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将人擺脫,少挽長呼一口氣,準備逃。
她穿的這本是男頻修仙文,講述了屌絲男主從籍籍無名到仙道至尊成功飛升,支線則是各路奇遇及豔遇。
在原書中,邪祟喜貪嗔癡淫|欲,潛藏于汀花樓,男主順理成章救下香豔溫軟,風情萬種,青樓十年歸來仍是處的花魁,并在合歡藥影響下‘不得不’完成了人生初體驗,美妙無比,回味無窮,作者将這一段大寫特寫了好幾章,評論暴漲。
而書中和她同名的原主則是花魁的……洗腳丫鬟?
負責無意引出邪祟後被一掌穿膛,一命嗚呼的炮灰戲份??
進行到這段情節時,少挽盯着和她一樣名字的小配角凄凄慘慘下場後,内心極度不爽。
所以整本書就前面大概看了看,後面隻是粗粗翻了翻,早知今日,她一定會把兩千多章的大水文謄抄一遍,日日背誦。
豐水鎮嚴家村是男主曾去曆練,為民除害的地方。
他們除妖祟的同時又懲治了附近的惡霸匪寇,破廟是惡霸們掠奪來财物的轉移地點。
趁着趙六還沉浸于喜悅中不可自拔,少挽悄悄溜了出去,上了馬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破廟内。
趙六揣着一懷的金銀,正盤算如何都帶回去時,身後響起一聲暴呵。
“他奶奶的!老子出去塞個牙縫的功夫,讓你個老賊打我銀子主意。”
“也不打聽打聽,你有膽拿可有命花。”
趙六哆嗦轉身:“這是我閨女的,就是我的,怎麼成了你的?”
但看到面前匪裡流氣的人一起湧過來,他嘴上硬着,腿卻不自覺先軟了。
帶頭的是個狠人,話不多,呸口唾沫,吐了嘴裡木簽子,随手一揮示意手下:“斷了手腳,扔山後喂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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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跑出好一會兒,離那破廟有段距離,少挽才稍稍松口氣,這糟老頭子壞得很,現在估計有的受了,這就叫惡人自有惡人磨。
她将馬兒栓在河邊吃草飲水,自己也喘口氣歇歇。
水面清澈似鏡,映出她的小臉,隐隐瞧出精緻纖巧的五官,美中不足的是臉上四分之三地方被疤痕占據着。
她心如死灰,自己在現代不說傾國傾城,那也是膚白貌美,身材有料,街上走一遭回頭率一片。
重度顔控長成這幅鬼樣,剛才不如不跑,讓惡霸一并給刀了算了。
别人穿書不是自帶系統就是金手指無敵到爆炸,傾國傾城乃标配,到她這兒,要啥沒啥。
她站在岸石上糾結,是跳下去重開還是一頭磕石頭上重開時,原本靜谧的河林響起打鬥聲,聲音由遠及近。
聽着聲勢愈打愈烈,周遭竹子被殃及,噼裡啪啦砸下來。
忽地,一隻巨大紫紅蜘蛛蓋去頭頂大半陽光,朝她吐出柔紫蛛絲。
出師未捷身先死,少挽心裡自認倒黴,她實在不喜歡這瘦弱的身子,死了也好。
這樣想着,索性不躲了。
剛閉上眼睛,嗖的一個聲音把紫絲斬斷。
随後又傳來幾聲刀插入肉的悶聲,紫蛛痛苦低嘶,身體不甘不願地下墜,咚的一聲砸在地上,隻剩八條腿在抖動掙紮。
頭頂上陰影散去,陽光灑下,少挽緩睜開眼,看到一位大叔,三十歲左右的樣子,五官鋒利銳朗,劍眉入鬓,下巴上留着青色胡茬。
他扔出一張黃符,紫蛛在烈烈符火裡消湮無聲。
“别怕啊,我不是壞人。”
他人生得嚴肅了些許,但氣度凜然,不似壞人。
少挽恍惚道:“多謝多謝。”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說不準自己是天生奇骨,不錯不錯。
道長摸着下巴打量她:“我看你年紀雖小,氣勢倒不輸,剛才遇到這妖物,怎地不怕呀?”
少挽學着古人绉巴巴道:“我一屆凡女,弱不禁風,必然打不過那妖物,還不如乖乖入腹,早些超生。”
道長笑道:“倒是坦然。”
少挽觀他言行舉止,有本事在身上的,趁熱打鐵:“仙長,我看您頗有修行,不如也教教我,或是給我指條明路,也讓我得個仙緣。”
“呦,這又不想被妖物生吞了,你這心性變得倒快。”
“既然您救了我,就說明老天還想留着我這條小命,何不好人做到底,也算是順應天意。”
道長樂呵呵點了點頭:“相逢即是有緣,先跟我身邊吧。”
“我叫倪天,往後喚我倪叔就行。”
倪天腰間傳音玉簡忽有翠微光澤,他察看後皺起眉頭,面色亦開始肅嚴:“遭了,咱們得先回趟穎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