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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仗露】岸邊露伴隻是在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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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岸邊露伴正在爬山。

他正穿着一身方便行動的運動服,腳上是一雙登山靴,背着一個大容量的帆布包,一副常見的登山客的樣子。可以看出他已經爬了許久了,他的衣服上沾着灰塵,收緊的褲腳處布料被磨損得厲害,而腳上棕色的登山靴此時更是被泥土染出了大小不一的花。

岸邊露伴的頭發上混着幾片樹葉,臉上透着運動帶來的紅暈,他的眼睛是帶着光的,嘴角的笑意更是明晃晃地透露出他此時的心情。他的腳步很快,似乎已經習慣了在沒有人工道路的山上攀登。熟練地避過腳下的灌木和松軟的泥土,他用手借着樹幹的力,腳下挑着結實的石頭或是穩固的地面處踏着,不斷向上行進着。

可惜老天注定了讓他的好心情不能長久地持續下去,一個可恨的聲音從他身後十幾米處傳過來,透過灌木叢、樹葉、枝頭,傳入岸邊露伴的耳中,這讓他不得不停下腳步往回看去。

“露伴你等等我嘛!”

隻見穿着高中制服的男生正在艱難爬着,他的手上、衣服上、甚至是臉上,都沾着泥土,可以想象他之前誇張地摔了一跤的場景。此時他正撇着嘴,慢吞吞地往上挪着腳步。沒有漫畫家那樣豐富的攀爬經驗,高中生幾乎是精準踩進了每一個高山布下的天然陷阱裡,可以說是字面意義上的拖泥帶水。

“東方仗助!你就是來搗亂的吧!”輕快的笑容從岸邊露伴的嘴角消失了,怒氣攀爬上他的額角,“小學的春遊隊都比你走的快,你說說看到現在為止你都摔了幾次了?”

“哎——說我比小學生還不如也太過分啦!”東方仗助見岸邊露伴停下來,便也不急着走了,他拿袖子把臉上的泥抹走,手支在膝蓋上稍作休息。“明明是露伴你走太快了!仗助君好累了!”

岸邊露伴一隻腳踩在略高一點的石頭上,另一隻腳踏在有些傾斜的土地上,他的胳膊交疊在胸前,手指不耐煩地敲着手臂。

“說到底,你為什麼要跟着我?誰也沒讓你跟我一起爬山吧?不如說快别跟着我了。”

“露伴你嫌棄我!”東方仗助不滿道,他一邊說着,一邊将身旁還算幹燥平整的地面上的碎石和樹枝用手掃到一邊去,竟是想直接原地坐下了。

“那你說說你有什麼作用。沒一會就喊着累了餓了要休息,走個山路磕磕絆絆的,慢得要死。”岸邊露伴看着高中生就要坐在泥地裡的樣子,不禁皺緊了眉頭,他快步往下走了兩步,來到東方仗助身前。“快點哪來的回哪去吧,其實你并不想爬山的吧?穿着個學生制服就來了,連個包也沒帶。”

東方仗助緩下往下坐的動作,從岸邊露伴遞過來的手上接過一塊塑料布,展開了鋪在剛剛略做清掃的地面上,随即彎下膝蓋盤腿坐了下去。同時,他借着往下坐的力道,拉了把漫畫家還沒收回的手,讓後者坐在了他身邊。

“可是露伴想要爬山呀,我想一起嘛。”東方仗助嘟囔着,伸手去捏自己酸痛的小腿肚,不斷發出抽氣聲。岸邊露伴對此翻了個白眼,把帆布包從肩上取下,拉開拉鍊取出一個速寫本,同時從上衣的口袋裡拿出一支炭筆,開始在白紙上随意塗畫起來。

東方仗助則竭力伸着腦袋,想要去看岸邊露伴的包,他的影子落在白紙上,遮住了此時正午的陽光。漫畫家煩不勝煩地把包拍到他的臉上,這才獲得了一片可以自由畫畫的空間。

東方仗助扒開沒有拉上拉鍊的包,向裡看着。裡面有一個空了的水瓶,一盒全新的炭筆,三五支鋼筆,一瓶裝滿的墨水,還有好大一疊的白紙。東方仗助又伸手進去摸索了幾下,找到兩個橡皮。認真的?怎麼會有人爬山還帶着一大瓶墨水啊。

