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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仗露】距離世界末日還有365天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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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岸邊露伴是在東方仗助變着花樣做火鍋和壽喜鍋的時候發現冬天到了的。他的家裡一年四季都開着恒溫的空調,這段時間又忙于畫漫畫,沒有注意到氣溫的變化。

岸邊露伴圍着厚厚的圍巾,小小地打了個噴嚏。

“露伴!”東方仗助從警局裡出來,看到門口的漫畫家,忙跑着過來,握住他冰涼的手指。“我都發短信告訴你今天幫忙抓了個小偷,做完筆錄就回去的,不用來找我啦!”

“嗯...”岸邊露伴握着東方仗助,将兩人的手一起塞進東方仗助的大衣口袋裡。他的外衣很厚,是岸邊露伴之前給他買的,因為他總是有要在室外做的志願活動。“我們今天在外面吃吧?”

東方仗助俯下身來親了親岸邊露伴的嘴角。“露伴覺得可以的話我們就去餐廳裡吃。如果想吃我做的也可以喲。”

“今天很晚了,”有些汗從岸邊露伴的手心裡滲出來,但捏了捏東方仗助幹燥的手,他又覺得久違地去趟餐廳也挺不錯的。“你想吃什麼?”

“嗯嗯——吃拉面?”

“那是我喜歡吃的吧。”

“我也很喜歡吃呀!”

于是岸邊露伴便牽着東方仗助的手,走進了幾年前印在他的畫闆上的那家路邊拉面館。因為已經過了飯點了,隻有零星的兩三個人正坐在座位上吃。

“老闆,麻煩來兩碗拉面。一碗清淡點,面煮久一點,不要加蔥,加個溏心蛋。另一碗多加點面。”

岸邊露伴将圍巾一圈圈取下來,接着接過東方仗助脫下來的大衣放到椅背上,沒有對東方仗助的點單發表異議,但坐下來時,他看到東方仗助裡面的衣服被蹭得髒兮兮的痕迹,便又沖着店家開口。

“給多加面的那碗加兩份叉燒肉,也加個溏心蛋。”

“我吃不下那麼多的啦。”東方仗助在他的對面坐下來。

“你就扯吧。是不是又跑了幾個街區才抓到的小偷?每次你餓得都能吞下一頭牛。”

“真是瞞不過露伴啊...但是這次沒有受傷哦?”

“本來,你那一米九的大個子,就不該被搶劫犯弄傷的,真想問問你那身肌肉是不是裝飾。”

“那次是因為他挾持了人質啦!之後我都有小心的。”

岸邊露伴還想說些什麼,但是被店家端上來的兩碗拉面打斷了。他便歎了口氣,轉而将堆滿了肉的碗推到東方仗助身前。東方仗助習以為常地先吃了起來,而岸邊露伴則慢吞吞地用紙巾擦拭筷子。

“好吃嗎?”

“很好吃!”東方仗助朝他豎起大拇指,“不愧是露伴推薦的店!”

“我沒吃過啦...”岸邊露伴小聲說着,也将筷子放入碗裡,挑起一簇拉面來,呼呼吹了兩口,送到嘴裡。

“好吃嗎?”

這下輪到東方仗助盯着他問了。

“嗯——”

岸邊露伴鼓着腮幫子咀嚼,一邊注意着嘴裡的味道。在東方仗助閃着光亮的眼睛裡,一抹微笑爬上他的嘴角。

“好吃。”

......

岸邊露伴将那一碗面都吃完了。和東方仗助并肩走在街上,他的手熱乎乎的,嘴在圍巾下呼出些白氣。東方仗助哼着歌走在他的旁邊,岸邊露伴擡頭望向他的側臉。

“我們去公園逛逛吧?”

“嗯?好呀。”

東方仗助随口答應着,腳下轉了個方向,跟在突然起了興緻走得飛快的岸邊露伴身後。已經十點了,寒冷的微風刮在兩人臉上,但胃裡熱騰騰的食物讓他們很好地保持了舒适的溫度。岸邊露伴爬到公園中心的攀爬架上方,東方仗助則坐到了一旁的秋千上。倒不是他不願意陪漫畫家爬上去,隻是岸邊露伴嚴重質疑了他的體重和這個兒童用攀爬架的适配程度,他隻好縮到一旁的,同樣是兒童用的秋千上面。秋千吱呀吱呀地響着,讓他牙根都酸了起來。

“我感覺這個更容易塌的說——”

“那你就坐地上去。”

“地上很冷啊!”

