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綠看着江舟舟清澈的眼睛,默默咽下了想說的話。
說到底它隻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也不知道怎麼做才是對她最好的。
但她既然想讓故事回到正軌,那麼它就不必給她徒增沒有必要的煩惱。
小綠:對了,白顔給你發了微信,說她今天會晚點回來,讓你先休息。
江舟舟已經一下午都沒看手機了,聽到小綠這麼說,才掏出手機回複白顔。
吃完後江舟舟打包了晚飯,帶着小綠慢吞吞的回了宿舍。
她躺在床上,手機震動了一下,是周遠的短信:抱歉,臨時有事,所以讓祁宴去了。
江舟舟思索着怎麼回複,不一會兒周遠又發來一條:上面那條是老闆讓我告訴你的說辭,事實是,請假時他得知我要給你開家長會後,非要嚷嚷着去。
她對周遠的一點點怨也随着這條短信煙消雲散:他非要來的?
周遠:是的。
江舟舟嘴角不自覺的勾起微笑,把手機放在心口:“小綠啊,你說祁宴會不會有一點喜歡我呢?”
正在書桌上看漫畫的小綠聞言飛到了江舟舟床邊:你不會真的喜歡上他了吧。
江舟舟像被戳破了小心思,瞬間變得慌張起來,“沒...沒有啊。”
小綠:沒有就好,不過他喜歡上你很正常吧,畢竟你是女主角嘛。
“這樣嗎?”江舟舟心裡有了一點轉瞬即逝的失落,她索性閉上眼睛不去想,不一會兒就陷入夢中。
第二天江舟舟是被白顔搖醒的。
白顔還在工作時就接到了江舟舟的電話,接通了又沒人說話,因為擔心,她就翹班回來了。
結果一回宿舍她就看到宿舍的窗戶大開着,江舟舟吹了一晚上冷風,臉頰紅撲撲的,額頭也燙的驚人。
白顔把江舟舟叫醒,“舟舟,我們去醫院吧。”
江舟舟揉了揉昏昏沉沉的太陽穴,還有些分不清狀況,“怎麼了?”
“怎麼了?你發燒了,你還問我怎麼了。”白顔有些氣惱,抓起一旁的外套就往江舟舟身上套。
江舟舟這才察覺到自己身體的不對勁,她抓起手機看了眼時間,“糟了,要遲到了。”
“你不會還要去上課吧。”
“第一節是路老師的課,我答應他不遲到的。”江舟舟翻身下床換衣服,因為頭腦昏沉,她穿着拖鞋就提着書包跑出了宿舍。
白顔提着江舟舟的鞋追出去時她已經跑沒影了,無奈,她隻能把江舟舟的東西收拾好,打算去課堂上抓江舟舟。
江舟舟一路上緊趕慢趕,但還是遲了一分鐘,她扶着門喘氣,一顆心又提了起來。
“對不起路老師,我又遲到了。”明明昨天才答應過不會再遲到了,江舟舟低下頭,有些不敢看路白石。
她已經做好了被罵的準備,但路白石并沒有說什麼重話,“進去吧。”
江舟舟如臨大赦,快速找了個位置坐下。
見路白石對她的态度有所緩和,江舟舟把這一切都歸為“因為認識祁宴,所以才有的格外照顧”。
一直緊繃的神經突然放松下來,江舟舟才真切的意識到自己真的燒的很嚴重,渾身癱軟無力,太陽穴也突突的跳個不停。
她下意識掏出手機想給祁宴發短信,又覺得太麻煩他了,悻悻收回手機,強撐着聽課。
不一會兒教室門被人拍響,白顔手裡提着袋子,禮貌的敲開了教室的門,“路老師您好,是這樣的,江舟舟發燒了,我不放心,覺得還是要帶她去醫院看看。”
正在講台寫字的路白石停下動作,視線移到第一排坐着的江舟舟的身上,言語間流露出淡淡的關切,“江舟舟,生病了就請假。”
江舟舟也想說,我沒事,我還能堅持。但現實似乎不容樂觀。她扶着桌子站起來,好像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真不知道她剛剛是怎麼憑着意念沖到教室的。
“老師,我能進去嗎?”白顔隐晦的擺了下手裡的鞋襪,路白石這才發現江舟舟還穿着拖鞋。
路白石點了下頭。
白顔走到江舟舟面前,把鞋放到她腳邊,“多大的人了,睡覺不知道關窗戶。”
江舟舟昨天想事情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完全忘記了窗戶還開着這件事,“白顔,我自己來就好。”
她從白顔手裡接過鞋襪,慢吞吞的穿上。
江舟舟曾經聽白顔提過家裡的事,她有一個雙胞胎妹妹,對于照顧别人來說已經是得心應手。
但她還不習慣被人這麼照顧,有些别扭的紅着臉低下頭。
安頓好江舟舟後白顔轉身替她寫假條,“路老師,請假請一天估計不夠,明天能不能也給她放一天?”
今天已經周四了,加上周五周末的假期,江舟舟可以直接休息四天。
“嗯,我送你們去醫院。”
“啊?”白顔以為自己幻聽了,這個仿佛全世界都與他無關的路白石居然要送她們去醫院,“不用,我們一會兒打個車就行。”
“沒事,這節課上自習。”路白石不給白顔一點拒絕的機會,已經開始穿外套。
學校的校醫務室正在翻新,去醫院要打車去市裡,最近的醫院也得四十分鐘路程。
白顔看着昏昏欲睡的江舟舟,路白石畢竟是她的導員,送學生去醫院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她正想着,就看到江舟舟雙眼無神的看過來,搖了搖頭。
“算了路老師,不麻煩了,還有這麼多學生等您上課呢。”白顔走過去扶住江舟舟,“況且我已經聯系了她的兄長。”
“祁宴?”
“啊,嗯。”白顔順水推舟的點了下頭。
路白石沒再說話,把外套放回原位,在假條上簽了字。
白顔總覺得聽到祁宴的名字後路白石的臉又黑了一個度,她以為自己看錯了,扶着江舟舟出了教室。
江舟舟借力靠在白顔身上,“你不會真的告訴祁宴了吧。”
“沒有,我這不是順着路老師說嘛,路老師估計是第一次當導員,所以有些緊張學生。”
江舟舟有氣無力的點了下頭,“哦,沒告祁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