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憫問出了自己最在意的方面,“你和二師兄,感官互通?”
赤雪灼點頭,“這一路走來,我都看在眼裡,辛苦了,小師弟。”
“我不是想問這個……”時憫的關注點在其他方面,“他那樣打你,你又那樣打他,也就是說,其實你們都會感覺到痛喽?”
赤雪灼一愣,“嗯,是。”
“那你們幹嘛還要打來打去?”
“……小師弟,這裡陰暗濕滑,小心摔跤,我先背你出去吧。”赤雪灼轉移話題的方式很不自然。
頭頂鐘乳石彙聚的水珠還在滴落,順着石柱滑下來,滴滴答答彙聚成一小潭。
時憫不好意思拒絕大師兄的好意,又怕赤雪灼使不上力,把腿緊緊夾在他腰側。
“不用這麼緊張。”赤雪灼的聲音順着胸腔的共鳴傳來。
他兩隻臂彎抄起時憫的大腿,固定在自己身邊,又向上擡了擡身上人的屁股,像是背小孩兒一樣,慢慢往外走去。
“大師兄?”
“嗯?”
兩個人交疊着走在荒蕪的洞穴裡。
山洞内沒有風,隻有滴滴答答的水滴聲。
時憫想找個話題緩解眼下的氣氛。
“咱們宗門還有誰啊?”
“在外行走的隻有我們二人。”
“其他師兄弟呢?”
“都在閉關修煉。”
時憫的腦回路很跳躍,“我有師姐嗎?”
“沒有。”
“宗門裡沒有女子嗎?為何我看話本裡寫,合歡宗多為女子居多呢?”
赤雪灼猶豫片刻,斟酌着回答,“世人猜測罷了。”
赤雪灼說,“這世間,仍是男子多縱欲。”
時憫想起二師兄追着自己要雙修的往事,感覺自己有點危險,“那大師兄你呢?”
“赤臨不是告訴過你了嗎?”赤雪灼毫不在乎别人透了自己老底。
二師兄告訴了自己什麼?
時憫回憶着,終于想起來了那句話,又尴尬的把臉埋進赤雪灼的衣領。
在正主面前讨論他舉不舉的問題,好像很不尊重人诶。
赤雪灼再次往上拖了拖下滑的時憫,“無妨,我隻是想告訴你,我不會像他那樣,對你無禮。”
時憫沒在大師兄的背上待多久。
剛走到山洞口,就被趕回來的赤臨拉着耳朵拽下來。
“羞不羞啊,這麼大的人還讓人背!”赤臨看時憫的眼神就像看自己辛苦種的白菜,馬上就要豐收了,卻被别的豬拱了的心痛。
時憫後知後覺,也有點不好意思,聲音如蚊子般讷讷,“是大師兄要背我的。”
幸好時憫不知道,赤臨被赤雪灼那一尾巴抽飛出二裡地遠。
不過經他這一抽,赤臨體内的毒素同樣被抽出體外,才能動用法術回來,時間剛好趕得上。
時憫雙手背在身後有些拘謹,像是做錯事的孩子。
赤臨轉轉眼珠,背對着時憫半蹲下來,“上來。”
“什麼?”
“剛剛他背了你,現在我背你,就算公平了。”
時憫倒退兩步,“你剛剛還問我羞不羞!”
“我那是嫉妒不行嗎?快上來!”赤臨背對他,兩隻手揮了揮,示意自己準備好了。
時憫求助地望向赤雪灼。
赤雪灼喊他的名字作為警告,“赤臨!”
“怎麼,你能背,我就不能背?”赤臨開始耍賴,“不讓我背,我就不走了。”
時憫還在猶豫,赤雪灼一把攬過他的肩膀,将人往外面帶,“好啊,我們走。”
“你們!等等我!”赤臨咬牙,還是沒忍住,跺腳追上。
時憫一路小跑,牽着赤雪灼的衣袖,“大師兄,我們這是去哪裡?”
赤雪灼的腳步放慢,等着時憫趕上,“你不是要學習怎麼變成狐狸精嗎?我教你。”
原來這句話他也通過赤臨的耳朵聽見了。
“呵。”赤臨的嘲諷從旁邊傳來。
小師弟一看見大師兄,就把自己抛在腦後了,自己說的話也不聽,還要眼巴巴去和大師兄學本事,難道自己不會嗎?他為什麼不來找我?
赤臨上前,一把握住時憫另一隻手。
舒服了。
赤雪灼淡淡看他一眼,由他去了。
兩個人好像都覺得這種情況很正常,隻剩時憫夾在中間,問也不敢問。
經過一夜的折騰,天開始蒙蒙亮,三人不再去退房,在路上休憩片刻,直奔目的地。
赤臨根本閑不下來,一會兒去抓兔子,一會兒去摘野花,還賤嗖嗖的把兔子伸在時憫面前,故意吓他一跳。
時憫被吓出經驗了,不會像一開始那樣一驚一乍,但赤雪灼總是會伸出袖子輕輕蓋在時憫眼上,示意他不用怕。
“你幹嘛老吓我?”又一次被赤臨在面前扔了一隻兔子,時憫忍不住發問。
赤臨神情不太自在,“你不喜歡兔子嗎?”
這兩天已經吃了七八隻兔子,時憫沒好意思說自己不喜歡。
赤臨,“我也喜歡,所以抓來送你。”
時憫聽出了他的意思:我想把我喜歡的東西送給你。
“感動嗎?那今晚和我雙修吧!”赤臨看時憫神情松動,立馬蹬鼻子上臉。
“滾。”赤雪灼幫時憫回答。
赤臨眼睜睜看着赤雪灼以要教小師弟基礎知識為由,把人帶到一邊。
“啧,要不是咱們還沒完全分成兩個不同的個體,我才沒那麼好說話。”赤臨用隻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吐槽。
“既然如此……”
“我也趕緊找個安靜的地方,用那家夥的眼睛看看,我們小師弟學的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