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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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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吏們面面相觑的坐在梁家中堂,被老管家笑呵呵的送上了第三壺茶,最初顫顫巍巍的拿茶杯動作竟也漸漸熟練起來,老管家笑眯眯的樣子讓人不忍打擊,但事物在身又不得不開口,剛鼓起勇氣卻聽管家笑呵呵的介紹這茶是今年新下來的雨前龍井,不喝可惜。到底有求于人,幾人也隻好再度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幸好這茶葉确實好喝,誇贊的話語也不難編,誇了幾句又聽見管家笑呵呵的說:“對嘛,茶杯啊茶葉啊,再貴也是給人喝的,好喝就多喝點,一會兒這個也給你們包點兒拿着走啊。”

口中茶葉回甘上來,加上管家和藹的話語,讓人想起家中和藹的祖母,幾人不由得放松下來。

梁皖便是在此時走進來的:“久等了久等了。剛在園裡看書入了神,沒聽見他們找,實在是失禮了。”說着行了一禮。吓得幾個府吏忙起身連道不敢。

又說了幾句,梁皖便坐到主位上提起正事:“我聽他們說,是秋校尉前幾日子從你們那借了樣東西,你們今日來取是吧。”

看樣子這梁小姐并不知道事情具體,幾人也便不多說,隻順着道:“也不全是,是我們請秋校尉幫忙,請人幫忙原不該催促,隻是交差就在這幾日,也隻能冒昧上門叨擾。”

“這樣啊,可秋校尉眼下出門不在府裡,要不你們先回去,等她回來,我定讓她早些給你們送去。若是實在急的話,也可稍等片刻,我親自去她屋子裡翻一翻,給你們拿來也行。隻是不知那到底是個什麼物件?”

幾人哪敢讓金尊玉貴的梁小姐去翻那東西,便是連提都不敢提的。幸而有人想起:“梁小姐且慢!我們當日并不是将東西送到了秋大人手中,而是送到了貴府一位姓齊的醫師手中。不知這位醫師可在?”

“姓齊的醫師啊……”

……

齊湟抱着抱着個小木盒匆匆而來,交給明月後與她并肩大步走入地下,踏入刑房鐵門。

刑房裡的人依舊垂着頭一言不發。

齊湟看向明月,明月點點頭。

今天距離齊湟離開那天正好第三天,昨晚明月讓人停了鑼熄了燈,放他睡了一夜。眼下已經能問話了。

時間有限,明月直接開口:“三天了,張大人想清了嗎?”

那人依舊不語。

明月蹲下身子:“先前我說過,這些年來他許你的,我都能許給你,這句話依舊有效,大人一點都不動心?”

良久,許久不曾說話的嗓子裡終于發出了沙啞粗粝的聲音:“我們與你們不同,我想要的你給不了我。”

明月立刻反問,“你就這麼相信他?你想要的他就能給你嗎?他的确給了你,可他現在要收回了!”

“嘩啦”一聲,齊湟抽開盒蓋,盒子被放到了面前,那雙血洞直勾勾的盯着他。

呼吸停滞,瞳孔驟縮,半晌,他伸出手顫抖着想摸摸那張臉,“咔咔”的聲音從喉嚨裡發出,許久,字句終于在喉嚨中重組,一聲痛苦的“老師”發了出來。

齊湟憐憫的看着他,“你從小父母雙亡,幸好村民都是良善之人,讓你能吃百家飯穿百家衣長大,村中唯一的秀才屢試不第,卻并未自怨自艾,而是當了教書先生,一邊教導村中幼童,一邊準備第不知道多少次的科舉,終于在那一年,師徒同中,何等喜事,從此你們這對從山溝裡走出來的師徒在官場相互扶持前行,你為了報答村民的恩情,多年勤儉,用積蓄買下了家鄉及周遭的土地,重新公平分給村民,後來師父老了,便回了家鄉,為村子做事,讓村民都能吃飽穿暖。多好的故事啊,地方志裡連記三年。”

故事裡和藹慈善的先生,似乎無論如何都不能與地上這個似乎窮兇極惡遭了天譴以緻死相慘烈的死人頭顱聯系到一起。

可他們又确實是同一個人。齊湟似是不解:“為什麼?為什麼一個本該頤養天年的老人會死得如此凄慘?為什麼本該名滿天下的先生會滿身罵名?是誰害了他啊?”

良久,久到齊湟以為他不會回答了,久到明月已經抽出手邊匕首準備将他一刀了結。終于,他說:“為了救下一萬個人的命,就算舍掉一百個人,也是可以的,不是嗎?”