“哼。”

岸邊露伴坐在攀爬架的最上面,擡頭盯着頭頂的月亮。今天是晴天,天上沒有雲朵,圓圓的月亮孤獨地挂在天空上,但由于沒有遮擋的緣故,放出的光照亮了整片天,也照亮了岸邊露伴的眼睛。

“真想畫畫啊——”

“哎?那要我去取畫具嗎?反正離家也不遠。”

東方仗助從秋千上站起身,走到攀爬架的下方問道。

“嗯——”岸邊露伴低頭去看東方仗助,這下月光照在擡頭看他的東方仗助眼裡了,閃着明亮的光芒。“不用。”

岸邊露伴晃了晃腳,接着在攀爬架上站身起來,吓得東方仗助慌忙上前兩步想要接着他。攀爬架有兩米的高度,此時岸邊露伴就站在一根橫着的杆子上,冬天的寒風吹過他的發絲,微微遮住他含着笑的表情。

岸邊露伴張開手,像在擁抱冬天。他閉上眼感受着風撫過臉頰帶來的一點刺痛,但他的身體是暖洋洋的,于是他便不覺得疼了。他睜開眼,又看向下方呆滞的東方仗助。

“東方仗助!”

他的聲音裡帶着些惡作劇的笑聲,接着他就站在攀爬架的頂端,閉上眼,往前方傾身,毫無防備地倒了下來。

他閉着眼,落入一個柔軟的、溫暖的懷抱。

“哈哈!”

岸邊露伴睜開眼,擡頭對上東方仗助含着驚訝和一些怒氣的視線。他用手圈住東方仗助的脖子,接着吻上他映着月光的眼睛。

7.

冬天過去得很快。聖誕節東方仗助跟廣濑康一、虹村億泰、山岸由花子一起,參加了學校舉辦的聖誕晚宴。結束時已經十一點了,他穿着一身舞會用的西裝跑到岸邊露伴房子樓下時,西裝已經皺成了一團。他拿小石頭去砸二樓岸邊露伴卧室的窗戶,漫畫家卻從隔壁的工作間拉開窗簾探出頭來,看來還在畫着漫畫。

漫畫家抱怨着說他家的門鈴是有存在意義的。而東方仗助則笑嘻嘻地順着樹爬到了他的窗口,這下他精緻的衣服和發型上都挂滿樹葉了。東方仗助伸出手,給岸邊露伴遞聖誕禮物。岸邊露伴探出身子,卻不是去接禮物,而是把他頭發上沾着的樹葉拿掉了。接着他讓東方仗助讓一讓,便翻到窗沿上蹲着,跳到樹幹上,坐到東方仗助的旁邊。

他還穿着毛絨絨的睡衣,沒有戴平時一直戴着的發帶。東方仗助沒忍住,先親了親他的額頭,這才把握着的禮物遞過去。是一顆用玻璃打磨出來的手工雪花,在岸邊露伴屋裡照出的燈下折射着光。

他見漫畫家接過禮物,便催促他趕緊回屋。但岸邊露伴反倒是看了看他,轉身從樹上跳了下去,赤着的腳落在地上松軟的雪上。東方仗助慌忙跟着他下來,想要把他從冰涼的雪裡抱起來。

很軟。岸邊露伴說道,原來下雪了啊。他彎腰撚起一小團雪,舔了一口,接着順着來抱他的東方仗助的力道環到他的身上。他将那一小團雪含在舌尖,堵住東方仗助要說出口的話語。

春節時東方仗助是與家人度過的。他與外公和母親一起去做了新年參拜,接着回到家中做了一頓火鍋,飯後一家人圍在被爐裡,分着吃熱乎乎的橘子。

岸邊露伴讓東方仗助在新年時多陪陪家人,并單方面拒絕了東方仗助想要拜訪的短信。一個月裡他們隻在短信裡交換着信息。東方仗助讓漫畫家不要忙着畫漫畫就忘了吃東西,漫畫家則回答有你一日三餐的催促短信,傻子才會忘記呢。東方仗助問他,吃不到他做的飯會難受嗎,漫畫家說,自己已經重拾做料理的技能了,根本不需要東方仗助蹩腳的廚藝。

東方仗助伴着梅花的香氣敲響漫畫家的門,而漫畫家一開門就打着噴嚏揮手讓他走遠點。這時,東方仗助才遲遲地知道漫畫家有花粉過敏的毛病,畢竟之前的季節裡沒有綻放旺盛的花朵。

“不需要你這種吹着喇叭來喊春天來了的行為好嗎!”