确定每一個角落都沒有額外的東西了,對包裡的内容失去興趣的東方仗助把拉鍊拉上,将包放到兩人中間。正午的陽光讓他有點熱,但漫畫家卻沒有流汗。東方仗助換了個姿勢,抱着曲起的腿,讓臉貼在膝蓋上,歪着腦袋盯着岸邊露伴刷刷動着的筆尖。

風吹過樹葉的聲音和筆尖走過紙張的聲音重疊在一起,疲憊感逐漸湧了上來,東方仗助眼前漫畫家的手開始有了重影,他微張着嘴,眼睛一頓一頓的,睡着了。

岸邊露伴的手停了下來,他側過頭看向坐着把自己抱成一團就睡着了的高中生。斑駁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長長的睫毛閃着柔和的金色,他的臉一側貼在膝蓋上,在臉頰擠出一塊柔軟的肉,微張的嘴看上去傻乎乎的。東方仗助的手背上有幾道被樹枝劃破的傷口,學生制服上也都是他或摔倒或剮蹭帶來的破口和泥污,一雙沾滿泥土的皮質鞋子更是布滿了碎石磕過的痕迹。

岸邊露伴合上速寫本,纖細修長的手落在包的拉鍊上,此時左手的食指指尖處正貼着一個印有卡通兔子的創口貼。是一個再小不過的傷口,此時放在拉鍊頭上一用力,竟有些刺痛的感覺。漫畫家的動作頓了一下,轉而将速寫本換到左手上,右手拉開拉鍊,将速寫本放了進去。

東方仗助在睡夢中嘟囔了兩聲,他的臉被太陽曬的紅撲撲的,紫色的耳釘泛着光,讓岸邊露伴想到山間的果實。岸邊露伴站起身來,他把帆布包放到東方仗助背靠着的大樹下,就塞在東方仗助的腰和樹根之間的空隙中。随即他轉身向一旁走去。

岸邊露伴覺得有些餓了。

2.

岸邊露伴正在爬山。

他孤身一人,背着一個帆布包,包裡被一大疊白紙占了絕大部分的空間,厚厚的紙張和墨水并不算輕,但他的腳步卻不沉重。他的腳下是山,眼前是山,前路也是山。他正在攀登這座不知盡頭的大山,并且樂在其中。

岸邊露伴并不覺得疲憊,他松快的腳步證明了他的經驗豐富。一路上沒有東西可以阻擋他的步伐,也沒有事物可以減緩他的腳步。這個熟練的登山客隻是保持着自己最快的速度,一路向上走着。

山上是安靜的,這裡離山腳已經很遠了,隻有風吹過樹葉的聲音和小動物窸窸窣窣踩到樹枝的聲音。岸邊露伴并不覺得孤單,哪怕這片山隻有光秃秃的土地,他也不會覺得寂寞。

可就是這片漫畫家已經熟悉了的寂靜中,突然由遠及近地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先是啪嚓啪嚓的樹枝斷落的聲音從十幾米開外的大樹頂端發出,這聲音迅速地變多了起來,像一塊巨石從樹頂砸下來了似的。這道聲音伴随着一個越來越大的哇哇叫喊聲,接着嗷的一聲随着落地的巨響傳來。岸邊露伴循着聲音看過去,一個深藍色的球體砸在傾斜的地面上,止不住這股落地的勢頭,竟是朝着岸邊露伴咕噜咕噜疾速滾了過來,這個藍色球體還不住發出顫抖的嗷叫聲。

眼看着這個不速之客就要撞到自己身上,岸邊露伴靈巧地向旁邊跨了一大步,嫌不夠似的,又後退了幾步,直到這個大概是人的奇怪物體砰地撞到一旁的樹上。球慢慢展開成一個人形,捂着腦袋縮在地面上。岸邊露伴探頭看了一眼,然後又看了一眼。噫,好怪,不确定,再看一眼。

