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芷在旁聽着,不由得佩服這發問的小姐,女兒家的心思一般彎曲迂長,雖然大家都想要知道,但往往又有諸多顧忌,畢竟要是被于珠當衆拒絕告知,那便尴尬了。
于珠用餘光搜索到白雲芷,心照不宣得眨眨眼道,“這唇脂是我一好友制作而成,隻不過還處于試驗階段,便先拿來讓我試試色,不好拿出來售賣。”又道,“一旦我那好友研發成功,我絕不藏私,第一時間告知各位購買途徑。”
白雲芷早就囑咐過于珠,說怕這唇脂一出,怕衆人上門叨擾讨要,祖母又還在養病,自己還須安心侍奉,先不要透露這唇脂的制作者是她。
話已至此,大家也不便在打破沙鍋問到底。
那發問的小姐道,“那便等着珠兒姐姐的信兒了。”說罷還福了福,顯得此事極為鄭重要緊。
一時間,又有些沉不住氣的,“我也要!”“也要告知我!”
于珠笑顔如花,一一點頭應下。
今日借着這唇脂,于珠壓了庶妹于穎好大一頭,開心不已,想着白雲芷沒有自己塗這唇脂,而是将其送給了她,可見對她的确情誼厚重。
且以往每每和白雲芷聚會,還老是遲到,言語中又頗不忌諱,實在是不應該,今後定要好好用心對待這位好友。
大家對唇脂的熱情一陣高漲,好一陣兒,終于平息。
此時,庭院中走入一楚楚動人的女子。
于珠立即迎上去,親熱地挽着來人的手,“茜兒表妹來啦~馬上就要開席了。”
陸語知白雲芷鮮少出門,便有心給白雲芷科普道,“這是大理寺卿家的二小姐,申茜。”
此次聚會,來都大多都是四品,五品的官家小姐。
雖說當官要論官階,可是有時,也是要看隸屬的部門,比如說,禮部的三品大員,有時候就比不上戶部的五品有實權,甚至有可能,還會不如六品的兵部官員值得結交。
但這大理寺卿,可是全國刑獄的最高長官,又高居三品,所以在襯托下,這申茜的身份便顯得尊貴起來。
申茜不着痕迹地推開于珠的手,打量了于珠幾眼,不鹹不淡地說道,“這唇脂顔色倒是好看。”
于珠立即喜笑顔開,“妹妹也這麼覺着麼?我……”
“我先去給姑母請安。”申茜打斷了于珠的話,臉上有一絲不耐,徑直向内堂走去。心想,如不是姑母讓人傳話,說許久不見自己,想念得緊,讓她定來着桃花宴,她是甯願宅在家中也不願來摻和的。
陸語在一旁打抱不平,翻了個白眼,“據傲得跟什麼似得,擺出這副做态給誰看呢。”
方瑩忙在旁趕緊勸道,“語妹妹少說幾句罷。”
白雲芷和稀泥道,“許是申家小姐今日心情不佳罷。”
陸語便道,“我也沒見過這申家小姐幾次,隻不過每每都這般,着實讓人沒有好印象。且縱是心比天高,六王爺還不是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方瑩詫異,趕忙一副八卦臉,“怎的?她又去癡纏六王爺了?”
陸語趕忙發射了八卦信号,“反正以前的癡纏總不少,好像她因着聽說,六王爺今年對馬球大感興趣,居然在京郊日日練馬球,就待在馬球會上,讓六王爺刮目相看呢!”
方瑩一副吃瓜的表情,“竟有這事兒?”但是畫風又一轉,撲哧一笑,“語妹妹你還不是在家苦練畫藝,指着哪天六王爺給你指點一二麼?”
陸語瞬間羞紅了臉,拿帕子甩了甩方瑩,捂臉道,“讨厭!京城女子誰不喜歡六王爺?就你在這兒說舌。”轉臉問道白雲芷,一副希冀的表情,“芷兒姐姐,你是不是也喜歡六王爺?”
白雲芷不好意思地笑了幾聲,“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得,竟是從未見過六王爺,也就提不上喜歡不喜歡了。”
陸語一副失望的樣子,“啊,那你見着他,一定會喜歡他的。”
白雲芷見陸語着實可愛得緊,忍不住掐了掐她那鼓起的小圓臉。
哪怕白雲芷幽居深閨再久,也是聽過六王爺的名号的。當今聖上的第六子,比太子還要小了十歲,今年二十二歲,尚未娶妻。據說生的劍眉星目,氣宇軒昂,琴棋書畫無一不通,尤其是畫作,每每都獲得名家誇贊。但性子卻平易近人,待人彬彬有禮,溫潤如玉。
見陸語這副模樣,倒是真想瞧瞧讓她這般魂牽夢萦,傾慕有加的六王爺是怎樣的風采了呢。
此時,于家仆人來引路,傳話道,“各位小姐,開席了,這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