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還好嗎?”
“還行。”
“最近項目怎麼樣呢?我聽說你的遊戲公司準備進軍舊行業呢,是因為她嗎?”
“……”
“那我們來聊聊她好嗎?”
“我還是很想見她。”
“當初你們為什麼分開呢?”
“我們從未真正意義上的在一起,連重逢都被我搞砸了。”
“為什麼你認為自己搞砸了呢?”
“她又逃走了,幹脆利落的不像她。”
“在你眼裡她是怎樣的存在呢?”
“麻煩,超級麻煩的情感依賴人士。”
“為什麼你認為她的離開不像她了呢?”
“在我的計劃裡,她就算知道了這一切也絕對不會離開。”
“我分析過、我曾日日夜夜複盤她的過往,去深入了解過她創作的故事,她是直覺流創作者,潛意識也是憧憬愛的,哪怕是偏執畸形的愛。”
“她創作了一個周而複始依舊相愛的故事,災厄、對峙,暧昧下翻湧的黑色調,失去一切新生的純粹愛情,她潛意識隐射出來的女主依舊選擇了男主。”
“那她就不該抛棄我。”
“我是那個人,我也是她的素材庫标本之一,那她在自己故事的盡頭就應該還是選擇我。”
“但是你也說過,她封筆了,在這個故事完結之後就舍棄了自己創作者的身份,這難道不是一種告别嗎?”
“……”
“所以她離開了,我最後也沒等到她的示弱。”
“她走了,和當初一樣堅定,一樣決絕。”
“我徹底失去了她,她沒有我也能在這對她而言糟糕的世界裡重塑自我,重塑信仰。”
“你很清楚她為什麼會離開,你也沒有動過去見她解釋的念頭嗎?”
“動過,但是放棄了。”
“為什麼呢?”
“……”
“我不知道。”
“或許是知道她會漸漸痊愈,或許也是希望她能真正擁有自由。”
“你為什麼覺得她以前不自由呢?當初你為什麼要去見她呢?”
“我覺得你很勇敢。”
“不,我不勇敢。我隻是趁虛而入罷了。”
“趁虛而入?”
“她大二時得了應激性心理創傷,因為父母的車禍,她看着貨車追尾,最後出租車翻滾入江,打撈出來後她的世界也面目全非。”
“她身體本來就不好,好不容易在南邊溫養好了一些,這件事對她的創傷很大,她記憶自發性屏蔽了這場災厄般的事故。”
“所以?”
“我也是她大腦屏蔽的對象之一,我也是她經年累月的創傷之一。”
“我才是最自私的存在。”
“但是你照顧了她這麼久,以虛拟人物的身份,對她占有欲這麼強,但最後你還願意放她離開,這是不是說明你潛意識裡是把她放第一位的呢,是不是也能堅持不打擾她平靜的生活呢?”
“……”
“我做不到。”
“但是你在做,這一點我是知道的。”
“……”
“我記得,你說過自己其實最開始是讨厭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