人形物體緩了許久,這才扶着樹幹顫抖地站了起來,他的眼睛是天藍色的,因為疼痛而溢出的淚珠正挂在他的眼角。這個人穿着深藍色的學生制服,同色系的頭發梳着奇怪的發型,在剛剛的摔落和滾動中驚人地保持住了發型的完好,連一根發絲都沒有翹起來,讓人懷疑那顆頭是拿膠水焊住了。他的一隻皮鞋摔落在兩米外的地方,正滑稽地單腳小心地翹起,蹦着把鞋子撿了起來。除此之外,這個人沒有帶着任何東西。

岸邊露伴回頭看了一眼這個人滾過來的方向,被無辜牽連的那棵樹此時有一半樹枝都被砸落,光秃秃的。雖說這個地方本來就奇奇怪怪的,但是這個人簡直像是從天上憑空掉落在這裡一樣。

不過,說起來這跟岸邊露伴也沒有什麼關系,除了這個漫畫教科書一般的滾落場景确實可以給漫畫家的速寫本增添上精彩的幾頁内容。岸邊露伴不感興趣地轉過身,擡腳就要繼續朝他本來要走的方向走去。

“哎哎,有個人這麼慘地落在你面前了耶,這麼無動于衷真的好嗎?”蹦跳着把鞋穿好,高中生快步繞到漫畫家面前。據岸邊露伴所說,這是接下來的旅途中高中生腳程最快的一次,發揮得很好,建議不要再發揮了。

岸邊露伴漠然地看了這個奇怪的人一眼,仍然沒有停下腳步,不過對于這個長久來第一次見到的可溝通生物,他還是施舍地開口回了話。

“你又不是摔死了。啊,如果摔死了,跟我就更沒有什麼關系了。反倒我要找你賠差點撞到我的精神損失費吧。”

“你又不缺這點錢!”高中生崩潰地喊道,他在一旁努力跟上漫畫家的腳步,落後了一點,又立刻邁開步子追上來。

“但你很可疑吧。突然從什麼都沒有的地方掉下來,我覺得護林員最好找你賠那棵樹的損失費,可惜了這棵長了幾百年的老樹了。”

“這裡才沒有什麼護林員吧!”高中生吐槽道,他的腳下又被絆了一下,讓他的膝蓋磕到了地面上,他急忙又爬了起來。“我也不是可疑人士啊,我是東方仗助。”

“不認識。”

“好吧。但我認識露伴老師。”

“是嗎。”

岸邊露伴冷漠地評價道,頭也不回,連個眼神也沒有給旁邊連滾帶爬地走着的高中生——東方仗助。

“露伴老師是很有名的漫畫家,雖然我沒看過你的漫畫。我們住在同一個小鎮上,露伴老師的家很大。”

“哦。”

“露伴老師總是神出鬼沒的,而且一直到處亂跑,閑不住一樣。”

“嗯。”

“喜歡去各種奇怪的地方給漫畫取材,還經常遇到危——唔噗。”

絮絮叨叨的聲音突然消失,岸邊露伴忍不住側頭看了一眼,隻見到高中生摔了個狗啃泥,臉部着地,兩手支在身側,腳邊的一根蜿蜒伸過來的樹根看來正是罪魁禍首。離他的臉側一公分的地方,有一塊尖銳的石頭豎立着。

“我看你比較危險。”岸邊露伴停下來,不耐煩地說道。“你為什麼要跟着我?你按自己那蝸牛節奏爬山更好吧。”

“可我不是來爬山的啊。”東方仗助蹲着把泥擦掉,小聲呼着痛,他的手因為摔倒的原因在地面上蹭了一大截,有些細小的傷口處滲出一些血。

“你是從山頂上下來的?”

“不是。”

“那你是從山腳過來的?”

“不是啊。”東方仗助眨眨眼,站起身來,“我既沒有爬過前半截的山,也沒有見過後半截的樣子,我是直接到這裡來的。”

“這裡?”

“就是露伴在的地方呀。”

3.