岸邊露伴抽着紙去抹自己已經擦得紅紅的鼻子,他的眼角也泛着紅,聲音含糊不清地抱怨着。

“對不起...”

東方仗助沖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心虛地坐在沙發上縮着脖子,任由漫畫家指責他。

“你來是做什麼的?”

岸邊露伴吸了吸鼻子,将紙巾丢入垃圾桶。

“今天是情人節。”

“所以呢?你帶着一身花粉來讓我痛哭流涕以懲罰我一個多月讓你吃閉門羹的行為?”

“嗚嗚嗚...我,我想跟露伴一起過情人節啦。都好久沒見了。”

“哦。那巧克力呢?”

東方仗助的眼睛心虛地瞥向一旁。

“巧克力...巧克力它...”

“嗯?”

“對不起啦!!在我來的路上,有一個小孩差點掉進河裡,我為了接他,把巧克力弄掉啦!!”

“哦,巧克力給河吃了。”

“嗚嗚...”

\"沒關系,反正本來我也不喜歡吃巧克力。更何況根本沒指望能吃到呢。\"

“嗚嗚嗚...對不起!露伴有想吃的嗎!我什麼都可以做!”

“真的?”

“當然!”

“...我想吃炸雞。”

......

東方仗助拿着手機查炸雞需要的材料,而岸邊露伴則戴着三層口罩,慢吞吞地跟在他身後。東方仗助按住餘光裡往購物車裡丢進口芒果的岸邊露伴的手。

“不行啦,你上次吃不是有點過敏嗎?”

“我以前不過敏的,上次隻是意外!”

“不——行——”

“...那我要喝可樂。”

東方仗助放開他的手,于是漫畫家将芒果放回水果架上,拐到一旁的貨架,拿了一瓶最大容量的可樂。東方仗助盯着他看了會,确認他不會有别的動作了,這才順着手機裡的菜譜去一一拿取食材。雞蛋、面包糠、雞腿、雞翅、腌料...接着他又按照岸邊露伴喜歡吃的沙拉食材,去蔬菜區買了些不同的綠葉菜來。

等到他回到購物車前時,岸邊露伴正蹲在一個小巧的貨架前看着什麼。于是東方仗助把手裡的東西堆進購物車,也在他旁邊蹲了下來,順着去看他在仔細研究的東西。

“水果味的...”

“哇!你在看什麼啊!”

“有芒果味的。你說這個會過敏嗎?”

“...我不知道啦!”

“應該不會,我看成分裡沒有芒果。”

“...”

\"...\"

\"...要買嗎?\"

東方仗助對着漫畫家閃着好奇的眼神,敗下陣來。結賬時他們的購物車裡又多了個芒果味的小盒子。

岸邊露伴總是能得到他想要的東西的,因為他有一雙讓人無法拒絕的眼睛。于是他如願吃到了炸雞、喝到了可樂,還吃到了東方仗助偷偷買的巧克力。當然,也嘗到了芒果。

“露伴...”

東方仗助将手放在岸邊露伴柔軟的發絲上。

“唔...”

“是芒果味的嗎?”

岸邊露伴從忙碌中含着眼淚瞪了東方仗助一眼。

“明明是露伴想吃芒果的嘛...”

東方仗助略含委屈的聲音慢慢說着。岸邊露伴便幹脆不理他了,隻埋頭做着自己的事情。

東方仗助總能在岸邊露伴這得到他想要的,因為他也有一雙岸邊露伴無法拒絕的眼睛。

他們正在廚房裡,剛剛東方仗助在收拾着吃完飯剩下的碗碟,而就在他快做完時,岸邊露伴拿着那盒兩人心知肚明的東西,說已經填飽了肚子要來過情人節。他含着一塊東方仗助給他買的黑巧克力,混着苦澀的味道就吻了過來。

