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聞言一愣,突然想起了客棧中的情形。
‘玉秋霜’進門後仰頭傲慢,生怕别人看不見她臉上那道痕迹。
在場衆人也大多是看到她臉上的痕迹才确認她就是‘玉秋霜’的。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假扮玉秋霜。”
又想到了阿秀之前說的那句‘自己找自己’,“雲嬌?”
“他現在有裝瘋,看來是真的和她脫不了幹系。”
李蓮花見方多病終于有些長進,難得的誇了一句:
“可以啊,連雲嬌裝瘋都看出來了。”
方多病白了李蓮花一眼,“我又不傻。”
“剛才你拿那麼誇張的一根銀針在她面前晃晃來晃去,就算是阿秀都知道會躲。”
“她不閃不避,一點反應沒有,肯定是裝的啊。”
阿秀眨巴眨巴眼睛,完全沒發現自己被人當成傻子來和瘋子對比了。
“不過,雲嬌既然和玉秋霜交好,為什麼還要害人呢?”
“難不成真的和宗政明珠有關?”
看着方多病滿是疑惑,李蓮花随手從地上摘了一捧野草,“想知道?”
“治好雲嬌的瘋病,不就好了?”
拿着‘草藥’找到玉夫人,說藥已找到,還需要一晚時間制成藥膠。
“那你要多久?”
知道玉夫人耐心有限,李蓮花将藥草遞給一旁的丫頭,“明天。”
“玉夫人給的期限也在明天,時間剛剛好合适。”
玉紅燭聞言算是接受。
出了大殿,李蓮花朝着阿秀說了句,阿秀點頭朝走廊的另一頭走去。
而方多病則跟着李蓮花回了客房。
剛進房間,方多病便忍不住問道:
“不是說今天就能治好雲嬌麼?為什麼還要等明天?”
李蓮花看了眼方多病,走到榻上坐了下來,“太直白。”
三字簡短,方多病顯然沒有聽懂,李蓮花隻能先招手,“來,坐,先休息一下。”
“昨晚就沒有休息好。”
方多病更急了,“這事情還沒有解決呢,你還能坐得下?”
“你看看你,眼圈發黑,印堂發青,一看就是肝火旺盛,身體太緊張會出毛病的,來先坐下。”
“你倒是一向如此,置身事外宛如旁觀,可我不行。”
“我現在一閉上眼就是客棧發生的幕幕,這客棧就是個戲台。”
“兇手布置好每一場戲,将我們所有人全進來,就是為了看一場他排好的鬼殺人的遊戲。”
“可被圈進來熱巴何其無辜?還有旺福他,他。”
李蓮花聞言便知道方多病想要說些什麼,隻是他自己尚都不知該如何勸解自己呢。
想到阿秀上午和他說的話,李蓮花歎了口氣,“我們喝一杯吧。”
從腰間解下安神茶:“你是不是覺得要不是你一意孤行,旺福也許就不會死?”
“少年人呢,總是一腔熱忱,總覺得能将所有人救之水火,可事實并不是這樣的。”
“你的小厮蒙難不測,确實會讓你難過,但你大可不必将所有罪責抗在自己身上。”
“人呢總得先學會放過自己。”
說着,将手邊的茶遞給方多病,“來,喝茶。”
方多病看着手裡的茶嘟囔一句:
“你們金鴛盟不是說殺人如麻麼?怎麼還會寬慰起人來了?”
李蓮花失笑一聲,“這說明你一開始就冤枉我了。”
方多病‘切’了一聲,将茶盞中的茶一飲而盡。
就在這時,阿秀拎着食盒進了門。
打開食盒,是冰鎮西瓜,李蓮花将冰鎮西瓜推到方多病面前,“來快吃,不然一會就不冰了。”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居然還有心思讓阿秀去給你拿西瓜。
曆練擺擺手,“唉,這西瓜可是好東西,裡面可藏着好些秘密呢,你嘗嘗?”
方多病看西瓜很是新鮮,拿起一塊便咬了下去,哪知:
“呸呸呸,這西瓜都酸了壞了。”
李蓮花,用茶盞擋住嘴角壞笑,“是啊,這冰鎮過得西瓜總是要壞的快一點。”
方多病看看向食盒裡的半融的冰塊,再看看敗絮其中的西瓜,“腐敗的屍體?”
方多病猛然想起來,那天阿秀在客棧中說的話。
‘拿雞血泡着的屍體。’
“是雞血,不是用雞血凍成的血冰,這樣才能保證屍體的新鮮,以及被發現時宛如鮮血般汩汩流動。”
李蓮花滿意點點頭,“孺子可教。”
“所以我們出發吧?”
方多病聞言呆呆地看向李蓮花,“去哪裡?”
“客棧。”
李蓮花原本是想先睡一覺,晚上直接甕中捉鼈,可惜小徒弟不開竅,他隻能帶他再走一遍現場。
反正他剛剛忽然想到了一些需要證實的東西,剛好順便了。
方多病聽說要去客棧,自然準備立馬動身,但想了想說是要去準備點東西。
李蓮花知道他要去幹什麼,沒有阻攔,他也剛好需要點時間。
方多病走後,阿秀關上門一個箭步就到了李蓮花面前。
在李蓮花尚沒來得及反應是,将李蓮花的衣領直接拽了開來。
李蓮花胸口果然已經泛起青筋。
毒發了。
李蓮花将衣服理好,“我沒事。”
“你以後不要随便扒人衣服,我不行,其他人更不行,聽到沒有?”
阿秀沒有應聲,也不知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曆練隻能在問一遍:“你聽見沒有?”
“好。”
“花花,你能不能給我看看你的内力是怎麼走的?”
之前幾次,阿秀的靈力幾乎是碾壓一般在李蓮花體内亂竄,毫無章法不說,李蓮花本身也被折磨的夠嗆。
猜到阿秀想要做什麼,李蓮花本能的就想回絕:“不用,我沒事。”
但阿秀站在李蓮花面前一動沒動。
拗不過,李蓮花隻能盤腿坐在榻上,催動内力在體内運行一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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