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便笑話,哪個官宦人家沒幾個糟心事,昨日隔壁家兒子要納個煙花女子,還鬧了好大一通呢。”
“且這事兒她也不好明說,下人隻推脫說府中走水了事多,連門都沒讓她進。”
白雲芷立即安慰道,“父親不必生氣,現在能看清這劉氏的嘴臉,便是哦彌陀佛了,以後少搭理便是,左右您也不喜見她。”
又疑惑道,“隻是這次我說與二房不再往來,祖母卻沒說什麼,我倒是覺得奇怪。”
白齊冷哼一聲,“那劉氏本就做得過分,還盼着你祖母幫她不成?且之前一直是你祖父偏寵你二叔,自從你祖父去世之後,你祖母倒是幫着咱大房說話多些。”
“不過不往來應是不可能的,先冷着他們一段時間吧。”
白雲芷料想父親也是如此說的,血脈至親絕不是這麼容易割下的,能先冷個一年半載,便是最好不過的了。
“行了,哄你吃過藥,為父便再去街上,給你買個果子解解苦,你這幾日也别再上你那勞什子課了,先安心将身子養好。”
說罷便要上街去了。
春柳一看白齊走了,笑道,“老爺和少爺都是心疼小姐的。少爺還每日都來陪您逗趣兒呢。”
白雲芷聽這話也是心中一暖,自己費盡心計,想要賣唇脂發家緻富,不也就是為了這個可愛的家麼…
“我病着這兩天,惜玉可有派人來催貨?”
“沒有,倒是惜玉掌櫃聽說您病了,讓貼身丫鬟過來問安呢,那丫鬟和我說,見小姐您病着,想着要和那些預定者說,再推遲一周時間出貨呢。”
白雲芷坐立起身,“這怎麼行,商家最講誠信二字,這一推再推的,頗影響寶香齋聲譽。”
“且按着京中小姐們,對這草莓色的熱情勁兒,推遲出貨還不得扒了惜玉的皮?”
春柳忙道,“小姐别着急,咱離出貨還有一周時間呢,好在留的時間寬裕,小姐再将養兩日吧。”
白雲芷算了算時間,倒是的确來得及,“行吧,隻别到臨了出什麼亂子,便都來得及。”
*
又是一日暖陽天,白雲芷蓋着毛毯,坐在院中曬太陽。
被春日不算熱烈的陽光曬得異常舒服,不禁又想起了生意上的事兒。
現在西柚色的唇脂,一直不停地還在産出,草莓色的唇脂過幾日賣完那批預訂份額,全京城也算是鋪開了。
那下一隻唇脂要出個什麼顔色才好呢?
到底是再出一隻普羅大衆都适用的顔色,還是先走一下小衆路線呢?
白雲芷一時倒苦惱了起來。
此時春柳端上一杯奶茶,遞給了白雲芷。
“小姐,這奶茶真真好喝,那小六子和老王隻喝過一次,就老和我說小姐蘭心蕙質,居然連做飲品也會呢。”
白雲芷笑着接過奶茶,突然就想起了那日破廟中氣宇軒昂的英俊男子,不知他有沒有按照方子,把這奶茶制出來。
看着陽光下這奶茶的色澤,對新唇脂的色号,心中有了計較。
此時下人來通報,“小姐,陸小姐來了。”
話沒說完,便見陸語蹦蹦跳跳地跑進了院子,身側的侍女還拿了好些禮品。
白雲芷在家中養病,許久沒出去走動,見到陸語異常開心,起身便要迎她,“陸妹妹來啦~”
陸語忙讓白雲芷坐下,“姐姐病着呢,哪兒來這麼多禮數。”
又擔憂道,“我聽說前幾日你家走了水,你又着了涼,我今日才得空,便想着來看看姐姐。”
白雲芷笑道,“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勞妹妹挂心了。”
“姐姐沒事兒了便好,其實我今日來府中,還有另一樁事兒要勞駕姐姐呢。”
白雲芷拉着陸語坐下,又點了點陸語的鼻頭,笑道,“我就知道你個小搗蛋沒這麼好心,說吧,又是什麼事兒要求我?”
陸語撒嬌道,“誰叫姐姐與我投緣,最是寵我呢~”
“你也知道我母親不喜交際,家中多是哥哥,小妹又是搗蛋的年紀。每每去個宴席聚會,都是我獨自前往。”
“這次又接到了戶部尚書家的帖子,說有個詩會,我最是不喜歡那些咬文嚼字的做派,怕一個人閑着無聊,便來邀姐姐同去,豈不樂哉?”
白雲芷歪頭做思考狀,“嗯~如若妹妹将那應季的草莓摘來兩筐給我,此事我便應下了。”
陸語噗呲一下,“要草莓還不簡單,我這嘴上塗的便是,麼麼~”
陸語呶着嘴湊近了,便要徑直朝白雲芷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