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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入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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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民黨為了增強金門的防務,部隊從大陳撤退并沒有去台灣,而是直接去了金門。

金門島位于福建沿海,四面環水,于廈門一水相隔僅僅相距3千米,天氣清朗時對方的建築物盡收眼底。49年底我軍由于缺乏跨海作戰經驗,進攻失利。共産黨為了防止台灣與大陸脫離,用該島牽制台灣。所以金門一直有國民黨占有。□□為了加強島上軍事防禦,把大陳的部隊全部撤到金門,一個彈丸之地,兵力多達十萬之衆,真可謂是兵山将海。

楊天嘯所部被安紮在金門北山,剛到的第二天。他顧不得渾身的疲倦,就匆忙下去巡視工事,他一邊察看一邊詢問有關情況,在一個掩體内他舉起望遠鏡遠眺對岸,看到大陸的景色頓時想起家鄉,他慢慢地放下望遠鏡,一股“天涯淪落,海角飄流” 的傷感油然而生。

掩體内的電話突然響起,一軍官迅速拿起話筒:“喂……噢……我馬上請示。”他轉身:“報告團長,北海面三海裡處發現兩艘船隻在活動,但不能确定是漁民還是□□僞裝的船隻。”

楊天嘯揮了揮手:“無論什麼船隻,都要嚴加盤查,絕不能讓□□的船隻靠近北山海域。”

軍官馬上命令道:“立即出擊,嚴加盤查。”

一艘挂着青天白日的國民黨國旗的輕型巡邏艇,全速向木船駛去,水面上激起一道水翼。

海面上的兩艘船隻,是大陸的漁船,幾個漁民正在捕魚,看見巡邏艇駛來,慌忙收網。突然巡邏艇上“達達”響起一陣機關槍聲。漁船上一人中彈倒下,頓時亂成一團。

“站住,全部帶走檢查。”巡邏艇上傳出話來。

一漁民喊道:“我們是打漁的,我們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裡,為什麼不讓我們打漁,還打傷俺的人?”

另一艘仍在拼命地逃離。巡邏艇上又響起一陣槍聲,一老漢當時飲彈身亡,一頭栽進海裡。

一年輕人氣憤地喊道:“你們難道不是中國人嗎?我們打漁礙你們什麼事?”

“少啰嗦,全部帶回去檢查。”

最終,船和人全部被帶了回來,檢查後發現确實是漁民,便立即向楊天嘯報告。

“如果真是漁民就放了吧?”楊天嘯命令道。

“可漁民不願意,說我們打死了一位老人,打傷了一個……”那位連長說。

話音未甫楊天嘯馬上接了過來:“怎麼打死人了,混蛋。隻讓你們嚴加盤查。以防□□的船隻靠近,你們連無辜的百姓都不放過,難道你們就沒有父母、兄弟姐妹留在大陸嗎?這件事就交給你處理了,處理好便罷,不然,你這個連長也不要幹了。”

沒想到楊天嘯為了這事,專門召開了一次全團軍官會議,他在會上強調說:“我們在大陸失敗的原因,一是我們的軍隊雖說武器裝備優良,但缺乏戰鬥力和凝聚力,我們的軍官,作風腐敗,拉幫結派,為保存實力,各自為政,對上級的政策敷衍了事。二、也是最主要的就是缺乏群衆基礎,對老百姓搶殺掠奪,因而失去百姓的愛戴,成為了老百姓的仇敵,而□□恰恰相反,他們有深厚的群衆基礎,在百姓中如魚得水,也可以說在大陸的失敗,不是偶然,而是必然的。今天中午,一個連長在執行任務時,無辜打死一名大陸的漁民,并打傷一個,造成很壞的影響,兩軍作戰,我們的敵人是□□而不是老百姓,諸位想一想,我們的大陸親人,絕大部分是百姓,作為一名軍人,殺死一個赤手空拳的漁民,于心何忍,說句不中聽的話,這和日寇有什麼區别?我們雖是軍隊,但不能沒有人性,因此我宣布若再有類似的事件發生,将嚴懲不怠。”

