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

繁體版 簡體版
戀上你看書網 > [仗露]仗露同人文堆積處 > 第1章 杜王町夏季的雨

第1章 杜王町夏季的雨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仗露】杜王町夏季的雨

東方仗助攤開手掌,一把泛着金屬光澤的鑰匙正靜靜地躺在上面,金屬環扣上拴着的G筆筆尖模樣的裝飾昭示了它的主人。現在東方仗助正拿着像是邀請函一樣的鑰匙,站在岸邊宅的門口躊躇着。

正當東方仗助握緊手中的鑰匙轉過身準備回家時,毫無預兆地,陰沉了數小時的天突然下起了大雨。他歎了口氣,将鑰匙重新拿在指尖,插入鎖孔打開了岸邊宅的大門。

屋裡比外面的天還要暗上半分,這是理所當然的,因為房屋的主人并不在家。處處都透着一股冷,像是外面下雨的寒氣透過牆壁滲透了進來。東方仗助隻能隐隐約約透過這層黑暗看到他以前熟悉的那個屋子,他脫下鞋,換上一雙印有可愛小狗頭像的藍色拖鞋。

這雙鞋是東方仗助數次拜訪岸邊宅後,半真半假地向房屋主人抱怨連雙專屬的客人拖鞋都沒有後,後者随手在網上通販訂購的。一邊嘲笑東方仗助幼稚,一邊買下了這雙超大号兒童拖鞋,濕漉漉的狗狗眼和傻乎乎的笑容占據了大半個鞋面。

東方仗助松了松穿不習慣的西裝領帶,走過去坐在沙發上。手垂落在沙發毛茸茸的坐墊上,暖色調的沙發在窗戶透出的一絲絲光亮下照着像是海面的顔色,連帶着東方仗助的手都冰冷了起來。

他是參加過葬禮後過來的,這個房屋主人的葬禮。

聽到岸邊露伴的死訊時,東方仗助正跟好友虹村憶泰坐在咖啡廳裡,後者興奮地說起早上遇見的美少女。東方仗助一邊認真地聽着,一邊又舀了一大勺冰淇淋放入嘴中,試圖驅散一點夏天帶來的燥熱。

就在這時,東方仗助的另一位好友,廣濑康一,突然沖了進來。廣濑康一的神情中帶着不敢置信和慌亂,他張了幾次口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東方仗助正想問他是不是遭受了替身攻擊。

“露伴老師...”廣濑康一深吸了一口氣,終于開口,“我剛剛接到電話,要我們去參加露伴老師的葬禮!”

“什麼!!”虹村憶泰吼道,他一拍桌子便站起來走向廣濑康一。“這怎麼可能!你不會是中什麼亂七八糟的替身攻擊了吧!什麼胡亂說話的替身攻擊...”

東方仗助沒有起身,甚至沒有驚訝。

啊,果然。果然會有這麼一天。像岸邊露伴這樣全身心為了漫畫的怪人,三天兩頭就去怪談地實地探訪的瘋子,會在哪一天突然死掉也一點都不奇怪。

他從以前就這麼想了,現在隻是終于發生了這件事情而已。

說起來已經有兩周沒有岸邊露伴的消息了。這在以往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因為漫畫家就是會因為心血來潮外出取材,再過個幾周突然回來,帶着罕見的滿意笑容把自己關進屋子開始作畫。這時候隻要再等三四天,就可以在一個休息日的下午去拜訪他了。漫畫家總會帶着一臉嫌棄和厭煩給他打開門,他總是會開門的。

含在嘴裡的冰淇淋現在才開始履行它應有的職責,東方仗助覺得舌頭都要被凍僵了,這讓他沒法好好開口說話,他隻能把冰淇淋咽下去。而這簡單的動作不知為何耗費了他十幾秒,簡直像是吞了個冰凍過的秤砣一樣,讓他的胃都開始難受了起來。

