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又回歸寂靜,好像那聲笑是時憫自己的幻想。
時憫被關進來沒有哭,被饑餓折磨沒有哭,忍受着孤獨時也沒有哭,但這時卻有一汪淚水含在他的眼中,那是看到希望又被戳破後的恐懼。
他的聲音也在不自覺的顫抖,但語氣還是在僞裝堅定,“我們談談。這幾天你不出面。但是卻時刻關注着我的身體情況,在我撐不住的時候給我送水和吃的,說明你不希望我死,對吧。”
“你不回應我,我就不如你所願。”
上排的攝像頭還是沒有聲音,估計幕後的人不相信他說的話。
這裡沒有任何能傷害到自己的東西,連床頭架都是軟包的。
但時憫有系統。
當少年的身體不自主的顫抖起來,從口鼻中溢出鮮血時,上排的攝像頭終于有了反應。
“停下。”
時憫在心中默念,我剛才說的放棄任務是鬧着玩兒的,身體終于緩緩從電擊懲罰中平複下來。
時憫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但他隻是淡定的用袖子擦了擦血。慢慢的移到床頭架邊,支撐起自己的身體,雖然無法站起來,他也想挺直腰闆和背後的人說話。
“你是誰,為什麼把我關在這裡。”
“……”
“不想說?那小爺不陪你玩了。”
時憫冷哼一聲,能找到對方怕什麼就好,哪怕對方怕的是他結束自己的生命。
“萌萌。”攝像頭傳來一陣刺耳的雜音,讓時憫皺起眉頭。
“我們愛你,所以才想時刻看着你。”
對方應該是用的變聲器,聲音嘈雜而機械,沒有一絲活人的氣息。
“愛我就把我關在這裡?”
“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懂!”攝像頭那邊傳來歇斯底裡的怒吼。
時憫知道自己太虛弱了,他感到自己的耳膜發鼓,有一瞬間的耳鳴。
“我們本來隻想靜靜的看着你。但是你居然騙我們,你不僅不是可愛的女生,還和一個醜惡的男人睡覺,你不再是我們心中的萌萌了。”
時憫被徹底揭開了隐私。不過這會兒他也沒什麼好怕的了。
他大聲對着攝像頭問,“靳三凡,是你嗎?”
死一般的寂靜。
“你怎麼知道他的名字?”
“呵呵。”時憫懶得回答。
“他現在不在這裡,你想見他嗎?”
“你一定想見他的,你那麼關注他,他也是罪人。”攝像頭喃喃自語,“萌萌,别怕,我會送他來陪你。”
時憫期待着攝像頭所說的,送靳三凡來陪自己是什麼意思,沒想到真的是字面意思。
又過了兩天沉默的生活,再次醒來後,時憫剛下床就被一個人形物體絆倒在地上。
時憫不客氣,直接打開一瓶水澆在對方頭上。
“醒了嗎?醒了就起來。”時憫把空瓶子摔在他臉上。
摸到臉上那條疤的時候,時憫就發現了這是靳三凡。
靳三凡醒了之後馬上就跳起來,身手敏捷的不像是普通人,一把掐住了時憫的脖子。
時憫淡定地送他一場電擊清醒清醒。
靳三凡捂着胳膊往後推到牆角,聲音滿是不确定,“我怎麼在這裡?”
“這也是我想問你的,我為什麼在這裡?”時憫步步緊逼。
靳三凡還在躲避,“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都這時候了,就别裝了吧?”時憫毫不留情的撕掉他的僞裝,你聯合其他人把我抓來這裡,是為了什麼?
時憫本來想問問嚴方怎麼樣,考慮到攝像頭背後的人可能在盯着他們一舉一動,便強忍着沒有把嚴方的身份暴露出去。
靳三凡不說。
時憫也不急。
等到靳三凡又重複了時憫第一天來這裡的舉動,将房間一一探索,确認自己出不去之後,他終于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沒了聲響。
“我不應該在這裡的,是你,一定是你讓他們把我也抓進來!”靳三凡終于放棄了。
“是我,又怎麼樣?”時憫不怕他,隻要靳三凡敢接近,就要承受電擊伺候。
“他們是誰?”
“你在問什麼?”地上的人縮了縮。
“攝像頭背後的人,”時憫擡頭看了看,所見之處皆是一片黑暗,“他們是誰?”
“你招惹的,你自己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