這番話說的再實在不過了,不料很快傳到了金門憲兵部,說他是宣傳□□,故意貶低黨國,将對他展開了調查。

再說孫玉海到了金門以後,被楊天嘯調到自己的部隊,給他安排個排長,高興得他一宿無法入眠。

本來這小子的嘴就愛說,從此更無遮攔了。他到處眩耀說,團長是我大哥,我們是同村的,大家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來找他,經他這麼一吹虛,時間不長,身邊還真摟絡了一幫人,盡管官職不大,可号召力不小。

說話不及,清明節到了。提起清明,全世界的華人無人不曉,它是中國傳統祭祀祖先的節日,已有幾千年的曆史。到了這一天,人們一大早就趕到親人的墳前,甚至許多在外地工作的不惜路途遙遠,千裡迢迢也要趕回來燒上幾張草紙,添上幾鍁黃土。在農村這種做法又稱添墳,其實就是通常說的掃墓。有的實在不能回去的,就在附近的十字路口燒些草紙,以表心意。所以說清明節在中國人心目中是一個非常特殊而又神聖的節日。

在清明的前幾天,孫玉海就開始籌劃一項秘密行動。他通過關系搞來一批草紙,香燭,并攏絡了一批人,準備在清明節舉行一次别開生面的祭祀己逝親人的活動。

清明節的早晨,細雨濛濛,霧氣騰騰。将金訂籠罩在一片朦胧之中,增添了幾分神秘與柔美。孫玉海帶領了十幾個當兵的,來到北山一個開闊地,擺上供品和祭具,點上香燭紙泊,面向大陸跪在地上,頓時淚流紛紛:“爹娘,孩兒不能去添墳,隻有在此給你們燒紙了。”誰知這些人思念親人的心情如此強烈,開始是嗚嗚地低聲抽泣,不大會竟止不住變成了号陶大哭。哭聲驚動了附近營房的官兵,這下可了不得了,不僅當兵的聞訊趕來參加,甚至連一些軍官也紛紛加入了祭祀的隊伍。人員急速增加,場面迅速擴大,一時之間哭聲震撼北山,回蕩在金門上空。

就在這時,一隊憲兵突然趕到,他們接到舉報說北山有人聚衆鬧事,台灣的戒嚴令明文規定,禁止一切聚會,尤其對軍人控制的更加嚴格。憲兵來到一看是祭祀先人,并沒有抓人而是驅散祭祀的人群,可不曾想到這些正在悲痛之中的官兵,根本不理會他們這一套,雙方發生争執,開始是語言,後來變成了肢體沖突,雙方互不相讓打了起來, 孫玉海當然是首當其沖,奮不顧身地帶領弟兄們向憲兵沖去,兩名憲兵被憤怒的人群所打傷,場面眼看無法控制。這時又有幾十名憲兵陸續趕到,并鳴槍警示,才将事态壓住。将十幾名鬧得最兇的抓了起來,押回了憲兵部。當然孫玉海也不例外,他不僅沒有絲毫畏懼,而且把全部責任都攬在了自己身上,的确夠仁義的,他對憲兵聲稱,沒有他們的事,祭祀是我領頭搞的,沖突也是我領頭鬧的, 人也是我打傷的。總以為有他大哥楊天嘯撐腰, 這麼點小事很快就能擺平。

大夥有所不知,憲兵是□□退到台灣之後,為控制軍隊專門新設立的一個機構,它的大部領導是從部隊和警察局抽調來的,任務就是搜集、處理部隊中一些對黨國不利的情報和案件。尤其是對于這類突發的聚衆鬧事,處理的會更加嚴曆。