就在兩三步的距離外,廣濑康一還在跟虹村憶泰說着什麼,而後他們轉過頭對着東方仗助說話。

東方仗助隻覺得這夏天的太陽太奇怪了,刺眼得讓他看不清近在咫尺的兩位好友的臉,照得他頭暈耳鳴,聽不清明明應該很大的交談聲。但偏偏這太陽又不能給他帶來一點點暖和的感覺,甚至照不亮這一片陰沉沉的天空。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東方仗助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跟好友回話,回家換上從來不穿的正裝,接着去參加葬禮的。獻花的時候東方仗助見到了岸邊露伴,跟兩周前在街上偶遇時一模一樣,還是化着精緻的妝容,戴着不知道有多少不同顔色備份的發帶。岸邊露伴隻是靜靜地躺在那裡,既沒有嘲諷東方仗助的性格,也沒有諷刺他幼稚的行為。

明明以往那麼兇,這時候看着卻又溫柔了起來。東方仗助撇了撇嘴,有點生氣,但這股氣又很快消失了。他把花放在岸邊露伴的臉側,悄悄放出瘋狂鑽石戳了戳漫畫家的臉。軟軟的,涼涼的。這又是個奇怪的事,因為漫畫家總是看着神采奕奕的,他應該是火熱的,闆着個硬邦邦的臉,拿鋼筆尖戳膽敢碰他的東方仗助。

直到遺囑宣讀說到東方仗助的名字時,他才将思緒從疑惑中抽離出來。漫畫家前不久剛剛用收到的稿費買回了自己的房子,省去了錢财部分的分配。還未提交的漫畫原稿和其他稿件都留給了廣濑康一,而不知為何,漫畫家把房子留給了東方仗助,這個他理應最讨厭的人。

東方仗助也不知道為什麼。上一次在街上見面的時候岸邊露伴還一副想用鋼筆把東方仗助的蠢臉戳的稀巴爛的樣子,而這次,他就收到了岸邊宅的鑰匙。東方仗助甚至覺得自己在做夢,要不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事情呢。

“噼啪”

雨點打在窗戶上的聲音讓東方仗助回過神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剛剛想了什麼,也或者什麼也沒有在想,因為他隻覺得心裡空空的。在廣濑康一和宏村憶泰哭得稀裡嘩啦,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時候,他也隻是站在那裡發呆。

可能是房子裡太悶的原因。這也是自然的,畢竟已經有兩周的時間這個屋子都是封閉的狀态。要不是東方仗助剛剛打開門的時候透的風,這屋子裡說不定連蟑螂都會被悶死。

東方仗助被自己的想法弄得有點想笑,畢竟漫畫家雖然會為了取材舔蜘蛛,但是平時可是很愛幹淨的,家裡根本不至于會生蟑螂。想到這,東方仗助隻覺得更想笑了,但他隻是悶悶地咳了一聲,然後起身把窗戶打開。

在夏季的暴雨天開窗透氣可能并不是什麼很好的想法。風帶着雨點不斷落在屋裡,很快就要在昂貴的木地闆上積上一小灘水。但東方仗助不想把窗戶關上,雖然風吹得他寶貴的發型都要亂了。

反正也不會有人出現在樓梯上然後大吼大叫地罵他。東方仗助賭氣地想着。他把手伸出去接那些雨滴。不像春雨或秋雨那樣柔和地滴落,夏天的暴雨像是帶着怒氣砸在手上似的,讓東方仗助想起萬聖節時露伴砸在他手上的那把糖果。

東方仗助盯着自己的手掌,不合時宜地發起了呆。明明雨滴噼啪地吹在他的臉上,濕透的袖口沉沉地墜着他的手,但有股懶散的感覺從腳底湧上來,讓他連收回手的力氣都失去了。

輕輕的,像羽毛的觸感。

不知過去多久,東方仗助突然感覺手心上出現了不同于雨滴的觸感。他眨眨眼,将視線重新聚焦在手掌。

那裡正立着一隻白色的小鳥。

白色的小鳥落在東方仗助的手掌上,或者也可以說它是摔在了東方仗助的手上。它的羽毛被暴雨打濕,尾巴間還夾着細小的樹枝和葉片,被雨水和長途跋涉的飛行弄得狼狽不堪。但它是柔和的,溫暖的,東方仗助凍僵的手心中像是落下了一片溫暖的火苗。

