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弟，回神。”赤雪灼喊時憫回神。

時憫這才發現自己盯人家的臉很久了。

赤雪灼摸摸自己面龐，有些疑惑，“是這張臉讓你分心嗎？”

他擡起手，尖銳的指峰變長，像是隻要時憫承認，他就毀去這張臉。

赤雪灼的面龐邊緣已有絲絲鮮血滲出，時憫沒想到大師兄平時看着冷冰冰，真動起手來這麼瘋。

“若是你不喜歡看着這張臉……”

怎麼一個兩個都這麼瘋！

時憫不好意思承認自己被美色耽誤，但情況危機，隻得承認，“沒有，我喜歡看你這張臉。”

赤雪灼皺眉，“喜歡？”

不知道他信了沒信，但手上的動作确實因為這句話停下。

“真的，大師兄，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看到你，就覺得很親切。”

少年眼神誠懇，語氣滿是不摻雜質的剖白。

赤雪灼這才笑起來，“小師弟喜歡，這張臉便留着。”

修仙課程接着進行，像是隻出現了一個微不足道的插曲。

但時憫總覺得，自從自己說出喜歡大師兄那張臉後，赤雪灼便有意無意地用這張臉勾引他。

先是為了傳授功法，猛得靠近，又是讓時憫看清他運功的招式，不允許他的眼神逃離片刻。

時憫有時也會皺眉，覺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課堂之外的赤臨還虎視眈眈等着和自己雙修，課堂之上，赤雪灼這個老師更是有意無意靠近自己，難不成自己是什麼香饽饽，能讓兩個師兄都喜歡自己？

再一次手對手傳授功法時，時憫發覺赤雪灼手心中滿是滑膩。

“大師兄，你累了，都出汗了。”

“是嗎？”赤雪灼說，“可能是我在緊張。”

“你緊張什麼？”

“第一次為你傳輸功法，想給你留個好印象。”

時憫很誠懇，“大師兄，我對你印象挺好的。”

“是嗎？”赤雪灼不置可否，“如果是我想和你雙修，你會同意嗎？”

看到時憫瞪大的眼睛，赤雪灼嘴角上揚，好似剛剛隻是開了個玩笑，“逗你的，你忘了我的身體情況？”

說實話，時憫剛剛詭異地心動了。

他真的無法抵抗赤雪灼的臉，還是在心裡默念了五六十遍“他不舉”才勉強平複心情。

随着課程推進，時憫還是沒察覺到體内靈根的存在，隻覺得渾身愈發燥熱。

赤雪灼眉頭檸起，“你是極品靈根，怎會無法進行經絡運轉？”

時憫默默擦了一把汗。

他這個極品靈根有多少水分，隻有自己知道。

要不是當初系統幫了一把，他第一次檢測時顯露的天賦才是真實水平。

那就是——根本沒有天賦。

他不想讓赤雪灼糾結此事，又怕說出實情後遭人厭棄。

現在看來，已經瞞不住了。

時憫還沒想好怎麼和兩位師兄解釋，額頭上的汗卻越來越多，到了後來，整個人竟然像從水裡撈出一樣，身上發的汗浸濕中衣，剛從水中撈出來也不過如此。

“我的功法有壯陽功效，若你能自行吸收，便是強身健體的好物，可若是你不能吸收……是我大意了。”

時憫沒聽懂，但能從對方臉色看出來，此事非同小可。

“師兄，我怎麼了？好熱！”他神志不清地扯着衣領，漏出大片瑩白的肌膚。

赤雪灼探察他的脈象，片刻後便做出決定。

他對外面的人影喊話。

“偷聽什麼，滾進來。”

本來在外面鬼鬼祟祟往裡伸頭打探的赤臨摸摸鼻子，有些尴尬。

但在看到渾身泛紅，如同煮熟蝦子的時憫時，赤臨神色一變，沖上前扶起時憫，而後惡狠狠瞪向赤雪灼。

“你幹了什麼？”

赤雪灼也萬般無奈，“你不是看到了嗎，小師弟體質特殊，恐怕……”

“還不快救他！”

時憫汗濕的眼皮沉甸甸的，勉強撐開點縫隙，腦子也昏昏沉沉，感覺自己被架在火上烤。

汗水朦胧間，他好像聽到赤臨焦急地喊他名字，另一邊，赤雪灼用冷寂的黑色眸子凝視着他。

他們好像在問，你想要誰？

時憫迷迷糊糊回答，“大師兄……救我。”

“他還是選了你。”赤臨語氣很冷。

如果不是顫抖的聲線暴露了内心煩躁，或許真的能騙過自己。

“憑什麼？”赤臨自嘲，“就因為你這張臉？當初你我靈魂一分為二，皮囊歸你，體質歸我，我本以為這體質百害而無一利，但看到小師弟，心中還殘留點慶幸，或許我這體質有一天可以助他修煉。”

“可現在……現在他還是選了你。”赤臨默默蹲在地上，擡頭看一言不發的赤雪灼。

“再不救他，他會出事。”赤雪灼說的是實話。

赤臨猛然站起，身形不穩，搖晃兩下，“我知道。”

“來吧，把我這半靈魂收回體内，你就能救他。”

赤臨笑的惡意，“不過，等我們再次融合，你猜救小師弟那人，是你，還會是我？”

……

赤雪灼把時憫外衫除去，隻餘雪白的中衣，将人往陰涼處抱去。

一具身體滾燙，一具身體寒意未消。

時憫朝那個地方貼了貼，身體很向往，心裡卻隐隐恐懼。

他感到有什麼毛絨絨的存在，不知道什麼野獸的頭，在幽暗的洞穴門口打探，用濕漉漉的舌頭幫他舔去潮熱，小口啜飲。

懵懂的猶豫和無助的掙紮後，是粘膩的口舌相接。

一條巨大的尾巴罩着兩人，裡面藏着攀在一起交疊的影子，從下巴一路往上，緊閉的唇張開，如呼吸不暢的魚，汗涔涔地在掌心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