憲兵隊對祭祀事件經過調查,發現這事确實是孫玉海牽頭搞起的。他們馬上把情況向金門憲兵部最高長官毛營長作了彙報。你道這位毛營長是那個?他就是原來長葛縣警察局長毛作仁,跟着他父親來到台灣,他父親現在是國民黨中央黨部立法委員,通過他的關系,毛作仁由警察轉為憲兵後調到任金門憲兵部營長,你别看是這小子隻是個營長,可權力非同小可,這裡十幾萬部隊都在他的管轄範圍之内。俗話說冤家路窄,楊天嘯到金門時間不長,毛作仁就盯上了他,發誓要報長葛奪妾之恨。當得知楊天嘯在開會時,竟公然贊揚□□,貶低黨國,不由地暗暗高興,正派人秘密調查此事,沒想到今天突然發生了非法集會事件并打傷了憲兵,通過核查,認定領頭的是楊天嘯的老鄉孫玉海,而且楊天嘯還是他的擔保人,根據《戡亂時期檢肅匪諜聯保辦法》被擔保人違犯法令,擔保人和被擔保人同樣受到懲罰。毛作仁頓時欣喜若狂,好一個楊天嘯你終于落到我的手掌内,他吩咐手下先把這些人關起來,等調查清楚再作處理。豈不知他己定好妙計,就等楊天嘯自投羅網了。

出事這天楊天嘯正好去總部參加“金門防禦研讨會”。會期兩天,晚上沒有回去,并不知這邊發生的事情。

到了第二天中午,會議仍在進行,楊天嘯正在發言,他指着會議室牆壁上□□親筆書寫的“無金門,無台灣,有金門,便有大陸”的字幅說:“從總統這幅手禦上的含義就可以看出金門的重要性,總統曾經說過‘今日的金門,就好比今日歐洲的西柏林’這是一座□□的堡壘,如果金門失守,馬祖勢必難保,台灣就危在旦夕。因此我認為台灣的防禦必須有效地控制台灣海峽,要想控制海峽,首先要控制金門。所以我們一定要遵照總統的教誨和總部的指示,不惜一切代價與金門共存亡,否則,我們反攻大陸的計劃就無法實現……”你别看楊天嘯既不是軍校畢業也不是行伍出身,僅僅是初一水平,可他在戰術研究上卻有獨到之處,難怪受到原陸軍司令孫立人的賞識。

他正滔滔不絕地演說,一個軍官走進會議室,向他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講話。低聲說:“憲兵部毛營長來電話讓你去一趟。”

“什麼事?”一聽憲兵部營長找他當時就有些緊張。

“聽說你有個老鄉叫孫玉海,昨天因聚衆鬧事,被憲兵抓去了。”

“聚衆鬧事?”楊天嘯頓時感到頭上直冒冷氣,他知道戒嚴令上明文禁止的,一旦罪名成立,将要判五年以上監禁,他也顧不得多想,馬上退出會議室,先到團部簡單地了解了一下情況,得知是祭祀引起的,他這才松了一口氣,以為問題不是太大,便驅車前往憲兵部要人。

由于他剛到金門,地理不是太熟,甚至連憲兵營部的具體位置也不清楚,路上耽誤了一些時間,趕到己過正午時分,他立即要求面見憲兵部最高長官毛營長。

他并不知這個毛營長就是當年在長葛的冤家對頭,當毛作仁出現他面前喊了一聲:“揚

老弟别來無恙。“

楊天嘯一下子愣住,以為是看錯了,仔細一看的确是長葛的毛作仁,不由地打了一個寒戰。不過馬上就鎮靜了下來,趕忙伸手:“是你老兄……”

毛作仁同時也向他伸過手來,兩人的握在一起:“沒想到吧,揚老弟,請。”

“想不到是毛兄,幾年不見,發福多了。”

“這還不是托蔣總統的福,聽說揚老弟現已榮升團長,恭喜,恭喜。”

兩人說着走進了辦公室,毛作仁指着沙發:“請坐……”

楊天嘯邊坐邊問:“這真是這個世界太小了,能在這裡遇上毛兄,也是件幸事,不知毛兄何時來台的?”