岸邊露伴正在爬山。

這座山很高,擡頭時隻能看見高聳的山體被收入雲層之間,一眼望不到盡頭。而反過來往下看,蜿蜒的山路隐在層層疊疊的樹木和草叢間,看不到山底的樣貌。往遠處看去,隻能看到一片濃霧,似乎這裡存在的隻有腳下的這座山。

對于正在爬山的岸邊露伴來說,他無從得知自己所處的位置,看不見來路,也看不到攀登的頂點。

岸邊露伴隻是在爬山。他不記得自己已經爬了多久,也不知這趟旅途的終點還有多遠,甚至不清楚自己為什麼在這裡爬山。似乎當他回過神來時,他已經處于這條路上了,于是他便邁開腿,開始攀登。

開始時的路是平坦的,有着整齊的台階,讓攀登的過程簡單了很多,漫畫家的腳步是輕快的。過了不知幾天,台階的修建變得粗糙起來,不僅窄了許多,高度也變得不規律起來,忽高忽低的,但這也難不倒動作靈活的漫畫家。

又過了許久,台階徹底不見了,但平整的泥土仍昭示着曾有許多人來過的痕迹,漫畫家便沿着這條被踏平的路繼續走着。再後來,路變得更難走起來,隻有零星的腳印讓岸邊露伴知道曾有人也踏足過這片山域。

而到了現在,連最後一絲人的痕迹也消失了。岸邊露伴看了眼樹下那枚顯眼的腳印,這是最後一個人來過的印記,這個腳印陪他走了好幾天的道路,而到了這裡,似乎腳印的主人也停下了。

岸邊露伴把手搭在這個腳印旁的樹上,借了把力,繼續往上走去。他沒有回頭看走過了多遠的道路,也沒有擡頭看還剩下多高的旅途。岸邊露伴隻是埋頭繼續爬着山,而現在路上隻剩下他自己的腳印了。

4.

岸邊露伴正在爬山。

但與前些天不同的是,他的身邊多了個十分多餘的超大累贅。這個超大累贅不僅讓原本安靜的氛圍變得喧鬧起來,還嚴重拖慢了漫畫家的腳步,時常讓他想一腳把這個累贅踹下山去。

“我們已經走了大半天啦,讓我歇一歇嘛。”東方仗助呼呼喘着氣,腳步在泥土上拖出一道彎曲的線來,他甚至沒有擡腳的力氣了。而反觀岸邊露伴,他的神情沒有一絲疲憊的樣子,連滴汗都沒有流下。“露伴你都不累的嗎?”

“不累。本來這大半天我該走三倍的路程的,我都配合你這蝸牛的腳步了,你還有什麼不滿?”

岸邊露伴說着,仍利落地避開左右伸來的樹枝,往前走着。可以看出他已經竭力放慢了自己的速度,但對于不熟悉攀爬山路的高中生來說,仍是太快了。

“那至少停下來吃點東西吧!太餓了根本就走不動啊。”東方仗助伸出手,拽住漫畫家拉開的外套衣角,終于是走不動了,隻好硬拽着不肯停下來的漫畫家。

岸邊露伴拍開東方仗助的爪子,轉過頭看他。東方仗助癟着嘴,一副很委屈的樣子。拜托,明明是他硬要跟着,漫畫家根本沒有義務去等他,更别說滿足他的需求。況且...

“你說你餓了?”岸邊露伴看上去有些疑惑,他的頭微微歪向一側。

“是啊,露伴你都不餓的嗎?已經很久啦。”

“不餓。”

“但我餓了。”

“關我屁事。”

“但我餓啦!”東方仗助大聲重複道,像是要把這句話砸到無動于衷的漫畫家臉上。他掏了掏自己的外套口袋,從裡面摸出很多個紫色的果實。“就算你不餓,也可以吃點吧,又不是沒有味覺了。”

岸邊露伴看着遞到自己眼前的小果實,沉默半晌,這才撚了一個在指間,左右看着。紫黑色的果實約莫有一個指節的大小,橢圓壺形,一端是呈開口狀的硬端。

“你把摘果子的時間放到爬山上,至少還能快個幾分。”

“是我剛剛摔倒的時候,看到旁邊的灌木叢長了許多這個果子,看着成熟了,就摘了很多——大概能吃吧?”

“這是山撚子,學名是桃金娘。通常長在南方的山上,在夏天邊開花邊結果。”岸邊露伴伸手從一堆果實中挑出兩片夾在裡面的花瓣,一片是白色的,一片是紫紅色的。“根可以入藥,花可以泡茶。果實可以做成果汁或釀酒。”

“那就是可以吃咯?”東方仗助把手裡的果實在内側幹淨的T恤布料上蹭了兩下,便塞入嘴中。“哇好甜!”

