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白顔慢吞吞的走出教學樓,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突然腳下一空,她被人直接攔腰抱起。
白顔也被守在教學樓門口的人吓了一跳,看清楚後她後退了兩步,“說曹操曹操到啊。”
祁宴兩隻手都抱着江舟舟,隻能歪着頭用臉頰貼了貼江舟舟的額頭,“行啊,還沒燒傻,還知道給我發短信。”
發短信?
江舟舟迷迷糊糊的聽着,瞪了眼小綠。
小綠别過頭做了個吹口哨的動作。
見江舟舟的家裡人來了,白顔也松了口氣,“那舟舟哥哥,你送她去醫院吧,我是翹班回來的,還得去把沒完成的工作補上。”
祁宴掂了掂懷裡的人,将她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才對着白顔報以一笑,“你是舟舟的舍友吧,謝謝你照顧她。”
白顔掏從包裡出手機叫車回公司,看着祁宴格外有安全感的背影忍不住感歎,真TM蠱惑人心。
江舟舟每天守着這樣的大帥哥,難怪連路老師當班導都沒有一絲喜色。
祁宴的車開不進學校,隻能停在校門口。
江舟舟在祁宴懷中清醒了些,想自己走,她動了動身子,又怕摔下去,隻能先伸手摟住祁宴的肩,再借力擡起頭,“祁宴,你把我放下去吧,我自己能走。”
祁宴沒理睬江舟舟,自顧自的往前走,仿佛她是一個病到說糊話的人,“你這最低也有三十九度了吧,能自己走?”
“當然可以,我走給你看。”江舟舟眼睛困倦到不行,她半睜着眼,在祁宴懷中掙紮起來。
祁宴怕她亂動摔下去,隻好把她放回地面,“行,來走兩步我看看。”
“走就走,看我給你表演一個走直線。”江舟舟走了兩步,視線的高低落差讓她頭暈,她眼前的視物天翻地覆,眩暈感一陣一陣襲來,她下意識轉身,一頭紮進了祁宴的懷裡。
“嗯,走了兩步,你可真行。”祁宴扶住江舟舟,表情多了一絲無奈,“還走直線嗎?”
“不走了不走了。”江舟舟扶住暈乎乎的額頭,覺得大腦都燒的不清醒了。繼續逞強也沒有意義,她蹭着祁宴的懷抱慢吞吞的說,“還是你抱我吧。”
江舟舟的話模模糊糊的傳來,祁宴聽的不真切,問,“你說什麼?”
江舟舟仰起頭,眼睛半睜不睜的,但她的聲音依舊軟糯,因為生病還帶上了鼻音,聽起來格外嬌,“抱。”
祁宴笑了笑,彎腰重新把江舟舟抱進懷裡,“書沒白看啊,叫聲哥哥我聽聽。”
江舟舟覺得自己又有了依靠,她的意識開始混亂,怕自己不順着他喊就又得自己走路,下意識抓住他的領口,順從的喊,“哥哥。”
祁宴挑了下眉,“還真變乖了。”
他腿長步子大,沒一會兒就出了校門,守在車旁的周遠立刻拉開後車門。
祁宴抱着江舟舟坐進去,讓她靠着自己半躺着,“卿醫生聯系了嗎?”
周遠拉上安全帶發動了車子,“在瀾庭等着了。”
“嗯。”
祁宴應了聲打開手機,他不确定白顔有沒有給江舟舟請假,想了想還是給路白石發了條請假短信。
路白石的回複很快,但隻有一個标點符号,冷漠的像是個看不懂中文的外星人。
祁宴習以為常。
蘭庭小區距離江舟舟的學校不遠,因為地理位置偏僻,一路上連紅綠燈都很少。
祁宴抱着江舟舟,感受着懷裡人不尋常的體溫,加快了上樓的速度。
卿時傾是祁家的家庭醫生,祁宴還是第一回這麼着急找他,他直接推了下午的一個客人,二話不說趕到了祁宴的小公寓。
他到時公寓裡沒人,他隻好在門口等着,沒一會兒就看到祁宴抱着個小姑娘匆匆上了樓。
“時傾,你幫我看看。”
連家門都顧不上開,祁宴抱着江舟舟就往卿時傾面前送。
“這小姑娘誰,”卿時傾看着祁宴面上的一絲擔憂,五官微妙的皺起,“你女兒?”
祁宴:“你說點人話?”
卿時傾:“你幹點人事?能讓我先進門嗎?”
周遠停好車上樓,就看到祁宴和卿醫生僵持着,他幾個跨步上了台階,幫他們把門打開。
“周遠,說真的,你真不考慮來幫我?”卿時傾換了鞋,話音還沒落,就被周遠利落的回絕了。
“不考慮。”
“真幹脆。”卿時傾習以為常,走到沙發邊查看江舟舟。
小姑娘沒什麼大問題,就是着了涼,吃點藥睡一覺就能好。
卿時傾轉了轉眼珠,看向祁宴,“你給我倒杯水。”
祁宴從茶幾上取了杯子,給他倒了杯涼水。
“我餓了。”
“周遠,給他點外賣。”
“我困了。”
“......”祁宴挑眉,“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很好說話。”
卿時傾皮笑肉不笑的從随身藥箱裡摸出幾盒藥,“對啊,可不是。”
祁宴盯着卿時傾在便簽上寫藥的劑量和注意事項,想起件事,囑咐道,“這事兒别和她說。”
“你不想帶這小姑娘去醫院就因為這個?”卿時傾寫完,把便簽貼在藥盒上,“晚了,老師已經知道了。”
祁宴伸手搭在卿時傾的肩上。
卿時傾慢條斯理的喝了口水,“誰讓周遠沒說清楚,我還以為你生病了。”
祁宴頓時頭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