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挽轉身就跑。
輕眉連忙俯首行禮:“少君。”
擡首卻未看到人。
意識到被騙,這時騙她的人已跑出百十米遠。
這招對凡人可能有效,但對有修為的人來說那是雕蟲小技,輕眉并未慌亂,掐了瞬行決又到了她身邊。
少挽微微崩潰:“你陰魂不散呀。”
“宮内追逐,成何體統!”一個鮮黃身影向薔薇閣方向移近,呵斥出聲。
少挽看清來人,内心吐槽:你追你殃哥哥時候可不是這麼說。
輕眉惶恐跪下,似乎很怕她:“蘭少姬恕罪。”
少挽一挑被吹亂的額發:“我跑一跑鍛煉身體還不行了,天天憋這裡多悶呀。”
褚蘭卻沒有想象中再刁難她,竟然還很好心道:“你覺得悶,本少姬帶你四處轉轉如何,也算是為上次的不敬之言賠罪。”
輕眉跪伏地上,即便畏恐仍出言:“求少姬諒恕,少君交代過,不能讓這位姑娘出閣。”
褚蘭擰起秀眉:“賤婢,何時讓你說話了。”
少挽也擰起眉,大家閨秀,驕縱些就算了,怎的這般跋扈惡劣。
“行呀,我這白日裡無聊極了,你帶我出去轉轉呗。”少挽倒想看她賣什麼關子。
褚蘭聞言笑意不深:“好呀。”
輕眉還欲阻攔,褚蘭向身邊兩個貼身侍女使了個眼色,侍女會意攔下輕眉。
少挽悠哉悠哉,一路上走走停停,這王宮真不小,宮中其他花木甚少,但遍植有縷藍花,唯獨她所居薔薇閣沒有種。
原書男主也曾于一秘境誤入過靈族,不幸中過縷藍花毒。
褚蘭直勾勾看向她的眼睛,若有所思:“他可曾說過你長得像一個人?”
少挽如實回答:“他隻說過我長的醜,沒說過長得像誰。”
褚蘭冷冷問:“他前些時日帶你出去都做了什麼?”
少挽漫不經心回:“随處轉轉,也沒幹什麼,隻是喂了我好幾顆妖丹。”
褚蘭話裡酸澀:“你可莫要多想,以為他真的待你有所不同,殃哥哥他素來冰冷,非益之事不為。”
少挽無所謂道:“你好像很在意你這個殃哥哥。”
“自是輪不到你這個外人來評判。”
少挽調笑道:“人之常情,理解的,畢竟你那個哥,要法力有法力,要身段有身段。”
褚蘭微微蹙眉:“你莫要肖想。”
少挽站在大片花叢旁,左手環胸,右手支下巴看向她:“你好像很在意我的出現,不過我論容貌論家世,實是不能和你相提并論呀,你這麼着急幹什麼?”
少挽也覺得好笑,這在現代,法律可不會承認她這種傾慕。
褚蘭眸子裡有一絲慌亂之色閃過:“知道就好,你也配和本少姬相争。”
少挽看她越在意就越想逗弄她:“那我偏要肖想觊觎呢?”
褚蘭哼了一聲,把她推到荊棘花叢近處,大片淡藍的花朵常年盛開,枝幹滿是荊刺,瑰麗芳豔,在這王宮中如野花般随處可見。
她折了一支捏在手上:“此乃先祖所植縷藍花,對于我們而言乃觀賞之物,而對你們這些外族之人卻是劇毒之物,無藥可解。”
“一旦沾染上,世間可尋不到解藥,隻能乖乖等死。”
“好比這花,本非同途,不必妄想。”
“若是不認清自己的地位,小心你會成為這花土裡的下一堆白骨。”
少挽捂住心口,表情微微做作:“好怕怕哦。”
“你不怕?别裝了!”聽到她陰陽怪氣的語調,褚蘭頗為詫異。
少挽感歎道:“啧啧啧,為了一個不愛你的男人,何至于此?”
“我生得這副尊容,也勞你挂心上提防。”
褚蘭不拿正眼看她:“算你有自知之明!”
少挽話鋒一轉:“不過即便我這麼醜,少君他都喜歡,卻不願多看你一眼。”
“你……你胡說,不可能!”
“你你你……你什麼你。”
少挽故意欺近她,繼續挑釁:“少君不僅對我一見鐘情,還日日纏着我,真是好生苦惱呀。”
褚蘭惱道:“不要臉,異想天開,你胡說。”
“我胡沒胡說,輕眉可清楚的,自打我入了王宮,少君日日出入我的薔薇閣,即便是去了外面,也與我密切難分。”
褚蘭似是很聽不得這樣的刺激,恨恨地将花枝掐斷。
少挽沒有停下,而是繼續添油加醋,加大茶量,在她耳畔語氣更為暧昧道:“我和少君整夜纏綿,翻雲覆雨,他承歡妾身,不知有多快活。”
“不像姐姐你,生得雪膚花貌,他卻連你衣角都不願碰,啧啧啧,人各有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