“裡面的芯不能吃,而且——”岸邊露伴看着東方仗助說話間露出的被染成紫色的嘴唇和舌頭,彎了彎眉角。“而且嘴會變紫。”

雖是這麼說着,岸邊露伴還是将果實放入嘴中,牙齒咬下,果實的汁液溢出在舌尖,酸酸甜甜的。東方仗助則緊盯着他的嘴唇,酸甜的味道讓岸邊露伴此時心情好上了許多,便順着高中生的意,伸出一截舌尖來給他看。

“啊,真的變紫了哈哈哈。”東方仗助笑了起來,又給了岸邊露伴一大捧果子,同時往自己嘴裡塞了幾顆。

兩人站在原地把東方仗助塞滿兩個兜的果實分着吃完了,之前沒感覺饑餓,但此時岸邊露伴卻有種久違了的飽腹感。東方仗助吃起東西來一點也不顧慮,他的嘴唇此時紫紅得像中毒了一樣,而岸邊露伴則隻有舌頭被染上了色。

想了想,岸邊露伴從背包裡拿出一個運動水瓶遞給東方仗助,裡面被清澈的水裝得滿滿當當的。東方仗助接過漱了漱口,又連喝了幾大口,他鼓着腮幫子舉起瓶子看了兩眼,瓶裡還剩下大半的水。

“這是礦泉水吧?”東方仗助咽下嘴裡的水,把蓋子擰上,遞還給漫畫家。“你帶了很多瓶水嗎?”

“我就帶了這一瓶水,帶很多瓶很重啊。”

“嗯?山裡有賣礦泉水嗎?”

“...你問的是什麼話。這裡連路都沒有,我去瀑布接礦泉水?”岸邊露伴似乎不明白高中生的疑問。

“呃——”東方仗助張了張嘴,又閉上,“那露伴你也漱個口吧。”

聽到高中生的話,岸邊露伴把水瓶往包裡放的動作頓了一下,又拿了出來,擰開蓋子。清澈透明的水晃動着,帶着一絲涼意。漫畫家便學着東方仗助的樣子,先是漱了漱口,又喝了好幾口水,這才把剩下的半瓶放入包中。他的右手拿着包的肩帶,左手拉上拉鍊。但在他把包背到背上前,一隻橫過來的手拽住了他的手腕。

“?”

岸邊露伴疑惑地看向東方仗助,而後者正拽着他的左手湊到臉前。東方仗助輕輕拽着他的手腕,岸邊露伴便順着他的力道把手心翻到了上面,随着東方仗助的視線看過去。他的食指尖正一點點滲出血珠,可能是剛剛避開樹枝時不小心劃破的。東方仗助仍是拉着他的手,視線卻往上直直對上岸邊露伴的眼睛,他的語氣中透出認真。

“不疼嗎?”

“...不疼。”

又直直對視了十幾秒,東方仗助首先認輸下來,眨動有些幹燥的眼睛,歎了口氣。他的手伸進褲子的口袋裡,翻動了幾下,摸出一個創口貼來。他放開拽着漫畫家的那隻手,兩手撕開包裝。而站在他對面的漫畫家不知出于什麼想法,也沒有收回自己的手,隻是默默盯着東方仗助把那個跟漫畫家一點不搭的兔子創口貼貼到他的指尖。而仔細握着他指尖的這雙手,指節和手背處在地面上劃到的傷口早已凝固了,此時隻摻着一些灰撲撲的塵土。

5.

岸邊露伴正在爬山。

他把熟睡的東方仗助留在那裡,想去找到一處長着果實的灌木叢,往口袋裡裝些果實。或者找到一處小溪,給空了的瓶子裝點水。

這裡是個很奇怪的世界,似乎除了這座山就再也沒有其他。而這種奇怪也體現在别的地方,比如岸邊露伴從不覺得累,不覺得渴,不覺得饑餓,甚至不會覺得疼。不過這不代表岸邊露伴不會死,如果從山上滾落下去,受到緻命傷了,岸邊露伴知道自己還是會死的。

可是他的确不需要喝水或者進食。在東方仗助突然滾落到他面前之前,岸邊露伴從未停下過自己的腳步。

可此時他卻突兀地停了下來,在離開東方仗助的半小時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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