接着他就迫不及待地要去嘗嘗芒果。結果芒果出乎意料地大,讓他的下巴都酸澀起來,可又總也吃不完,隻好含着眼淚慢慢吞着。畢竟是他先提出來的,此時便不好再說堅持不了了,便硬着脾氣吃着。之後東方仗助抱起他,又給他喂了一口巧克力,帶着他走到卧室裡。黑色的巧克力融化在熱氣裡,然後東方仗助壞心眼地讓他張開嘴看看他染上黑色的舌頭。

于是岸邊露伴便坐到東方仗助的身上,伸出舌頭給他看。他的手壓在東方仗助的腹部,而黑色的巧克力則混着他的津液滴落在後者的胸口,他便在晃動中折下腰去舔。

岸邊露伴吃了很多個芒果,很多塊巧克力,直把他肚子吃得鼓起來,哭着喊吃不下了。東方仗助便又去吻他,把他眼角的淚舔去,又哄着他吃一些。

在溫暖的初春裡,花瓣打着旋兒從窗外飄過。

8.

很快就來到了夏天。六月初的季節算不上盛夏,太陽柔和地照在地上,沒有要把人烤糊似的熱度,也沒有從地面上蒸騰起來扭曲景色的熱氣。

東方仗助又有兩個月沒有見到岸邊露伴了。岸邊露伴說他要開始趕稿,因為到六月份印刷社就不再接新稿了。同時,他也勸東方仗助多去陪陪家人朋友。因為岸邊露伴很忙,所以這兩個月裡他們甚至沒有通過短信,隻是在過着各自的生活。

東方仗助并沒有很想念岸邊露伴,他知道岸邊露伴在做着自己熱愛的事情,而自己在家人和朋友的身邊也過得很開心。隻是他還是在每一個飯點去發一條不會有回複的短信,讓自己在那幾分鐘裡去思念那個正在閃閃發着光的漫畫家。

今天是他們約好見面的日子,也是岸邊露伴的漫畫停止連載的日子。他的漫畫并沒有畫到完結,結尾仍是小小地标着一個TBC。有着岸邊露伴名字的漫畫正在加班加點地印出來,送往世界各地,而岸邊露伴本人卻停留在杜王町許久了。

東方仗助拉着行李箱敲開岸邊露伴的門,接着在後者茫然的目光中沖進他的家裡幫他整理行李,最後剛剛睡醒頭腦還懵着的岸邊露伴,便推着自己的行李箱,坐上了東方仗助的車。

“...?”

岸邊露伴将車窗搖下來,風吹在他的臉上讓他清醒了一些。

“要去哪?”他轉過頭去看握着方向盤的東方仗助。

“去沖繩!”東方仗助迅速地分過來一個眼神,覺得漫畫家茫然的臉完全讓他這些天熬夜做的計劃物超所值了。

“...為什麼?”

“因為那裡現在是盛夏!”

東方仗助肆意地笑了起來。望着他湛藍的眼睛,岸邊露伴動了動嘴唇。

“...最盛夏的地方不就在這裡嗎...”

“嗯?”

“沒什麼。”

岸邊露伴将車窗又搖了起來,讓車上空調帶着的涼意打到自己的臉上。接着他扭着身體從後排座位拿出了自己的包,将畫闆放在膝蓋上。他看着車窗外快速飄過的風景,悶在屋裡兩個月的心情乍然晴朗起來,又有許多的靈感湧現在他的腦海裡。

路上的多數時間裡兩人都沒有對話。岸邊露伴有時看看風景,有時又看看東方仗助,但多數時候他隻是在晃動的車裡低頭畫着畫。東方仗助則扭開車裡的廣播,從新聞調到音樂頻道,小聲哼着歌,将注意力集中在路面上。

到飯點時,東方仗助就在路邊找一個地方停下,接着從包裡拿出準備好的便當,兩人這時便說起話來,聊一聊這兩個月的生活。偶爾路邊會有老婆婆或是老爺爺在現在還開着的小店,他們便走進去,幫着做一些家務活兒,換到一些粗點心吃。有一次他們幫腿腳不便的一位年輕人采摘了他女朋友臨走前幫他種下并打理的家庭菜園裡的菜,岸邊露伴用東方仗助洗好的菜做了頓簡單的家常菜,吃飯時年輕人說他勸女朋友回家陪家人了。

