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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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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裹着幾乎滿身紗布的姑娘們在開門的一瞬便一齊縮在了暗處,聽完來人的來意後面面相觑,最後,最外圍的一個女子起身,走到來人面前問道:“我們的錢?”

“是啊,你們的工錢,今天是發錢的日子,你們都沒去領,我們想着幹脆給你們送來得了。”芸娘道

女子惶恐道:“不敢,娘子給我們容身之所已是大恩,我等于此做工還恩還不及,如何還能收什麼工錢。”

芸娘笑道:“什麼容身之所,我可不敢當,不給工錢的叫黑工,我可不敢招。”

女子垂頭不語。

跟着一同來的賬房娘子笑道:“娘子聽我說,那日李小姐和我們買下的那批絲錦,價格高于原價是沒錯,但她素擅經商,知道什麼貨在什麼地方賣能賣出最高的價,這些絲錦又是今年的首批貨,多少人加價買都來不及,虧不了她的。

至于許多質量雖好卻因不夠時興而難賣的素色錦,若加上精細的繡花便能好賣許多,可我們繡坊人手向來不夠,這些錦隻能一年一年堆積,這個月你們來了,按規矩,我給你們開了初級繡娘的錢,可你們的繡工實際卻比一般的初級繡娘好上許多,這批錦賣的也比想象裡更好。

假以時日,李小姐和我們都不虧。這工錢,你們就安心收着吧。”

女子這才應下,伸手想接過賬房娘子手中盛着許多錢袋的托盤,卻間對方笑着躲開,賬房娘子将托盤放到桌上,從袖中取出賬冊:“姑娘莫急,這袋子裡的錢可得一個個親自點好,缺了多少我立時補上,可拿走之後若再出什麼事,我可不管的。”

賬房娘子仿若感覺不到這屋裡的壓抑沉悶,自顧自得笑靥如花,竟連帶着屋子裡的人心情也好了一些,女子道:“自然。”

……

在芸娘和賬房娘子第三次把工錢送進那間屋子裡時,膽子最大的那個女子在她們離去時扯住了芸娘的袖口,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齊醫師先前說,若我們願意,他便來為我們治傷,這話還作數嗎?”

芸娘握住她的手,鄭重道:“自然,不管是我還是他,說過的話永遠都作數,他一定會是明日第一個踏進繡坊大門的人,我向你們保證。”

“嗯”

……

屠刀被噴上烈酒,反出刺目的寒光,有人捂住了幼童的眼往後退去,卻也有人不顧一切的往前走,直到被府吏攔住才終于罷休。

頭巾遮住了幾乎整張臉,隻露出一雙眼睛。一雙雙眼睛死死盯着台上,直到鮮紅一片沖入視野,——血。

恍惚間仿佛有液體從臉上滑落,但無人去管,直到今日的行刑結束,才有人伸手摸去——是仇人的血,混着自己的淚。

今日的死刑犯太多了,為了趕時辰,甚至來不及收拾刑場上上一人留下的血肉便匆匆推上下一個,人群散去時,有人忽然感覺腳下滾着什麼,一低頭,便見一雙瞪大的雙眼死死盯着他們,“啊——”尖叫聲瞬間淹沒了周圍。

府吏們忙趕過來維持秩序,想把地上那東西撿起來,可人們急着四下逃竄,根本無人理會他們,地上那東西更是随着人群動作不知滾去了何處。

不知過了多久,人群終于安靜下來,府吏們也不敢問那東西在誰腳下,隻能匆匆疏散了人群,打算之後再找。

“大人。”一雙傷疤縱橫的手突然伸了過來,拍了拍其中一個府吏的肩。

“啊!”那府吏被吓了一跳。

那雙手接着遞過來一個血肉模糊的東西:“你們在找這個嗎?”

“啊啊,是是是,多謝了。”正忙得一個頭兩個大的府吏接了過來,道了謝。

“沒事。”那人微微躬身,便告了辭。

府吏拎着那東西的頭,也沒細看便和其他的丢在一起,預備登記。

登記的人第一回幹這活兒,本就有些害怕,其他人也預備着嘲笑他,卻沒想到第一個便把他吓了一跳:“這是個什麼東西!”

一旁的府吏們哈哈大笑:“人頭呗!瞧你膽子小的!”