東方仗助急忙把手從窗外縮回來,驚訝地看着這隻在暴雨中自投羅網的小鳥。而小鳥像是終于找到了可以歇息的地方,把頭往羽毛間縮了縮,閉上眼睡着了。

“這也太心大了吧。”東方仗助小聲嘀咕着,另一隻手把小鳥身上的雜物撚走,又叫出瘋狂鑽石,用拳頭抵着小鳥的翅膀把它樹間飛行時的刮傷全部治愈。

杜王町夏季的雨總像是小嬰兒的眼淚一樣說來就來。暴雨天,一隻前來借住的小家夥,這事并不是第一次發生在這個屋子裡。東方仗助曾經在回家的路上伴着雷聲敲響了這個屋子的門。

“哈!可真像個落湯雞一樣,真狼狽啊東方仗助,怎麼不用你無敵的瘋狂鑽石想想辦法呢?”屋子的主人在第八聲鈴聲響起時不耐煩地打開門,屋裡的燈光照亮了東方仗助濕漉漉的臉。

那之後的暴雨天,這間房子總會多一個不速之客。

将小鳥捧在胸前,東方仗助向客卧的洗手間走去,從櫃子裡取出幹淨的毛巾仔細地擦幹小鳥,又拿起吹風機隔着些距離從指縫間小心地将它的羽毛吹得蓬松起來。做完這些,他又用房間裡閑置的盒子和毛巾做了個簡單的小窩,将小鳥放了進去。而小鳥像是累極了,隻在東方仗助把他從手中放到盒子裡的時候睜了下眼,又睡了過去。

“哈——”把這個不速之客安置好後,東方仗助長長地舒了口氣。擦幹小鳥的時候也把他潮濕的手擦幹了,吹風機把他的手吹得暖呼呼的,現在濕透的袖子和頭發開始彰顯它的存在感,濕濕涼涼的,讓他後知後覺地難受起來。

暴雨一時半會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東方仗助給朋子打了電話告訴她今天不回家了。洗了個熱水澡後,東方仗助的發梢滴着水,沒有了發膠的精心打理,發絲微卷地垂落在肩膀上。

“說了多少遍不要沒吹幹你的蠢頭就往床上坐!是想毀了我家的床單嗎混蛋仗助!”

說這話的時候,岸邊露伴将長長的毛巾用力甩在東方仗助的臉上,将毛巾硬是用出了鞭子的感覺,抽得東方仗助生疼。一起甩過來的還有看着就跟拖鞋是一套的狗狗睡衣,圖案設計得像是給幼兒園小孩穿的,但碼數又大得連東方仗助都可以正好穿上。

剛要頂着濕頭發躺到床上的東方仗助感覺臉上一陣幻痛,急忙站起來重又走到洗手間裡吹幹了頭發,從櫃子裡拿出睡衣換上,這才松了口氣往床上躺去。原本以為會很難入眠的東方仗助,聽着雨滴拍打在窗上的聲音,很快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東方仗助是被拍醒的。他隻感覺臉上被什麼東西一陣撲騰,不算很疼,但也沒法讓他繼續睡下去。思維還沒有完全清醒,将将意識到自己身處哪裡的東方仗助一個激靈,一掀被子直直坐了起來。

“嗚哇不要打我臉啊露伴老師!!我知道我有課我這就起床!!”

東方仗助大喊着睜開眼睛,沒有看到預想中的身影,終于清醒的頭隻覺得抽疼。他茫然的眨眨眼,吸了下鼻子,環顧四周。什麼都沒有。那剛剛是什麼在打他的臉?

“啾啾。”

短促的鳥叫聲從東方仗助的腦袋上傳來,伴随着的還有鳥喙狠狠啄他頭發的刺痛感。

“雖然露伴那家夥說過我的頭發像鳥窩一樣,但他一定也沒有想到真的有一天仗助君的頭要給鳥住吧。”

“啾啾啾!”