兩人又重新上路。夜裡便在車裡睡下,也有涼快的時候,就到幹淨的草地上支起一個帳篷,兩人拉開帳篷的門看星星,到了夜裡再互相抱着睡下。早上便找到一個幹淨的小溪,提着杯子和牙刷洗漱。岸邊露伴把用完的一管護手霜丢進河裡,兩人相視一笑,像是一起做了件壞事。

他們的旅途慢悠悠的,走走停停,遇到感興趣的地方就停下來,或是到小鎮上加點油,用岸邊露伴的簽繪換點需要的東西。等到了沖繩已經是六月中旬了。他們換上輕薄的T恤,卷着牛仔褲的褲腳,光腳走在海邊。

從日出前兩人就靠在一起坐在沙灘上,接着就一直坐到日落時海浪撲過來拍打他們的腳背。岸邊露伴将畫了一天的畫從畫闆上拿下來,接着舉起手,順着一股吹過來的風放開,讓飄散的紙張落入海裡,順着又一道浪花不見了。

東方仗助在這時會牽起他的手,去吻他的發絲。岸邊露伴便用沾滿沙子的手撫摸他的臉,踮起腳去抱他。接着兩人就一起倒在沙灘上,相擁在一股一股打過來的海浪裡親吻。他們在海浪退下去的時候吸一口氣,接着在被淹沒時交換嘴裡的空氣。在被漲潮上來的大海徹底吞沒前,在最後一口氧氣在兩人交織的唇間消耗殆盡時,岸邊露伴捏了捏東方仗助的手。後者便抱着他站起來。

他們身上的溫度被一波一波的海浪沖走了。兩人貼緊的身體冷冰冰的,在夜風的吹拂下發着抖。岸邊露伴的眸子亮着光,沒問剛剛東方仗助為什麼沒想要站起來,因為他知道更想要淹沒在海浪裡的是他自己。于是他便又捧起東方仗助的臉,混着沙子和鹹澀的海水去親吻他。

他們在沖繩待了一周,之後就開着車往回走。岸邊露伴嘲笑東方仗助不塗防曬霜而被曬傷的狼狽,隔幾個小時,他便讓東方仗助停下車,掀開衣服,用在畫本上随手畫的小短篇換到的藥水塗抹他曬得通紅的皮膚。

而抹到一半時,他們總會互相撫摸着親吻到一起,岸邊露伴便在東方仗助礙手礙腳的動作裡給他塗藥,最後蹭得兩人都是一股藥味。

在六月溜走,到達七月時的淩晨,兩人回到了岸邊露伴的家。一進去兩人就一齊沖向了浴室,搶着要洗澡。

“隔壁客卧有浴室!你走!”

“露伴怎麼不去隔壁!”

東方仗助用手格擋手肘擠過來的岸邊露伴,另一隻手扶在門框上,也要往裡擠。

“這是我的房間!”

“這也是我的房間!”

“...”

“...”

兩人沉默地對視一會兒。

“要不...一起洗?”

“你髒死了。”

“你還不是一樣嘛!”

“...”

\"...\"

“一起洗?”

“嗯。”

......

兩人一直睡到第二天的下午,這才掙紮着醒過來。岸邊露伴從被窩裡伸出自己酸痛的手,搗了搗東方仗助結實的手臂。

“我餓了。”

“...你自己去做。”

“我好累。”

“我也好累。”

岸邊露伴瞪着毫不妥協的東方仗助。他轉過身,恨恨地在東方仗助的臉頰上留下一個牙印,而東方仗助安詳地閉上了眼。

“你變了。”

“我們真的要繼續這種電視劇的情節嗎?”東方仗助困倦地睜開眼,開始為自己的行為争辯。“我開了幾十個小時的車。”

“我畫了幾十個小時的畫。”

“帳篷是我支的。”

“果子是我撿的。”

“路上的盒飯是我做的!”

“後來的夥食是用我的畫換的!”

“我曬傷了!”

“那是你蠢!我還幫你塗藥了呢!你現在都好了!”

“岸邊露伴你不講道理!”

“東方仗助到底是誰不講道理!”

“...”

“...”

“嗚嗚嗚...我好累。”

“我也好累。”

“我餓了。”

“我早就說了我餓了。”

兩人趴在床頭互相瞪視了一會。在對方毫不妥協的目光裡敗下陣來。

“要不...不吃了?”

