相結合,仔細規劃着每一個部件的位置和連接方式。
遇到不确定的地方,他還會查閱随身攜帶的筆記本,裡面記錄着一些機械原理。
窗外月光如水,灑在院子裡的那些廢舊零件上,為它們披上了一層銀紗。
江知行絲毫沒有察覺到時間的流逝,他沉浸在自己的設計世界裡,不斷優化着方案,力求打造出一台高效實用的收割機。
在宿舍傳來鼾聲的時候,他才如夢初醒,熄了燈回床上安寝。
第二天清晨,第一縷陽光還未完全照進院子。江知行就早早地起了床,顧不上吃早飯,便開始對昨天收集來的零件進行清洗和修複。
他用砂紙仔細地打磨着生鏽的零件,去除表面的鐵鏽,再塗上一層潤滑油,讓它們重新恢複光澤和靈活性。
正專注于零件修複的江知行,被一陣腳步聲打斷。
同屋的知青老李走了進來,看到江知行忙碌的樣子,笑着說:“知行啊,你這天天起早貪黑地鼓搗,飯都顧不上吃,也不怕把自己累壞了。”
江知行擦了擦汗,笑了起來:“最近正是興頭上,我這人一專心起來就顧不上那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