“可不是,這說明咱倆個有緣分。四九年初,就随着家父從武漢來到台灣。”毛作仁回答後故意問道:“揚老弟,想必夫人小玉蘭也到了這裡吧。”其實這些天他早已了解的一清二楚。

楊天嘯無奈地搖搖頭:“唉,慚愧,留在大陸了。”

“噢,這麼好的女人,你那麼喜歡她,為何不帶來呢?”

“說來慚愧,在海南撤退時失散了。”

“這豈不是太可惜了,想當初揚老弟從我身邊硬把她搶走,我以為你會保護她一輩子呢?看起來也是逢場作戲。”

“不瞞毛兄,我的确是喜歡她,決不是逢場作戲,當時部隊打散了。”

“你說你連自己喜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住,還當什麼團長,早知現在,何必當初,連我都替你慚愧。”毛作仁擺出一幅憐香惜玉的神态。

“揚某的确無能,怎麼毛兄,想必是嫂夫人一同來台了?”

“哎,女人嗎?到處都是,那個扔在大陸了。到台灣又找了一個高山族的,不是我吹,決不亞于小玉蘭,可惜她不會唱墜子,51年結了婚,有一女兒。”

“恭喜毛兄,如有機會,一定去看望嫂子和侄女。”話說到這裡,楊天嘯才言歸正傳,他問:“毛兄,聽說我的士兵被你的人抓了?”

毛作仁喝了一口水,把杯子放下:“對,昨天經過調查,才知是你的部下,開始我不相信,後來證實的确如此,聽說帶頭鬧事孫玉海是你老鄉,他來到這裡就把你擡了出來,今天特地把你請來了解一下情況。”

“還求毛兄高擡貴手,放他們一馬。”

毛作仁雙眉緊蹙,滿臉烏雲:“這可不好辦,已報上邊,這戡亂條例和戒嚴令明文規定,揚老弟不會不知台灣的法律吧?”

楊天嘯辯解道:“他們事出有因,祭祀先人,人之常情嗎?”

“不,不,如果是單獨祭祀也就算了,六七十人集會,這明明是聚衆滋事,渙散軍心,況且還打傷了我兩個人,此事不是你我之間能解決的。”

一看毛作仁的态度如此強硬,楊天嘯不得不哀求道:“毛兄,這些當兵的都是從大陸來的,背井離鄉,已夠可憐的了,有什麼事我擔着總可以吧?”

毛作仁馬上贊歎道:“佩服,揚老弟這種愛兵如子的精神,可原則上的問題,不是我能說了算的。”

“毛兄,以前有對不住的,我以後一定專門登門謝罪,這次務必請毛兄高擡貴手。”楊天嘯又一次懇求他。

“好吧,看在你老弟的面子上,我可以給上面說說,先把其它人放了,不過,孫玉海是主謀,他已承認,你又是他的擔保人,還需關押一時,也好給上面一個交代。”毛作仁的态度似乎不再強硬,話說的也符合情理,其實并非如此,他這是故弄玄虛,讓楊天嘯相信于他。

楊天嘯也知道這事犯在他的手下,況且台灣的戒嚴令有明文規定,平安無事的出來是不可能的,隻要能把其他人先放出,已經不錯了,于是便說:“多謝毛兄關照,我先替弟兄們謝謝你了。”

就這樣其他人很快就被放了出來,隻留下孫玉海一個。他在關押室得知後大喊小叫鬧個不停。楊天嘯征求了毛作仁的同意,買些吃的東西,來到關押室。

關押室設在一山洞裡,這裡陰暗潮濕,黑咕隆咚,大白天都分不清東西南北,室内地面上鋪些稻草,成群的耗子叽叽亂叫,像是要吃人似的。楊天嘯拎着東西來到鐵門前,看守打開門洞,一股難聞的臭味撲面而來。他捂着鼻子向裡看了看,裡面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他便喊道:“玉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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