東方仗助覺得自己一定沒睡醒,要不怎麼從鳥叫中聽到了一種熟悉的鄙視感。

“别啄啦!仗助君的頭發都要被薅掉了!”東方仗助伸手把鳥從自己的頭上拿下來,讓它待在自己攤開的手上。“你的眼睛是綠色的耶,是什麼品種的鳥啊?一點都不怕人,是誰家家養的鳥走丢了嗎?”

小鳥的回應是對着東方仗助的手狠狠咬了幾口,直接否定了後者口中的評價——既不親人,也不家養。

東方仗助站起身,把房間的窗戶打開。下了一夜的雨已經停了,清晨帶着暖意的陽光照射進來,屋外樹枝上的葉片被水珠中的光映得閃閃發亮。東方仗助把手伸出去,就像昨晚接住小鳥時那樣。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快飛回家吧,雨也停了,你的傷口我也治好了。”東方仗助說着,輕輕揚了幾下手,示意小鳥順着這樣的力道飛出去。

小鳥看着枝頭上的葉片,展開翅膀,扇了兩下——或者說,撲騰了兩下。那種七扭八歪的樣子很難讓人說這隻鳥是在飛行,雖然它的确從東方仗助的手中騰空了起來,向外撲騰了幾厘米,吓得東方仗助急忙向外伸手想接住它。

東方仗助覺得小鳥像是僵了一下,然後落在他的手上,回過身像是惱羞成怒一樣啄了他幾下。接着它又展開翅膀,這次成功飛起來了,雖然有點僵硬,但确實像是隻正常的鳥在用正常的翅膀正常的飛行,不像剛剛仿佛在馴化新長出來的翅膀一樣。但是它并不是朝樹梢上飛,反而是朝屋内飛了進來,并且一路飛進了洗手間,留下東方仗助傻傻地站在窗邊伸着手。

當東方仗助走進洗手間時,小鳥已經借着微微打開的水龍頭流下的水流開始梳洗起了自己的羽毛。這奇幻的一幕讓東方仗助有點愣神,簡直不敢相信一隻鳥居然搶在他前面開始了起床後的洗漱。

“難道我昨晚忘了關水?”東方仗助慢慢走近洗手台,拿起自己的牙刷,并把水龍頭開得更大,往自己的杯子中放水。而小鳥結束了梳洗,漂亮的羽毛看起來精緻極了,卻在這時被東方仗助突然開大的水流濺到了它蓬松的尾羽上。

東方仗助發誓自己在小鳥的頭上看到了代表怒氣的十字。隻見電光石火間小鳥擡起一邊翅膀對着流下的水柱嘩地一扇,帶起的水瞬息間就甩了東方仗助一頭一臉。接着小鳥猛的飛到水龍頭的上方,用跳下的沖擊把水龍頭關上,然後行雲流水一般地飛到東方仗助的頭上,對着他的頭發和臉就是一頓連抓帶咬。

後者被一隻鳥扇得連連後退,捂着腦袋慌亂求饒,“嗚哇對不起仗助君不是故意的啊啊啊啊啊,我的頭發頭發頭發!!”

直到東方仗助這個無敵喬家人,解決了杜王町大大小小的案件的強大的替身使者,對着一隻鳥放出了自己的替身,才終于阻止了自己被拔光頭發毀容的結局。

東方仗助對着鏡子裡的自己無語凝噎。臉被鳥爪劃出幾道劃痕,頭發更是亂成了真正意義上的鳥窩,到處亂翹的頭發中還混雜了幾根羽毛。

“嗚嗚嗚仗助君沒法見人啦!”東方仗助撅着嘴,仔細把發絲間的羽毛拿下來,小心翼翼地拿着梳子理順,最後再用發膠把頭發完美地固定成平時帥氣的模樣。這時他才轉過頭去看那隻被自己替身固定的小鳥。

說是固定,但現在小鳥早已不在瘋狂鑽石的手中了。它不知何時飛到瘋狂鑽石的頭頂,像是蹲在自己窩裡一樣悠閑地蹲在那裡,居高臨下地看着東方仗助。

“你能看見瘋狂鑽石!你是替身使者!”

