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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體育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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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育祭當天,音駒高中校園内人聲鼎沸,彩旗飄揚。各班級劃分的休息區擠滿了興奮的學生,加油聲、廣播聲、發令槍聲此起彼伏。空氣中彌漫着汗水、防曬霜和青春躁動的味道。

排球部衆人難得脫下運動服,換上各自的班級運動衫,分散在各個項目中。黑尾鐵朗和夜久衛輔參加了短跑,山本猛虎在投球入筐區大呼小叫,海信行和犬岡走參加了騎馬戰。研磨則抱着他的遊戲機,找了個最陰涼的角落,美其名曰“戰略觀察”,實則開啟節能模式。

而此刻,在“兩人三足”項目的起跑線前,正上演着一場視覺沖擊力極強的的災難片。

灰羽列夫,身高接近一米九,腿長得像按了快進鍵,銀灰色的頭發在陽光下閃閃發光,臉上是躍躍欲試的興奮笑容。他身邊,是被一根鮮紅綁帶牢牢捆住左腿的後藤一裡。後藤一裡臉色煞白,渾身僵硬得像根木頭,劉海被汗水打濕黏在額角,整個人散發出一種“我是誰我在哪我為什麼要答應”的絕望氣息。兩人的表情形成了極其誇張的對比,綁在一起的腿看起來像是不熟的人組隊的強行組合。

“喲西!一裡!準備好了嗎?我們可是要拿第一的!” 灰羽列夫元氣滿滿地拍了拍後藤一裡的肩膀(拍得他差點撲街)。

“嗚……” 後藤一裡隻能發出意義不明的嗚咽,眼神死死盯着腳下的地面,仿佛那裡是他唯一的救贖。

“預備——砰!”

發令槍響!

灰羽列夫如同離弦的箭,左腿(連着後藤一裡的右腿)猛地發力蹬出!他的大腦裡隻有“沖!拿第一!”的指令,完全忽略了綁帶另一端連接着一個體重和運動神經都與他不在一個次元的生物。

“哇啊——!!!”

後藤一裡隻覺得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從右腿傳來,整個人瞬間被帶得騰空而起!他完全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像個人形挂件一樣被灰羽列夫巨大的力量拽着往前“拖行”!他的雙腳幾乎無法着地,全靠灰羽列夫的力量“拎”着跑,身體在空中呈現出一種極其扭曲、随時會散架的姿勢。

“列夫!慢點!後藤要飛了!” 場邊,二年B組的同學和體育委員看得心驚肉跳,體育委員更是捂住了眼睛不忍直視。

“哦!抱歉抱歉!” 灰羽列夫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搭檔的狀态不對,趕緊稍微放慢了一點腳步,試圖讓後藤一裡的腳能沾點地。

然而,災難才剛剛開始。

後藤一裡好不容易雙腳着地,驚魂未定,大腦一片空白,完全忘記了“協調”二字怎麼寫。他本能地想要邁動自己的左腿(和灰羽列夫的右腿綁在一起),結果——

“左!右!左!右!” 灰羽列夫努力喊着口号。

後藤一裡:“左……嗚哇!” 他的左腿邁出去了,但灰羽列夫同步的“右”腿也邁出去了!兩人綁在一起的腿瞬間形成一道“人”字形絆馬索!

“噗通!”“哎喲!”

毫無懸念地,兩人以一個極其狼狽的姿勢,重重地摔倒在地!灰羽列夫憑借出色的運動神經和長胳膊長腿,勉強用手撐了一下沒完全撲街,但後藤一裡是結結實實地摔了個五體投地,臉差點埋進塑膠跑道裡。

“一裡!你沒事吧?!” 灰羽列夫趕緊爬起來,手忙腳亂地去扶他。

“嗚…沒…沒事…” 後藤一裡被摔得眼冒金星,羞恥感爆棚,隻想原地消失。周圍已經響起了善意的哄笑聲和加油聲。

其他組合已經趁機超了過去。

“可惡!我們快追!” 灰羽列夫拉起後藤一裡,兩人再次站起。這次灰羽列夫學乖了(一點點),他深吸一口氣,用他那極具穿透力的聲音喊道:“聽着一裡!别管你的腿!跟着我的節奏!我喊‘一’,我們一起邁綁着的腿!喊‘二’,邁另一條腿!明白嗎?”

“……明…明白…” 後藤一裡聲音顫抖,但求生的本能讓他集中了最後一點注意力。

“好!一!” 灰羽列夫大吼一聲,兩人同時邁出綁在一起的那條腿(灰羽的右腿+後藤的左腿)。

“二!” 兩人又同時邁出自由腿(灰羽的左腿+後藤的右腿)。

雖然動作依舊笨拙,後藤一裡更是被帶得踉踉跄跄,但奇迹般地……沒有再摔倒!兩人以一種極其怪異、如同巨大機械玩偶般的姿态,搖搖晃晃地重新跑了起來!

“噢噢噢!成功了!沖啊列夫!沖啊後藤!” 班級同學爆發出熱烈的歡呼。

灰羽列夫受到鼓舞,越跑越快,口中“一!二!一!二!”的口号喊得震天響。後藤一裡則徹底放棄了思考,完全把自己交給了灰羽列夫的節奏,閉着眼睛,咬緊牙關,感覺自己像個人形沙包一樣被他拖着狂奔。他的身體随着灰羽列夫巨大的步伐上下颠簸,表情痛苦又視死如歸,畫面充滿了難以言喻的喜感。

令人大跌眼鏡的是,憑借着灰羽列夫那怪物般的腿長和爆發力,以及後藤一裡那完全放棄抵抗、反而達成了詭異“同步”的狀态,這對怎麼看怎麼不靠譜的組合,竟然在踉踉跄跄中,一個接一個地超越了前面的選手!

“我的天!那對組合追上來了!”

“他們怎麼做到的?!”

“那個粉頭發的男生是在飛嗎?!”

“灰羽列夫是怪物嗎?!”

在終點線前,灰羽列夫爆發出最後一聲大吼:“一!二!沖啊——!!!” 他幾乎是夾着後藤一裡,以一個極其誇張的跨步,率先沖過了終點線!

“哇哦——!!!” 全場爆發出難以置信的驚呼和掌聲。

灰羽列夫興奮地高舉雙手:“耶!第一!我們赢了!一裡!幹得漂亮!”

而被夾着沖線、雙腳離地、大腦一片空白的後藤一裡,在灰羽列夫松開他後,直接腿一軟,癱坐在了地上,大口喘着氣,眼神渙散,仿佛剛從地獄過山車上下來。他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剛剛經曆了什麼,更沒意識到…他們居然拿了第一?為班級加了分?這比被井闼山打敗還讓他感到魔幻現實。

場邊,排球部的其他結束項目的人站在觀戰區看着。

黑尾鐵朗笑得直拍大腿:“噗哈哈哈!列夫那家夥!是把後藤當行李在托運嗎?!最後那個沖刺,簡直是扛着麻袋在跑啊!後藤那表情,絕了!”

夜久衛輔扶額:“雖然赢了是好事…但後藤看起來快靈魂出竅了…列夫你這笨蛋,稍微照顧下搭檔啊!”

研磨從遊戲機上擡了下眼皮,淡淡吐槽:“…效率低下,但結果意外。列夫的直線思維,偶爾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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