齊湟隻覺得荒謬,剛想開口卻被明月拉住,後者對他搖搖頭,這時候不用說話。

“我出身低賤,能走到今天與你們這些達官顯貴同職共事,是幼時的我連想都不敢想的,可我确實做到了,一路上對我施以援手的那些貴人們,我至今銘記于心,常言道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助我從泥中走上雲端的知遇之恩便應當牛做馬報還,更何況還有這些年來多少次的救命之恩,莫說是名聲性命,便是要更多的我也能給。”

一連串說完這些話,他的嗓子沙啞的仿佛下一秒便會裂開,明月擡手示意人給他拿點溫水來。

梁家的人脾性好,便是對這種人,動作也盡量輕慢,沒再折磨他那破風箱一樣的嗓子。

抹去那人下巴上滴落的水,得了一聲“多謝。”

明月似是站累了,也不管外面是不是有人等着了,自顧自在椅子上坐下,饒有興緻道:“是我讓他給你喝水的,你應該謝我才對吧。”

“你不過想撬開我的嘴罷了。”那人諷刺道:“你想利用我,自然不會讓我死,有什麼可謝的。”

可剛喂他水這人,不過是奉命行事,就算是把水倒在地上讓他去舔也算是完成任務,可他卻還是耐心的喂給他,這才……

明月“贊同”的點點頭:“那你為何還對你的主子感恩戴德?”

思緒被打斷,那人忽的愣住。

“救你命的是一衆暗衛,為你在官員面前美言鋪路的是朝中老臣,讓你享譽全朝的是口口相傳的百姓,就算是把這些事一一派發下去的,那也是近身親信,你的主子也不過是動了動嘴皮子,你卻謝他不謝我,實在是有失公允啊。”

“這不一樣,你是為了利用我,他是……”

“他是圖你什麼?圖你好看?不也是為了讓你你給他當刀使嗎?”明月換了個姿勢,細數:“你出身低微,吃的又是百家飯,本來名聲就好,你的話百姓也會聽,扶你上高位對籠絡人心有極大好處,出身低微又登上高位,世家們視你為眼中釘肉中刺,你便隻能依附于他,既無朋黨又無根基,有你給他當靶子,他便有數不盡的美名。

至于一次次救你于暗殺……我隻知道三個暗衛便能盯住一個四進院子裡的任何風吹草動,就算是有人來行刺,他們也會立刻将人引走,保證主人家眼睛裡見不到一隻蒼蠅,可你這三天兩頭的見血……”

明月笑了笑:“要麼是派給你的暗衛統統都是半吊子,要麼就是有人故意作秀給你看的。”

“你騙人!”那人厲聲喝道。

明月聳聳肩,不置可否。隻看着地上人艱難的試圖找出話語來反駁。

不會成功的,連續多日不曾合眼早就讓他神經衰弱至極點,就算昨晚明月放他睡了一夜,也不過是讓他能問問話,眼下不過是強弩之末罷了。齊湟如此想。

把玩了一會兒手中的盒子,明月看他怎麼也說不出話,便自己接着說:“你想自己去問問他嗎?可惜了,你問不了了,張山尚書在三天前已經問斬了,他親自在名單上蓋了章呢,誰會管一個死人說什麼呢?”

明月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蹲下:“但是沒關系,他蓋了章,他說張山是死人張山就是死人,可如果他的章子不做數了,張山就可以不是死人了,你想問什麼都能去問了。”

明月的聲音輕柔,似乎帶着蠱惑人心的能力,“我知道你不要錢權不要性命,他給你的是施展抱負的機會,我們也能給,不管他給了你什麼我們都能給。你也不想就到這裡結束吧,告訴我吧,繼續做你想做的事吧。”

齊湟動了動手腕,地上那顆血肉模糊的頭顱突然滾動了一下,吸引了幾人的注意。

他答應讓老師告老還鄉,安度晚年的。

良久,“我憑什麼相信你們。”

明月手中的木盒展開,一塊成色極好,卻從中間斷裂的黃玉佩在盒中絨布上靜靜卧着。

“憑他們已經信我們了。”

張山渾濁的雙眼瞬間清明,瞳孔驟然收縮。

那是他留給村長的東西,價值極高,耗了他絕大部分積蓄,是他怕自己出事後村子無所依靠,提前給村子留下的保底财産。

眼下玉佩斷裂,又出現在這女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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