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雪灼阖眼,幻象不斷變換。
一會兒是小師弟跌坐在地上,一條腿被捕獸夾傷到,流出又甜又腥的血液。
一會兒是時憫把手放在靈石上,散發出耀眼的光芒,那一刻,他的眼裡心裡隻有這個人。
再接着,時憫的身影出現在山洞内,濕淋淋的衣服裹不住美好的身形,他小聲在耳邊說喜歡自己的臉。
赤雪灼快要分不清真實與假象,時憫不斷推擠着,喊自己師兄,說自己疼。
“你叫我什麼?”
小師弟摟着他的脖子,“師兄……”
“乖。”他掐住他,“喊我的名字,赤臨。”
……
時憫覺得自己全身都散架了。
醒來睜眼,赤臨就坐在他身邊。
他熟練地拿起時憫垂在床邊的手,放在掌心裡,送到嘴邊細細地啄吻。
他赢了。
或許沒有占有全程,但在脊背發麻,失控的最後,還是自己掌握了主導權。
“有沒有不舒服?”
時憫搖頭。
除了身上的酸痛,他的精神其實很好,好到有點過頭了。
具體表現為,時憫好像真的隐隐感受到了體内靈根的存在。
這就是雙修的魅力嗎?
時憫其實已經記不清昨天發生的事。
他好像昨天隐約看見兩道影子合為一體,又向他走來,問他是否願意。
得到肯定後,人影再也按捺不住,鋪天蓋地的黑影襲來,卷上他的腰,把他從地上抱起。
再接着,他就陷進漩渦裡,沒有了印象。
醒來後看到赤臨,時憫想當然地認為,是自己昨天沒把持住,和二師兄雙修了。
“昨天你險些經脈受損,我也是不得以。”
赤臨咳幾聲,掀開時憫身上的被子鑽進去,和他面對面躺着,“你怪我嗎?”
時憫搖頭。
昨天情況危機,如若不是師兄出手相助,自己怕是會爆體而亡。
二師兄是爐鼎體質,與他雙修,自己收益更多,算下來,還是自己占便宜。
“師兄,你對我真好。”時憫在體内感受半晌,由衷感謝。
赤臨不忘說說另一個人的壞話,“你那大師兄,做事魯莽,沒有探清你的體質就強行給你運功,真是……誰揪我頭發?”
赤臨痛叫一聲,被不知何時進來的赤雪灼一把抓起,丢出床外。
被子一掀開,時憫身上的痕迹星星點點,暴露無遺。
尤其是手腕上,布滿密密麻麻的牙印,像是獸類牙齒留下的痕迹。
時憫也有點不好意思,滿滿把被子撿起來,又蓋回自己身上。
“起來吃點肉粥,還有剛打的兔子。”
赤雪灼沒多說什麼,把碗放下,揪着赤臨走了。
時憫睜着眼睛看向虛無的上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一會,赤臨又偷偷摸摸跑進來,問他需不需要療傷。
時憫用幾分鐘時間做出決定,慢慢點了點頭。
赤臨便再次用自己的體質,按摩起小師弟無力的雙腿。
……
事情過去了兩天。
時憫體内的靈氣愈發充盈,甚至不需要借助系統,自己徒手也能搓出個小雷光。
這幾天他和赤臨走得越來越近,除了必要的授課,幾乎沒再見過赤雪灼的身影。
天氣慢慢炎熱,好不容易等到赤臨外出去給他摘果子,時憫才有了和赤雪灼獨處的機會。
他叫住還想躲閃的赤雪灼,“大師兄,我想和你談談我和赤臨的事。”
這兩天,他對赤臨也從“二師兄”變成了直呼名字。
赤雪灼神情冷淡,“你們之間的事,為何要告訴我?”
時憫低頭用腳尖去踩螞蟻,“我就是覺得,該讓你知道。”
時憫這幾天做了很多夢。
有時他夢到第一次,他喊的是赤雪灼的名字。
那張臉也是赤雪灼的臉,他用那條大尾巴的尖峰,輕輕掃過時憫的身前,帶起一片顫栗。
但他不敢說出口。
時憫自認為既然和赤臨在一起,那就不該再想些别的。
或許不是錯覺,每當自己和赤臨相處時,赤雪灼總會投來異樣熾熱的目光。
為了防止自己走上渣男的道路,時憫決定在大師兄面前公開自己和赤臨的關系。
“大師兄,你可能沒法接受,但我現在和赤臨在一起了。”
“如果有違宗門規定,我願意退出宗門。”
“請你成全我們。”
赤雪灼的呼吸很沉重。
他穿着一身白衣,不同于赤臨紅衣紅袍的張揚,看着像從瀕死中活下來的屍體,一隻手控制不住的掐向手心。
“成全?”
赤雪灼側過臉,掃向無措站在原地的時憫。
“好啊,你想讓我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