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同學聽得有點呆。
什麼情況啊這是。
李緒眯起眼睛看人。
眼底滿是不耐煩。
“隻要你在我面前晃,我心情就好不了一點。”
許毫這種跪地被删了一巴掌的姿勢,在其他人看來頗有被虐待的美感。
可在李緒眼裡,他和神經病沒什麼區别。
許毫被罵了,也不說話,低頭默不作聲地将地上的書撿起來,整理好,擺在李緒的書桌上。
“我的錯。”他道。
然後深深地看了李緒一眼,轉身回自己座位去了。
周圍看熱鬧的同學随着上課鈴響起,隻能若無其事的收起自己的目光轉身回自己位置上去了。
隻是,陳躍不知道去哪裡了,一直沒有回來。
大約上課十分鐘之後,她才姗姗來遲。
“報告。”她低着頭在門口喊了一句。
進來之後,發絲遮住她的臉,李緒注意到陳躍的校服一角濕了一塊,似乎是有意被搓洗了一下。
李緒隐約意識到不對勁,
可老師上課講了兩句,她便覺得頭腦昏沉。
不到十秒鐘,她便伏在課桌上睡着了。
睡着的前一刻,李緒還在想,如果現實生活中她能有這樣的秒睡能力,該多是一件美事啊。
該死的系統。她咒罵道。
這一覺睡了很久。
迷迷糊糊間似乎有人喊她,她沒能醒過來。
眼皮太重了。
“緒緒,緒緒,不一起去食堂嗎?我們一起去吃飯?”
“你沒事吧?回我個話,是太困了嗎?有沒有不舒服。”
李緒嘤咛了一聲:“困。”
“那我給你帶點面包回來吃吧。”
陳躍的聲音溫柔了些,小聲道。
等她清醒的時候,教室裡就她一個人了。
江洲的白色外套不知為什麼又覆在了她身上。
她安靜地坐了一會兒,本想去買點吃的,但想起陳躍似乎要給她帶東西,她便從課桌裡抽出一本書看了起來。
然而出去吃飯的同學都陸陸續續回了教室,有的趴在桌子上睡午覺,有的奮筆疾書寫真題試卷。
眼看着到了午休點,就連江洲也回來了,可陳躍始終沒回來。
她覺得有些怪。
江洲看到挂在自己椅背上的白色外套,安靜地給自己穿上又坐下,難得主動開口又問了李緒一句:“醒了?”
李緒沒回,反問江洲:“你在食堂見到陳躍了麼?”
江洲:“好像看到了。”
“那她怎麼還沒回來……”
正巧這個時候周漾抱着一本練習冊有所企圖地接近李緒的座位。
聽到兩人的對話,想到剛剛和朋友路過實驗樓時候一瞥看到的場景,她插話說:“我看到陳躍了,她好像被幾個女生拽進了實驗樓,隔得太遠了,我沒聽清她們說了什麼。”
“拽?”
李緒撐着桌子起身。
然而一下子頭重腳輕,她感覺自己眼冒金星。
周漾看出了她的不對勁,伸手扶了她一把。
李緒站穩,朝她說了句:“謝謝。”
“是哪座實驗樓?能不能帶我去?”
被李緒盯着,周漾覺得李緒看起來可憐,于是想也沒想便點了點頭。
“我和你們一起去吧。”
“如果有什麼事,我能搭把手。”
江洲合上書,主動開口。
李緒也沒拒絕。
三人一前一後走出教室。
坐在最後排的許毫看到三人走出去,等他們離開後,也從座位上起身,跟了上去。
*
實驗樓三樓最左邊的廁所隔間,三個女生正把陳躍堵在廁所角落。
“跑什麼?叫你名字呢?為什麼不回頭?”
“怎麼,聽說你和年級第一交上朋友了,我們這些鄰裡鄰居長大的‘好朋友’就看不上了?”
一個女生嘴裡叼着一根煙。
她們來自最差的9班,班上不良少年多。
說話時,為首那個抽煙的女生眼神帶着幾分嫉妒。
“你爸發财了,你就以為自己醜小鴨變白天鵝了?”
“我當時還記得你初中的時候就喜歡對男人抛媚眼,現在讀高中了,反而裝清純了?”
“我最看不上的,就是你這種綠茶。”
陳躍不會說話。
“我沒有!”
她嘴笨地反駁。
那為首的女生一口煙吐在了她臉上,悶悶地笑了一聲。
“沒有?我說你有你就是有。”
另外兩個人雙手抱胸,幸災樂禍地望着她。
“回什麼嘴?醜八怪,說你是什麼就是什麼,好好聽着就行了。”
“真是個書呆子,長得像冒尖的豆芽菜,聽說你挺會巴結人,怎麼到這裡就隻會搖頭了?”
“洋洋說得對,确實是個綠茶婊,婊子。”
“我要回教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