東方仗助一手拿着梳子,一手拿着發膠,對着瘋狂鑽石的方向做出防禦的動作。就這麼僵持了一分鐘,小鳥無語地把頭縮到羽毛裡打起了盹,瘋狂鑽石伸手扶了一下以防它從頭頂掉落。

東方仗助難得地感覺自己做了件蠢事,他覺得這隻鳥應該在心裡罵自己傻逼。可是這能怪誰呢,難道怪憶泰他大哥拿着箭亂戳,連隻鳥都不放過嗎?還是應該怪這個連下雨天開窗透氣都能接到一隻有替身能力的小鳥的杜王町呢。

把後續的洗漱做完,換上已經幹了的校服,東方仗助從冰箱裡拿出兩片密封好的面包,揪下一小片放在桌上後,将面包放入面包機裡。瘋狂鑽石一直保持着一隻手放在頭頂的姿勢,從洗手間跟着他的主人到廚房來,小鳥靠着他的手睡得香甜。

直到面包機發出叮的一聲,小鳥才屈尊從瘋狂鑽石的頭頂上飛下落在了桌子上。它邁了兩步,伸頭去啄東方仗助放在盤子裡的兩片面包,然而在它就要吃到面包的前一刻,有一隻可惡的手擋在了它的面前。

“這是仗助君的早餐。”東方仗助無視小鳥狠狠咬它手洩憤的行為,把事先揪下來沒有烤過的部分放在手裡,伸到小鳥面前。“這才是你的。”

小鳥擡起頭瞪了東方仗助一眼,接着從他手裡叼走這一大塊面包,把東方仗助放在盤子裡的面包片踹飛,慢條斯理地在盤子裡享用自己的早餐。

不愧是一隻擁有替身使者的鳥,有着自己的格調。東方仗助把面包胡亂塞到嘴裡,咕嘟咕嘟喝光印有小狗頭像杯中的牛奶,又火急火燎地把盤子和杯子洗好。今天是周三,而東方仗助是個必須去上課的高三學生。

“我把窗戶給你留着了,你吃完就可以回家啦。”東方仗助一邊穿鞋一邊對着屋裡喊着,即使屋裡沒有能夠回應他的人,但姑且假設一隻不同尋常的鳥可以聽懂人話吧。

“我出門啦——”東方仗助像是掩飾什麼一樣大聲喊着,關上了門。

“啾。”站在桌上的小鳥對着門口清脆地回應着。

如果不是擔心小鳥的情況的話東方仗助可能不會再站在這裡了,畢竟今天也沒有下雨,露伴也不會希望一個他讨厭的人總是去他家裡吧。可是為什麼他要把屋子留給自己讨厭的人呢?也可能他并沒有那麼讨厭自己吧。經過仗助君的不懈努力,他們的關系可能朝着朋友的方向邁進了一大步。

那為什麼不是把房子留給康一呢?畢竟漫畫家一直喊着康一君才是他的摯友。難道是抱着讓東方仗助給他打掃一輩子房子的惡劣想法的嗎?可惡,居然有點道理,很像是露伴會做的事情。

東方仗助把鑰匙插進鎖孔,擰開房門。什麼也沒有發生,既沒有人拿着畫筆從樓上走下來,也沒有奇怪的替身攻擊,也沒有撲騰過來的小鳥。但是屋子裡是亮堂的。屋外正是黃昏的時候,夕陽照在街上,催促着學生回家。屋裡的燈是開着的,明明早上沒有開燈。

難道是那隻鳥開的燈嗎?東方仗助想象着白色的小鳥撞向燈開關的樣子,詭異中又透着一絲合理,仿佛那隻小鳥做出什麼舉動都不奇怪。窗戶還是開着的,不知道小鳥有沒有回家。

想起自己的猜測,東方仗助走到廚房把冰箱打開。早上因為走得着急并沒有仔細看,好在冰箱裡存放的都是保質期很長的食品,即使房屋的主人幾周不回來也不會有腐壞的危險。可是再過幾周呢?再過幾個月、再過幾年呢?想到這裡,東方仗助覺得有些生氣,露伴在冒險前就不能為冰箱裡的食物想想嗎?果然他就是讓自己來打掃衛生的吧!