那人也不甘示弱的回嘴:“誰膽子小,是這東西太吓人,不信你們自己來看!”

“好好好我們來我們來。能有多吓人。”其他人不以為意的走過來,卻在看清那東西全貌時噤了聲,面面相觑——眼眶裡本應有的一雙招子被生生搗爛,鼻子隻有骨頭連着幾乎剁碎了的皮肉,雙耳被一根樹枝貫穿,嘴巴張着,嘴裡似乎還有剁碎了的血肉,更别提臉上的火燒刀割之痕……

這物件被送到秋旻面前時,她看着盒子裡的物件不懼反笑:“知道是誰做的嗎?”

不待人答,便接着道:“知道了也就當不知道吧,活該的。能讓他體面送死都是便宜他了。”

府吏連連點頭稱是,可又面露為難之色:“可上面要的核驗單子現下畫不出來了該怎麼辦啊?”

秋旻問道:“核驗單子是什麼?”

“大人有所不知,這核驗單子是近幾年為了防止死囚尋人替死,特意設的新規,凡死囚,行刑前,會有專人在死囚面上留下特殊一個印記,由畫師繪出後畫像便立即封存絕不見人,行刑後對着屍體換個畫師又是一張,使用何種印記全憑專人心情,極難模仿。從而以印記确定死囚身份。

可眼下這東西……面目全非,莫說印記,就連個囫囵形都繪不出了。”

秋旻挑了挑眉,不顧府吏阻攔,不嫌髒似的伸手摸了一把骨頭,在指尖感受到一個小小凹陷時露出了微笑。

“也罷,我既讓你莫去尋那人麻煩,便得解了你眼下因那人才有的困境才叫公平。”秋旻從袖袋裡摸出印章,“你拿着這個,去梁府,尋一個叫齊湟的醫師,他對九相圖有所了解,或許可以繪出此人面目,但印記一事……我會親自前去解釋,不過要等到畫像繪出之後,畢竟如此我也好交差。”

“多謝大人。”府吏忙不疊點頭,接過印章走了。

……

擡手止住鑼聲“張尚書,你當然可以選你的骨氣,不做這兩姓家奴,不過你的下場需要我來描述嗎?”臉上帶着面具的女人手拄在桌上平靜道。

面前跪在地上的男人依舊是一言不發。

女人也絲毫不急,擡了擡手,讓人繼續猛敲銅鑼,也不嫌吵,在這陰暗潮濕的地下,竟然有天才在這放了套茶具,也難得她有閑心,竟真的點了火,挑了塊茶餅,放到香竹風爐裡炙幹。

取出茶餅,放到石臼裡搗碎,邊搗邊自顧自開口,也不管這震天響的鑼聲裡有沒有能聽清她說話,“茶葉這東西玩法很多,要說最簡單的,便一把高碎撒進剛倒了滾水的杯裡,雖然味道不怎麼樣,但足夠提神。好一些的便開始講究茶葉和茶藝。這些東西講究起來便是上不封頂,我才疏學淺,論起來比不得那些大家,但自娛自樂還是可以的。若真玩入了迷,把所有會的東西全細細玩一遍,怕是幾天幾夜也能不合眼。”話鋒一轉“雖然醫師說再用刑你恐怕性命難保,我若不願意花錢給你買藥吊命,便也不能再對你動刀,但刑藝也正如這茶藝,玩法上不封頂的,咱們現在有的是工夫。”

剛将茶粉裝盒便突然有人進來尋她,拿着茶粉盒起身,剛想出去又轉頭對地上的男人道:“事不過三,我最多來問你三次,今天是第一次。”

又對塞住耳朵猛猛敲鑼的人指了指鑼,将錢袋放到桌上,又指了指他,示意他别停。這才出去。

“剪子弄的?”明月掃了一眼盒子裡的東西。

“應該是。”齊湟道。

“真是糟踐東西。”明月評價。

“确實,但這骨頭摸着有些熟悉,我想着這東西你也許有用便給你送來了。”

明月嫌髒,沒伸手,隻細看了幾眼,确定了。手裡轉着茶粉盒雕花盒蓋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

“怎麼能這麼說呢,他們要一張複原畫像,我一人畫得兩天,可我眼下正忙着研制祛疤藥,時間有些急,若有你與我一起,一天就夠了。這東西也能扣下一天,留着吓唬吓唬人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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