“我很餓。”

“我也很餓。”

“...”

\"...\"

“我們猜拳吧?”

“來。”

兩人從被窩裡伸出手。

岸邊露伴出了剪刀,東方仗助出了石頭。

“不行,三局兩勝。”

“...行吧。”

岸邊露伴接連赢了兩次。這下東方仗助不願意了。

“不行,五局三勝。”

“...看在剛剛你讓我一次的份上。”

然後是東方仗助接連赢了兩次。

“...七局...”

“...你說得出口嗎。”

“可以。我不想起來。”

“...結束不了了啊。”

“...”

“...”

“我數一、二、三,我們一起起來。”

“好。”

“一。”

“二。”

“三。”

“...”

“...”

“你根本沒有動,東方仗助你果然是個騙子。”

“明明露伴也沒有動吧!”

......

“晚上八點了。”

“我好餓。”

“我也好餓。”

......

“九點了。”

“要麼起來,要麼睡覺。”

......

“十點了,你睡了嗎?”

“...我餓得睡不着。”

“我也是。”

......

兩人在淩晨兩點時互相掐着胳膊和臉蛋從床上坐起來,一路打到廚房的門口。東方仗助支起鍋煮湯,而岸邊露伴則拿着刀切菜。這些食物是旅途路上幫助各種人換來的。

東方仗助頂着被撓花的臉砰地将盛好的湯放到岸邊露伴面前,而岸邊露伴則舉起被掐青的胳膊把筷子捅到他的臉前。兩人對視一眼,又哼一聲不理對方,隻埋頭吃着飯。

岸邊露伴将收拾好的筷子和盤子放到洗手池時碰到了東方仗助正在洗鍋的手。後者則抓住他的手腕,飛快地親了他一口,又閃電般地放開,沉默地洗起碗。岸邊露伴站在那等東方仗助洗完,接着拉起他還濕着的手親吻。

他将東方仗助的手指含在嘴裡舔舐,就像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一樣,接着他松開嘴。

“有一股洗手液的味道。”

他們便對視着笑了起來。

填飽了肚子的兩人抱着坐在沙發上打東方仗助帶來的遊戲。等天又亮了時,東方仗助去做了頓早飯,兩人就在沙發上吃了。中午時,岸邊露伴去做了飯,也是在沙發上吃的。

晚上,岸邊露伴關掉閃着Game Over的電視屏幕,兩人一起做了晚飯。接着他們端着飯進到卧室。這次,兩人都坐在了地毯上,将菜放在床頭櫃上,端着飯碗吃完了。

他們沒有收拾,隻是把淩亂的碗筷堆在床頭櫃的餐盤裡,接着掀開被窩鑽了進去。床頭的鬧鐘指向十點,離7月4日還有兩個小時。

岸邊露伴打了個哈欠。

“困了嗎?”

“嗯。”

“吃完就困,露伴還真是變成了十分健康的樣子呢。”

“這是多虧了誰的福啊。”

“會長胖哦。”

“已經胖了十斤了。”

“露伴還是胖點好啦。”

“...”

“...”

東方仗助伸出手把岸邊露伴攬進懷裡,熟悉的體溫和氣味讓岸邊露伴又泛起了困意。

“想睡就睡吧。”

“明天...”

“嗯?”

“明天想吃番茄火腿烏冬面。”

“嗯,還有呢?”

“還有炒青菜。”

“感覺很健康啊。”

“嗯...”

“家裡的鹽好像要沒有了。”

“明天去買。”

“好啊。我們一起去買。”

“能買得到嗎?”

“可以啊,露伴家邊上的那個便利店,上次大半夜都有賣呢。我們再去拜托店員從庫房裡給我們翻出來就好啦。”

“嗯。”

岸邊露伴打了個哈欠,連帶着東方仗助也困了起來。他把岸邊露伴又往懷裡攬了攬,而岸邊露伴伸出一隻手環過他的腰間。

在床頭放着預備明天洗的碗筷後面,立着一張小小的照片,兩人的鼻尖蹭着藍色顔料,朝鏡頭笑着。照片的前面,有一片壓好的梅花書簽,上面放着一粒小小的玻璃雪花。

兩人最後交換了一個晚安吻,便相擁着睡去了。

在他們相握的手上,一對戒指在無名指上泛着銀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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