但是冰箱裡有一大半的東西都不是漫畫家會吃的東西。冰棒、可樂、零食。這是東方仗助會吃的東西,會在這個家吃的東西。他會在夏天放學後拿出冰棒,在沙發上跟漫畫家抱怨學校的瑣事。而漫畫家坐在另一邊拿着畫闆頭也不擡地刷刷動着筆,也不知道在不在聽,還是把他說的故事全都用作素材了。

也有一次,漫畫家罕見地沒有在東方仗助嘟嘟囔囔的抱怨聲中低頭畫畫。他拿着紅茶倚在沙發上,靜靜地看着東方仗助,除了偶爾喝一口紅茶,連視線的焦點都沒有變過。東方仗助覺得他在走神。不過反正平時露伴也沒有在聽,所以東方仗助還是繼續說了下去。

他說着他和憶泰昨天遇到的替身使者的事情。憶泰受了重傷,好在東方仗助及時治療了他,他把那個替身使者揍了一遍,好吧,不隻一遍,他把他治好又來回揍了好幾遍。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但是這時說着說着,當時的那種憤怒和隐隐的後怕還是湧了上來,讓他微微顫抖着。

等他說完後,漫畫家還是維持着那個姿勢。東方仗助不由得覺得有點洩氣,甚至有點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的委屈。真奇怪,明明露伴跟平時一樣,甚至沒有在低頭畫畫,可現在東方仗助甯願他在畫畫了,至少他可以欺騙自己露伴有在為了漫畫素材在聽。東方仗助賭氣看着那杯紅茶,希望能覺醒個替身能力用視線讓那杯紅茶爆炸,讓漫畫家不得不去清洗自己昂貴的衣服。

他的視線跟着漫畫家把紅茶放下的動作落在了茶幾上,又跟着漫畫家伸過來的手将視線落在了漫畫家的指尖。岸邊露伴的手指很好看,因為畫漫畫的緣故也很注意保養,修長的手指在他眼前彎成好看的弧度。

“好痛!——露伴你幹什麼啊!”

東方仗助捂着自己被漫畫家好看的手指狠狠地彈了一下的鼻尖,隻感覺鼻子酸酸的,連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切,小鬼就是小鬼啊!這麼大人了還要哭鼻子。”漫畫家已經收回了手,手臂抱在胸前,揚起一個東方仗助最熟悉的那種嘲諷的笑容。

“什麼!!我沒有哭!這是生理性淚水!”眼淚從東方仗助的眼角滑下來。都怪岸邊露伴,他肯定是拿平時甩鋼筆畫滴墨畫法的那種力度彈他的鼻子了,痛得他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淚。

????

????

冰箱裡的食物還沒有過保質期限,就這麼丢掉太浪費了。但是如果東方仗助把他們拿出來拎回家,那冰棒會化掉、可樂會回暖、零食也會變得不好吃了。東方仗助決定在這裡把他們都吃掉。

一天吃不完,就明天放學再來。一周吃不完,就下周繼續來。然後他就給整個屋子做個大掃除,再也不來了。他才不樂意給岸邊露伴收拾一輩子屋子呢,讓那個混蛋在天堂稱心如意看着他像仆人一樣打掃房間?做夢去吧露伴!

冰箱因為一直開着門發出滴滴的警報聲,随之而來的是空中飛過來的一個物體。東方仗助把門關上,叫出瘋狂鑽石,後者熟練地擋下飛過來的小鳥,動作跟幾十次擋下露伴扔過來的筆尖時一模一樣。小鳥啾啾叫了兩聲,飛到瘋狂鑽石的頭上坐了下來。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